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综漫]不二周助!别名七海春歌》 作者:源慕清 文案 上辈子她为樊季清,是出了名的万能高冷女总裁,而今生,她却成了不二春歌,听清楚,是不二,春歌!! 单单这名字的玛丽苏程度,就能让总裁大人给剧情大婶跪了,更别提...... 剧情大婶,来吧,互相伤害!! 但也许,在冥冥之中,总有那么一个人,在默默守候她极端寂寞的灵魂,用他独一无二的温柔,给予她真正想要的自由…… 内容标签:网王 灵魂转换 综漫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樊季清(不二春歌/不二周助/七海春歌) ┃ 配角:网王众,歌之王子殿下众.etc. ┃ 其它: ================== ☆、曾经的曾经      她是樊季清,Z国著名三大家族之一樊氏的唯一继承人,集“高颜值,高智商,高出生”三高于一身,其凌厉果断的行事作风,圆滑周到的为人处事,处变不惊的遇事态度更是让她成为了不知多少富家子弟心中的女神,每个人都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然而她今年已28岁,仍是单身狗。   而原因其实很狗血,很粗暴,也很简单――   她曾有一个相恋五年的男友,确定在精神层面上交流并没有多少障碍的她立刻采取“将就”原则,与此人订婚。而在订婚一个月后,却发现这个男人居然一改之前的“洁身自好”,与一个女星暧昧不清。   在被她发现了出轨的真凭实据以后,居然以真爱为借口,希望樊季清放他自由,而对现实世界里的真爱向来采取“呵呵”态度的樊季清在与这个男人解除婚约的第二天,立刻将这个男人背后的事业全部吞并,不仅让自己家族的业绩再上一个高层,还直接让这位曾是富家子弟的男子一贫如洗。   后来嘛,她就更“呵呵”地看到这个男的所谓真爱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们都懂的就不说了。   自此以后,樊季清便将她的所有精力都投注在了事业上,为她的家族“呕心沥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任何一个想要与她谈恋爱的人,都要先考虑一下自己的三观,然后确定自己是绝对“纯洁无污染”之后才可以去接近这位樊大女神,当然结果就如上文所述,直到她28岁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与她提出恋爱要求,他们都只求远观不敢亵玩。   所以说,每一条单身狗背后的故事都是你万万想不到。   “恩……”尽管经过了一天的疲惫工作,樊季清脸上的微笑依旧雷打不动,只见她合上了文件夹,快速的将办公桌上各种文件分类整理完毕,然后动作轻快的站起身拎起包来,离开了一直禁锢着她的办公室。   “大家辛苦了*^_^*”   “您也辛苦了”   “大家加油,好好完成,然后早点回家。*^_^*”   “是!boss,请您路上小心。”……   樊季清一如既往的与公司里面还在工作的职员打完招呼后才离开公司,而那些能够与她说上话的公司职员们在受宠若惊的同时又不由得有些疑惑,他们总觉得他们的boss大人今天的心情好象特别好。   没有错,樊季清今天的确很高兴,因为她那视恋人为世界第一的妹妹今天居然会从男朋友的怀抱走出,还约她一起去参加一年一度的“欢乐节”。   她当然知道妹妹做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她,喜闻乐见。   回到家,与浓妆艳抹的妹妹一起“温馨十足”的吃了晚饭后,便一起出门开始享受起“欢乐节”来。   虽然向来玩得开的妹妹对所谓“欢乐节”已习以为常,甚至有点不以为然,但对长年累月都在冰冷的商业斗争以及家族矛盾处理中徘徊的樊季清来说,今晚的所见所闻都实在难得。   “姐,那边好像有什么放许愿灯的活动,我们去看一下吧,这个往年好像都是没有的。”听到一脸兴趣缺缺的妹妹那变得跃跃欲试的声音,升起了些许好奇的樊季清毫无异议的点了点头。   一进入那活动区域,樊季清便被那成排的各种花色式样的纸灯笼给深深吸引。   而最让她着迷的莫过于那些接二连三于天空缓缓升起的一团团光芒,那些光,亮的好像可以照暖黑夜,照醒白昼。   实在是按耐不住手痒,亦或是早就明了在今夜过后的光景,樊季清上前去拿了一个放着小灯泡的许愿灯笼,细细观察。   其实不过是简简单单的白纸灯笼而已,但樊季清却为它绽开了一个最真心的笑容。   接过卖家递过来的纸和笔,樊季清思考了片刻,便刷刷刷的在那小纸条上面写上了几行字,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折叠好,从纸灯笼的开口处放入。   “姐姐,你在上面写了什么啊?”面对妹妹的疑问,樊季清笑而不言。   很快又是下一轮放纸灯笼的时候了,看着妹妹满脸期待的看着她自己的纸灯笼越飞越高,樊季清无声笑了笑,刚要放手任自己手上的灯笼飞,从一旁的树丛里突然蹿出了一只黑猫。   而那只猫,有一双深黑的眼。   樊季清不由一惊,手中的纸灯笼也同时落地,而那只黑猫,竟毫不留情的就将那只灯笼踩了个稀巴烂。   “哎呀,哪来的臭猫,真讨厌!姐姐,快叫人把它赶走。”   看着那在地上已经分不清其洁白颜色的灯笼,樊季清眼中闪过了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怅然,但听着妹妹义愤填膺的抱怨声,已经是腹痛难忍的她微微一笑:“算了,季美啊……回家吧。”   “恩,为什么?”   “居然还问我为什么?明明......”话还未说完,樊季清的眼前便是一黑,身体也重重摔落在地。   —“啊?!!!!”   “快来人啊,这里有人出事了!!”   “看她都吐血了,快,快叫救护车来啊!”   ……   被樊季清的突然晕倒而吓的手忙脚乱的众人并不知,虽然樊季清的身体在快速变得僵硬,其实她的意识,还残留着些许……   所以她才能听到,她的妹妹,越过了人声的嘈杂,对她轻声说了一句话:   “祝贺你死得其所,可怕的姐姐......”   ......是啊,我的确可怕,也许会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   只是这一次,我是真心感谢你那愚蠢而不自知的圈套......   是你,给了我一个“正当”理由,让我心安理得地脱离了这不堪的人世间,让我不用再明知所谓梦想是一生与我绝缘,却还忍耐着现实无情耻笑的煎熬,在那痴痴怀恋......   只是,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希望,能不再与梦擦肩而过,能挥别所有遗憾,能,真正为了自己活下去......   随着夜越深,那些喧闹声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而不知为何,那原先还安安静静凄凄冷冷的夜风却开始肆虐,将了地上已烂成一滩的白色纸片翻来覆去的吹动着,吹动着,将那早已经落入尘埃斑驳的清雅字迹,弄得再也看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越写越不对劲,所以就过来改一改。 ☆、不二春歌      一夜梦醒,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够睁开眼睛的樊季清顿时有些不愉快的蹙紧了眉――怎么回事?   理应来说,她的好妹妹于昨晚给她专门配置的晚餐中所加的□□,是足够确保她能100%死亡的,而她现在却只感觉到一种刚睡醒后的疲乏......   想着想着,樊季清便习惯性地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她的手,明明是十指骨节分明,干糙像个汉纸,而现在停留在她眼皮上的那软软绵绵的触感是怎么回事?   瞬间各种灵异鬼故事入脑的樊季清身体立刻僵住了,但她还没来得及去看自己现在的手到底是何般模样,一只突然从身体左边伸出的软软小手就将她的手给包握住了,有些莫名紧张咽了口口水,樊季清缓缓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陌生的栗色短发萌萌小正太正一脸困倦地对她说道:“小歌,不乖,怎么又用手揉眼睛,当心眼睛发炎哦,还有,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再睡一会儿吧,我们的晨跑要到5点半才开始呢!”   小歌?这个小男孩是在叫她吗?   低头——   额,她现在怎么在一张小小的双人床上?还好像和这个小男孩睡在一起?   再者,身为28岁成年人的她,现在这双小的不能再小,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的手是怎么回事?   等等,这个小男孩是谁呀?!   一时被这突发情况弄得冷静不再,头脑混乱的樊季清动了动唇,下意识的就想开口询问这小男孩,却抬眼就看到了这个小男孩在那困困的打哈欠,那模样,好不可爱~~   顿时被萌得满脸血的樊季清眨了眨眼,心不由得一软,便面对那小男孩向她伸出的手臂,不做任何反抗,就这样任由着那小男孩将她摁回进了陌生的被窝里,然后伸出了小手臂环抱住她。   ……算了,萌主威武......   ////////////////////////////////////////////////////////////////////////////////////   “喵~”耳边响起了若有若无的猫叫声,樊季清本是迷迷糊糊的,但在她身子底下的冰凉触感却让她在一瞬间惊醒了过来,睁大眼,入目便是一片黑。   咬紧牙,将洁白的手按压在黑色晶石地面上,樊季清用力支撑起自己,然后站起身来,一站好她就环顾四周,那幽幽的蓝火闪烁在骷颅头状的黑色灯盏里,在她现在所在的地方随处可见,让她依稀能看清,在她的正前方有一张奢华至低调的纯黑大椅,这张椅,无论是其繁复的花纹,还是点缀其上的暗光奇珍玉石,亦或是那独一无二的设计,都足以让人移不开眼。   但现在,樊季清所有的的注意力都在那坐在大椅上的黑猫,那黑猫,有一双深不可测的墨黑眼。   这只猫?!!!   “人类,你猜的没有错,先前的确是孤踩碎了汝的夙愿。”突然响起的低沉男声磁性动听,只是其中的冷意足以寒彻人肌骨。   樊季清看着那只黑猫,目光闪烁不定,眼中像是有无数情绪在挣扎游离,只见她捏了捏拳头,脸上却缓缓勾起了一抹笑:“不过是一只写着愿望的纸灯笼而已,你根本无需介怀;你现在把我带到这里来,难道是想要和我“道歉”?”   “汝,并不畏惧孤。”   “因为你并没有做什么能让我害怕的事情。”樊季清不躲不避,神情自若的与那黑猫对视。   黑猫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凌厉的看着樊季清。   “怎么了,不知名的小猫咪?”樊季清笑着眯上了眼。   “哼,汝可唤孤为冥王。”   “是是是,那么冥王大人,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奇怪的地方?”   “此为冥府,是死后之人的皈依之地。”   “哦,我果然是已经死了......不过居然会做一个与可爱小正太相遇的梦,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人是汝今后的兄长,而孤会让汝复活。”   “嗯?”听到这里,樊季清不由得蹙起了眉,看着那从高高椅上跳下,正缓步踱到她身边的黑猫冥王,有些不解的询问道:“难道人死后是要换个身份重生,而不用去轮回?”   “非也,汝是特别的,孤需要汝帮孤做一件事,呼——”只见自称是冥王的黑猫边说着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樊季清就看到,在她的身旁出现了,额——   一柄扫把??   樊季清囧囧有神看了眼黑猫,再看了看那扫把,表示只有一个凡人大脑的她是真的不懂神的思想,所以她俯下身来虚心求教:“请问,你,哦不,您说要给我重生机会,又说是想要我帮你做事,难道这所谓的事情,是想让我去人间扫大街?”   本以为冥王会一口反驳,没想到“它”居然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某种意义上而言,的确是这样。”   “呵呵......”根本无言以对的樊季清只能干笑几声来抒发一下内心不能反抗的悲愤。   而冥王显然是洞察了她心中所想,轻嗤了一声:“莫非汝的思想还停留在幼儿阶段?孤所言的清扫人间,可非如汝所想的那般肤浅。”   是是是,我就是辣么蠢,求冥王您有话直说行吗?   已经无力再吐槽的樊季清低垂着头,完全放弃与冥王大人交流。   而黑猫冥王也不再卖关子了,而是声音沉沉的说道:   “汝可知,在汝先前所在世界里,有太多对各种平行世界怀有执念之人,而他们的执念,有些消失在时间,但有更多的是化作具体形态来到了平行世界......”   “但!因为他们的身体以及魂魄都还停留在原本世界里,而他们的这份执念不但会直接剥夺他们的思想,让他们成为所谓“行尸走肉”,更会严重干扰到各个时空的稳定......”   “最麻烦的是,孤等神明,就算拥有不同区域内各个时空的管制权,却不能直接管理时空秩序,所以就采用了选取管理者的方法,选出适宜之人,替孤去清除那些以执念而化,并不能算是生物个体的所谓穿越者,而汝,正是被孤所选之人。”   听完冥王话语的樊季清总算是大致懂了,但她心里还是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开:“世界人何其多,你为什么会选我?我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汝,分明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最复杂也最纯粹之人......”   “虽然如同汝等之人也有一定数目,但孤等神明也不少,就算不被孤选中,也会被其他神明夺去,所以孤会选中你......”   “是凑巧?”   “......也许。”说完冥王便转身背对着樊季清,一步一步走回了他原先所在的椅子处。   而明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樊季清抿紧了唇,语气波澜不惊地问道:“那么我又如何能够分辨那些执念与你所说的平行世界里的真正人类?清扫执念的话,就拿着你给我的这把扫把去扫一下就好了吗?而且,作为你的管理者,会有异能力吗,像凹凸曼一样?”   刚问完话,樊季清就眼前一黑,再度陷入了晕眩中,在她失去意识前,依稀听到了那冥王的冷冷四句回应:   “具体事宜汝会视情况通知汝,近期,汝只需适应自己现在身份即可......”   “汝除却拥有清扫执念者之外的异能外,其他都与常人无异,而且清除器扫把也只会在它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但孤会许汝此生三愿,得到的代价,是汝自己选择的失去,名为等价交换......”   “最后,与汝现时身份相关信息都已存于汝脑,汝可自行查收。”   查收什么的......   冥王大人,你的最后一句话槽点满满哟~~~   ///////////////////////////////////////////////////////////////////////////////////////   “呼哧,呼哧……”天刚微微亮,不少人就已经开始晨跑了,一醒来就和那栗发小男孩一起运动的樊季清在边跑步边休息的这段时间里,通过回想冥王传递给她的那些信息,依稀了解清楚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此生她名为不二春歌,身份是日本六大古老家族之一不二家族的嫡系二小姐,有一位长姐不二由美子和一双胞胎哥哥不二周助,还有一个小不点弟弟不二裕太。   根据这些名字,上辈子曾因终身不能打网球而移情于著名的《网球王子》的樊季清马上就知道了她现在可爱可敬的上司冥王大人将她放在了动漫平行世界里,不过是不是单一网王还不知道......   而她现在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就是那个叫不二春歌的小女孩是被人喂食了可诱发心肌梗塞的药物才猝死。   不管那个药物有多神奇,能让被害者看上去就像是自然死亡,但在以医药世家著称的不二家族里,精通药理的人比比皆是,若想查出真相,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果她没有上这个已逝小女孩身的话,呵呵,恐怕一场精彩的宅斗大戏就要上演了。   不过——   不二春歌,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在本家被人用药杀害呢?   也许,那个“凶手”想要加害的人并不是不二春歌,而是......   想到这里,樊季清转过头,瞥了眼在她身旁虽已气喘吁吁,但还是一副笑眯眯表情的不二周助,心里继续思量着。   不二周助和他的妹妹是双胞胎,刚才她在洗漱的时候也特意观察了一番,她的脸型还是五官都和不二周助的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的右眼多了一颗不仔细看根本会将其忽略的殷红泪痣,所以说,很有可能真正被作为目标的人是不二周助!   阴谋论瞬间上脑的樊季清勾起唇角,感觉自己的智商与情商都在蠢蠢欲动,因为前世的她在接管了家族以后,无论是商场上的勾心斗角,还是家族内部里的阴险事儿,她都已经玩的熟能生巧,巧而生厌,所以已经生无可恋的她才会配合着对那所谓家产觊觎已久的妹妹完成那一场“□□暗杀事件” 。   而现在,换了一个身份的她,就等于来到了一个新世界,而且她现在的这个身份,还是一个大家族里面的小姐。   大家族呢,在其光鲜亮丽的背后,龌龊事也特别多,所以她很乐意来一场宅斗,顺便排遣一下自己等待冥王任务下发的无聊情绪。   “小歌,小歌,春歌酱!!”正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樊季清被那在耳边乍然响起的呼唤声给吓了一跳,一抬起头,就见不二周助正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而当了商场“老司机”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哥哥大人现在其实很不爽的樊季清连忙扯出了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什么事,哥哥?”   摸了摸正在向他拼命卖萌的樊季清的头,不二周助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朝着某一方向微微抬了抬下颔。   樊季清顺势望去,一家网球用品店顿时纳入眼帘。   诶?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加了一个对下文发展很重要的梗。 ☆、小小少年      迷迷糊糊间就被不二周助拉进了这家店,看着正在认真挑选球拍的不二周助,樊季清动了动嘴唇,显然有些迟疑:“额,哥...,哥哥,你是想要学习网球吗?”   哥哥二字一出口,樊季清果然还是感觉自己适应不良。   毕竟按她以前的年龄,她都可以做这孩子的妈了,居然现在要叫他哥哥,这种感觉真是微妙的无法言喻。-_-||   而不二周助听到樊季清这么问了以后,小小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受伤的神情:“春歌酱,我很早之前就开始打网球了,是你说要和我一起打网球,我也想顺便换一副球拍了,我们才来这里的,你居然忘了吗?好难过……”   看着那微微蹙起的眉宇,还有已经起雾的美丽蓝眼睛,其实是隐性正太控的樊季清立刻缴械投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难过好不好,我……”   “呵呵呵,小歌你还是这么的有趣啊,真好玩,来吧,我觉得这个银紫色的球拍很适合你哦。”看着脸上表情一瞬间就多云转晴的不二周助,樊季清的嘴角抽了抽,百分之一百确定她是被耍了。   还没来得及去吐槽不二熊殿从小居然就这么腹黑,她就被不二周助手上正拿着的那个球拍给吸引去了目光,真是漂亮啊――   接过这支球拍,樊季清尝试着挥了几下,无论是静握时的牢稳还是施力挥舞时的畅快,都让她非常满意。   但是――   她真的要去学网球吗?应该说,她真的能学吗?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自然而然,前世的记忆就突然毫无预兆的向她纷涌而来。   从出生开始就身体羸弱的她,一辈子都只能与药相伴,她就算没有被那些时不时就掺进她日常服用药物里面的□□给害死,她也会走几步路就气喘,虽然侥幸同医术超群且是唯一真心待她的外公学了几招,但她,依旧不能去做自己真正喜爱的事情……   除却身体原因,自然还有家族压力,上辈子她,直到死之前,也没有真正脱离那个以“家”为名的牢笼,她一直钟爱的网球和音乐,她已经用了一辈子去仅仅向往……   既然她已经不是樊季清了,她现在是不二春歌,那么她是不是可以……?   握着球拍,樊季清突然有些踌躇不定。   明明当初是因为终生与梦想绝缘才心甘情愿的死去……   而现在,明明可以近一步接触到梦想,她却,开始害怕……   万一这一切,都只是水月镜花……   看着眼神游离不定的樊季清,不二周助一时没忍住就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完全不懂不二周助为何要这样做的樊季清则回以懵比表情――   “噗,笨蛋春歌,喜欢就买啊。”有些愣愣地看着不二周助脸上那浅浅淡淡的笑容,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刚才在一瞬间,这个少年,是真的听到了她心里的声音。   而此时,天已经放亮,柔和的阳光透过网球店的玻璃窗,温暖了她的整个身体,她突然觉得在自己心底,有一层冰正在慢慢地破裂开。   顺利买到了自己喜欢的球拍以及一系列相关用具的不二周助和樊季清二人皆是心满意足地打算打道回府了,毕竟现在已经早上六点半左右了,而他们一起就读的小学八点钟就要开始上课了。   “小歌,我们回家以后先去梳洗一下,然后一起吃完早饭再让神田叔叔送我们去学校吧。”听着不二周助用软软的声音在那像个小大人似的说着话,看着他脸上怎样都看不厌的笑靥,樊季清的心柔软成一片。   哪怕觉得她现在得到的这份来自双胞胎哥哥真心的疼爱是偷过来的,但她也无比庆幸,她能够过来接管这个已经死去的不二春歌的身体,不然若是任由这个孩子失去亲如一体的妹妹,如斯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怀疑,待到他明了真相,又怎么会不心寒,到那时,只怕这孩子脸上的笑容,也会变得虚假了吧。   正如她的前世那般,把笑容都能够当作工具来使用,多么悲哀......   回到本家,有条不紊地完成洗漱,再用完早饭,拎着一个卡哇伊的小书包和不二周助手拉手出门的樊季清一眼就看到了那等待在轿车旁,身着黑色西装的青年,想必他就是不二周助说的神田叔叔吧,只属于不二兄妹二人的司机。   坐上车,一脸认真的不二周助已经开始预习今天的课程,而表示对小学课程压根无压力的樊季清则把目光投到车窗外看着外面陌生的世界。   根据冥王给她的那些记忆,她对她现在这个身体大致的情况的确已经了解清楚了,但通过和不二周助相处的这段段时间里,她就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比如——   刚才和她一起用餐的除了不二周助就只有本家的爷爷奶奶,由美子姐姐和裕太了,那她现在这个身体的父母呢?而且在她脑中根本没有有关于父母的记忆。   再往深处想,既然本家只有这些人,那么就意味着当初下毒害原来的不二春歌的人应该藏匿在佣人群中,会是谁呢,又是被谁指使的呢?!   还有,她和不二周助就读的小学到底是东京的哪个学校,是青学吗?有哪些认识的人,亲密吗?对原先的不二春歌了解的多吗?   问题真是一个接一个啊,但――   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还在认真看书的不二周助,樊季清的心也慢慢变的平静。   她要去的地方又不是什么尔虞我诈的商政界,只是一群不谙世事的孩子们所聚集的国小而已,那些孩子的心都还没有被社会污染,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好忌惮的,更何况,有不二周助在呢......   在车停之后,不二周助先打开车门,然后一手轻轻的放在樊季清的头上,为防止她出车门时头撞到车沿,另一只手则紧紧握住樊季清的小手,带她出了车门,而樊季清一出车门就看到了眼前金光闪闪的小学,额,金光闪闪??!   不用去看门口那校名到底是什么,樊季清就抽着嘴角了悟了,这么土豪气十足的地方还有哪?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精致华美的校服裙,樊季清的嘴角就抽的更严重了,还没来得及等她“安慰”自己说不二家族好歹是个大家族,其子弟上这种贵族小学也没什么奇怪的时候,一个听上去还稍显稚嫩,但仍然能听出其威严冷峻意味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早上好,不二君,不二桑。”   不二君,不二桑是什么鬼,就不能叫名字吗?   有些心塞的转过头,一张看上去陌生却莫名有几分熟悉感的小小俊脸便映入眼帘,这如清雪傲梅凛冽的眉眼,这不怒而威的气势,除了那位手冢大大还有谁?   果不其然,不二周助在看到这小男孩时便笑弯了眉眼,好吧,他的眉眼一直都是弯的:“早上好,手冢,为什么还要叫我们不二君和不二桑呢,听上去好生疏哦,我们明明从一年级开始就认识了。”   而一脸冷然的手冢国光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因为你们二人都姓不二,如果不加君或桑,会非常难区分。”   “那你直接叫我和小歌的名字就好了呀,国光。”   “……哦。”   听着这两个孩子跟说相声一样的对话,最初对手冢国光居然也在冰帝小学就读的惊讶已经消失,樊季清此时只觉得又无语又好笑,正了正脸色,她微笑着对手冢国光问好:“早上好,手冢君”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她这么问话了以后,手冢国光居然不加以任何掩饰,满眼愕然的看了她一眼,而不二周助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   跟随着他们二人来到了相应的教室,只见教室门口挤满了脸上稚气还未脱的女孩子们,大大小小年龄阶层都有,见状,樊季清心里涌现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国光,怎么办呢,门口被女孩子们堵住了,我们进不去了哦”不二周助那轻轻柔柔的声音一响起,原本还在叽叽喳喳讨论着的女孩子们声音立刻小了下去,她们左顾右盼,好像都在找寻不二周助的身影。   而不二周助狡黠的一笑,拉着樊季清躲到了一脸冷然的手冢国光身后,手冢国光也很上道的狂飙冷气,于是刚才还挡在门口的众女生虽然在找到他们后在那忍不住惊呼雀跃,但还是乖乖让开了路,让他们三人畅通无阻的进入了教室。   果然——   一进教室樊季清就看到了那坐在教室正中央一脸高傲的银灰发色小少年,“生无可恋”的转动眼球,在他身旁坐着的深蓝发色桃花眼的人,不用问都知道是谁。   呵呵呵呵,这难道是所谓的王子大集合?   “真慢啊,不二,手冢,又被那群不华丽的母猫堵住了吗?”小小的迹部景吾微微抬高下巴,说的话听上去像挑衅,实际上是一种另类的问安方式。   而被迹部景吾完全无视的樊季清微微抿唇,再结合起刚才手冢国光的表现,在她的心里,慢慢地爬出了一个猜测。   而在他身旁的忍足郁士轻轻眨了眨桃花眼,用缓慢慵懒的纯大阪口音轻哼了一句:“早上好,不二,手冢and春歌~”   因为相熟,所以对他们二人的说话方式也习以为常,所以不二周助和手冢国光一起点了点头:“早上好,迹部,忍足。”   樊季清的眼睛闪了闪,歪了下脑袋,也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早安,迹部君,忍足君”   果然――   听到樊季清的问好后,除了不二周助,其他三人果然都各自表现出了他们的惊讶之情,迹部景吾是高挑起眉,手冢国光在她身上狂“丢”疑惑眼神,而忍足郁士则是缓步走到樊季清身旁,用手轻抬起她的下颔,似笑非笑的勾唇道:“没想到一向害羞的春歌酱今天会这么热情主动呢,真是开心啊~”   扭头离开了忍足郁士的手,心里已经确定猜测无误的樊季清同样笑的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想忍足君你现在的举动才能称得上是热情主动呢,就像是一种生活在秘鲁的动物。”   “......什么,动物?”近距离看到了樊季清脸上笑容的忍足郁士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个不祥的预感,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而不二周助,迹部景吾就连手冢国光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樊季清。   而她,用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说出的三个字掷地有声:“草-泥-马”   你们这群无知的小羊羔哟,为什么要问呢~~~   话音一落,气氛就顿时僵硬,然而不出三秒,一个毫不留情的喷笑声就打破了这凝滞的场面,“噗,咳咳,不二桑,你的回答,真是够华丽的,哈哈哈......”   而不二周助在听到迹部景吾的笑声后,一时没忍住,捂住嘴在那笑了起来,连手冢国光也是满眼笑意,就只有那调戏不成反被黑的忍足郁士满脸苦逼扑了过去:“喂喂喂,你们太过分了啊!!”一时众少年笑闹成一团。   看着这些曾只活在书页上的小小少年们如今在眼前生龙活虎的模样,樊季清微微勾起唇角,不由真心的一笑。   真的,Nice to meet you~~~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很多设定都和原著不一样哦,望亲们谅解哈~~~ ☆、形象改造      一天的课程很快便结束,陪着自家可爱的哥哥完成了社团活动的樊季清背上了她的小书包,心情轻松愉快地和不二周助一起手拉手走在了学校长长的林荫道上。   而在他们身旁,忍足郁士,迹部景吾和手冢国光三人都默不作声的紧随,还时不时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站在不二周助身旁笑容灿烂的樊季清。   理应来说,这三位从大家族里出来的少爷,肯定深知,这样的行为是非常失礼的,而且他们素来高傲,绝对是不屑于对一个人投入这么大关注。   但今天,他们三个人这样子,的确是事出有因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能让这三位王子殿下都不惜暂时抛弃自己的形象,来来来,我们把镜头回放。   首先是――   国语课下课后,樊季清在迹部不屑和忍足戏谑的目光下坦然注视着那冰寒着脸向她一步步走来的手冢。   “把你放在抽屉下的东西拿出来。”啧啧啧,小小年纪气场就这么强了,前途不可估量哟~   在手冢国光迫人的威压下,樊季清还是一脸轻松的摇头晃脑,在心里感慨万千,却对手冢国光的话置若未闻。   在看到手冢国光寒着脸的不二周助本有些担心,但当他的目光瞥到了自己妹妹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后,顿时安下了心,开始饶有兴趣地坐等事态发展。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不二春歌,把你桌子底下的东西拿出来。”声音平平,冷气力度加强~   “是是是,班长大人。”樊季清坚定保持微笑表情不动摇,动作慢条斯理地从自己桌子下面抽出了一本书,书名为《小王子》。   看到樊季清好歹配合地拿出了那本书,手冢国光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但他还是严肃的批评道:“在上课时间,你不好好听讲,还在看这些课外读物,这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老师的不尊重,现在立刻和我一起去办公室向老师道歉。”   “班长大人,我是在确定自己对国语这门课完全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再去做更多有利于自己身心发展的事情,上课认真听讲的确重要,那也必须要分情况而定啊,时间很宝贵,我们应当利用好一切可利用的时间才对,为什么非要固守成规而浪费自己成长的机会呢?”没有想到樊季清会这样回应的手冢国光目光一凝,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向来懂得要“乘胜追击”的樊季清笑得见牙不见眼,眨了眨眼,立刻换了另一个“攻击方式”:“但是,国光君,我知道你身为班长的责任重大,那么这样好啦,我主动去找老师,只要老师同意我在他的课上做别的事情,你也就没意见了吧?”   “嗯。”手冢国光冷着脸点了点头,樊季清立刻从位置上起身直接向教室办公室冲去,一边跑还一边叫喊着:“那么国光君,请你拭目以待哦。”   “呵呵,我真好奇啊,春歌酱会用什么办法让那位以严苛出了名的老师同意让她在他的课上开小差呢,可别哭鼻子回来呀。”忍足郁士一边漫不经心地对着旁边的小女生抛媚眼,一边在那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哼,那个敢说大话的不华丽小母猫肯定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不过看在她今天难得敢开口说话,而且还在看这勉强算是华丽的书份上,本少爷到时候就勉为其难帮她一把。”迹部景吾像是不经意的将樊季清放在桌上的书翻了翻,然后瞳孔猛缩了一下,昂着头轻哼了一句。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是英文原籍图书。   “话说回来,我真的是很奇怪诶,不二,被你一直这么小心呵护这个妹妹不是既害羞又内向吗?之前见着我们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只顾着往你身后躲,除了你,我们谁接近她都不行,今天怎么就突然转性了,主动跟我们打招呼不说,刚才甚至还和手冢呛声。”忍足郁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满脸好奇的凑到不二周助跟前问道。   而不二周助还是笑得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只见他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唉呀,其实,我也不知道呢。”   “切,你这死狐狸,就知道从你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欸!手冢你要去哪儿?”闻言在座的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已经一只脚迈出教室大门的手冢国光身上。   而手冢国光表情平静地丢下了一句“我去接春歌桑回来”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眼看着快要到达老师办公室门口,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快地冲了出来,迎面就是樊季清那灿烂夺目的笑颜。   情不自禁的放缓了表情,手冢国光有些不自然别过脸低咳了一声,问道:“结果如何?”   “嘻嘻,国光君,我成功了哦,不但如此,老师还直接把这门课这学期的学分都给了我。”曾身为博士生兼大公司老总的她,怎么可能会连一个小学老师都搞不定。   听着樊季清用清脆声音说出的话,手冢国光表情不变,目光之中似乎浮现出了赞赏之意,而跟着他赶来办公室的三人,却在一瞬间不约而同地惊讶了一下。   “哼,你这不守纪律的不华丽女人,套路还挺多,不过,这样的结果,本大爷姑且算你华丽。”   “不简单啊,春歌酱,不知道你其他功课如何呢?”   “小歌,你真棒。”   就这样,学霸形象打造完成……   接下来――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从小学开始就加入了网球社团的不二周助等人便一起从教室离开,向网球场走去。   一直跟着不二周助的樊季清自然没有被落下,一到达网球场,不二周助便牵着樊季清的手,将她带到网球场内部的一张长椅上坐下,往她手上放了一杯果汁,语调柔和地嘱咐道:“小歌,乖乖待在这里,好好看哥哥我们是怎么打球的,最好学习一点进去,晚上的时候我再来好好教你。”   “哥哥你去吧,我一定会瞪大双眼,把你每一个动作都铭记在心,88~”   “你啊。”笑着摸了摸满脸揶揄和跟他说着话的樊季清的头,不二周助便拿着球拍上场了,而樊季清一边享受的喝着自家哥哥给她准备的“爱心果汁”,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在场地上奔跑跳跃和一些高年级人员比着赛的的四人。   很快,四个人各自的第一场比赛就结束了,一起走到樊季清所在长椅上坐下休息喝水的四人丝毫不减刚才在场上的热情,在那边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而樊季清有些犹豫地动了动嘴唇,不知道是否应该将从看他们比赛开始到结束酝酿了一肚子的话说出来。   “怎么了,小歌?”还是细心的不二发现了樊季清的不对劲,他握了握樊季清的手,心里开始有些自责自己不应该这样忽视妹妹,但他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樊季清就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嗯,哥哥,我觉得你刚才在回击最后那个球的时候,应该把左脚抬高,这样的话,这个球你就能得分了。”   “哦?怎么说。”现在发言的是从樊季清说话开始便注意听着的迹部景吾,瞥了眼同迹部景吾一样停止了说话,一起看着她的忍足郁士和手冢国光,樊季清反问了一句:“难道你们不觉得吗?如果哥哥再把左脚抬得高一点,他的重心就会越往右移,这样不但能够增加回击的力度,而且更方便往球上增加旋转,最后这个球看上去就会像消失了一样,按那位学长的水平,这样的球,他是绝对接不到的。”   ……   ……   ……   ……   信心满满说出来的话,最后却换来了四个人的沉默,樊季清顿时有些紧张,并立刻开始自我反省,就算上辈子研究了那么多网球杂志和网球比赛又如何,毕竟没有机会去实践过,理论终究会和实践有出入吧,怎么办,这些网球王子们肯定是在默默的嘲笑她吧,居然连哥哥也不说话了,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班门弄斧了……   “咳,呵呵,哥哥你也知道我没有打过网球,如果我说错了,我……”   没想到不二周助没等她说完就站起了身,那双从不轻易睁开的蓝眼此时正在夕阳光下熠熠发亮:“我现在就去试一试。”   啊嘞?   最后――   刚才因为一球之差输给了高年级前辈的不二周助,在采纳了樊季清的建议后杀的那个前辈片甲不留,于是乎,剩下的三位小王子看着樊季清的眼睛亮了……   最后的最后,就是如开头说的那样,不二兄妹向着夕阳在欢乐的行走,而另外三位暂时将形象丢到九霄云外的小王子在那里“疯狂”地将此时的樊季清和以前的不二春歌进行形象比对,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呵呵呵,女人真是多变,变化也真是,太大了……    ☆、宴会前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樊季清就每一天都在手冢国光“谴责”的目光下光明正大的逃课去外面“长长见识”,并结识了很多人,而且她最喜欢和一个兴趣相投,名为“卡密”的小伙伴在平日里或是星期六天一起打网球,聊天,逛街,过着闺密一样的生活……好吧,虽然他是男的。   但无论如何,她在每天下午放学后都会接到一个由他们四人打过来的“夺命连环call”,然后被半强迫半诱哄着回到学校,并随着不二周助等四人一起去网球部。   被安置在视野最好的位置上,活像一只吉祥物的樊季清就这样全程关注着“四小天王”的打球过程。   不二周助就不用说了,现在是冷峻孤高的手冢国光,还是自恋高傲的迹部景吾,亦或是看似玩世不恭的忍足郁士,在每次比赛结束后,无论比赛结果输赢,都会走到樊季清身边去询问她自己是否有什么可以改善的地方。   虽然他们一开始都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去问的,但不管是哪一次,樊季清给他们的建议结果都能让他们甚是满意,再加上樊季清向来有问必答。   于是这样的事情就开始不断重复,重复,到最后直接变成了他们的习惯,于是,他们就真正接受了樊季清的存在,属于贵族间孩子的友情也就这样建立起来了。   而今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明明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夕阳还挂在枝头痴痴留恋,不肯离去。   心知肚明这几个热血的“小男孩”还会再练习巩固起码半个小时后才离去,樊季清便摇摇头,不再专注于他们的比赛,而是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法国原文书籍,开始一页页翻看了起来。   但她一页都还没看完,便听到了四个稳健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有些困惑地抬起头,樊季清看着最先走到她身边的不二周助,问了一句:“哥哥,你们今天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还没等不二周助回答,樊季清的目光快速的扫了眼在场地上“奄奄一息”的众位学长们,了然的点点头:“哦,我知道了,你们是觉得和学长们比赛已经没有挑战性了,所以就暂时不想玩了是吗?”   “噗,一半一半吧,可爱的春歌酱~”听了樊季清的话,不二周助只是含笑不语摇了摇头,而在他一旁的忍足郁士却忍不住笑开了,只见他伸出手,几下就弄乱了樊季清原本梳的好好的半长卷发,然后在樊季清半是懊恼半是控诉的瞪视下笑得更欢。   “太大意了!”话虽是这么说着的手冢却几步走到了樊季清身旁,帮她递了一下发箍。   而一手点着泪痣的迹部景吾高高抬起头,说道:“本少爷就知道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没仔细听本少爷下午放学后说的话…,现在已经是4月上旬了,东京樱花开的最盛,所以今天本少爷爷爷决定举办一次赏花大会,请你们一起来观赏,现在我们要提前回去换衣服,为出席这次宴会做准备。”   闻言,樊季清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迹部景吾勾起了唇角:“嗯,谢谢你的邀请,迹部君^V^”   “哼。”看到樊季清的笑,迹部景吾不知为何就红了脸,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轻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   而一直沉默不语,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数纳入眼中的不二周助,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四人纷纷道别,便先回了各自的家,而为了混淆那未知的“潜在敌人”的目标指向,还和不二周助睡在一个房间里的樊季清的换衣间却在另一边,所以她一下车,便匆匆往换衣间奔去,要知道,女性的换衣服时间,起码是男性的两倍。   一打开试衣间的大门,樊季清就开始在她自己的和服堆里面翻翻,找找,翻翻找找。   伸出手,先捞起一件明黄色的和服,太活泼了,不适合她,pass;   再拿起一件艳红色的和服,太成熟了,现在这小小躯体驾驭不住,pass;   接着拎起一件浅蓝色的和服,这件倒是样式和颜色都不错,但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差点什么,pass;   于是再次翻翻,找找,翻翻找找。   直到――   “扣扣。”   “请~进……”   已经换好和服的不二周助,看着那背对着他趴在一大堆和服上唉声叹气的樊季清,忍不住轻声笑了笑,并上前戳了戳樊季清那不自觉鼓起的小脸:“怎么了?”   “哥哥,我……哇哦!!”樊季清有气无力的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那穿着蓝色和服,含笑看着她的不二周助,那一瞬间,是真的被惊艳到了。   虽然还是十岁稚龄的年纪,但那俊美的栗发小少年唇角勾着一抹温文尔雅的笑,硬是将那颜色素净的蓝色和服,穿出了一种清雅淡泊的韵味,再配上这少年右手轻握着的那把为应景而用的纸扇,绝对称得上是――   “美人如玉……”目光紧盯着不二周助,樊季清像是喃喃般从口中吐出了这四个字,但不二周助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顿时笑得春天来到,百花齐放,然后一字一句格外清楚地说道:“容我提醒你,我可爱的妹妹,还有十五分钟我们就要出发去迹部家了,你确定还要这样色眯眯的盯着哥哥看吗?”   呕――什么叫做色眯眯!!   敏感地察觉到了不知来自何方的“杀气”,立刻就回过神来的樊季清在听到不二周助说的话后,忍不住抽着嘴角瞪了他一眼,然后托腮继续认真地烦恼了起来:“怎么办?我到底要穿什么好呢!”   闻言,不二周助轻笑着也蹲下身来,帮他的妹妹大人开始“寻觅真爱”起来,虽然“感恩戴德”地投给了不二周助一个亮晶晶的眼神,但习惯了凡事靠自己的樊季清还是苦着脸看着自己面前这么一大堆的衣服,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反正她天生丽质,怎么穿都是个小美女,要不就随便挑一件穿上吧!   正打算将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的樊季清本来准备拿起那件对她相对来说较为满意的蓝色和服,手都伸到半路了,却被在不远处的不二周助向她抛过来的一件和服给糊了一脸。   →_→哥哥你干什么呢?还能愉快的做兄妹吗??   拿下那件和服,樊季清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就见不二周助向着换衣间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赶紧去换衣服。   没仔细去看不二周助抛给她的衣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向对美人采取服从态度的樊季清“呵呵”笑了一声,就去换衣间换上了这件和服。   伸出手撩开换衣间的挂帘,樊季清满脸不确定的扯着衣摆走到了落地镜前,镜中的小女孩五官精致可爱,还绑着一个俏皮活泼的发髻,但与她身上穿的这件和服,完全格格不入。   二话不说伸出手就解了她的发髻,对于樊季清向他抛来的疑惑目光,不二周助没有直面解释,而是轻声说了一句:“春歌,你仔细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走几步。”   依言照做的樊季清紧紧盯着在镜中自己的影像,然后走了几步,慢慢地瞪大了眼,这是?――   猛然回头去看那一脸笃定的不二周助,樊季清突然间无话可说。   不得不说,她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件和服实在是设计的太巧妙了,但也太过巧妙。   如果是给以前的她穿,绝对是适合的,但现在她的身体只是个孩子,对于一个只有十岁,连固定风格都还没有形成的小女孩来说,这是看都不用看就要被pass的一件衣服。   然而,一向有品位,且肯定对自家妹妹特点了如指掌的不二周助却让她穿,这是为什么?   难道??......   “走吧,我最最亲爱的公主殿下,我相信,今晚的你,绝对最独特美丽。”久久注视着这对她毫不吝惜温柔笑容的少年,樊季清的嘴角慢慢扬起,将手放在他向她摊开的手上,目光不避不让,直接与不二周助的目光对上:“那是当然,我本来就很美。”   一向与妹妹形影不离的不二周助,你终于开始怀疑我了对吧,毕竟性格多变的我,实在太不像你害羞乖巧的妹妹......   那么如果你发现,妹妹不再是妹妹了,你会怎么办?   以及所有对不二春歌熟悉的人,今夜就让你们看到一个全然不同的不二春歌,毕竟,现在的不二春歌是我,樊季清。   选择远离或接近,决定排斥或接受,我期待你们的结果。   而我,只会是我。   上一世既然过得那么压抑,那么这辈子,就绝对不要再委屈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觉得,“我本来就很美”这句话是个笑点?但这句话是有深意的哦,嘻嘻。 而且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把女主写的有点黑化了。额,错觉错觉。 ☆、惊艳出场      今夜的迹部宅   一辆又一辆名贵轿车络绎不绝地在门前空地上停下,从车内走出的人不是名流巨星就是些豪门子弟,他们一个个都穿着昂贵得体的西装或者礼服,脸上带着社交专用的笑容,在站在大门口迎接客人的侍者的指引下,优雅的进入了这座华丽的宅邸。   而一向被众星捧月,原本高居在内宅只需等到宾客都来齐了再出来过个场的迹部景吾今晚却破天荒地提早出现在了那被精心布置好的大花园里,时不时就抬起手来看看表,虽然说,他在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将情绪藏得很好,但此时此刻,不管是谁经过他身边,都能感受到他的焦虑。   而早早就来到了迹部宅,一直陪伴着迹部景吾站在花园里的忍足郁士,却没有同迹部景吾一样,紧盯着大门口的方向,而是看着一片片衣香鬓影从身旁有意无意的飘过,漫不经心的抛去一个个媚眼,疯狂刷新着自己后援团的数量。   “还有十分钟宴会就开始了,那对不二兄妹都是蜗牛吗,怎么还没有到?”   又一次抬起手看了看时间的迹部景吾声音中终于能听出些掩饰不住的急切了,而已经没有兴趣收纳粉丝的忍足郁士闻言就饶有兴趣地笑了笑,忍不住调侃了他一句:“哦呀哦呀,真没想到,我们的迹部大少爷居然这么关心不二兄妹呀,还是说~,你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位越来越有趣的不二妹妹~~”   “哼,本少爷作为迹部家的独生子,等一下花宴开始就要随同父母亲去向无数上流阶层的大人物打招呼,所以本少爷唯一的空闲时间也只有现在,想让不二春歌这个不华丽的女人今夜见识一下本少爷的风姿,你有意见吗,啊嗯?”看着花园里走动的人数越来越多,那抹他一直等待的身影却迟迟不曾出现,迹部景吾正因此而懊恼着,这忍足郁士还作死的在那里开他玩笑,于是迹部景吾的话语就像连珠炮似地向忍足直攻而去。   而见好就收的忍足郁士连忙伸出双手做投降状:“嗨,嗨,王子大人,今晚你最闪耀,我想就算是平时对我们“不屑一顾”的春歌酱也会忍不住为你的魅力而折服。”   瞪了忍足侑士一眼,迹部景吾正正神情,对着那向他走来的二人勾起了一抹不算客套的笑:“欢迎光临,手冢,真田。”   “啊。”   “嗯”   因为知晓这两人的性格,所以对他们冷淡的回应并没有在意的迹部景吾,看了看真田,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真田,幸村呢,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是的,幸村说他家里有事,让我先出发,我想他等一下就应该能够到达。”听着真田如同一个小老头一样一板一眼的回答,迹部挑挑眉,刚想说些什么,花园的入口处就传来了一阵阵的骚动,四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话不多说,直接就往那里走去。   而和不二周助一起快速的通过了迹部宅大门,来到了宴会所在地―花园里的樊季清一进去就发现了在花园路口处的那人潮拥挤的骚动,不过半是随意半是好奇的张望了一下,谁知就再也移不开眼睛――   蓝紫发色的小少年正孤身一人站在飘零的樱花树下,清风微扬,肆意飞舞的花瓣眷恋地一遍遍亲吻着独属于他的那份绝美如画。   而他此时却是蹙着眉宇,鸢紫色的双眸里是化不开的无言忧伤,此情此景,天上人间,难以再寻。   就不提那些早已经面露痴迷的人了,就是快被自家哥哥的美貌弄到快对美男审美疲劳的樊季清也忍不住为此心跳了一下。   而这个陌生的美少年,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喜爱的东西,那如星的双眸突然间便盈满了笑意,只见他越过重重叠叠的人群,然后步伐笔直的向她走来,恩,没错,就是向她走来……   啊,向她走来?!!   樊季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那少年真的在一步步拉进与她的距离,就忍不住伸出手扯了扯不二周助的左手衣袖,好像完全忘记自己刚才还在和他“勾心斗角”。   而不二周助微微一笑,毫不迟疑的一把握住她的左手,然后神态自若地对着那已经站在他们身边的紫发少年打了个招呼:“你好,幸村,好久不见。”   “嗯啊,好久不见呢,不二……”说着说着,这位神秘美少年,即幸村精市就突然低下头来凑近看着樊季清的脸:“……原来你,就是不二一直藏在深宅里的妹妹桑吗?”   “……是的,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幸村君……,不得不说,你真是适合阿佛洛狄忒的协奏曲。 ”   被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完全担当的起女神级别的幸村精市给狠狠戳到乐感萌点的樊季清在有礼的打完招呼以后,一时没忍住,还是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呵~”   听了樊季清的话,幸村精市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瞬间笑魇如花。   于是从他现身开始,就从未断过的赞美声又一次提上了一个□□。   而直面“女神大人”微笑冲击的樊季清抽了抽嘴角,心里是感慨万千,具体内容不能说啊不能说。   就算站在颜值担当的幸村精市身边,还能与其平分秋色的自然是如清风明月般清雅的不二周助大人,只见他微笑着将樊季清一把拉离了幸村精市,然后向着花宴主要场地抬了抬下巴:“那么,幸村,既然在这里遇上,我们就一起去找迹部他们吧。”   幸村精市也笑,但他的手却毫不客气的拉住了樊季清的右手,然后表情无辜的对上不二兄妹齐刷刷愕然的脸:“怎么了,走吧。”   被网王世界著名的两大“美人”一左一右牵住手的樊季清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如芒在背,不用回过头去看都知道,那些从四面八方向她狠狠刺来的目光中包含了多少嫉妒与不甘,那些窃窃私语的内容到底有多恶毒,但是,那又如何――   无奈的看了看那两个好像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的“美人”,樊季清挺直背脊,没有特意去配合幸村精市和不二周助的步伐,而是自行款款向前。   而幸村和不二倒也上道,配合默契的紧随着樊季清上前走去。   而随着樊季清走动开始,莫名的,那些非议的声音就越来越小,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围绕在一起,噤声看着那三个美丽不似凡人的孩子在那里行走,尤其是关注着那个站在中间的小小少女!   其实按理来说,作为三人之中唯一的女性,容貌也相对并非第一的樊季清应该是被众人,咳咳,有男有女→_→嫉妒的目光杀死才对,但她现在的关注度几乎是稳压幸村精市和不二周助,这到底是为什么呐?   因为,在众人眼中――   被紫发少年既如谪仙又如夜妖般神秘魅惑的气质“镇压”,和虽然与她有着相同容颜,却远比她看上去要清雅脱俗的栗发少年给“磨”的几乎是毫无特色的栗色卷发少女只穿了一件素白色的和服,头发上也没有任何装饰品。   就算本身颜值再高,也比不过满园鲜花争奇斗艳,最多只是算是一个文静的少女,和那两个少年走在一起,不知会有多逊色才对。   而当她开始行走,形势却一下子来了个大逆转。   因为她每走一步,她那件本来颜色寡淡的和服上便会显现出不同的花纹,没有重复,却各有特色。   而穿着这件和服的少女一下子如同在山间树林玩耍的纯洁精灵般俏皮灵动,使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放在掌心好好宠溺;   下一秒她又能在皎洁的月光下高雅神秘,让每个人都迫不及待想要进入她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   再仔细看,谁能说她脸上的那抹似有似无的淡笑不像仅在黑夜绽放的曼陀罗,这让人一秒就醉的魔力,在下一刻,又无处可寻。……   这少女一步步行走,一步步改变,虽让人捉摸不透她的真面目,却又能让人对她惊鸿一现的每一面都难以忘怀。   而且,无论是变成什么样的形象,少女的脸上始终是那宁静淡泊的表情,脚踩于地,步步生莲。   正是这种动静兼备,且毫不矛盾的美,让她看上去就如一张千变万化的泼墨山水画,真正的独一无二。   而她身上穿的那件堪称极品的和服,明明这样一件衣服,连一些专业的大腕模特都不敢去驾驭,而现在却被一个稚龄少女,硬是穿成了一件奇迹。   而在场的所有观者都忍不住在怀疑,究竟是这件衣服成就了这个少女,还是这个少女本来就是如此的矛盾统一?!   少女已经被少年们带离远去,而还留在原地的人却依然意犹未尽,于是新一波的讨论热潮就开始了,无论是什么人都在追问打听这个少女的身份,而在前世都过得无比压抑的樊季清刚才不管不顾的本性毕露,此刻正非常的舒爽~~~   而刚才还作为众人关注焦点的幸村精市和不二周助二人,在樊季清开始“放大招”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虽然从这两位从小就心思细腻深沉的美人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樊季清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围绕在他们三人中间的气压变得很低,低到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难道是,“美人”们感觉被抢了粉丝,所以不爽了?   唉,若是如此,友谊的小船还真是说翻就翻啊……    ☆、华丽宴会      从幸村精市因“美貌”而引发起骚动开始就开始留了个心的迹部,忍足,手冢,真田四人,自然也“观赏”到了樊季清那绝妙到令观者窒息的“出场show”。   于是,看着那向他们一步步走来的樊季清,那四个不知有多注意“形象工程建设”的小男生竟齐刷刷的红了脸,那从未见过纯清样先是让樊季清看的一愣,随后便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被那笑声一惊,然后纷纷回过神来的众少年顿时羞恼的捏紧了拳头,但当他们看到刚才在众人面前淡漠如同那久居于高山之巅隐世者的少女在他们面前毫无顾忌,笑得连眼泪都出来的可爱模样,顿时不自觉的柔和下了目光。   而巧妙地避开了在樊季清面前“形象崩坏”的不二和幸村二人脸上本就勾着唇角,在见到她那毫不做作的笑容后,脸上的笑不由更真心了几分。   神奇的没有被阻止发笑的樊季清在笑了一会儿后也有些累了,抬起头,看到那些已经恢复常态的少年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嗯,不好意思,失礼了。”说着樊季清便弯下腰去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来看着迹部他们,本以为自己礼数做到位就可以了,没想到她的这个举动却让刚才还看着她眼含笑意的少年们顿时面露不愉,就连不二周助都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   嗨?她做错什么了吗??   见迹部他们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但又心里别扭的样子,心灵极其通透的幸村精市立刻就出言圆了场:“呐,春歌,你知道吗?以前因为你从不在世家面前露面,所以我们都无法与你相识,而今天,你终于出来了,我们六大世家里的同辈份的人也总算聚齐,说真的,我们都非常开心,而你却对我们这么疏离,真的是让我们很伤心啊——”   看着慢慢蹙起眉的幸村精市,樊季清咬咬唇,支支吾吾的说道:“米娜桑,对不起。”   闻言,幸村精市瞬间放松下了眉头,笑得艳若桃李;手冢和真田是冷着脸别过头去干咳了一声,忍足郁士是嘴角抽抽,一脸揶揄,而迹部景吾则用手点着泪痣挑眉不置一词。   而这时,一直站在她身旁的不二周助却一边微笑着一边“眼疾手快、毫不留情、心狠手辣”的掐住了樊季清那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没有错呢,小歌,你的确该和我们好好亲近亲近了!对了,这位让你神魂颠倒的人是幸村精市君,而这位,则是真田玄一郎君,他们二位因为一直都在神奈川,所以你都没有见过”   说完不二就一脸意犹未尽的放开了手,任由樊季清捂着她的小脸蛋过去跟幸村精市和真田玄一郎问好。   真田玄一郎还好,眼神略微复杂的看了看樊季清的脸,然后有些不自在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而幸村精市则瞟了不二周助一眼,动作温柔的拿下了樊季清的手,还往她有些红肿的脸颊上吹了吹,还故意压低声音问道:“我能让你神魂颠倒?”   樊季清还没回答,就被不二周助给“拿”了回来。   动作极其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不二周助瞬间亮出了“必杀神器”——蓝眼睛,满脸歉意的说道:“疼吗?小歌,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呢......”   今天晚上能被网王界著名的两大“美人”争抢着以“柔情似水”方式对待的樊季清脑袋已经晕乎乎的了,只听她不假思索地就说道:“没关系,能被美人们这么对待真是人间极乐啊~~~”   ........   ........额=-=///   “美人?”这是已经把手重新掐回樊季清小脸的不二周助。   “们?” 这是也把手放上了樊季清另一边脸颊的幸村精市。   “还人间极乐??”这是两个已经皮笑肉不笑的“美人”合声。   “对了,我记得小歌之前好像还夸我“美人如玉”呢?呵呵,就是不知道你又会想出什么词来形容幸村呢?”   “芝,芝兰玉树。”说完樊季清便朝幸村抛去了一个象征“谄媚”的眼神。   转头看不二,她又变得满眼“良心天地可表”,将心里话都“真诚”的放在了眼中——亲爱的哥哥大人,相信我,我夸他是芝兰玉树绝对是迫不得已,其实他更适合“倾国倾城”。   本以为自己是识时务为俊杰的樊季清立刻自食其果。   很明显那两位数一数二的“美人”都对她的说辞极为不满,只见他们都约而同地先松开手,然后在那里拍拍手做着准备动作,明显摆出一副“不见血绝不放过”的架势。   而深知自己已“罪孽深重”的樊季清立刻抓紧时间向那在一旁闲闲站着的手冢,迹部四人投去了求助目光,结果被“冷漠无情”的无视了不说,他们居然还“无耻”的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   太过分了,完了,这次小命真的要休矣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迹部,迹部老爷让你选择一位舞伴先去他所在的那棵樱花树下领舞,然后他再带你去向各位老爷夫人们问好。”   众人闻声回头,就见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表情呆滞的少年正站在那里。   快速远离了不二,幸村二人,樊季清赶紧走到迹部景吾身边,问了一句:“迹部君,他是?”   没想到樊季清会关注这个大个子少年的迹部愣了愣,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笑意,然后高抬着下巴,向樊季清介绍道:“他是桦地崇弘,本少爷在原先就读的king primary school里认识的朋友,刚从英国来到我的身边,对吧,桦地?”   “WUSHI。”那大个子少年虽然看上去是在满脸木讷地回应着迹部的话,但他的眼睛里面却有一片纯净的海。   而以前在看网球王子时就对桦地这个人有好感的樊季清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大大方方的向桦地伸出了手:“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而桦地直愣愣地看着眼前刚才惊艳了全场的少女,没有想到她会主动向他问好。   在确定她的笑容的确毫无虚假之后,一向以迹部景吾的指令为先且沉默寡言的他,居然第一次没有先去征询迹部景吾的意见,就用双手去握住了樊季清的手,略显激动地回应道:“WUSHI,谢谢,请多指教。”   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默默关注着樊季清同桦地的互动的五个人,见了这一幕,都忍不住相视一笑。   而越看樊季清越觉得顺眼的迹部景吾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她走。   “诶?”樊季清不解。   本来也有些奇怪迹部景吾此举为何的众少年在看到他一直拉着樊季清向花园里最大的那棵樱花树靠近后,顿时明悟,于是也就跟着一起向那里走去。   在漫天飞舞的樱花树下,穿着一身笔挺银灰色西装的迹部景吾完全不顾在周围有多少对他光鲜亮丽姿态爱慕不已的视线。   他的目光只锁定在那一脸平淡与他对视着的栗色卷发少女身上,微微弯下腰,他动作优雅的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而樊季清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和服,再与迹部景吾那透着认真的双眸对视了一下。   实在无奈,但也还是配合地将手搭在了迹部景吾的手上,第一次合作的两人动作却出人意料的和谐统一,立刻就开始在樱花树下翩翩起舞了起来。   即使脚下的木屐笨拙难移,身上的衣服繁复沉重,但她跟随着迹部景吾而动的舞步依旧随性飘逸,长长的衣摆随风在空中划过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美丽的弧度,再配合上迹部景吾绝对标准华丽的动作,一曲终了,那如雷霆般的掌声依旧络绎不绝。   迹部景吾与樊季清共舞之后,便在侍从的催促下快速离开了,但还留在场地上的五位少年,哦不,应该说是有相识或从未见过面的人都一一向樊季清发出了共舞的邀请。   而樊季清眼珠一转,小小的脸上立刻堆满了为难:“不好意思,请让我先去更衣室换一下鞋子吧,用这双鞋跳舞真的好累啊。”   已经被樊季清的舞技折服的众人对此自然没有异义,他们就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都要么去找了什么地方坐下,要么先暂时离去。   “真斗,那个美少女,真的是好让人心动呢,对吧。”在不二周助等人不远处,站着一个有着蜜色头发的俊美少年似笑非笑的呢喃了一句。   而现在他身边的墨兰发少年虽然微红着脸,但还是义言正辞的反驳着:“你这样说话,对那个女孩来说,实在是太失礼了。”   “嘛,那这么恪守道理的你,等一下可千万别邀请她跳舞哦~~~”   “这,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哈哈哈……”   ……   “大家,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春歌。”说完就转身起跑,将众人丢至身后的不二周助脸上难得没有了笑容。   因为在他心里,那如波浪般翻涌不息的不安,实在让他无法忽略。   更何况,他还想要和,也许不是春歌的春歌,好好的谈一谈……   而已经在更衣室换好鞋的樊季清不会知道,她换鞋子的选择究竟有多么正确。    ☆、青草离离恨      轰隆隆的雷声怒吼着撕破天际,让那惨白的闪电成片狠狠压下,一瞬间好像天地都在被震动,地动山摇也不过如此。   伴着雷电的是滂沱大雨,肆意的从天而降,落于地,砸在此时此刻还在外奔跑的人群身上,那番无情冷峻。   被不二周助紧紧拉着手狂奔在满是泥泞的道路上,身后那一声声接连不断的枪鸣和怒骂在雷声雨声中听起来就像黑夜里扭曲的白色野鬼,张着血盆大口,要将他们尽数吞噬。   到底已经跑了多久?最少也有一个小时多了。   听着耳边越来越重的喘息,樊季清愈发焦虑,有什么一直在啃啮着她的理智,但她却无法将它驱逐出境,只能任由恐惧与不安在她心里密密麻麻的网集,让她的呼吸越来越艰难。   “呼,呼,清,等一下和我一起去跳前面那条河......”耳畔突然响起不二周助带着种种气喘的声音,闻言夜视力同样优秀的樊季清立刻向前望去,一条河流在眼前隐隐约约的翻滚着巨大波浪,虽然相信不二周助,但她此时还是有些迟疑:“周,咳咳,周助,那里浪这么大,肯定很深,而且还有很多大石头,我们......”   “相信我!”樊季清听着那突然有些拔高的声音,闭嘴不言,眼看就快要到那条河前了,就在那一瞬间——“砰砰砰—”   明明感觉到了被人拉了一下,但樊季清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皮肉被一瞬间穿透的巨大痛楚,被人从腿上射了一枪,她顿时腿一软,而在她身旁的不二周助却没有伸出手来扶。   “他们追上来了,清,还能跑吗?”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不二周助现在的声音平静得太过诡异,但来不及多想,她就“嗯”了一声,手终于被不二周助拉起重新紧握,樊季清在抬头的一瞬间眼尖的看到了有一颗尖状物极速向他们飞来,准确来说,是对准了不二周助飞来!!!   想也没想便飞扑上去,被子弹直接穿进胸腔的樊季清顿时眼前一黑,无力的倒在了全身湿透的不二周助胸口,虽然大雨将他淋得冰冷,但幸好那里还有温热。   喉咙里面开始翻上腥甜,已经头晕眼花的樊季清被不二周助拖跑着躲开了拼命向他们射来的那些子弹,最后,一阵巨大的落水声后,她感到,全身都被冰凉的水包围,冷,冷到了刺骨。   幸好,不二周助一直抱着她,从未离开。   她快要死了吧,毕竟连尝到的河水都是血的腥甜,这辈子,这短短的一生,能与周助交心,能认识这么多从小开始就熠熠闪光的人,能鼓起勇气去触摸曾被她束之高阁的梦想,真的真的值了。   只希望周助能活下来,她相信,不二周助肯定能活下来的,只是好可惜,不能,再作为不二春歌,陪在不二周助身边了,好可,惜......   这样想着,樊季清竟是嘴角带笑的陷入了一片昏眩之中。   ///////////////////////////////////////////////////////////////////////////////////////   昨夜狠狠地下了一场大雨,现在正是早晨放晴之时   在透过窗的阳光下闭上眼,再睁开眼,昨晚梦境中的点点滴滴却还依稀可见。   那一夜,星星布满了整个天,他们手拉着手毫无顾忌逃离了那一片繁华喧嚣,然后寻得一片柔软的碧绿草地上,互相对视一眼,一起躺下,然后静默无言。   知了在林木瑟瑟声中叽叽喳喳,一闪一闪发亮的萤火虫越聚越多,在光影斑驳里,少女咬咬牙转过脸,却让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入了那与她着相同面容的少年那蕴藏着一片碧海蓝天的眼。   “哥哥......”   “我在,应该不是小歌的小歌。”少年脸上笑容淡淡,声音也淡淡。   没有想到少年会这么直接的少女反射性的瞪大眼,然而她的表情也只失控了一秒,就马上恢复了平静:“你,难道就不怕猜错吗?”   “不可能的哦,因为真正的春歌,从来不需要我去猜。”   “呵,对啊,毕竟你的妹妹那么单纯,而我城府深沉,区别一眼能见,你对你的妹妹了如指掌,能确定我是个冒牌货也没有什么奇怪。”努力无视掉突然从内心深处翻涌而出的酸涩感,少女冷冷的嗤笑道。   “但是,我很乐意好好守护现在这个让我看不透的春歌,哪怕已经不是我的妹妹了。”   闻言立刻不可置信的直起身,双目牢牢锁定着此时此刻在月色下好像连笑容都在发光的少年,少女表情严肃:“不怕我是抢夺你妹妹身体的妖魔鬼怪吗?”   “噗——呵呵,春歌你怎么这么可爱?” 看着少女的表情,少年忍俊不禁。   “我很认真!”   “我啊,虽不知道我的妹妹为什么会离去,但我能肯定,绝对错不在你,而且我也很喜欢你,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怪你?更何况,我是很相信命运的人,所以我想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你真不像个孩子”   “啊啦,其实我是很成熟的哦,与你相遇后我就一直都在想,如果你没有变成我的妹妹春歌酱的话,你就是我理想的初恋对象~~~”   “......”这一次,少女沉默的时间更长,看着那笑容满面的少年,黑线越挂越多,撇了撇嘴,她有些无奈的回了一句:“小孩,对于你的早熟我无话可说,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在成为你妹妹之前的年龄都可以做你的妈妈了!”   “好厉害呢,那么,我能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吗?我想多了解了解你~~”   “..........我的名字是樊季清,曾经是樊家大小姐,从小被作为总裁培养,喜欢网球,喜欢作曲,但我天生身体不好,所以一直......”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将埋藏了两辈子的话语,对一个相识没多久的少年说出,让这个少年了解她的一切,然后在他真心的微笑中痛快淋漓的落下压抑已久的泪。   她是闻名世界的女总裁,她是几乎无人可敌,但她心里的怯弱,她的痛苦,她的期盼,在那一刻终于全部释放,是因为那晚的星星太美丽,还是风吹来的少年话语太过暖心,她不知道,她只知,那一年那一天,飞舞的樱花,真的温暖了她的春季。   少女就像个真正的小孩子,站起身来与少年手拉着手,去做着就算她真的还小时也没敢去做的幼稚事情,在欢声笑语中转着圈圈,用明媚笑颜做着鬼脸,那种美好,是这一生最深的眷恋。   突然,有几颗豆大的雨猛地砸在了脸颊,所有的快乐都戛然而止,惊讶的抬头望天,不知何时,黑沉沉的乌云已将为黑夜带来光明的星星尽数盖去,就连萤火虫们也不见了踪影,勉强能为他们照明的,也只有路边光芒暗淡的路灯了吧。   就在这时,少年和少女都敏锐的听到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枪上膛的声音,然后——   还有什么然后呢,还躺在床上的栗色半长发少年伸手捂住眼,无声的苦苦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大概因为今天脖子疼得厉害,忧桑了,再听着伤感的歌,立刻就开虐了~~~~~ 二话不说,立刻去顶锅盖跪键盘!—— 但今天人家这么勤劳的两更,求收养喵~~~~~ ☆、归来的“少年”      美国密歇根大学内   今日是密歇根大学一年一度的周年庆典,每个学院都要选出相应的代表上台表演,若是出演者能够表演出色,这不但能给他们的平时表现加分,还能让他们争取“LSA荣誉计划”名额多一份可能性,所以,每一位出演者都绞尽脑汁,竭尽全力去准备相应的节目,寻找契合度最高的partner。   “Chuck,are you ok” 站在舞台幕后的金发青年明明自己都紧张到满手是汗了,但他还是强笑着对那一直安静站在身旁的栗发少年关心道。   “我很好,罗伯涵,but you ,这次表演的主角是你,你需要放松。”边说着,少年边用手抬了抬那从他那高挺鼻梁上滑下的大大墨镜。   “没有错,就算我们是在最后出场的,我也相信,只要有你作的曲子,我们就是最出色的!”   “你能够这样想,无疑是最好的,别忘记我们的目标,Seckill them(秒杀他们。)”   “haha~right!”   “下面有请音乐戏剧学院代表罗伯涵和他的校外队友Chuck登场!”   听到周年庆典主持人所说的话后,罗伯涵伸出大手轻轻揉了揉那被称作Chuck的栗发少年的头:“Go boy!”   墨绿色的幕布被缓缓拉开,映入台下众人眼帘的是那穿着一身深蓝爵士装,手持一柄话筒的金发俊美青年,和坐在他身后钢琴弹奏椅上的白衣少年,这个少年虽用一副巨大的墨镜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但他却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   只见那双颜色白皙,十指纤长的手突然高高抬起,又停在半空然后重重落下,观众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这双手的完美,就被那于黑白琴键上快速跳跃的绝妙音符给深深吸引。   而金发青年罗伯涵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他磁性的嗓音声声沙哑的唱起了一曲赫得森河的回忆,没有任何歌曲背景,也没有什么文字解说,只是用歌声和旋律,就让所有观者清清楚楚的看了一场仅仅五分钟的真爱悲剧。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那神秘少年的指尖,在会场爆发出的并不是那些千篇一律的掌声,而是原先稀稀拉拉,后来越来越多抽泣声。   对此,罗伯涵和那少年只是对视了一眼,就站在一起鞠躬退场,而无论是作为评委的艺术界名流,还是作为观众的众高材学生,抑或是其他参加汇演的选手,都沉浸在了那首曲子的意境中久久不肯醒。   而等他们好不容易冷静了些许,不约而同地纷纷投票给罗伯涵一组,使他们荣获了最佳出演奖后,却见最后出来领奖的只有罗伯涵一人。   面对所有人的疑问,罗伯涵的回应就只有充满着宠溺的苦笑:“sorry,不能让你们好好认识我的音乐天才朋友,他总是这么低调,没办法,十个天才九个坏,我也很无奈。”顿时,整个会场响起了一片爆笑声。   听着在背后持久不息的笑声,早已偷偷溜出会场的栗发少年Chuck表情不变,对那一直在会场外等待着他出来的墨绿发色少年挥了挥手:“hi~不好意思,龙马,让你久等了。”   “哼,居然为了那个“欧吉桑”特地赶到这里来出演,真是MADA MADA DANE,走吧,Chuck,老头子已经在机场等我们了。”那墨绿发色少年,即越前龙马压了压帽檐,然后态度拽拽的说了一句。   而Chuck对此只是笑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声音柔和的应道:“好,我们出发吧。”   来到机场,坐上飞机没多久,Chuck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左肩一沉,转过头就见到了越前龙马那沉睡的脸,在动作小心的轻笑着在他身上盖上了一件外套后,便转回头,继续望着飞机窗外的白云皑皑。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Chuck才抬手拿下了那一直遮挡着他真颜的墨镜,一张精致的脸也终于在空气中痛快呼吸,而那双有着极美色彩的眼睛里却有着极冷的笑意。   日本   我回来了呢——   ///////////////////////////////////////////////////////////////////////////////   一下飞机,就微笑着和满脸不爽的越前龙马告别,Chuck拉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坐上了一辆已在机场外等待许久的黑色轿车。   在前方开着车的司机默然不语,Chuck也没有什么打招呼的兴致,于是就这样一路寂静的到达了目的地,推开车门,Chuck刚要下车,就听到司机那有些压抑的声音响起:“欢迎回来,周助少爷。”   闻言,Chuck刚刚迈出的腿顿然僵住,在干干涩涩的应了一句:“谢谢你,神田桑”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走进眼前这栋古色古香的和式宅邸,一路上无论遇见谁,就算他们对Chuck的称谓是“周助少爷”或“不二少爷”,脸上都只有着陌生的恭敬。   而Chuck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是一路直行,直到走到了一日式房间门口前才停,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沿,在听到一声虽然苍老,但仍有力的“请进”后才慢慢推开了门,走近一步立刻跪坐于榻榻米,然后转身关好了门,才伏下身子,恭敬地向那位端坐在前方的老人——不二泓介问安道:“许久未见您,不知您是否安康,孙儿甚是挂念,今......”   “好了好了,周助,我知道你虽然在美国待了四年,但还是将自己国家的礼仪牢牢记着呢,快坐到爷爷这边来,别再管那些繁文缛节了!”不二泓介看见Chuck那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就头疼,向他招招手,让他赶紧过来。   Chuck虽低头眼神一暗,但他还是听话的一步步走过去,在不二泓介身旁坐下,任由他用满是褶皱的手牢牢握住他的手,沉默不言。   “你,这是在怪爷爷吧?”在外人面前一向是一副仙风道骨,慈悲心肠形象的不二泓介此刻脸上却是怎样都无法隐藏的黑暗:“当年,是爷爷考虑不周,明明知道你们没有父母可依,却还让那等卑劣之人钻了空子,才让你和...遭遇不测...,如今,因为不知道他们背后到底有些什么势力,还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就只能先将表面和平维持,和他们虚以为蛇,让你,连家也不想待,就去了美国......,爷爷,对不起你,真的是对不起你啊......”说着说着,这老人就像是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波涛,埋下头去泣不成声。   而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Chuck咬紧了唇,手颤抖了一下,声音轻轻的回应着:“并不是这样的,爷爷,我只是,太久没有见您,所以才会硬用那些礼节来表示对您的尊敬与怀念,当初,妹妹的事情,并不怪您,是我没有用,没有保护好妹妹,而那些暗杀妹妹的人,总会得到报应的;他们既然如此渴求不二家族,反正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给他们好了,只要您,姐姐,裕太,你们能够安康就好,我在美国也少有成就,养活你们,绝对不是问题......”   “周助啊——”   “......爷爷”   爷孙两个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抱头痛哭起来,时间就在这声声悲泣中流逝而去,约莫五分钟后,不二泓介突然眨了眨眼:“走了吗?”   一直在侧耳聆听着四周动静的Chuck点了点头,于是刚才还环抱在一起的两人立刻分开。   “唉,真是辛苦你了,回到本家都不得安生。”不二泓介低头叹了口气。   而Chuck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表情有些严肃的问道:“爷爷,现在是连本家都被他们架空了吗?”   “是也不是啊...,爷爷真是老了,这辈子提防过这么多人,却唯独没想到那窝囊废还能有这样的本事,现在本家虽然还是我做主,他们放不进多少人,但你看,跟刚才一样,见你回本家来,就有人过来偷听我们说话,要不是你耳朵灵敏,听到了不对的声音,暗示我陪你演戏,不然的话,咱两辛苦藏了这么久的秘密不都得曝光!!”不二泓介摇摇头,唏嘘道。   “爷爷,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将这颗毒瘤从我们家族拔出,包括那在他们背后的人,我一定会叫他们不得善终。”Chuck的表情仍然平淡如水,但他的眼睛里,却有着盛满快要溢出的狠戾。   “......唉,你还这么小......对了,我这四年陆陆续续秘密传授给你的那些医术,你都记得吗?”不二泓介心疼的看着Chuck,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   “请您放心,我都好好记着,并都已经,用在了他身上。”   “那就好啊,爷爷呢,这里有最后一本医书,上面记载着我们不二家族秘术最后的步骤,来,你拿去,好好研读,你的天赋远胜于爷爷,爷爷没法突破这本书,就看你的了。”说着,不二泓介就站起身,从他坐着的榻榻米下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本陈旧泛黄的书,递给了Chuck。   “是,承您教诲,而且爷爷您曾被誉为“圣手”,我要向您讨教的事情还有很多。”Chuck用双手接过了书,眼中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雀跃。   “去看看由美子他们吧,最好是和他们住在一起......我知道,如你当初被我救回来说的那样,你不想把他们扯进来,但他们,是真的对你牵肠挂肚的挂念啊......,别这么看我,爷爷没有告诉他们真相,他们都认为“你”已经去世了,难过了不知多久,但还有一个你流浪在外,你叫他们如何能不挂念?而且,本家会越来越危险,走吧,好好变强,再回来吧,春歌啊——”说到这里,不二泓介用双手捂住了脸,这回是真的痛哭出声。   而Chuck走到门口,双手捂紧了书,因为那一陌生又熟悉的呼唤而湿了眼眶,但他还是竭力保持住冷静,用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说道:“爷爷,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接您,一定会让,哥哥,再睁开眼睛。”   说完Chuck便立刻开门出去了。   一出门,便被那突然迎面而来的风吹干了还未流出的眼泪,Chuck,不,应该是四年前狼狈逃离日本,如今强势回归的樊季清,她在阳光下眯起了眼,微微扯起嘴角,将一抹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却又不是真正属于她的笑,凝固在了脸上。   毕竟——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不二周助,会作为不二周助而活。   一直到,有一日,让所有的罪魁祸首付出鲜血淋漓的代价   一直到,哪一日,真正的不二周助醒来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期待接下去的发展吗?宝宝真的很努力。 米娜桑,求包养,求收藏喵~~~~~~ ☆、入住龙马家      坐到车里,听着那引擎发动的声音,樊季清沉吟了一下,还是缓缓地说了一句:“神田桑,请你把我送到东京市中心就可以了,不用到由美子姐姐和裕太现在住的地方。”   闻言,司机神田回应的声音就显得有些迟疑:“但是,周助少爷,老爷刚才明确吩咐过了让我把您送到由美子小姐的住处,这......”   “你,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吗?”伸出手按了一下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樊季清闭上眼,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而神田却是在一瞬间感觉到了那种像是被人掐住喉咙般的窒息感,他低下头,不再多言,只有默默的向她指定的位置开去。   被神田送到市中心后便下了车的樊季清,一下车就紧紧的蹙起了眉。   因为,一直喜欢生活在旋律里的她,早已习惯这四年来,在美国被音乐包裹的生活。   何谓音乐和旋律?   当然都是来源于神秘的大自然,出自人们的生活。   比如她与别人对打网球的时候,她在辛苦练习武术的时候,她在向老师仔细讨教医疗知识的时候等,在她的耳边,因不同原因而生的各异旋律都很动听。   但绝非她现在听到的这种声音!!   独自一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个脸上粘着烟尘浮夸的人从她的身旁一掠而过,无论是那粗重的喘息,叽叽喳喳的讨论,还是汽车鸣笛的嘈杂,通通都与旋律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是些噪音而已。   这让她,十分不喜。   心里知道就算用双手捂住耳朵作用也只能是甚微的樊季清伸出手在自己衣兜里找了一下,拿出了手机和耳机,在快速地选定了她喜欢的歌曲,想要将耳机塞入耳朵时,一个非常磁性动听的声音就毫无征兆地闯入了她的耳朵,让她在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そのままでいい   \\\\\\\'\\\\\\\'空を見て Ah...my sweetest love……”――摘自「七色のンパス」。   忍不住抬起头来,向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入目便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那般如同被精雕细琢的五官,无论谁去看,都会忍不住呼吸一窒,而樊季清却是为这个声音而深深着迷。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看上去是这么冷酷的人,却有着这样奇妙的声音,唱着这样一首温暖的歌,却毫无突兀之感,反而让人心甘情愿陷于他那双深邃的蓝眼,跌进那份不可言喻的温柔里不再醒来。   樊季清就这样一直站立抬头,直至看到那个人唱完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大屏幕后,才有些怅然若失地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她喜欢这个声音,也喜欢这首歌曲,同样喜欢能够好好用这声音来唱这首歌曲的这个人。   就算她在美国认识的罗伯涵的歌唱技巧要比这个声音主人的来得高超,但出生于音乐世家的罗伯涵已经被所谓音乐的固定模式给捆绑住了,而这个人却还没有。   如果能够有机会,真想为这个人写歌,让他来唱她写的歌曲,她相信,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应该能够把她写在曲子里面的灵魂唱出来。   如果有机会的话……   ―――――――――――――――――   顺利的找到了越前龙马在日本的家,敲了敲门,先对开门的越前伦子有礼的一笑,然后就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龙马的房门前。   “唰――”一言不发就一把拉开了门的樊季清迎着越前龙马惊吓加控诉的目光,施施然地走了进去。   然后几个大步来到了越前龙马身边,微微弯下腰,并向他缓缓伸出了手,然后在他习以为常的注视下,一把抱起了趴伏在他身旁的小肥猫!   “啊,好想你啊,卡鲁宾,mua~”   满脸黑线的看着那在美国以温文尔雅男神形象著称,征服了不知多少少男少女的“钢琴王子”Chuck,即我们的樊季清总裁,此刻居然一脸“猥琐”的抱着他的猫,用脸在蹭来蹭去,还时不时发出一种神微妙的声音,越前龙马不由用手扶了扶额,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直视了。   而樊季清在抱着卡鲁宾玩了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此行的目的。   依依不舍的把卡鲁宾放在了一边,她快速的凑到了越前龙马跟前,然后双手合起,满脸“楚楚可怜”的说道:“龙马,我无家可归了,你收留我吧,我们两个同居好了。^ω^”   闻言,越前龙马的表情就像是被强行要求服用了一坨翔,满是“嫌弃”地双手双脚齐用将樊季清推远,然后有些不自在的说道:“直接说过来一起住就好了,干嘛非要说得这么恶心,你在美国的时候又不是没在我家留过宿。”   而樊季清语调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啊,以前在美国我也是会回到自己的住处去的,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过来和你住在一起了。”   听到樊季清这么说,越前龙马先是微微睁大了眼睛,后来又恢复到了满脸波澜不惊:“无所谓,只要你记住每天陪我一起打球就好;不过,之前老头子邀请你来了这么多次,你都没同意和我们正式住在一起,只是偶尔来留个宿而已……而且你曾说你的本家就在日本,现在回到日本了,你反而愿意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面对越前龙马的疑问,樊季清只是微微一笑,语含深意的说了一句:“我的本家啊,我暂时还不方便回去,而且我想和你住在一起,主要还是因为你的父亲――南次郎叔叔实在是太厉害了。”   “?”   越前龙马虽对此有所不解,但他还是注意到了樊季清并没有什么解释的欲望,所以就没有再深入问下去,而是一把拿起了放在身旁靠着墙的球拍:“随便,怎样都无所谓,现在和我一起去打一场吧。”   樊季清立刻一脸“惊恐”:“天呐,龙马,不要忘记我们刚下机没多久,你就要拉着我去做这种剧烈运动,你难道是想要辣手摧花吗?”   越前龙马的脸秒秒钟就黑了:“去不去?”   “去去去,真是个没耐心的孩子呀,应该多向我学习学习……”   忍无可忍的一把抓起还在碎碎念的樊季清的手,越前龙马语气冷冷的呛了他一句:“别废话,真不知道你那神秘温柔优雅王子形象到底是怎么来的,明明是个既鸡婆又拖延症无药可医的人。”   “哎呀,龙马,你小小年纪的,怎么能说这些话呢,我……”   一直坐在楼下看报纸的越前南次郎,还有在忙于做家务的越前伦子在看到那被越前龙马拖着前往网球场的樊季清和虽然一脸冷淡,但眼睛里面却有着满满的跃跃欲试的越前龙马后,不由得相视一笑。   越前伦子更是放下手中洗好的菜,并擦擦手,有些感慨的说道:“真好呢,龙马能有一个除你以外要超越的对手;而Chuck,哦不,在这里应该叫“他”周助了,这孩子,虽然在别人面前总是笑,但“他”也只有在龙马面前笑得最真心了。”   而越前南次郎一直高举着报纸,漫不经心的应和着:“是是是,你别忘了周助总是在说,只有龙马才能激起他打网球的乐趣。”   “呵呵,是啊。”   ……   在夕阳淡淡的余晖下,捏紧她心爱的银紫色球拍,看着球网对面少年那闪耀度不减的脸,樊季清微不可闻地轻轻一笑,然后将手中的球高高抛起,球拍用力一挥,那颗黄色小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越前龙马直冲而去,而越前龙马却不慌不忙的反手一击,将那颗球打了回去。   于是就这样,他们两人开始你来我往地开始享受起了这场即兴而起的比赛。   直到这场比赛终于终止在6―1的结果,两个已经大汗淋漓的人才停止了动作。   竖起球拍,然后直指向对面那个虽然在喘着气,但还是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的人,越前龙马虽然输了球,但仍骄傲不减:“MADA MADA DANE!”   而樊季清有些宠溺的应和着:“嗨嗨嗨。”   望着那听到她的回复,就傲娇的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的少年背影,樊季清脸上的神情突然就在清冷的月光下落寞了下来。   呐,周助,如果你还在的话,想必,我也会像此刻的龙马一样,肆无忌惮的撒娇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七夕快乐*^_^*。 ☆、学校三选一(壹)      清晨,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倦怠着起床,在东京街道上就已经有不少穿着各种不同校服的学生在来来往往。   越前家――   慢吞吞吃完早饭的樊季清打着哈切,站起身来,挪动步伐,正要回到她现在住的那房间里面去时,却被站在她身后的越前龙马给一把扯住了衣袖。   “嗯?”转过头,樊季清一脸不解的看着越前龙马,表示这孩子都吃完饭了还不去上学,居然过来拉她的衣袖,难道是想要“哥哥”给他像春风般温柔的鼓励后,才肯乖乖读书?   自行脑补到这里,樊季清就一脸微妙的移开了目光,龙马,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龙马……   但事不宜迟――   本着“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精神的樊季清将手放在了越前龙马的头上,然后清了清嗓子,正想说些什么时,她的手就被已经忍无可忍的越前龙马毫不留情的拍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表情这么奇怪,但这四年和“他”相处的经验告诉龙马,“他”在想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就干脆直接拍掉樊季清那放在她头上的手,然后一把抓住,二话不说拉着她一起往外走。   “诶,诶?龙马,你……”跌跌撞撞的跟着龙马的步伐,樊季清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体,一脸黑线的看着前面连头也不回的小屁孩,有些挫败地说道:“你该不会要我陪你一起去学校吧?”   “没错!而且……”越前龙马闻言转过头来看了看樊季清,面无表情的说道:“虽然你在美国已经考取了博士的学位,但是你作为这个年龄的人,还是需要体验一下学校生活的。”   “喂喂喂,一个小孩子,不要说这么老成的话啊,快放手,我昨晚熬夜写的那首曲子还没写完呢!”   “拒绝!”   “喂,龙马,快放手啊……”   “……”   ……   就这样一路纠缠着随越前龙马来到了青春学院门前,抬头看着那简朴自然的大门,樊季清微微眯起了眼,这就是,青学啊……   其实,真的没怎么出彩,没有著名的王者立海大的庄严和冰帝的华丽,唯一的特色也不过是普通,男生穿着同一单调的黑色服装,女生就穿得像一坨坨的白菜,是还要别一个像红领巾一样的领结,关于这一点,她在以前看漫画的时候就觉得特别不能忍,如果她还能以女生身份生活,也绝对不要选择这所学校去读,红配绿什么的,实在太伤不起……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所槽点满满的学校,藏龙卧虎着不知有多少人才,比如在原著中,国一时就已经名扬的“青学天才不二”,一直陪在不二身边的威严部长大人手冢国光,和在将来会“称霸”网王世界的越前龙马……   曾经窝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落,将青学吐槽的“死去活来”的樊季清也曾多么渴望能在这所可被称为“网球界大神摇篮”的青学里面上一次学,而如今……   “龙马,快点进去吧,再不进去小心第一天报到就迟到。”推着龙马的后背,樊季清笑眯眯地提醒道。   而越前龙马则是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打算再上学了吗?”   “不是哦,亲爱的龙马君,我只是还没想好要上哪所学校而已,没准兴致大起,我还会去神奈川的立海大呢呵呵。”   “那你不就会错过报名时间吗?”   “放心吧,我好歹曾是圣卡凡蒂斯的高材生,我的学籍还在那里呢,圣卡凡蒂斯向来提倡给能力高强的学生无条件的溺爱,所以我到时候想要就读哪所学校,我就打电话通知我的老师,把我的学籍转到那所学校,我作为转学生进去就可以了。”   “恩,那么拜拜,下午见。”   “再见哦。”   直到龙马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没有理由再待下去的樊季清才转过身,默默的离去。   恩,完了,没灵感了。   早上为送龙马上学而在那墨迹墨迹,结果送走了龙马又没灵感的樊季清表示她很无聊,真的很无聊,所以她就用左手捏成的拳头敲了敲右手掌,决定了,今天就去偷偷侦查一下网王世界的三大名校好了。   第一站,立海大――出发!   (求你不要突然变身成阳光元气少女,谢谢。   )   下了车,入目就是立海大那威严庄重的大门,她看到每一个穿着整齐校服的学生都是一脸严肃地来到校门口,拿出了学生证给站在门口的门卫检查,直到门卫确定无误后,再正式进入校园。   多么遵纪守法的孩子们啊,这样的行为先是让樊季清忍不住感慨了一下,然后她便走到大门旁的墙边,在门卫没注意的情况下,用一个简单的翻身跳跃就轻而易举地进入了这所以“严谨”闻名的学校。   嘛,今天她只是来侦察一下而已,如果确定就读这所学校的话,她也一定会遵守纪律,天天向上,额,尽量不逃课的……呵呵。   漫无目的地在这所学校里东逛西逛,樊季清没逛多久,就差不多把这所学校给摸透了。   果然无论怎么看,这所学校就是以“学习与竞争”为主要风格的,既沉稳不动如山,又锋芒毕露似火,那么,她到底要不要来就读呢?   恩――   “蕙黎?蕙黎蕙黎!!”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课,身旁陆陆续续的多了很多穿着校服的立海大学生,一身便服的樊季清眨了眨眼,刚想要默默的离去,在她的正前方就传来了一个充满着活力的声音,眨眼间,那个声音主人就到了她的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红色头发,且吹着泡泡糖的少年,这种设定的话,他是?!――   虽然心里已经清楚这个少年是谁,但樊季清还是在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微笑着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本来一脸兴奋的少年在听到樊季清这么问后,顿时张大了嘴,然后绕着樊季清上下左右地观察了好久,才表情恹恹的说道:“我叫丸井文太,是立海大附属中3年B组的学生,刚才sorry啊,我认错人了,你和那位经常来我们网球社的女生长的好像啊。”   和她长得像?!   樊季清的心陡然一突,而在她脸上的笑容却看上去愈发的温和无害:“没关系哦,不过我也好好奇啊,居然会有人跟我长的很像,明明跟我长得像的,只有我的双胞胎妹妹而已。”   “哈哈,这就叫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过像你这么漂亮,嘿嘿,的确是很难遇到能和自己长得像的人呢!”丸井文太说着就偷偷瞄了一眼樊季清,然后脸颊微微的红了。   樊季清见状不由抽了一下嘴角,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现在就是一身男子装扮啊,而且通过变声练习,她已经成功地将自己的声音弄得像一个比较柔和的男声了,这只小猪居然还能看着她脸红,所以说,果然“不二周助”男女通吃吗?   “那就请恕我失礼了,你能告诉我那位和我长得很像的女生是叫什么名字吗?也许我认识她也说不定呢。”   直直的看着向他发问的樊季清,丸井文太虽然早已经见识过那张相似脸上的各种各样表情不知有多少次,但他还是莫名觉得今天遇见的这个人脸上那抹淡淡的笑,看上去最自然最动人,于是他不假思索地答道:“告诉你也没问题啦,她叫不二蕙黎。”   不二蕙黎?谁啊←_←   不动声色地将所有思虑沉在心底,樊季清笑眯眯的继续问:“那么,她是你们立海大的学生吗?”   “不是,她在冰帝读书呢。”   “呵呵,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再见,那么有空再聊吧。”   丸井文太有些不知其所以然的看着眼前那陌生的漂亮栗发少年在问了一堆奇怪的东西后,突然向他挥手告别,看着少年那离去的背影,丸井文太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呵,我是不二周助哦。”   “不二周助?不二,周助……不二周助!那你不就是蕙黎常挂在嘴边的“天才表哥”吗?!”本来一脸愁容,在低头思考着的丸井文太突然顿悟,满脸兴奋地抬起头,眼睛眨都不眨地说完想说的话以后才发现那个栗发少年就如同在阳光下惊鸿一现的泡沫,早已消失不见。   同样的,快速离开了立海大的樊季清也就没有听到丸井文太到底说了什么,但对决定下一站前往冰帝的她来说,得到这个信息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学院三选一(贰)      站在冰帝学院高高的围墙外,樊季清看着那在青石板砖上面攀爬的青苔,默然无言。   虽然她真的很想装b的说这种高度算什么,翻墙不过是秒秒钟的事情。   但现实总是能把理想打脸打的“啪啪啪”,这么高的墙,就算她在美国接受了魔鬼训练四年,但现在在手上没有任何辅助工具的情况下,她也只能望墙兴叹,那该怎么办呢,恩――   因为是从神奈川回到了东京,樊季清在到达冰帝的那个时候,就已经差不多是学生一天课程结束时间了,而在她认真思考着到底如何能以一个不是冰帝学生的身份进入这所冰帝学院的时候,那响亮悦耳的放学铃声就缓缓的响起了。   无语的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智商真没下限的樊季清抬起腿,与一个个从冰帝学院里面出来的学生擦肩而过,顺利的进入了冰帝学院。   虽然吧,对刚才在立海大遇到的丸井文太口中提到的不二蕙黎姿有点兴趣,但她也没怎么在意。   因为除却不二本家之外,各旁系分家不计其数,所以这个不二蕙黎姿应该就是哪个分家的小姐吧,仅此而已。   拐了个弯,一眼就看见了成片茂密的樱花林,那翩翩飞舞的樱花就像早夭的精灵,落于地,被浅薄的沙土虚虚掩盖住,但它们殷红的颜色不变,一眼望去,仿佛是满地的鲜血淋漓,虽然最后,都会沉于泥。   真是残酷的美丽――   走到一棵樱花树下站立,樊季清用手轻轻抚摸着那斑驳的树干,闭上眼,任由花瓣于她白皙的脸颊轻擦而过,然后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多年没回日本,只于美国拼命接受高强度训练的她,其实一直在耿耿于怀当年的真相。   而上一世便是商界大腕的她,手段自然出众。   最起码,她现在已经查清了当年她和不二周助遇到的暗杀事件是由哪个分家策划实施,而且这个分家还妄图吞并不二本家。   如果她的爷爷没有将不二家的秘术藏好,并偷偷摸摸地传授给她,如今的不二本家,就会真的岌岌可危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她一直很在意――   因为那个分家的主人,不但非常懦弱胆小而且还无能,几乎半生都是碌碌无为,而他的妻子,也只不过是一个过气的小明星。   如果说这样的人可以在那位能于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中觅得一处净地怡然自得,并且将自家秘术保护的妥妥当当的不二泓介的有力控制下,去组织一场连他也来不及去阻止的针对长孙的暗杀,说出来谁都不信。   所以这就意味着,在这个分家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全盘操控,不,应该是一个组织,毕竟,她曾经费尽心思去请动了世界最大的佣兵团去查明真相,却仍是无果,如果真的是单枪匹马的一个人能够躲过这样的密集的侦察,除非这个人是神。   因而现在的她只能先从日本的那个可被称作“□□”的分家入手,同时好好积蓄力量,等待着有一日,与那个组织,不死不休!!   用力的闭上眼睛,竭力的将自己那快要从眼睛里面跃出的狠厉给掩藏回眼底,笑一笑,她还是那副淡然随和的模样。   呵呵,听说那个迟早要被她处理掉的分家把女儿放在了冰帝就读,而且那个女孩的“本事”还不错,居然破天荒的当上了冰帝网球部的经理,既然如此,打算先韬光养晦的她,不如将这个女孩作为突破口……   只是,她现在得先找到冰帝网球部在哪里……   转过身,眼睛眨都不眨的就拉住一个在她身旁急速掠过的女生的手臂,然后在那个女生不满的瞪视下,微微勾起了唇角,满意的看到这个女生瞬间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她才故意放柔声音,轻声问道:“不好意思,请问冰帝学院的网球部,在哪里?”   猝不及防的就全频接收了顶着一张与不二周助妖孽脸庞相似度高达100%的樊季清发出的微笑电波攻击,就算这个女生是xx王子的后援团成员主力干将,此刻也晕头转向,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家社长对她洗脑了不止百次的绝不能将外界人员引路至本校网球部的谆谆教导给抛到了一边,食指一指,笑容满面:“我就是去网球部看迹部大人他们的日常练习,笔直往前走,就可以到达网球部啦!”   真心被这小女生单蠢的智商给逗笑,樊季清“心怀感恩”的在临走前,对着这个陌生的女生眨了眨眼:“谢谢~”   好了,瞬间秒杀。   直到樊季清的背影在她眼前消失之后,这个女生才一脸心满意足地倒地“寿终正寝”,而墓志铭闪闪发亮,标题就是“纪念冰帝学院于外界人士魅力影响而引发瞬间心脏休克的第一名人士!”……   走到了网球场附近,那滔天的尖叫声让听觉格外敏感的樊季清深深蹙起了眉,看了看那被紧密封锁的网球场大门,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时机不对的她毫不犹豫地就转身离去。   反正今天只是想过来跟那个分家的女儿秘密地打个“招呼”。   而现在人既然这么多,所以,不急。   已经离去的樊季清不知道,在她离去的同时,一直在努力训练着的迹部景吾和忍足郁士都突然抬起头,若有所思地向她刚才站立着的地方看了一眼。   而那唯一一个可以在网球场内为所有网球部正选端茶递水送毛巾的妙龄少女身姿窈窕,而且有一头漂亮的长长栗色卷发。   她的背影,乍一看,就好像是那曾经在迹部家惊艳了全部上流人士的小小女孩的放大版。   只是很可惜,在她转过头来嫣然一笑的时候,她的眼睛,并不是那些有心人所渴望的蔚蓝色。   ―――――――――――――――――   转眼间,冰帝的社团活动结束时间就已经到了,在偌大的冰帝晃悠了一大圈的樊季清也回到了网球场附近,站在一棵树下,默默地注视着一个一个穿着正选服的人离去。   就算只是远远的注视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银灰色和藏蓝色也在樊季清那波澜不惊的眼中停留了片刻,曾经幼时的欢声笑语好像还在耳边回响,只可惜,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来不及再感伤一点,她就眼尖的一眼抓住了那从网球场走出,一闪而过的栗色卷发身影,樊季清的薄唇一抿,没有丝毫犹豫,她就紧跟那身影而去。   待走到无人处,那被樊季清跟住的少女才停下了脚步。   只见她动作优美的撩了撩她的长长卷发,然后漫不经心地在那里说着:“别躲了,出来吧。”   对此,樊季清却丝毫不为所动。   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两个女生在这个少女说了这句话以后,畏畏缩缩地从一个角落里一起走了出来。   “我交代你们的事情办得如何?”   “社长,请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们当然办好了,只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如果被人知道了,是会,会被抓去坐牢的!!”两个女生在说完这句话后,身体便靠得更近,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你们在怕什么?有不二家给你们撑着腰,你们只要放手去做好了,一定要让那个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少女背对着那两个女生,同样也背对着樊季清,只是那尖利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地会想要知道,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到底是有多狰狞。   虽然可以立刻脑补出一场撕逼大剧,但对这些小女生间勾心斗角并没有多大兴趣的樊季清主要是对这女生狂妄的语气挑了挑眉。   呵,有不二家给她们撑腰,那么,到底是哪个不二家?   这个女的是唯一一个从网球部里面走出的女生,而且口气还这么大的说到了不二家,估计也就是那个分家放进冰帝学院的女儿,那么她现在,是不是该上前去好好打个“招呼”了?   “但,但是,蕙黎大人,南美也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啊,她只是……,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们懂什么!不要拿你们那些浅薄的思想来揣度我,真是降低了我的格调。”少女说着说着,便转过身来了,而一直躲在暗处的樊季清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瞪大了眼。   居然,这么像……   对,没有错,这个少女除了眼睛,颜色和她不一样,以及五官上面有一些细节与她不同之外,她看上去就像她的翻版,准确来说,应该不二春歌的翻版,毕竟她现在已经剪去了自己那长长卷卷的头发,成为了不二周助。   “既然夏虫不可语冰,你又何必多费言语?” 在火药味愈发浓重的时候,一个如清风般柔和好听的声音便突然从她们的耳边一拂而过,让她们瞬间安静下来的同时,都纷纷闻声望去――   不知何时出现的栗色半长发少年,静静地在近处一棵樱花树下长身玉立,那不断飘舞的花瓣零零落下,绝美了他那本就不凡的姿容,更让他唇畔的那抹笑容,愈发缱绻温柔。   这等翩翩少年,不知是迷了谁的眼……   此情此景,让在场的三个女生一齐倒吸了一口气,不同于另外两个女生只顾着痴痴的望着这个少年,那栗色长卷发的少女是失声喊道:“你,你是谁?!!”   “……你认为呢,分家的小姐。”    ☆、学院三选一(弎)      风,慢慢吹的越来越急,让那些樱花瓣在空中的飞舞,仿佛成了一种肆虐。   那两个女生不知是自行还是在他人的示意下匆匆离去,所以在冰帝学院的这块领域,只有这少年和少女静静的站在那里。   少年的那一双冰冷的蓝眼,在几乎占据人全部视线的樱花雨中清晰可见,而有着长而卷栗发的少女,咬着唇,久久凝视着少年,这两张相似度极高的面容,让少年少女看上去,就像一对双胞胎似的。   “真的很荣幸能够见到你,不二周助,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周助哥哥?”少女脸上的笑,甜美而温暖,仿佛她就是上帝怀里最无辜的小羊羔。   而一直是少年模样的樊季清虽脸上笑容不灭,却微微蹙起了眉:“虽然我一直贯彻尊重女性的理念,但是请不要擅自使用专属于我妹妹对我的爱称,再者,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是谁,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做一下自我介绍?”   闻言,少女的脸立刻一阴,但又马上恢复成了若无其事,只见她掩嘴笑道:“抱歉,是我太失礼了,我的名字是不二蕙黎,是你堂叔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堂妹哦,周助君。”   对于这个少女就是不二蕙黎姿这件事并没有过多惊诧,甚至可以说是早对此有所预料的樊季清却因她对“他”的称谓而将眉蹙的更深:“是我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吗?我认为你我既然是初次见面,直接称呼名字,实在是……”   “其实,在我得到你回到日本本家的消息以后,我就一直很想与你见一面,今天有幸能够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看着脸上表情是那般无害的不二蕙黎,被打断了话语的樊季清心里的十二分警惕立刻巩固加强。   她可没有忘记,刚才厉声命令着那两个女生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正是这个不二蕙黎,而现在她又对她摆出这一副白莲花的姿态,到底有什么企图?   “为什么想要见我?”樊季清淡淡的问道。   “不二春歌?”   突然听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樊季清的话语立即一顿,抿紧唇冷冷的看着那好像还有后续言语的不二蕙黎。   “我记得你的双胞胎妹妹就是叫这个名字吧,说起来,她也是我的堂姐呢,呵呵,我是听爸比和妈咪说的哟,你们在经历了10岁那年事故之后,你的妹妹在医院里消失,一直行踪不明,真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这一切,与你有什么关系?不过区区一个外人而已。”像是心里那一块受伤最深的地方,猝不及防被人突然狠狠地揭开了伤疤,樊季清捏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勉强保持住了自己脸上表情不崩坏,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话语像是冰锥一般对不二蕙黎直袭而去。   而不二蕙黎怎么也没想到,在她印象里,那无论怎么生气,也一直会温柔下去的“不二周助”会说话这么犀利。   所以她瞬间就白了脸,惨然一笑道:“周助君,我真的是在关心你……真没想到,那个不二春歌对你来说是这么重要……”   其实已经因为自己的失态而萌生出了些许懊恼的樊季清在看到不二蕙黎表现出来的这副样子以后,不由的愣了一下。   不动声色的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但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她好像不是在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樊季清的心里顿时觉得怪怪的。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不二蕙绝对是故意在“不二周助”面前提起“行踪不明”的不二春歌……   为什么?   “……周助君,你不用再这样辛苦的伪装下去了,我想你心里一定对我有很大的成见吧,现在既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那我就放开说了,我知道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当年在遇到那些事以后,肯定在美国调查过了,而且肯定也得到了所谓真相,毕竟我的父母他们……”   说到这里,不二蕙黎的神情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抹厌恶,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樊季清清楚地捕捉到了,终于升起些许趣味的她开始认真的听着她说下去。   “……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与我没有关系,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虽然我们今天才第一次正式见面,但我想和你说这些话已经很久了,我是真的为了你好,把一切都放下吧,就算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也别再查下去了……”   说到这里,不二蕙黎那脸上居然出现了蜜汁“善意”,让一直注意着她每一个表情变化的樊季清默默地移开了眼――真是,不忍直视!   觉得先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的樊季清突然觉得心好累,虽然她不知道不二蕙黎特地和她说这些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没有恶意,倒是真的……   那么问题就真的大了,不二蕙黎的父母在某某组织的控制帮助下对不二周助兄妹进行绞杀,而且主要目标还是不二周助;然而现在,不二蕙黎却以“不二周助”的帮助者身份自居,而且出言相劝,希望“不二周助”远离风波,这,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好吗?……   “无论如何,我想要做什么事情都与你无关,今天不过是想过来确定冰帝中学是否适合我就读而已,现在看来,果然冰帝与我无缘,告辞了。”说完以后,樊季清转身就走,而不二蕙黎也没有挽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走远。   直到出了冰帝校门,樊季清才将胸腔里的那一口憋了很久的气缓缓吐出,同时也下定了决心――   先前是她太天真了,以为不二分家的所有人都不过是那幕后黑手的傀儡,想要从不二分家的女儿,也就是不二蕙黎入手,然后将不二分家握在手里,从而击溃那个幕后黑手的想法果然是不可行的。   想来也是,既然那个幕后黑手连世界顶级佣兵都查不出来,肯定是非常谨慎的一帮人,绝对会在确定了不二本家与分家鱼死网破之后还牵扯不到他们才会选择了那懦弱无用的分家作为挡箭盘。   这些信息都可以从刚才不二蕙黎所说的话里推断出来;毕竟这个不二蕙黎好像根本不在意本家与分家之争,在撇清自己责任的同时,甚至有促成本家分家撕破脸斗争之嫌;再想得深一点,有可能她才是那个与幕后黑手真正“结交”之人……   无论如何,从不二蕙黎这里下手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她是否与幕后黑手有关,单是从她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如果真的从她那里下手的话,她一定会竭力促成本分家表面关系破裂,在不知道幕后黑手的情况下,就消灭了分家的话,有可能那个真相就永远都找不出来了,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有害无益。   而且不二蕙黎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   现在只希望她,不是阎王曾对她说过的,那种要由她来亲手消灭的东西……   不然,真的会很麻烦……   至于学校,那就选青学吧,反正她也不会在学校里安分呆着,如果选择冰帝的话,有不二蕙黎这个女人在,只会生起一些没有必要的事端吧,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   坐上了车,目光远眺窗外,樊季清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真正的栗发少年那温暖的笑脸。   行踪不明的“不二春歌”吗?有谁知道,现在在医院秘密的疗养室里面躺在不二家专门配置药水里的人,才是真正的不二周助啊……   明天去看看他吧,好久不见了,而且还是还要换新药了,我的,如同睡美人般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发上来比较晚哈。因为对不二蕙黎姿的设定犹豫了很久,感觉不是写间谍文,没必要把人物情节设置的太复杂,但是又不想玛丽苏,所以,嘿嘿嘿。 ☆、梦与现实      风停,滂沱大雨不再,只留下了遍地的水珠,而此时,阳光也扒开了厚重的云层,怯生生地探出头来。   “嗯……”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意识的樊季清一醒来就感觉到她的头重的像是被灌进了千斤的水泥,但因为她现在的身体就像被剥皮拆骨了一般,有着足以撕扯灵魂的痛楚,才让她勉强保持住了清醒。   既然她这么狼狈,那么和她一起落入河的周助呢?   一想到这儿,樊季清就猛地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棵像是已送走了千万樱花,此刻显得格外萧瑟颓然的樱花树,在它那已经光秃秃的枝干上,只有几只普通至极的麻雀在唱着倦怠的歌。   有些艰难地将头往右扭去,看到的也无非就是些杂生的野草,动了动腿,那曾被子弹贯穿膝盖的剧烈痛楚再一次席卷而上,而她的右胸口,也在隐隐发疼……   咬紧牙,用尽自己的全部力气,才找到了一个支点勉强地坐了起来,仔细一看,原来她有近乎一半的身体是在满是泥泞的草地上,还有两条无力的腿,浸在血红的河水里,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血红……血红?!!   心猛地一跳,没有去管那开始从身体内部泛上来的忽冷忽热,忍住所有的疼,樊季清可以说是惊慌的在左顾右盼,只可惜她怎样都找不到她想要寻找的那个人。   周助呢?周助在哪里?!!   不甘心的伸出两只满是斑驳伤痕的手,开始在河里面拼命摸索着,没有他,找不到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昨夜在迹部宅华丽演绎的樱花舞会,以及与那蓝眼少年在星空下,伴着萤火虫交心的聊天的一幕幕,都好像被那突然而降的暴雨和枪声给毁灭殆尽,现在在她身旁干枯发黄的一草一木都在提醒着她,她已经被那激流的河水,放逐到了不知哪个荒郊野外,而在她意识消失之前,还与她紧紧相拥的那少年,没有给她留下一丝痕迹,就消失不见……   是河水冲散了他们吗?那么周助他,还活着吗?   “噗,咳咳咳……”好不容易,却只从河水里面捞出了一块被血浸泡发紫的蓝色碎布的樊季清的喉咙顿时一热,防不胜防的咳吐出了一大口血,失血的晕眩让她的意识开始不清,但她却死命坚持着,怎样都不肯闭上眼。   她害怕,万一真的就此长眠,那该怎么办?   既然有幸能够再次醒过来,那她就再也不要轻言放弃生命,更何况,她必须要找到不二周助,确定他安全无忧才可以!   但是就她现在的这个情况,连求救都成困难,更别说去寻找不二周助了,那她该怎么办?……   “……那就用汝之长发来交换不二周助的身体……”在耳畔突然响起的冰冷声音让樊季清蹙紧了眉,环顾四周,她还是在那片荒草丛生之地,但她的身体被一团诡异的雾气给缓缓包裹住了,无法再动弹。   “冥王?”   “是孤。”   “……你说只要付出我的头发,就能交换到不二周助的身体,是真的吗?”   “勿忘,吾曾许汝三愿,此可为第一愿,而索要汝之发,只为满足这世间等价交换规则。”   “那么……”樊季清虽然没有看到冥王在哪里,但她还是在那里说着:“如果我的愿望是,我想要不二周助活着的身体,那我应该付出什么?”   “…狡猾的人类…”   “承蒙您夸奖,我只是想要,不二周助活着,而并非只有他的身体而已。”   “那便用汝十年的长发来偿还吧……,汝现在可去安心休息,待汝醒,一切皆可尘埃落定。”   十年的长发?   虽然对冥王开出的这个条件感到奇怪,但樊季清也来不及多想,看着刚才还缠绕在她身上的那团诡异的雾渐渐的散去,就算知道她说这些话有可能会惹怒这个冥王,但她还是抿紧了唇,厉声问道:“我自然是记得是记得您的慈悲,毕竟您给了我三个愿望;但为什么在我和不二周助被人追杀的时候,我多次呼唤您,想要用我的一切来交换,哪怕只有不二周助一个人的平安,您都没有理会我;现如今您却只要我付出头发,就给我一个活着的不二周助,请原谅我这个人类是如此的卑微愚笨,能否请您解释您做这一切到底意欲何为?”   “……不二周助他会……是天意所定,这是他的命盘,不能够由汝之愿而改变……在四年后,汝的第一个任务将会在日本出现。”冥王的声音在隐隐约约的消失,就连他说的那些话,听上去只是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任务?要到四年后再出现吗?!!   虽然樊季清到底还是没有真正弄清楚冥王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随着那团雾真正的散去,她的眼前,便是一黑。   ―――――――――――――――――――――   夜已逝去,从许久未曾回想起的那段记忆里梦醒的樊季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抬起手,按压着自己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耳边又不受控制的回响起了那冰冷声音在四年前对她所说的话语。   在得知仅用区区长发,就可以换来不二周助生命无忧的那份欣喜仿佛还滞留在心底,但是,这四年来发生在她身边的风云变幻,让她明白,只相信了冥王话语中的表面意思的她,真是个傻b。   从床铺上起身,穿好衣服,下楼用好早饭,有气无力的和越前龙马一家人打过招呼以后,便一个人出门的樊季清并没有看到越前龙马在他身后对她投注的关切眼神。   她只是逆着清晨的朝阳,慢慢向她的目的地――金井综合医院出发。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这家医院,然后在相应医生的秘密指引下,樊季清走进了一间全面封锁的病房内。   而在这间病房里,放着一个足以容纳三个成年人的巨型透明培养槽,走近一些看,就可以看到这个培养槽里面,正躺着一个红果果的栗发少年,这个少年,无疑就是真正的不二周助。   走到这个培养槽旁边,默默地注视着不二周助那白到透明的脸,樊季清缓缓地伸出手,轻轻触碰着那只有些许温热的皮肤,再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冥王答应她,给她一个活着的不二周助,这句话并没有假。   只是现在的不二周助再也不会笑,不会闹,他只会静静地躺在床上,用还有微弱波动的心电图提醒着她,他的确是活着的。   曾经对此心有不甘的她,还想着与冥王再做一次等价交换,不管要付出什么,都要来换取不二周助再次睁开眼。   然而冥王除了告诉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许愿,不二周助本来会死亡外,就跟当初拒绝了帮助她逃离险境那般,无论她做何努力,都没有再理会她。   而她在后来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用长发来换取不二周助的生命。   因为不二周助是不二家的长孙,如果长孙有事情的话,不二家肯定会面临一场巨大的动荡,为了不要再多生事端,她就剪短了发,以不二周助的身份生活了整整四年,一直到现在。   她还记得冥王曾说,要用她十年的长发去换取不二周助的生命,现已过四年,难道他的意思是不二周助还要再昏迷六年才能够醒吗?   亦或是,只是留有一丝气息在人间,却无法再睁开眼……   但是――   面无表情的用手轻轻舀动了一下那在培养槽内泛着药香的水,樊季清注视着不二周助的目光,既温柔又凌厉。   我此生的哥哥啊,你知道吗?其实我,自始至终只相信人定胜天这个道理。   我有二十八年生病治疗的经历,也拥有学习了十五年中国古中医的知识,更在四年内考取了世界医学博士。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爷爷已经将不二家的秘术尽数教给了我,我已经将它的基本步骤牢牢掌握,只要你愿意暂时待在这不二家独传的培养液里面“长大成人”,等我将最后一步好好完成,我便能让你从长久的梦中醒来……   毕竟,不二家的秘术,足以活死人,化白骨。   不知在那间病房里静静看了不二周助有多久,樊季清终于在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站了起来,慢慢的出了门。   但在离开之前,她不但将隶属于这间病房的多扇房门给牢牢锁好,而且还重设了一遍最外面那扇密码门的密码。   等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身,翩然离去。    ☆、美人对对碰      像是逃跑一般步履匆匆的离开了那满是消毒水气味的住院楼,来到住院部中心花园的樊季清终于嗅到了那带着清新花香的空气。   医院,果然是一个无论如何都让她无比抵触的地方。   上辈子是在一遍遍的提醒她,她只能对她的梦想无能为力   而这一世,则囚禁了那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让她放在心里的人……   叹了口气,樊季清转过头,不经意间便看到了这花园里面的花开得正馥郁芬芳。   没有想太多,她在微微一笑后便往这花园的深处走去,谁知――!   “唔!”“嗯!”   莫名吸引人的香气稍纵即逝,猝不及防就与那从拐角处走出之人撞了个满怀的樊季清身体反应快于大脑思考,在身体往后仰的同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人白皙的手腕,想要阻止那个人向后倒去。   但她万万没想到,人家本来是能够站稳的,被她这么一拉,结果两个人就一起摔了个大马趴。   这下好了……   被一个带着清冽与柔和香气的身体稳稳压倒在地的樊季清扯了扯嘴角,苦中作乐的在那想着: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幸好在她的背后是草地,不然什么都没做,就腰酸背痛的未免太微妙……   不过,究竟是何方“小妖精”压倒了她呢――   边这样想着,樊季清边抬起了头,恰好,那个“趴”在她身上的人也缓缓抬起了头,两双眼同一时间,同一频道,恰好对上,结果――   哦天雷滚滚人道毁灭哈利路亚圣母哪去了,完了,死定了,我的遗书放在我房间里的第三个抽屉第五个内格里,请你一定要按照上面写的那样把我华丽丽地安葬了……   在看清楚了那个人脸的同时就神经错乱,且无药可医的樊季清还没来得及理清她那一脑袋的慌张,不安,惊喜惊吓,疑惑等巴拉拉,就见那有着鸢紫色美丽眼眸少年对着她微微一笑。   然后在她被那一笑给震得魂都没了的时候,缓缓地从她的身上爬起,然后向她伸出了手:“起来吧,真是好久不见了……春歌。”   头本来还有些晕乎乎的樊季清在听到了这个少年对她的称呼之后,立刻就恢复了清醒。   没有矫情,就握住了少年向她伸出的手立刻起身站立,樊季清轻勾起嘴角,堆出了满脸的标准官方笑容:“的确是很久不见了,幸村,不过,我是不二周助哦。”   “啊,是这样的啊,那可真是奇怪了呢……”只见幸村精市看着樊季清脸上的笑,轻轻蹙起他那一对形状完美的眉,如星般的紫眸顿时水光涟漪,还好不无辜的说了一句:“……我本来以为只有春歌才会这样色眯眯的看我的呢。”   此话一出,觉得自己在幸村美人心中的黑历史完全可以印刷成册了的樊季清瞬间喉中一甜。   就算觉得这口血不吐不快,但现在只能生生咽下的她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幸村,你可真爱开玩笑。”   闻言,幸村精市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是呢,我和不二你都已经有那么亲密的关系了,你还用得着这样色眯眯看着我吗?没办法,你和春歌长得太像了。”   已经有,那么,亲密的关系……   在听到幸村精市这么说以后,其实内里一直是很“单蠢”的樊季清二话不说就脑袋空白的一脸懵比了,而她的心理活动已经不能再用天雷滚滚来形容了,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疑问,一个是关于国家政治人民幸福安康的疑问,那就是――   哥哥啊,哥哥,你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撩了幸村美人的?……居然和他做了亲密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你在“睡着”之前,最大也不过十岁吧……   “咳,呵,呵呵,哈哈哈,不二,没想到四年不见,你居然会变得这么可爱,呵呵哈……”看着樊季清的表情已经变得不能再用语言来形容,实在是觉得喜闻乐见的主上大人也破功了。   啊喂,这可爱怎么越想越有歧义啊……   终于明白自己是被耍了的樊季清已经放弃和内里黑的不行的主上交流,默然无语地看着面前即使笑的这番肆无忌惮,还依旧绝美不减的幸村精市,想起她在四年前与他惊鸿一面的相遇,她的眼神也慢慢变得复杂了起来。   嗯?――   冷静下来仔细一看,她便注意到了幸村精市现在身上穿着的浅绿衣服是病服,再结合一下现在的时间,心里已经隐约有一个猜测的她开口问道:“幸村,你是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   闻言,幸村精市的笑容便是一敛,只见他深深的看了樊季清一眼,然后向着花园里的白色秋千椅所在处抬了抬下巴:“我们去那里说吧,不二。”   而此时阳光正好,清风与沁人心脾的花香一起,徐徐抚弄着那并肩坐在秋千椅上二人的发,而这二人,本就容貌出众,在阳光与风组成的完美滤镜下,一时之间,竟如一张遗世独立的画,那般虚无缥缈,又是那样和谐。   “……就是这样。”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话的幸村精市稍稍喘了喘,微微颤动了下眼帘,便眉目柔和的看着在他面前陷入沉思的樊季清。   “急性神经根炎,吗……你说,手术成功率只有1%,真的只有1%吗?”说到这里,樊季清不确定的抬起头,认真的问道。   而幸村精市原本还云淡风轻的表情,却因此话而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丝几乎微不可见的阴霾,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樊季清立刻蹙紧了眉。   怎么会?虽然时隔不知多少年,但她还是清楚记得在网球王子里,幸村精市的手术成功率绝对没有这么低……   “幸村,能把你的手伸出来吗?我在美国的时候,曾经向一位著名的中医博士学过几招,我想大致了解一下你的身体情况。”在听到樊季清这么说以后,幸村精市很配合地伸出了手。   而樊季清在把了一会儿他的脉以后,心里的不安在慢慢扩大,她缓缓问道:“幸村,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手脚发麻,容易感冒,心律不齐,嗯,好像还有些气虚,你是不是偶尔会觉得呼吸困难?”   先是微微瞪大眼,然后又马上恢复了神态自若的幸村精市笑言道:“嗯,没有错,前面那几个病症我的主治医生都说中过,只有最后的那个呼吸困难,我没有告诉医生,医生也没有发现,没想到现在却被不二你把把脉就察觉到了,真是厉害。”   幸村精市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却对此并没有怎么以为然。   毕竟,已经那么多权威专家都对他的病束手无策了,就算有医药世家公子出身的“不二周助”再怎么天赋异禀,对他疾病的帮助程度来说也不过尔尔而已。   看出来幸村精市虽然表现的好像很淡定,但他的内心却快要濒临崩溃,再加上她刚才把脉所得到的信息……   樊季清沉吟了一下,突然开口说道:“幸村,你知道我的妹妹“春歌”在哪里吗?”   “恩,听说她在四年前于医院消失,暂且行踪不明……”虽然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幸村精市还是斟酌着语句,尽力得体地回答着。   但没等他把话说完,樊季清就立刻面无表情的打断道:“其实她就在某家医院里,昏迷了四年,至今未醒。”   幸村精市的心随着樊季清的话语而猛地一窒,但此时的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得静静的听樊季清继续说下去。   而樊季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知名医师,都告诉我,“春歌”是再也醒不回来了的,但我,我去考取了医学博士,拼命深造学习各种医疗知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绝对不会去放弃,毕竟,希望是绝对的,而绝望,才是相对的,不是吗?”   本就聪慧过人的幸村精市自然听出了樊季清的言外之意,所以他听着听着就不知不觉的入了神,一向平静无波的眼里翻起了巨大的波涛,久久不能平息。   待到他再抬起头来时,却发现樊季清早已不见踪影,而那属于栗发少年的神秘药草香气还停留在他的掌心,弥久不散。   幸村精市握紧了手,却无法忘怀栗发少年那双自始自终清冷的眼。   无声一笑,他低低地呢喃道:“不二……”    ☆、快把手冢丢出去      将幸村精市一人“抛弃”在花园里的樊季清,慢慢一个人踱步在归去的道路上,神色平静,但如果仔细去看她那双眼睛的话,就能看得见里面有着清清楚楚的迷惘。   有些被吓到了……真的。   前世学过医术,尤其是刻苦在中医术上多年的她,今朝在美国时也未曾放弃练习,再加上她还学会了不二家祖传的秘术,这就是为什么刚才她把把脉就能立刻说出连一些专业医生也说不出的病症来。   但也正因如此,有一个她通过用不二家秘术所得到的信息,实在是让她困惑不已,也不敢相信。   因为她发现,幸村精市的脉象是极度的虚浮无力,与其说他是一个患着重病的患者,还不如说他即将驾鹤西去。   但理应来说,有着这种脉象的人,肯定会面色颓然,身体虚乏无力,动作必成困难。   而幸村精市,如果要说他面色红润有光泽,这实在是有点勉强,但他行动自如,步履并未漂浮,也是不争的事实。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   恍然间,樊季清突然想起了自己上辈子因为心脏病突发而被送进医院治疗的那些日子。   每天都是挂着点滴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来自公司的文件也被忠心的属下强行收走,所以过得无聊又心累的她,便“自暴自弃”地强烈要求护士提供给她“娱乐”,结果,一堆又一堆的漫画,小说,音乐CD等物就这样接连不断地被送了进来。   她还记得,曾经在医院病床上捧着网球王子的她,看的是多津津有味,在看到立海大有“神之子”之称的幸村精市在遭遇到的那些突发情况后,她也是真的,感觉与他同病相怜。   因为身体的不健康,就要放弃自己的梦想什么的,未免太残酷了……   樊季清终于有些不忍的皱起了眉。   她,要不要去帮帮他?   而在这个想法出现的下一秒,樊季清的心里,就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在不断列举各种理由来反对。   的确――   且不说凭她现在固有的水平,能否帮到幸村精市还是一个未解之谜,如果她要用上不二家的秘术的话,不但有泄露不二家秘术的危险,而且她自身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毕竟幸村精市的这个病,并不如普通的病症那般简单。   再者,如果去治疗幸村精市身上的疾病,可能就会牵连起一系列本与她无关的纠葛。   而她现在,已经为不二周助的事情焦头烂额了,那她还要去自寻麻烦吗?   可是,他不能够去打网球,就正如她当初被逼无奈,放弃梦想。   她真的知道,这到底是有多痛苦……   更何况幸村精市这个人,还把网球视作了他的唯一。   尽管她现在拥有了自己曾经渴望无比的健康身体和不再反对她完成梦想的家人,但是她的身份和复杂的家庭背景,也由不得她任性,更何况,幸村精市也并不一定非要有她的帮助才能恢复健康。   但幸村精市曾是她,最初的向往。   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是多么佩服幸村精市,也很羡慕他。   因为,不是人人都能从病痛里面,站直身体的。   其实现在的她只是在害怕,如果幸村精市,真的被病魔打倒了怎么办?   如果真的有这个如果的话,他就会觉得,她曾经以幸村精市为榜样而一直不放弃的网球梦,完完全全就像个笑话,哪怕她已不用再为身体健康,而忧愁了也一样。   那么,究竟是帮,还是不帮呢?   有不二家秘术出马,幸村精市的安全保证是稳妥妥的,但因此而会有的利害关系,她也必须慎重考虑。   嗯――   “music~”   蹙着眉拿出了手机接听了一个陌生来电:“喂,你好?”   “你好,非常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你是Chuck吗?”   “恩,是的。”   “我是青学教务处的主任,因为联系不上越前龙马同学的父母,而越前龙马同学又将你标注成了哥哥,所以我就打来了电话,非常不好意思,打扰了。”   “哦,原来龙马对我的标注是哥哥啊~那么请问你特地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昨天,越前龙马同学在社团活动时间里,与一位网球部的同学发生了争执,然后在用网球进行比赛的时候,失手打伤了那位同学,而那位同学表示这只是比赛会发生的正常现象,但是这位同学的父母却无法接受这个说法,今天闹到了学校里,所以我方希望越前龙马同学这边也来一位家长,方便这件事情的和平解决。”   快纠结炸了的樊季清闻言立刻勾起了唇角,并磨了磨牙,只听得她语气轻柔的在那边缓缓地回复道:“好的,我一定会过来,让这件事情,和,平,解,决。”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而远在青学那一头的教务主任手握着传来“嘟嘟嘟”声音的电话筒,看了看还在那边叫嚷不休,不依不饶的家长桑,不知为何,他的后脊背升上一股凉气。   “怎么办喵?明明是那个人故意拿网球去打小不点,小不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没想到竟惹来了家长,小不点好可怜喵~”红发的菊丸英二像只大型猫咪一样趴在那鸡蛋头的大石秀一郎身上,扁着嘴,在那里有气无力的说着话。   而站在他身旁,一脸义愤填膺的桃城武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就是啊,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家长,手冢部长带着越前进去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出来,想必那个家长很难缠吧!”   “嘶――”   “是吗?原来,龙马被带进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出来啊。”一个如清泉流水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啊是啊……诶,你谁啊?!”不由自主就先回应了这个对他来说是陌生声音的桃城武立刻意识到了不对,转过头一看,只见一个栗色头发的美腻“少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而那栗发“少年”没有回答桃城武的问题,只见“他”一把拉开了办公室的大门,而他们这些现在只能站在外面的人还来不及阻拦,就被那“少年”“啪”的一声关在了门外……   正相对无语,门开了,只见他们可亲可敬的手冢国光部长大人和那备受瞩目的新人越前龙马被一起丢了出来,是真的,被丢了出来O_o?――   桃城武,菊丸英二等人看着手冢国光皱眉揉太阳穴和越前龙马满脸“委屈”的模样后,一起咽了咽口水,然后,门又开了――   这回被丢出来的是那与龙马发生争执同学,和,教导主任……   这回他们连口水也咽不下去了,那栗发少年是哪方的大神啊,连教导主任也敢丢?   五分钟后,门终于缓缓打开,所有人,包括那一脸严肃的手冢国光都翘首望去。   只见――   刚才还气势嚣张,指桑骂槐,不依不饶,完全诠释了何为泼妇形象的中年女子此时脸上那“温柔得体”的笑容简直要亮瞎人眼,她双目含泪,一脸感动的握着那指引她“迷途知返”的栗发少年的手,拼命地抒发感谢:“太感谢你了,我终于明白了我的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请你放心,等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   “哪里哪里,您说的太严重了,只要【妥善】教育一下就可以了,呵呵……”   含笑挥手送别了那位前来找茬,结果被她用四两拨千斤办法打发了回去,还答应让她的儿子从今往后为龙马马首是瞻的中年妇女,终于感觉自己心里的郁闷少了一些,全不知自己现在“霸王花”气场全开的樊季清转过身去,立刻就对上了n张懵比脸。   挑了挑眉,樊季清笑的让花朵都能明媚灿烂:“怎么了吗?”   “没什么,您强!!”虽然不知道樊季清到底是怎么“兵不血刃”地“击退”那位欧巴桑,但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她好厉害的众人顿时狗腿样。   只有手冢国光一个人有些不自然的伸手抬了抬眼镜:“真是太大意了。”    ☆、勇敢撞冰山      在巧舌如簧地回答了乾贞治那如同连珠炮般向她“发射”过来的一个又一个问题,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避开了那向她猛扑过来的菊丸猫咪,并且毫无同情心地将一脸不情愿的越前龙马,推到了表情认真,嘴巴动个不停的大石秀一郎身边,顺便将剩下的几个人都麻烦他“打包带走”后,樊季清才转过身来,对刚才一直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对他的社员“为所欲为”的手冢国光微微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谁料,此话一出,刚才还表情不变的手冢国光顿时皱起了眉:“你无需这么客气……还有,好久不见,不二。”   “哦呀,这么久没见,居然一眼就认出我了吗?”看着对面那好像已经将表情定格在了笑眯眯上的栗发少年那故作惊讶的模样,饶是淡定如手冢国光,此时也有些无力。   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然后轻咳了一声:“因为除了身高高了些许之外,你与四年前几乎是一模一样,一定要说还有哪里不同的话,好像更漂亮了一点。”   ……国光苹果君,你这是不言则已,一言就语出惊人,是吧!!   高了些许是什么意思?   四年前她那五短身材和现在高挑挺拔的身材能比吗?   还有,她现在是“不二周助”啊,用漂亮来形容又是什么个意思?   闻言,樊季清的嘴角立即就抽了抽,突然从她心里翻滚而出的握草简直无法形容,如果不是确定手冢国光是一个多么认真严肃的人,她真的会以为手冢国光是在故意吐槽她的。   无言的看了手冢国光一会儿,樊季清笑容有些僵硬地说道:“呵呵,手冢,真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啊。”   “……那么,你现在在哪个学校就读?”不想再在这个没营养的点上继续,手冢国光张了张嘴,将话题引到了另一边。   而樊季清也很上道地回答道:“还没有决定哦,大概会是青学吧,毕竟我刚从美国回来,其实也没有决定是不是真的要留在中学里面读书。”   “作为一个快要临近中考的少年,你本来就应该待在学校里认真学习,如今错过了报到时间不说,居然还没有想好去哪个学校就读,你真是太大意了。”   将手冢国光对她的谆谆教导左耳进右耳出的樊季清不可置否的点头言道:“嗨嗨,您说的都对,手冢老师~其实吧,我今天除了过来为龙马解围之外,主要还是想过来看一看青学的环境,如果确定要在青学读书的话,我想在今天就顺便完成一下入学手续……;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为我介绍一下这个学校呢?”   手冢国光看了樊季清一眼,在抛下一句“走吧”之后便率先往前走去,而樊季清笑了笑,便紧跟其后。   已经将长长的林荫道铺上了厚厚一层樱花“地毯”的众多樱花树,还是在风的鼓舞下,锲而不舍的继续将无数樱花迎风送离。   而那些樱花,有的是直接掉落在地,与尘土为邻,有的是粘连在了枝干上,久久不愿离去。   然而还有一些调皮又幸运的樱花,它们纷纷跳到了此时此刻正并肩行走在这林荫道上那二人的头上,肩上,有些甚至还滑进了衣领里,好好地“唱”了一曲“春天多美好”。   伸出手将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樱花尽数拍下,抬头望去,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和手冢国光一起来到了网球场外。   看着那一个个迎着初春还有些料峭的空气,于场地上挥发着汗水的身影,听着他们整齐划一的挥拍声,早已经习惯了美国那高强度高精英化训练的樊季清乍一看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学校网球训练场景,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几乎是同一时间,曾经她喝着奶茶,坐在场外看着不二周助他们训练的那幅场景,又重现于眼前。   其实呢,有很多回忆,正是因为现在无法重现,才会觉得异常珍贵……   “你觉得,青学网球部如何?”心里正感慨着,耳边就突然响起了手冢国光那冷冷的声音。   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出了手冢国光脸上那平淡表情里隐藏着浓浓的骄傲,樊季清便不由地轻声一笑:“很不错哦,但我觉得,你的那些正选们,技术应该更加精进一点。”   “怎么说?”手冢国光转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正笑得一脸无辜的樊季清。   而樊季清看了他一眼,心念一动,便毫不客气的开始评头论足起来:“就举个例子好了,那个红头发像猫一样的孩子,动作的确是很灵活,能够接到很多对常人来说是打到了死角的球,但也正因如此,他的稳定性不高,特点也不够明确,如果遇上了一些力量型,或者持久型选手,他一定会很吃亏……”   闻言,手冢国光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些许,但他还是沉住气,点头说道:“继续。”   “呵,再者就是和他作为对手的那位,恩,鸡蛋头君……”   “咳咳咳”   “怎么了?手冢。”   “……没事。”   “呵呵,我认为那位应该着重于灵活度的训练,还有,我觉得他的四肢协调得不够恰当,应该……”   ……   时间就在樊季清和手冢国光二人一人说一人听的相处中飞快流逝,转眼间,社团活动结束,时间就已经到了。   “周助,走了。”刚对手冢国光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樊季清闻声立刻转过头去,只见那已经背好了网球包的越前龙马正一脸不爽的看着他。   怎么了吗?樊季清无辜的眨了眨眼。   而还没等她对越前龙马作出回复的时候,刚才还在沉思着什么的手冢国光突然问道:“不二,你现在是和越前住在一起吗?”   “嗯呐嗯呐,我在龙马家寄宿哦~”   没有去问为什么身为“不二周助”的樊季清不回本家,手冢国光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越前龙马说道:“越前,你今天先自己回去吧,我和不二还有些事情要谈。”   “欸,部长你也太……”霸道了吧――   看到手冢国光那突然变得凛冽起来的眼神,越前龙马理智地咽回了那还未说出口的话,然后有些不甘心的压了压帽子,对樊季清说道:“算了,那么周助,你要快点回来,卡鲁宾没有看到你的话,它会疯掉的。”   “知道啦,知道啦,呵呵。”微笑着挥挥手,看着越前龙马一脸别扭地与桃城武打打闹闹着走远,樊季清转过头来,有些好奇的问着那一脸冷峻的少年:“怎么了,手冢,为什么要特意把我留下来?”   “……和我一起去检查一下网球场内的设备是否无误,然后再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和你说。”樊季清张大嘴,看着那走到了她前面,头也不回,突然王八之气全开的手冢国光。   虽然不知道他此番举动到底意欲何为,但实在不甘心自己就算换了一个身份,还要像小时候一样被他肆意“奴役”的樊季清“甜甜”的笑了。   “那手冢,结束之后,你请我喝奶茶吧。”   “啊?”   成功收获了国光苹果愕然表情一枚的樊季清心里在暗搓搓的偷乐着――   嗯哼哼,当初小的时候,无论是迹部,忍足亦或是自家哥哥都无偿请过她喝奶茶,只有眼前这只一点都不上道的国光苹果没请过,而且还每天都要拉着她去整理网球场。   正所谓女子报仇,连本带息。   面对现在顶着“不二周助”身份的她,国光苹果就算再怎么“恨其不争”,也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把她“搓圆捏扁”的!   既然这样,等着吧,奶茶与蛋糕才是绝配啊!!    ☆、突然被揭穿的身份      “歌晴”甜蜜小肆――   这是一家刚开没多久的甜品店,店铺并不大,其装修风格也只能称得上是清新别致而已,并没有什么出奇,然而却偏偏要坐落在东京繁华的闹市区。   理应来说,就这样的一家店,本来应该会在繁华喧闹的东京大街上悄无声息的关门大吉。   然而没想到它才正式开张了不过一个月,就成了几乎所有的甜品爱好者、情侣们、以及一些闲来无聊,想去哪里安静坐会儿的人们最争先恐后想要去的地方,所以每一天,这家店都是人满为患。   “不二……,这家店的确是很有名,但是听说它每天最多只会接纳五十名客人,现在已经是这个时间了,我觉得我们今天是没有机会再进去了的。”   刚整理好网球场,便被樊季清一路拉着来到了“歌晴”甜蜜小肆的手冢国光在看到这家店那淡蓝色的大门已经紧闭,门口虽还有不少人在徘徊,却怎样都进不去后,不由得开口想要让还在拉着他一直往前走的樊季清停下脚步。   而樊季清却置若未闻的继续走着,头也不回地抛来了一句:“放心吧手冢君,山人自有妙计,而且这家店的大门是有人脸识别功能的。”   哈?   听到此话,表面看上去还是一副严肃古板样子,实际上此刻已完全懵比的手冢国光任由樊季清拉着他的衣袖,“雄赳赳气昂昂”的向那扇完全密闭的蓝色大门走去,然后――   在等于门外一筹莫展的众人眼中:   那有着“面对艰难困境,也绝不放弃”可贵精神的栗发少年,轻轻放开了那一直用“宠溺”目光看着他的俊美浅金发大叔(咳。)的衣袖,然后仗着自己“美貌无敌”,居然对那扇门笑了一下?   因为颜值担当,所以就算这少年做了在众人看来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众人也都只是不忍心的捂了捂脸,然后时刻准备着上前去安慰这“单蠢的多么天真可爱”的少年。   结果,在这少年对门“卖”了一个笑的下一秒,“吱呀”一声――   门开了……   门开了?   因为这少年笑了一下,门就开啦!!!!!   看着这“少年”和“大叔”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走进了门里面,然后这扇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声秒关上,还被留在原地的众人,目瞪口呆地对视了一眼――   看着一脸不可置信走进来的手冢国光,樊季清还没来得及调侃几句,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又一阵魔性已达顶峰的笑声。   “噗!”虽愣了一下,但马上就知晓了为何的樊季清顿时喷笑出声,而让她更快乐的是,她看到手冢国光的脸直接僵住了。   其实让手冢国光脸僵住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门外那些在拼命“东施效颦”,还有因为他一走进门,便发现了在这间店铺里,除却在各个甜品架旁走来走去的服务员以外,那些侥幸抢到了“每日入店50人”名额的顾客竟通通都不见踪影。   “咳咳,呵,手冢,你肯定是没有来过这家店吧,这家店的确每天都只会接收五十位顾客,但在这五十位顾客中,有起码四十位都是要在购买了自己想要的,或是说能够购买的甜点以后,必须遵循服务员的指引下,从后门离去;所以每天最多只有十个拥有钻石级贵宾卡的人才能够留在店里,但因为这家店的外厅没有桌椅,所以他们都会去包间里坐着。”笑得有些意犹未尽的樊季清舔了舔唇,语调慢悠悠的为手冢国光解惑道。   “啊。”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窘迫的手冢国光点了点头,在发出一个单音字节后就不再说话了。   而樊季清笑了笑,便对站在她身旁的女仆装少女说道:“麻烦你将放在翠竹台上的甜点送到3633室来,那么手冢,我们走吧。”   点单完毕,樊季清就招呼这手冢国光一起前往这家甜品店的单独包间。   而虽然没有来过这家店,却从家里成员,网球部部员以及班上同学每天不厌其烦的在那喋喋不休的内容中被迫得知了这家店大致情况的手冢国光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   因为,这家神秘的甜品店是主张“VIP会员等级选择制度”的,意思就是顾客的会员等级越高,他们能够选择糕点的余地才越大。   而樊季清回日本来才不过几日,先不说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刷级吧,连她有没有会员卡都是一个问题。   然而她却那番轻车熟路的点了至今都没有人能够吃得上的“梅兰竹菊”四大主台上的点心,服务员却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为什么樊季清能够享受到连钻石级别的会员都得不到的待遇?   难道她得到了据说是最高级,的“黑色通行证”?   但他那嗜甜如命的妹妹和网球部贪吃的大猫都曾说过,这张通行证依旧还在比这家店更神秘的老板手上……   就这样带着满腹的疑问和猜测,随樊季清一起进入了3633室的手冢国光在造型精美的椅子上坐下,久久凝视着正在关门,因而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樊季清。   忍了忍,还是开口问道:“这家店的门,虽然看上去就像只是扇普通的木门,但实际上是智能型的电子门吧,而这扇门识别到你所发出的笑声会开,对其他人的声音却毫无反应,再加上你刚才能这么轻松的点到别人都吃不到的甜点,由此可见,你绝对与这家店的店主交谊非浅,对吗?”   “真不愧是警察世家最有天赋的继承人啊,手冢,这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以小见大的推理能力也真是厉害。”并没有在意被手冢国光看出来些什么的樊季清拍了拍手,然后笑眯眯的来到了手冢国光的对面坐下,毫不吝啬地赞扬道,但也没有顺着手冢国光话里的意思去将自己的老底掀出。   而手冢国光用手推了推眼镜,默然不语。   一时便是无言――   但很快,那服务员就将两份比华丽底盘还要精美的蛋糕送上来了,并贴心的关上了门。   而有意要打破沉默的樊季清轻笑着将其中一份蛋糕推到了手冢国光面前,并眨眨眼揶揄道:“我知道严肃的青学网球部部长,成熟的学生会主席手冢国光大人是从来不屑吃这些在他看来只有小女生才会吃的玩意,但是,为了庆祝与你许久不见的“竹马”归来,就赏我一个薄面,吃吃看吧!”   手冢国光对此只是点了点头,就默默地拿起叉子开始吃起了这他从不会吃的东西。   而怎么看手冢国光,都觉得他是在强行忍耐着不要把嘴里的蛋糕吐出来的樊季清终于“心满意足”地开始低头品尝起蛋糕来。   其实她是知道的,以前国光苹果不请她喝奶茶,就是因为他承袭了他爷爷食食养生的习惯,不肯有丝毫懈怠,因而对身边人,包括她的饮食习惯都比较严厉。   但对上辈子从未有机会能够吃到这些东西的樊季清来说,吃一次就要被手冢抓去说教一次的日子着实是“苦不堪言”。   所以她今天一找到机会就硬是拖着手冢国光进了这家店,还让他吃了蛋糕,哦,忘记说了,这家店买蛋糕就送奶茶哦(-ω-`)。   啊,此生无憾了,居然能看到国光苹果吃蛋糕又喝奶茶哈哈――   但其实说实话的,手冢能吃到这个蛋糕,是很幸运的呢,因为做这蛋糕所用的材料,与一般的蛋糕截然不同不说,还加了不少有益于身体的东西呢……   边想边吃的樊季清那还有大半个蛋糕,而手冢国光却已经在用纸巾擦拭嘴巴和手指了。   这么快?!是因为,太不喜欢吃了,所以才速战速决吗?!!   注意到了这一情况的樊季清实在是觉得这世间难见的蛋糕就这么被囫囵吞枣了太可惜,便不自觉的用嘴咬着叉子,虽然心里闷闷,还是笑着说道:“手冢,这蛋糕,实际上……”真的营养又好吃。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手冢国光给打断了:“我知道,这个蛋糕确实好吃,而且可以吃的出来,都是用一些非常特别高级的材料做的,但是……”   但是什么?   樊季清不解的看着手冢国光,而手冢国光看了她一眼,缓缓的说道:“……但是不管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吃甜食都容易导致肥胖,而且对皮肤不好……作为一个女孩子,春歌,你必须要注意这一点。”   作为一个女孩子,春歌……   “咣当!”这是樊季清手上那纯银叉子掉在用水晶玻璃制造的桌子上的声音。   樊季清直愣愣的看着一脸云淡风轻表情的手冢国光,从心底突然翻涌而出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情绪差点就让她招架不住。   但她在最后,还是捂着脸,低声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球收藏and评论,银家真的不会再挖坑不填坑了,表抛弃银家。555~ ☆、背道而行      “啊呜。”   手冢国光看着从一旁的消毒柜中再拿出一个叉子,然后将最后一点蛋糕叉好塞入口中的樊季清,脸上的神情平静,好像刚才说出让樊季清难得失态的话语之人并不是他。   而已经冷静下来的樊季清先用叉子吃完蛋糕,再放下叉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虽然很好奇,为何手冢你可以将特意乔装改变过的我认出,尤其我们已经四年未见;但我现在更想先确定,像手冢这样正直的人,是绝对不会在没有征得我的同意下就将我的真实身份说出去吧。”   而手冢国光语气淡然地说道:“自然不会,而且你根本无需想太多,春歌;我之所以会知晓你的真实身份,不过是因为当初你和不二出事的地点,都是由手冢家的警卫队找到的;而在你的爷爷忙着处理自己家族内部闻风而动的势力之时,最先得到医院发出的只有你一人苏醒消息,并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封锁的也是手冢家……”   闻言,樊季清微微睁大了蓝眼,她张了张口,还没发出声音来,就听到手冢国光继续说着:“……而你现在顶替你哥哥不二出现的原因,我也大致能够了解,毕竟你父母双亡,而不二又是不二家的长孙,如果让那些分家的人知道不二出事的消息,这对你们本家安定会很不利,但是……”   嗯?   没想到手冢国光会说出这些话的樊季清心情有些复杂,在听到他说出“但是”以后,立刻凝神望去,而此时,手冢国光也抬眸直视着她:   “……让你顶替不二身份的这个对策,只需用在当时你们不二家族还在动荡的时候,但现在不二家已经稳定下来了,你又何苦要继续伪装下去?而且听我爷爷说,你们至今还没有找出当初事件的罪魁祸首是谁,春歌,如果你继续一意孤行地顶着不二周助的身份,你就会时刻受到未知危险的威胁,而春歌,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莫名其妙就被贴上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标签的樊季清抽着嘴角移开了目光,虽然内心在狂叫着“我不服”,但她也知道,对现在的她来说,让手冢国光这样认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她深知,这种不能确定其危险程度的事情,会被牵扯进来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必须要让手冢用他的信用保证他会对此“装聋作哑”!   在心底斟酌好了言辞,于是――   樊季清她那一双蕴藏着碧海蓝天的美丽眼睛里顿时出现了朦朦胧胧的雾气,好像在下一秒就会凝出水珠来:“请你放心,手冢君,我的爷爷也支持我这么做,而且在我身边一直都有保镖秘密跟随着……不管有多危险,我都希望能尽我的全力,让我的哥哥睁开眼,让那些敢破坏我幸福的人付出代价……所以,手冢君,请你千万要将我的真实身份以及我哥哥现在还未醒的这件两事情保密,求你!”   而手冢国光并没有去安慰此时已经是一脸泪眼婆娑的樊季清,他只是冷言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真是太大意了。”   “哦,好,麻烦你了。”知道手冢国光作出这种反应就意味着他已经答应了,所以樊季清的眼泪说收就收,然后在手冢国包含着鄙视的目光注视下笑得人畜无害。   和手冢国光一起出了店门,然后朝着某一方向走去的樊季清并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后不久,有一队人也从那扇门内走出,并在互相告别之后,朝着不同的方向远去,最后只有三个人留在了原地。   而这三人分别是银灰发色一脸高傲的迹部景吾,有着深蓝双眼和不羁笑容的忍足郁士,以及紧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笑容甜美动人的栗色长卷发少女,不二蕙黎。   “忍足,你最好给本大爷一个理由,拉上慈郎他们就算了,为什么还非得要拉着本大爷去陪这个女人来这里吃蛋糕?”只见迹部景吾边说着话边抬高了下颔,眼睛瞟都没瞟因为他的话而低垂下头的不二蕙黎,只顾着抚弄着他的泪痣,满脸的不爽。   而忍足郁士则用手轻轻拍了拍不二蕙黎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挑高了他那有着性感腔调的大阪口音在那缓缓的说着话:“哎呀,迹部,今天可是蕙黎酱的生日呢,你不要说的这么绝情嘛,更何况,你不是很喜欢这家店里的蛋糕吗?”   “哼,……走吧,你可别忘记,你今晚还要和本大爷一起去“无灯”。”说完,迹部景吾便冷着脸转过了身,径自朝着与樊季清刚才离去背道相驰的方向走去。   而紧跟而上的忍足郁士看了看还站在原地不动的不二蕙黎,轻轻用手推了推她,示意她也跟上一起走。   “忍足,你这家伙为什么要让这女人也跟上来?”   “迹部,都说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呐,我们可以在“无灯”为她庆祝,日吉他已经先过去那里了,时机正好啊。”   “啊恩?你明明知道那里是……”   “那里就是顶级的娱乐会所,不是吗?”   “哼!”   就这样,这三个身影也慢慢消失在了随着夜幕深沉,愈发人潮汹涌的东京街道上。   而被手冢国光送到了越前家门口的樊季清,笑眯眯看着手冢国光那修长挺拔的身影从她眼前慢慢远去,直至消失不见后,才卸下了这一路紧紧粘在她脸上的“乖乖牌”笑容。   “嗯哼,少年,看你这副不准备进来的样子,你是终于要去那个地方了吗?”在樊季清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痞气的声音。   而不用回过头去看,就知道这个声音是属于谁的樊季清似笑非笑的轻哼了一声:“恩,谁叫我现在信息缺乏,而那刚好是个获取信息最便捷快速隐秘的地方呢~”   话音刚落,樊季清便不见了踪影。   而刚才一直站在她身后和她说着话的越前南次郎则一摇三摆的转身回屋,边走还边碎碎念叨着:“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情迷“无灯”      ……   “boy,我来请你,喝杯酒。”   平时一向以矜贵傲慢形象示人的迹部景吾此刻却怎样都掩饰不住他脸上的红潮,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那个正毫无顾忌坐在了他腿上的红衣尤物。   看着那尤物脸上的笑越来越甜,那盛着鲜红液体的酒杯离他的唇越来越近,迹部景吾手足无措,只得喝下了那杯穿肠的甜蜜。   ……   将灌满嘴的酒一口咽下,虽有一瞬间的晕眩,但听清了尤物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的迹部景吾还是立刻挺身站起,然后在周遭人带着不同程度震惊的注视下,上前一把捏住了那丝毫不为他的动作所扰,从他腿上滑下后的瞬间就能在前方立定站好的红衣尤物那尖俏的下巴。   微微眯起他形状完美的银灰色眼眸,迹部景吾那低而磁性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疑惑与怒气:“告诉本大爷,你是谁?!”   ……   好吧,一出来就甩了一个莫名其妙梗的我真是有罪,来来来,我们把剧情回放~   ……   “无灯”顶级娱乐会所——   “缪尔,瑰拉!好久不见,真是想你们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那正站在这娱乐会所前台忙碌的金发英俊男子和红发妖艳女子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齐刷刷转过头,果然那个让他们一直恨得牙痒痒却怎样都无可奈何的栗发少年正站在他们后面,笑的是那么平和宁静……   很好!居然敢笑得这么淡定,真是找死啊啊啊!!   被那熟悉的笑容一瞬间激起了“前仇旧恨”的缪尔和瑰拉干脆利落地一人一手拉过一个侍应生,让他们暂时代替自己工作,然后黑着脸,气势汹汹地向那用一脸无辜看着他们的栗发少年欺去。   而那栗发少年也没有反抗,就任由着这二人架着他大步往后台走去……   被临时抓上去顶包的两个侍应生因此对视了一眼,一起咽了下口水,然后一手忙着各位客人的登记记录,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后台的动静。   只听得——   啪啪啪啪啪劈啪啪~*N   哦哦啊啊啊啊嗷呀呀~~*N   约莫半个小时,这让人面红耳赤浮想联翩的一系列声音就停止了,然后后台的门被打开,原先还剑拔弩张的三个人现在却心平气和甚至可以说是和谐友好地走了出来。   【哦~我们好像懂得了什么~~】   这个想法来源于那两个虽被扔回了端茶倒酒岗位,但发现了这一次为会所里的两位龙头老大暂替工作的经历实在让他们“受益匪浅”的侍应生。   一起抬头偷偷看了眼那已在前台坐下的栗发少年,没想到却瞥见了其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再联想一下刚才从后台传来的奇怪声音,两个还算是“初出茅庐”的侍应生顿时因为坐实了心中猜想而羞红了脸……   然而,事实证明,这两个孩子真是想太多,因为——   “呐,缪尔,瑰拉,我听老师说你们来了日本,我真的开心了好久,今晚还特地来“无灯”找你们,你们居然不由分说的就把我带到后面揍了一顿,真的是,太过分了呜呜~”   知道缪尔和瑰拉已经命人将前台部分区域隔离出来的栗发少年,便放心的在那说着话,说着说着还“唱作俱佳”的双目含泪,相信此时在他精致脸上浮现出的委屈表情,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见了都直呼“心疼雅蠛蝶~”。   然而,此时唯一能看见少年这副神情的缪尔和瑰拉都绝非常人——   就见缪尔白眼一翻,没好气的冷哼道:“少装可怜,那是你欠揍!”   “哼,Chuck,我们刚才只是测试了一下你现在的水平而已,果然还是弱鸡一只,真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会说你是一个难得的鬼才;还有,我们跟了老师已有十年,老师都鲜少与我们联系,自从你出现后,这三年联系是多了,但每次联系都和你脱不开关系!比如说,这次为了帮你,老师就把我和缪尔扔到日本来管理日本“无灯”的分店,真是气死我了!!”继缪尔之后,瑰拉也冷着她那一张妆容张扬的脸,两手叉腰的说道。   “呵呵”没错,他其实是她,这栗发少年就是樊季清,深知这两个在美国认识的朋友只是有话就说,并没有什么恶意的她只是边笑着边举起两手做投降状,任由着他们两个将她数落个遍。   “好了,听老师说你已经和你那本家的爷爷通过气了,最近一直在调查那不二分家的事情,给,这是那个不二分家五年时间来与人交往的所有记录。”   樊季清笑着接过缪尔递给她的文件夹,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听瑰拉也一脸别扭地在那说着:“说到不二分家,Chuck,你是不是有一个从血缘上说是你表妹的人,名字叫,额……不二蕙黎,呸,什么破名字!”   “恩,是啊,怎么了?”   而瑰拉先是收敛了一下她满脸不屑的表情,然后正色说道:“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我在调查你说的四年前的那件事情的时候,发现了很多与那个女人有关的疑点,我把它们都整理出来了,你也拿去吧。”   “谢谢你们,真是帮大忙了。”樊季清低声道谢,手慢慢攥紧了那两份资料。   见状,瑰拉和缪尔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阴恻恻笑了起来:“小Chuck啊,你一定很想感谢我们吧。”   “……额,是啊。”樊季清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安来。   “那么就,嘿嘿嘿嘿嘿!!”――   “喂,你们要干嘛?你们手上拿着的那是什么?喂喂喂,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放手快放手,我不要,我不要啊啊!!!”   —————————————————   “无灯”贵宾party室   喝令一脸柔弱委屈的不二蕙黎将所有想要缠到他身边的富家小姐带到一边。   耳边终于没有了那些叽叽喳喳让他心烦声音的迹部景吾终于没好气的瞪了坐在他身旁的忍足郁士一眼:“就算你想要泡不二蕙黎那个不华丽的女人,你也要分清时机吧,把那个女人拉到“无灯”不说,还让那些莫名其妙的母猫也过来,你这样做,还让我怎么去找那位可以提供给我信息的瑰拉。”   “迹部,我……”   “迹部前辈,你误会忍足前辈了,首先忍足家情报网最先接到了“情报大王”瑰拉在今天晚上突然发出一个声明,拒绝与任何一个人进行情报交易;而让不二桑跟着一起来,是我的主意,因为我对她的有些所作所为很感“兴趣”,所以就拜托了忍足前辈将她带过来;至于邀请这么多人过来,只是为了掩饰住我安排在里面的调查人员而已”坐在迹部景吾另一边的日吉若突然出声,言简意赅地为一脸无奈的忍足郁士尽数辩解清楚。   闻言,迹部景吾虽眉头稍有舒展,但因某些事而积怨在心已久的他仍是不依不饶地冷哼了一句:“那又怎么样,他在平时对不二蕙黎的那番殷勤劲,你又不是没看到,本大爷只是不敢相信他今天居然没做出什么为博那女人笑而没了大脑的事。”   被迹部景吾这样夹枪带棍的冷嘲热讽了一番,饶是忍足郁士也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嘛,迹部,你到底是怎么了?自从我建议神教练让不二蕙黎来当我们网球部经理开始,你就一直对我阴阳怪气的……我觉得不二蕙黎有些地方真的不错,先不说她为网球部尽心尽力的服务吧,我觉得她的洞察力不错,有时候可以给部员们一点关于网球的建议,更何况,她还和,那个人那么相像……”   说到最后,忍足郁士的声音便慢慢地低了下去。   而迹部景吾的眼神因他的话而愈发锐利,虽然他再度发言时声音柔和了不少,但还能听得出其中不容辩驳的肯定:“那个人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真正像她一样,我冰帝的网球部经理一直只会为她一人而设,我同意那只总喜欢做些小动作的母猫进入网球部,不过是看在你的面上,而她是绝对不可能取代那个人的!”   “我知道啊……迹部……,我只是因为想那个人,实在是,太想她了,却怎么都见不到她,所以,哪怕只有冒牌货,也好……”说着说着,忍足郁士就在日吉若愕然的注视下低头捂住了脸。   像是被谁在心上重重地打了一拳,迹部景吾狠狠地闭上眼,但很快便再度睁开,在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脆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只听他清了清嗓,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听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被打开,一道红影翩然而至。   从门外走进的那红衣少女,长发如泼墨般倾泻而下,而发下是一双同时带着灵动与沉静的黑眸,更是为她本就化着精致浓妆的脸蛋添了几分独特耀眼的色彩。   而她那高挑的身姿,□□的完美比例,虽着一身红衣,却毫无俗艳之感,再带上那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她当之无愧称得上是一个尤物。   但早已纵览天下各类“花卉”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在看到这个少女姿容后,也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就移开了眼。   她脸上妆辣么浓,谁知道她真颜长什么样……   在默默吐槽着的迹部和忍足,都没想到,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女接下来会做那些事:   只见她先是款款地走向忍足侑士,在他带着轻蔑与自信堆起了满面笑容后,一把夺过了他手上的酒杯,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哈?突然出现的美少女你等等,我们有话好好说……   情不自禁伸出了“尔康手”的忍足侑士看着那“无知无畏”的少女居然拿着那杯酒向坐在沙发上一脸冷然的迹部景吾走去,顿时同情万分。   而其实一昧沉浸在了自己突然翻涌不止的情绪中的迹部并没有察觉到那红衣尤物正拿着一杯酒向他缓缓走近。   直到一声“boy,我来请你,喝杯酒。”乍然在耳边响起,迹部景吾才回过神来。   恍恍惚惚就被喂了一杯酒,看到了那少女在对他狡黠地眨眼,还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再次祝你和忍足君百年好合~”   !!!   一把捏住了那少女的下巴,迹部景吾紧蹙眉厉声问道:“你是谁?!”   而那少女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极其轻松的就从他的掌控下溜了出去,只抛给他一句“我叫瑰拉”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去,真让人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进来。   那香味馥郁的化妆品掩盖不了的是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那突然出现又离去的少女皮肤细腻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但她却此刻已不见踪影。   她就是瑰拉??   不断回味着萦绕在鼻尖的那一缕散不去的气息,迹部景吾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默默做旁观者的忍足郁士一直是一张苦逼脸。   因为那个酒杯,是他的……   而且,他还用这酒杯喝过酒来着……    ☆、因为是朋友      “哈哈哈嘻嘻嘻哦哦吼吼吼吼吼……”   打开了“无灯”后台总监控室的大门,穿着一身红衣的樊季清在看到那两个在某房间的监控录像面前笑得抱成了一团的人后,嘴角顿时抽的无法遏制。   顶着满头的黑线与十字,她踢踏着高跟鞋,稳步如飞地走到了还在笑的瑰拉和缪尔身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问道:“很开心,嗯?”   “哈哈,嗯……”边说着边用手拭去眼角因笑而生泪珠的瑰拉还在那儿笑个不停:“……Chuck,你真的是太天才了,虽然是我们提出要让你去给那个满脸自恋的孔雀头灌酒,但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法,哈哈哈,没想到孔雀头是这么纯情的小男孩啊!”   “噗,咳咳,对啊,而且,Chuck,我们都看到了,你的那杯酒是从那跟个色狼一样的小鬼手上拿过来的吧!他是用这酒杯喝过酒的哟,你这样可不就是让他们两个间接接吻吗?”连在外人面前一向严肃冷淡的缪尔此刻也笑得直不起腰来。   而越听越是囧然的樊季清不禁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们两个也该玩够了吧,明明知道这两个人,一个是迹部家的大少爷,另一个是忍足家的公子,外人压根靠近不了,居然还让我去挑一个灌酒,如果我不想出那个办法来镇住他们的话,怎么被他们赶出来都不知道!”   “切,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是认识那两个人的。而且你们从小都玩在一起了是吧,据调查,感情好像也特别好,整天放学一起走;要我说啊,如果你不要这样乔装打扮,就以你真实面貌去见他们的话,别说一杯酒,没准,一桌酒他们都肯喝。”   听了瑰拉的话,原本眉眼间还有些笑意的樊季清表情顿时落寂了下来,咬咬唇,她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但那只是以前,瑰拉。”   “为什么?你也知道,我和瑰拉几乎掌握了整个国际情报网,而每一年都会发现有这两个小子在调查你行踪的相关记录,这足以见得,这两个小子还是很关心你的。而且正如你所说,他们是日本两大家族的公子爷,如果你找个机会把他们约出来,跟他们说清事实真相,他们肯定多多少少都会帮你一把,有了他们的帮助,你想找出那个罪魁祸首,不是会更简单吗?!”缪尔推了推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一向善于挖出所有可利用因素去完成目标的他,很显然对樊季清不肯直面过往有财有权的这件事很不解。   听了缪尔这么说,樊季清顿时默然不语,心里有很多不平的情绪,但是反驳的话一到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曾经在商界横行的她自然知道,缪尔所提之事,对现在的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已经逼自己孤独一世的她,这辈子,是再也不会去利用任何被她在心里认可是朋友的人。   更何况像迹部这些人……   没人会知道,她是多么崇敬他们拥有与梦想并肩而行的勇气与坚持,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为他们增添一些压根就不应该存在的困扰,所以――   “他们都只是些没成年的孩子,能帮得到我什么?我也希望你们能够记住,千万不要把我的真实信息透露给他们,就算他们要查,无论再怎么查,都要让“不二春歌”这个人,行踪不明!”看着樊季清那难得一见的蓝眼睛,瑰拉和缪尔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叹了口气。   “行了行啦!你放心吧,我也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说你够朋友吧,倒也的确,你都不愿意把他们拉进一些未知的危险里;但仔细想想的话,其实你这人也太不讲义气了,哪怕只是作为你哥哥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也好啊,好歹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一个朋友已经回来了,看到“不二周助”出现了的话,想必他们也不会再像现在那样这么担心“不二春歌”的下落了,心里也能好受些。”瑰拉说着说着,就撇了撇嘴。   而樊季清的表情突然恍惚了一下,然后她慢慢悠悠的应着:“嗯,瑰拉,我很快就会让他们知道“不二周助”回来了的……其实我都快糊涂了,原来今天这短短的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啊……我在上午见到了幸村精市,下午拉了手冢国光去吃蛋糕,然后晚上与迹部他们相遇,天哪……”   “咳咳咳!!”缪尔对此完全无话可说,只是转过头去,一直拼命咳嗽。   而瑰拉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她鄙视的神情:“你就说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吧,一会儿比些“老司机”还要精明,一会儿又这么迷糊,而且,我看你刚才去诱惑迹部时那副没有任何违和感的妖娆范,在想想你平时那温柔可亲的样子,啧啧啧,你说你怎么不去做演员呢?没准下一个奥斯卡就是你的了!”   “这是天赋,我也没办法,而且我只喜欢音乐,还有网球。”在朋友面前完全摒弃了谦虚这个美德的樊季清在听到瑰拉这么说以后,居然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让瑰拉好一阵无语。   抬起手来看了看表,樊季清注意到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想着早睡早起身体好,女人保养要趁早的她立刻与瑰拉他们告别:“好了,我要回去了,我们有空再见吧!”   “嗯啊,你的男装还在更衣室里面,快点去换一下;还有这么晚了,让缪尔送你回去吧,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大老远的跑到龙马那臭小子家去住……”   笑着与还在碎碎念的瑰拉挥了挥手,跑向更衣室的樊季清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就顿时全无。   为什么不和裕太还有由美子姐姐住在一起呢?   说什么为了保护他们,其实都是假的……   毕竟不二家的保镖和她在美国常年雇请的佣兵都不是吃素的。   说到底,还不过就是因为,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矫情的坎。   她现在能在这里呼吸,其实是因为当初不二周助为她挡下了最致命的一颗子弹……   后来于河里漂流时,又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去了所有巨石的撞击……   这就是为什么冥王能给她一个活着的不二周助,而这个不二周助却不能再睁眼对她笑语的原因。   如果本不知情的她没有看到那一段冥王为她重现的真实场景,也许现在的她就不会这么内疚了吧……   谁知道呢……   也许更可能是因为,她在心底期望,能有一天再和不二周助一起如小时候那般手拉着手,一起回家去……   现在既然少了一个人,她又怎么能回家呢? ☆、天赐良机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日子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平稳过了下去。   樊季清虽然把自己的学籍报到了青学那里,但觉得“年少之时岂能不玩乐←_←”的她去学校上学,不过是看心情而定。   心情好的话当然不去,她乐意天南地北的到处跑一跑,找灵感,顺便散散心;而如果心情不好,去青学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因为她社团填的是网球部。   虽然很低调的只去当了个正选候补,但每当她想要拿网球削人的时候,都会有一堆正选非正选前仆后继的涌上来,包括手冢国光。   因为只要和她一比赛,她会发现并告诉他们一些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纰漏之处,而且还会提出一些相当有益的建议。   也正因如此,她就算一直隐匿在正选队伍里,没有参加比赛,青学还是一路过关斩将的直冲全国大赛。   同时,外界人士给她定义的标签,比如“青学压轴王牌”、“看不见的助教”、“神秘的眯眯眼少年”等都是层出不穷,所以人们都渐渐对“青学的天才不二”开始熟悉了起来。   而樊季清,就算才难得有几天是去学校上学,她也要在手冢国光那谴责的目光下,逃了早课翘国语,化学物理一边去,唯一认真的一门课也就是她哥哥很喜欢的古典文化了。   但她虽然表面看上去是这么“放浪不羁”,但实际上,她是在发挥每一秒时间的最大作用,尽力地去做对她现在来说最需要完成的事情。   比如这些天来,她通过仔细分析从瑰拉手里拿到的那与不二蕙黎姿有关的资料,然后时不时的就到外面去调查相关信息,再把它们结合到一起推断。   现在的她可以100%的确定这个在4年前也不过才10岁的女孩子,绝对与那场暗杀事件有关,甚至很有可能,她比她的无能父母,还要与这件事……   ……不知道这个女人背后的势力到底是什么,为了不因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暂时不能动她……   ……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冥王指定要她消灭的人,为了不因失误而导致自己下场“杯具”,所以,暂时不能动她……   哪怕她再想嫩死她,她现在也只能“忍气吞声”,暂时不能动她……   所以,烦啊!   不过话说,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天才不二周助”出现的消息真正弄到广为人知呢?   最起码,要让她的朋友放心,让她的敌人担心……   今天的阳光明媚到过头,难得澄澈的碧蓝天上漂游着一朵又一朵软软的白云。   而今天,也是冰帝和青学比赛的日子。   所有的青学正选都整装待发,斗志昂扬;而那些冰帝正选们,也在自家难得认真起来的部长带领下,背上网球袋,肆意张狂地朝着赛场前去。   随着比赛哨声的响起,火热气氛,一触即发。   然而……   总会有几个与现场气氛不协调,甚至有破坏之嫌的人存在,正如那个站在手冢国光身边,带着大大鸭舌帽和墨镜的人。   “他”明明穿着青学的正选队服,却压根没有认真的去看此时在场地上演的比赛,只是一昧的在那边碎碎念着:“手冢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比赛呢?他们这个速度也太慢了吧,我可是很忙的,要抓紧时间啊~话说我明明只是个正选候补,为什么这次还要让我去比赛呢,尤其是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你,这样做不会觉得很羞耻吗?~嗯,好像这么说,有点过分,那就换一个方向说吧,你明明可以在轮到我比赛的时候再把我拉过来的,为什么我连出场也要跟着你们一起啊,我的时间真的是很宝贵的……”   “不二,闭嘴。”一直端正站立在场边看比赛的手冢国光,面冷如傲雪霜梅,淡定地听着那鸭舌帽少年在耳边絮絮叨叨,觉得“他”好像要无止无休下去了,才不轻不重的抛出四个字,成功让“他”立刻闭嘴。   没错,这鸭舌帽少年就是樊季清,而她现在虽一脸哀怨的看着奉行“强权政治,霸权主义”手冢部长大人,但还是乖乖消声不说话了。   而手冢国光却突然开始发言:“不二,你对这场比赛怎么看?”   “你怎么知道我有在看这场比赛?我明明都在唠唠叨叨……恩,其实,想要打出完美的波动球,必须要有强大的力量以及下盘稳定力,还有绝佳的耐受力,但这一般来说,只有成年人才能做得到,对于身体还在发育的河村与桦地来说,这样硬碰硬的比赛,最后估计只会两败俱伤……”   说着说着,已经将视线投向场地,同时一眼就看出了什么的樊季清立刻蹙眉转头,对站在她另一边的大石说道:“大石,麻烦你立刻去把我放在离我们最近的那棵树荫下的医药箱拿过来。”   大石不疑有他,立刻就跑去拿了。   而手冢国光瞟了她一眼,冷冷的问道:“还是比赛中旬,为什么你现在就要大石去拿药箱?”   “别告诉我你没有看出来,这场比赛,就快要结束了。”手微微抓紧护栏,看着那个虽看上去迟钝木讷,却目光纯净的大男孩,樊季清心里暗下了一个决定。   果然――   桦地和河村的比赛,因为双方手严重受伤,而按了终止键。   看着一身狼狈下场来的河村,樊季清拍了拍大石的肩,对他轻声说道:“大石,打开药箱,那里面一共有三个格子,放在第二个格子里的是有镇痛舒缓效果的喷雾药水,你先去给河村喷上,然后再给冰帝的那位桦地也送上一瓶,以防他的手伤势恶化,接下来,你们最好赶紧一起去医院。”   听到要给冰帝的人也送上药水,大石不禁有些犹豫了:“冰帝那里应该也有急救箱的吧,而且肯定大多都是些名牌药品,我们还特意送药水过去,会不会是多此一举啊?而且,去医院的话,让龙崎教练去不是会更好?……”   闻言,樊季清莫名的轻声一笑,只见她抬手拿下遮挡住她容颜的鸭舌帽和墨镜,然后在现场越来越响亮的欢呼叫好声中对大石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就告诉他们,不二家制的药,不是那些所谓名牌能比的……还有,如果是要让龙崎教练去医院的话,那么你,或者别人都可以来坐教练椅,只是记住,千万不能让龙马坐上去。”   说完,她就在手冢国光陡然变得复杂不明的目光注视下准备上场。   而因为时间紧急,大石虽不明就里,但也仍然照做。   只是去给冰帝送药时,本以为会遭到拒绝,没想到那一向高傲的迹部景吾却二话不说就接过了那浅蓝瓶装的药水。   注视着已经站在场上迎风而笑的栗发少年,迹部景吾脸上神色莫辨,站在他身旁的忍足侑士也是一脸的似笑非笑。   而围观的众人也都开始叽叽喳喳,显然那从未出场过的栗发少年成了他们讨论的焦点。   但无论他们是如何怀疑、疑惑,或好奇,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这场比赛就彻底拉开了序幕。   看着对面球场上那只一脸没睡醒的绵羊,樊季清毫不在意地一笑,抛球挥拍――   “啪!”   “……额,15―0!”   刚刚还热闹的气氛因为这一声球落地的重响而瞬间停滞,不但是围观群众,显然连裁判都愣住了,停顿了一下后才报出了分数。   但众人显然都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那姿容绝佳的栗发少年再次浅笑着发球,连着两声“啪!啪!”,“他”就已经将自己的发球局拿到手了。   围观群众的讨论声顿时炸开了花:   “哇,他是谁啊!这么厉害的人,之前怎么没见青学推出来呀?”   “不知道,好像就是那个神秘压轴的正选候补吧,叫不二周助来着,据说他还是个天才呢!”   “你看那个冰帝正选还在场上一脸懵比呢,这个人,发球也太快了吧!”   “对啊,对啊,他才用了几秒啊,就把发球局给拿下了。”……   在冰帝选手这边――   “长太郎,你的一球入魂,和这个发球比,谁的球速更快一些?”   显然没想到迹部景吾会突然开口问他的凤长太郎愣了一下,然后认真的回答道:“还他的发球快,准确来说,比我的一球入魂要快得多。”   “天呐,真的假的呀?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妹妹头向日岳人闻言顿时吐了吐舌头。   “岳人,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是不二周助哟,名副其实的天才~~对吧,蕙黎。”忍足侑士眯着他那一双深蓝的眼,目光紧紧锁定场上那个纤细的身影,用低哑性感的声音缓缓说道。   而那栗色长卷发少女不知为何白了脸,没有应答。   再把镜头转到青学那里――   一脸震惊的桃城武和同样张大着嘴巴的菊丸英二一左一右压在满脸不爽的越前龙马身上,在那齐声惊叹着:“越前\\小不点,真没想到啊,不二居然这么厉害,本来还以为他只是观察力超群而已呢!毕竟他平时和我们对打的时候都用那种不温不火的拉锯战。”   “由此可见,不二君隐藏实力的可能性为100%;与我们对练采用拉锯战是为了观察我们招式弱点,以帮助我们提高实力的可能性为50%,拿我们消遣的可能性为48%,2%不知;而今天突然愿意暴露实力,因为有事占56%,为提高知名度占30%,想要引起某些人注意占10%,剩余4%是因为闲着无聊。”一直拿着记录本在刷刷刷写着什么的乾贞治说完便抬了抬眼镜,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白光从那副眼镜的镜面上一闪而过。   而被压着越前龙马一边挣扎,一边冷冷的哼道:“MADA MADA DANE,那家伙的实力才不仅这么一点呢!”   “哦~怎么说?”   “你等下自己看着吧。”   把目光投回到场地内――   “呐,呐,神秘的美少年,你再打一次那个发球好不好?求求你啦~”   大概是女性天生就比较偏爱于萌物,所以就算现在是在比赛,面对芥川慈郎那个全然无视比赛规则的要求,樊季清还是温和的笑了笑:“但是芥川君,现在还在比赛,接下来是你的发球局了。”   “嗨~但下一次你的发球局你一定还要打这个球哦!”实在是太喜欢眼前这少年那双清澈的眼,与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快乐,樊季清勾起嘴角点了点头,二人随即交换了场地。   因为以前看过动漫的关系,心里留了一个底,再加上在美国接受了魔鬼训练的她自然顺利地破了芥川慈郎的发球局,接下来的局势就在众人不可置信的注视下开始一边倒。   最后的最后,樊季清看着那向她急速飞来的球,不动声色的瞟了眼从乾贞治坐上教练椅开始就一直将她死死盯住的某个人的身影,嘴角笑容弧度不由更大,只见她手轻轻一动,那个刁钻难接的球便在眨眼之间被顺利击了回去。   听着场外越来越高昂的欢呼声,看着那匆匆向她跑过来,一脸兴奋,全无因比赛完败而沮丧的芥川慈郎,樊季清微微一笑,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让所有有心之人能听到:“芥川君,我最后一个回球的名字你要好好记住,它叫,吹雾。”   “吹雾吗?真是个别致的名字呢,对吧,迹部。”   “啊恩,勉强算是华丽。”   “天哪,我几乎没看见他最后那个回球到底是怎么回的。”   “就是就是,居然能6:0秒杀慈郎,真是太深不可测了。”……   “越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不二他有这么厉害?”   “……MADA MADA DANE。”   “手冢,你怎么看?”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啊~又有新数据可以更新了。”……   在这一片喧闹中,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与场上的栗发少年有着极其相似面容的少女突然掩面急匆匆而去。   而其实,今天这一切安排与“表演”都是为了这个结果的樊季清自然是注意到了不二蕙黎的举动。   于是她动作迅速的下了场,对手冢国光撂下了一句:“凡事尽力即可,千万不要勉强。”之后,便向着不二蕙黎消失的方向而去。   惊心动魄的双部之战,与她无缘,她也不想去看。   毕竟那种为了胜利而不顾自己身体的愚蠢会让她生气;为了信仰而坚持到底的坚定会让她,嫉妒。   更何况,暗处的蛇,就要露出尾巴了……    ☆、仓促的会面      “……你确定当初指名要杀手们重点攻击的人是不二春歌而不是不二周助吗?”   “没有,我只是想再次确认一遍,你的能力当然很强,抱歉,只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让我想不通的事情……”   “……我?不用担心我,就算周助再怎么聪明,他也不会想到,我那个时候那么小,居然会跟你交易策划那样的事……我现在躲在没人的地方跟你通话呢,放心吧……”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忘,我迟早会把不二家的秘术弄到手的;你也要记住你给我的承诺。”   “……那么就这样了,我的boss大人。”   中午的阳光应当是最猛烈,却照不亮那一片森林。   层层叠叠的树叶在悉悉索索的作响,并将大多数光线都隔离之外,地上只有稀疏几个光斑。   听着高跟鞋那“笃笃”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一直藏匿在某个黑暗角落,并将不二蕙黎特地躲起来与某人通话的一字一句全程收听的樊季清面无表情的关闭了在一直在运行录音功能的手机,而后转身离去。   此时,在网球场外观摩双部比赛的众人中――   “呐,我说裕太,刚才那个无敌美少年是你的哥哥吧!好像叫不二周助来着,他的tennis可真厉害呀。”   “……哥哥一直都很强。”从樊季清上场开始就一直在场外看比赛的不二裕太闻言低下了头,表情有些闷闷不乐。   而站在他身边的柳泽见状不由有些奇怪的问道:“嘿,你怎么了?话说我之前都没见过你哥哥呢,听说他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他回来了你还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我很高兴他终于从美国回来了,只是……”不二裕太眼睛里的忧郁满的快要渗出来,回答的声音也是低低沉沉:“……自从春歌姐姐走了以后,他就再也不肯见我和由美子姐姐了。”   “春歌,姐姐?原来你还有个姐姐的呀!”   “……行了!走吧,太晚回去的话观月前辈又要说我们了。”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柳泽看着突然翻脸走人的不二裕太,摇了摇头,也只能跟上去。   谁知道跟在他后面走到了一个拐角处时,不二裕太会突然停下,猝不及防就撞在了不二裕太背上的柳泽顿时痛呼了一下,然后紧紧捂着自己已经被撞红的鼻子埋怨道:“喂,裕太,你干什么突然停下来,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如清泉般悦耳动听的声音打断,只是不知为何,这个声音里面浸满了惊慌――   “裕,裕太……”   好奇的抬头望去,那睁着一双蓝眼的栗发少年顿时映入眼帘,诶,他不就是?!   想到这里,柳泽立刻抬起头去看身边不二裕太脸上的表情。   只见他紧皱眉头,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愤怒与责备,还有些难言的情绪,狠狠握紧了拳头,不二裕太无法控制自己说话的音量,那一大堆被他埋藏在心里有四年之久的话,就如同连珠炮一般向樊季清直冲而去:“干嘛一副这么慌张的样子,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好不容易等到你从美国回来,没想到你竟然宁愿住在越前龙马那个小鬼家里也不肯回来和我还有由美子姐姐一起生活,你到底是谁的哥哥?!……你知不知道?由美子姐姐每天晚上都在哭……”   从遇见不二裕太开始心里就复杂难言的樊季清,听到他最后像是在哽咽的声音,顿时慌了神,一直引以为傲的淡定立刻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的她想要上前去安慰,却又因为某些缘由而迟疑不定,一时之间手忙脚乱。   不二裕太看到樊季清的这番模样,脸上密集的阴云虽是少了些,但他还是转过头,一副正在别扭中,不肯与她再多做交流的样子。   而樊季清看到不二裕太这样,倒是有些放下心来。   她在以前和裕太接触的时候就知道她和周助的弟弟虽然时常口是心非,却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只要她现在把她不愿回家的缘由半真半假的和他解释一下,估计裕太就能够谅解了吧,她绝对不能让自己今生的家人难过了……   “听我说,裕太……”樊季清扬起了一抹温暖的笑,张了张口,刚要说些什么,就听一个透着浓浓高傲与张扬的声音顿挫有力地响了起来:“啊恩,不二周助,你这不华丽的人原来还在赛场啊,本大爷还以为你又要抛弃朋友,不声不响的消失了呢!”   额――   因为那一晚在“无灯”的邂逅,心里还有些蜜汁尴尬的樊季清表示,她在跟许久未见的弟弟交流感情的时候,真的不想见到他大爷。   然而闲的哪都疼的命运总会告诉你,当它想要玩你的时候,一定也会把你玩的哪都疼。   这不――   那陌生又熟悉的大爷声音响起之后,一个冷漠严肃的声音也紧跟而上:“真是太大意了,不二,比赛期间不要随便走动。”   “对呀对呀,不二君酱,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比完赛就跑,未免也太无情了~~”谁能把这只狼给带走,不二君酱是什么鬼?!!   咽了下口水,在自家弟弟终于变得鲜活起来,准确来说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下,樊季清有些艰难的转过头去,只见青学和冰帝两大正选队伍正一左一右地各占一边。   而在她身后是以“三堂会省”姿势站立着的是手冢,迹部和忍足。   虽然做好了要与他们会面的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突然的她看着他们脸上那统一紧蹙的眉宇,笑得就像是吃了“含笑半步颠”:“呵呵……”   呵呵你妹!!!   从三人那饱含了谴责,失望,愤怒,不甘,怀念等情绪的目光注视下,樊季清有些心虚的微微低下了头。   为了维持住自家哥哥“谈笑间“强撸”灰飞烟灭”的形象,急需转移注意力的樊季清就将视线投向了此时相对来说表情最平静的手冢国光,的手臂――   看来大石有听她的走之前的吩咐,在手冢国光比赛结束后,就将那个急速镇定伤口的药水给他喷上了,而且为防止药水流失还包上了绷带,不过这绷带上面那个q版的迹部头像是怎么回事?   呃呃呃――   她好像懂得了什么……   被樊季清突然投向他的诡异眼神看得后脊背发凉的迹部景吾有些不自在地挑了挑眉:“啊恩,你这不华丽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而樊季清还没回答,一个甜美如糖果的声音就突兀的响起:“周助哥哥,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是和裕太在一起啊。”   众人都循声望去――   一个栗色长卷发少女正裙摆飘飘的站立在风中,她有一张和绝美的“不二周助”相似度高达80%的脸,脸上也有着温柔的笑靥。   只不过,同样是这么温柔的笑,“不二周助”的笑,无论是清冷脱俗还是温暖如春,都显得格外真实;而这个少女,更像是在立体橱窗里久立不动的模特,无论怎么笑,都仅供参考。   “不二,她是……?”大概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不二蕙黎没有去过青学的缘故,从未想过会有人能够拥有与记忆中的少女极为相像模样的手冢国光也难免失神了一下。   但当他看到樊季清那平淡无波表情的瞬间,就立刻就恢复了平静。   毕竟少女已将发剪去,再有相像的人,也不过,只是像而已……   而不二蕙黎一出现,就不着痕迹皱了皱眉的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在听到她称呼樊季清为“周助哥哥”时,脸上都开始隐隐现出怒气来。   与迹部他们不同,一直认为自己的春歌姐姐已经去世的不二裕太在看到眼前这个无论是脸蛋还是发型都和不二春歌极为相像的少女后,莫名怒气值就达到了满点。   实在忍耐不住,他语气极冲的问道:“哥哥,为什么这个像是盗版货的女人会叫你周助哥哥,能叫你周助哥哥的明明只有春歌姐姐而已!!”   “我……”   樊季清刚想要解释清楚,不二蕙黎姿就满脸无辜的抢先一步:“裕太,叫我盗版货真是太过分了哦,你应该称呼我为表姐的;还有为什么能叫周助哥哥的只有春歌桑一个人呢?我也是周助哥哥的妹妹呀!”   “你!”一时语塞,但心中气愤难平的不二裕太在恨恨的瞪视了一眼不二蕙黎姿以后,转身就跑。   而樊季清立刻迈开腿要去追,她的手却突然被一只柔嫩的小手给抓住。   猛地转过头去,看着一脸委屈的不二蕙黎,樊季清的眼神冷,声音更冷:“请你自重。”   说完,她便一把甩开了不二蕙黎的手,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只顾朝着不二裕太身影消失的方向直追而去……    ☆、接管网球部      又是一天下午,从“无灯”慢慢走出的樊季清有些烦躁的按了按太阳穴。   好几夜的失眠,再加上每一天的东奔西走,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如她,也感觉自己已经被累瘦了好几斤。   然而,就算之前侥幸录下了那段不二蕙黎与某个人说的话,但因为可用的信息量太少,所以,就算她联系了再多擅长“人肉搜索”的国际专业人士,也没能找出来那所谓的某个人到底是谁……   但最让她扼腕的是,因为一直忙着搜查信息,所以在前几天乾贞治打电话来说让她去看什么“约会”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直到龙马拿着一卷胶布志得意满的回来时,她才恍然想起,在这所谓“约会”事件中,裕太也会出现!   而先前没有追到弟弟,这一次又恰到好处地避开了与弟弟再会机会的她表示,真的没爱了……   想着想着,终于感觉到有些肚饿的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觉得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为了犒劳一直这么辛苦的自己,晚上就破例去吃点油腻的东西好了。   但樊季清还没决定好到底要去哪家店解决人生大事,她的手机铃声就突然大声作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按了接听键,手冢国光那冷冷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现在来青学的网球部的部室一趟,我有事情要宣布。”   没等樊季清应答,他就立刻挂了电话。   有些无言的盯着自己只剩下“嘟嘟”声的手机,隐约猜到了手冢国光到底要宣布什么事的樊季清低叹一声,只得乖乖朝着青学的方向而去。   ……   看着青学众正选因手冢宣布了要去德国治疗手臂的消息而在那里表情“各有特色”的聒噪不休,因知晓剧情所以格外平静的樊季清心不在焉的打了个哈欠,还在那里分神的想着――   手冢家也是个大家族,去德国治疗什么的完全可以全程靠自己,为什么手冢非要去迹部给他推荐的那个疗养医院呢?难道以前因为年轻而追看网王动漫时被那些弹幕强行灌入的各种yy思想都是真的??双部虐恋情深是真爱,不二流泪拈花路人看???   去去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二,不二,不二你在想什么?表情这么奇怪……不二!!!”   被在耳边乍响的声音惊得一下子回过了神,樊季清看着面前额头那两撮毛不知为何要飞起来了的鸡蛋头君,眨巴眨巴眼,笑道:“怎么了?大石。”   谁料她此话一出,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扶额。   见她一脸懵比状,手冢特别高冷的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而熟知樊季清“niao性”的“国民好队友”龙马则毫不留情的吐槽道:“好好收敛一下,真是服了你随时随地都能开脑洞的性子……还有,刚才手冢部长说他要去德国治疗,拜托你和大石副部长一起管理网球部。”   “让我一起和大石管理网球部?”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去,而手冢国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微微瞪大眼,但反应极快的她还是半真半假地蹙起了眉,一脸为难的说道:“手冢君,我真的很高兴你能这样看得起我,但是,我的能力真的很有限,而且我的日常事务也非常繁忙,可能有时候会无暇顾及到网球部,更何况我也不常来网球部,来了也是很快就走,对网球部的具体事宜也并不熟悉,我觉得……”   “哎呀,不二前辈,你就别谦虚了,你网球打得这么棒,而且一过来就指导我们,我们都受益匪浅呢!更何况网球部里面的那些事务交给大石前辈就好啦,你放心,大石前辈可是很有经验的呢,你只要过来指导一下我们技术就可以了,就算部长要暂时离开,但我们青学,也是一定要去全国大赛的!”   看着说了上述一大堆话的桃城武脸上那热烈的向往,再看看其他各位正选脸上虽伴着不舍忧伤却显得格外坚定的决心,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的她只能点了点头:“好吧,我尽力。”   闻言,众人心里刚才陡增的压力终于减轻了些。   一向活泼的菊丸英二更是笑的像个孩子朝着樊季清直扑而去――   猝不及防的樊季清一时来不及躲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大猫离她越来越近,耳边也极为应景的响起了一首歌,在唱着“哦~哈利路亚~”……   就在她快要被大猫英二抱住的那一刹那,一只修长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用力一扯,她一个重心不稳,就直直倒在了身后那个带有薄荷香的怀抱里。   “没事吧?”   虽还有些惊魂未定,但知道拉开自己的人究竟是谁的樊季清,在被他用双手扶正身体后,立刻就转过身去感激的一笑。   而站在她身后的手冢国光只是扶了扶眼镜,没有说话。   但大猫就不依了,只见他扁着嘴在那边抱怨着:“手冢,你好狡猾,居然在我快要抱到不二的时候就把他拉走了,都是好队友了,干嘛还要这么生分?!!”   手冢和樊季清都没说话,只有一直闲闲站在一旁坐观事态发展的乾贞治凉凉的说了一句:“英二,因为你太胖了,而不二这么瘦,手冢是担心你会压坏他。”   “啊啊!乾,你给我站住,你太过分了!!!”没有人去管那气得满脸通红的菊丸,和被菊丸追着打的乾贞治,众人都以研究的目光盯着樊季清看。   看着看着,河村隆率先感慨了一句:“说实话,因为不二不经常出现,所以我都注意到,原来不二这么瘦啊!”   “对啊,对啊,仔细看的话,不二前辈的身材真的好娇小啊,咳咳,不是,好纤细啊,啊,不对不对,不二前辈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想说你看上去就像个女孩子,额……”   “嘶,笨蛋!”   “海棠蛇你说什么,找打是吧!!”   “来啊,谁怕你啊!”   “喂喂喂,你们两个!!”……   看着面前顿时乱成了一锅粥的景象,原先还有些担心会被看出些什么的樊季清顿感无奈,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二字“呵呵”。   看了眼若无其事站在原地玩球拍的龙马,樊季清垂下眼帘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呐,龙马,等一下你先自己回家去吧,嗯,我还有一些话要和手冢说。”   “切――,神神秘秘的,那你回来要给我做柠檬布丁和烤鱼!”越前龙马有些不爽的抬起了脸,态度拽拽的说道。   但心中感谢龙马并没有追问的樊季清自然是毫无异议的点了点头,随后就拉着手冢国光走了出去。   现在已临近日落时分,所以天空不再蔚蓝,取而代之的是缱绻在最后一丝光明的红与黄。   与手冢国光漫步在校园中,樊季清虽迟疑片刻,但还是缓缓的问道:“手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不二周助,而且我还是一个女生;刚才就让你的队友们仔细看了一会儿,他们就开始有点怀疑,接下来和他们相处时间越长,我不像是个男生的端倪也就会越大……”   “不用担心,虽不知归期,但我一定会赶在全国大赛之前回来,而且我也只需要你抽空去指出一下网球部那些人的技术漏洞,如果你有事的话,你随时都可以离去,和外校那些人比赛的话,也并不是次次都需要你出马。”   “……但我的年纪也不算小了,该发育的地方都发育了,和他们呆一会儿我还有自信能够糊弄过去,如果一直相处下去,我……还有,如果我帮你接管了网球部,以后什么比赛我都要过去,你不要小看了那些网球部正选们的观察力,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的话,我迟早要穿帮!”   越到后面,语气就越急切的樊季清没有注意到手冢国光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唇角,她只听到他语气平静的说道:“我觉得你对自己的防护措施都做得很好,就算和人比赛,他们的注意力也只会在你高超的网球技术上,更何况,不是谁都能想到,不二周助会是一个女生假扮的……”   听到一向寡言的手冢说了这么多话,虽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但嘴角已经慢慢勾回起来的樊季清在听到手冢最后丢出的那句话后,立刻暴怒。   因为他说――   “……最后,我觉得你根本没有必要担心男女发育差异的问题,因为你,是平的,无论是从视觉上还是触觉上。”   是平的,是平的,是平的……   去你喵喵咪的是平的,老娘只是一直在用束胸带!!   还有什么叫无论是从视觉上还是触觉上!你是在重复强调你觉得老娘的身材不像个女人吗?!!   老娘就算是这么淡定的人,遇到这个死穴也是会抓狂的!国光苹果,怎么从没发现你是这么的黑!!   不过从触觉上是什么意思,算了,不管了,万一想通了可能要气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爱的絲花不是瓜酱给我提到的梗,我都快要忘掉女扮男装众人会怀疑的亮点了,所以再次鞠躬,感谢可爱的亲~而且夸银家勤奋什么的,感觉瞬间满足了,么么哒(^з^)~ ☆、受益匪浅      “不二,今天是对城成湘南的比赛。”   “不去。”   “不二,今天要去房总半岛。”   “不去。”   “不二,今天……”   “不去。”……   “不二。”   “我不去,说什么我都不去!”   “我是手冢。”   “……您请说。”   “青学就要对上立海大了,龙崎老师特地找了一处可以用来合宿的地方,你准备一下行李,明天就和他们一起出发。”   “我……”   “嘟嘟嘟……”   坐在前往轻井泽的车上,樊季清单手托腮,有气无力的看着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景。   “……不过,真没想到不二你也会来喵~”菊丸英二趴在车座靠背上,脸上盈满了惊讶与欣喜。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和桃城他们吵吵闹闹的菊丸英二会突然注意到她,但她还是放下了手,微微一笑,刚要说话,就听坐在她身后的乾语气幽怨的念叨道:“是啊,平时在网球部最多只待上半个小时的你,而且之前我给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都不肯参加任何一次活动,这次却会同意和我们一起合宿,该怎么说呢……果然是手冢的魅力无穷大吗?!……”   几乎可以看到乾贞治的怨气实体化的樊季清抽着嘴角干笑了一声,但她还是试图出声“挽救”自己现在队员的可怜自尊心:“哪里,乾,不要误会呐,我这一次真的只是恰好有空而已,我……”   “周助,别吵了,我要睡觉!”   闻声,樊季清有些讶异地转过头,不知何时越前龙马竟坐到了她的身边,而且还带着一脸的困倦把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注意到他眼下有着浓浓的青黑色,再想起自己之前在网球场边上看到的那一幕,樊季清的眼神不禁柔和了下来。   伸出手,先帮龙马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他靠着她睡得更加舒服,随后微笑着对一起把目光投向她的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就这样,这辆通往轻井泽的客车就一路安静的行驶在了道路上。   默默的注视了一会儿龙马那稚嫩的睡颜,樊季清闭上了眼,在心里轻轻的叹。   放心吧,龙马,现在的你,对上真田虽然还为时过早。   但只要有许斐那个亲爸爸,   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险阻,都会有贵人相助。   只是,宝宝我就惨了……   先不提这次合宿会有多少辛苦的训练项目,也含泪求不提按照固定剧情会出现的人物们到底有多难缠,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   宝宝,宝宝到底该怎么在这一的周合宿时间里隐藏好宝宝其实是个女孩纸的真实身份,尤其是,宝宝的生理期,到了……   车停,推着半梦半醒的龙马一起下了车,看到如同鬼屋一般的所谓合宿别墅,樊季清愈发生无可恋。   “好,米娜集合,将网球拍都收起来,我们要开始训练了。”随着大石拍着手一声令下,每个正选,包括樊季清都很自觉地将网球拍交给了一年级学生们,任由他们将所有网球拍锁进了一间小木屋里。   看着身旁跃跃欲试的众人,小腹开始泛起疼痛的樊季清顿时打定主意,然后白着一张脸走到了龙崎教练身边。   而一眼就看出樊季清的脸白得有些不正常的龙崎教练不由关心地询问道:“怎么了不二,身体不舒服吗?”   “抱歉,龙崎老师,我真的很想和大家一起训练,毕竟立海大的比赛迫在眉睫,但我前几天感冒了,现在……”说着说着,樊季清就一脸欲言又止的睁开了她的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那波光潋滟的小眼神直看得龙崎教练心头狂跳。   于是,丝毫不以为美色所惑而羞耻的龙崎教练就一锤定音的说出了樊季清最想要听到的话:“没事,既然身体不舒服的话,你就看着他们训练或者去房间里面休息一下好了,反正你已经够强了,我倒是不担心你和立海大的比赛会输。”   点头感谢了“善解人意”的龙崎教练,并对一脸羡慕嫉妒恨加担心关怀看着她的众人挥了挥手,樊季清脚步缓慢的往那间破旧的别墅走去。   走进厨房,拿起一个玻璃杯,并往里面加了热水和生姜片的她在找了个位置坐下后,便看着那不断蒸腾上升的热气默默地发起呆来。   现在第一个问题是解决了没错,但仔细想想的话,烦恼还是有很多的,比如:   就算那群少年都去练习了,但那些一年级小朋友们还留在别墅里,那么她要去男厕还是女厕就成了一个难解的题,虽然说她的心一直很大,在没人的时候去男厕所也无所谓,但关键就是,她换下的亲戚巾该怎么处理?   如果丢在那里不管,估计会对回来上厕所的少年们的心里造成一万点伤害,至于伤害缘由,不方便明说,请自行想象……   咳咳,这个问题先放一放,我们再来思考一下晚上住宿问题。   难道现在作为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她,真的要去和那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们住在一起吗?   好吧,先不说会有多尴尬,就单单可能暴露自己是女生身份的概率高达70%就让人很忧心了好吗?   唉╯▂╰――   手冢,你这个五大三粗的欧吉桑,少女的苦你不懂……   “呐,你就是,不二周助君?”正在樊季清唉声叹气之时,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抬头望去,在她身边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戴着小圆墨镜的高个青年,他是?!……   就算心里已经有了思量,但樊季清还是摆出了一脸迷惑的样子:“你是?”   “呵呵,我是青学的前部长,你可以叫我大和部长。”   “很荣幸能够见到你,大和部长。”   “嘛,少年,宝贵的时间是不能浪费在室内的,跟我出去走走吧,我刚好有些话要跟你说。”   看着突然出现的大和率先转身的背影,樊季清有些惊疑不定地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跟上大和离去的步伐,随他一起走到了外面。   “少年,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要把你拉出来对吧,嗯,我的时间也有限,那我就言简意赅地跟你说明一下好了。”   不知道大和说这番话到底有何用意的樊季清闻言只能点了点头,而大和见状轻声笑了一笑,道:“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个男孩子啊~”   没想到大和会出口必杀的樊季清顿时腿一软,幸好大和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她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你,怎么看……,算了,现在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我也不能再说些什么,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见樊季清脸上已笑意不再,大和却还是那一副漫不经心的轻松模样:“啊呀,别这么严肃嘛,虽然说我是有点好奇,为什么国光那个像小老头一样的孩子会破例让一个女孩子进部门,但我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我现在又不是青学的部长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揭穿你什么的……”   “那么你特地过来和我说这些是为了?”   “只是想提醒你呐,伪装成少年的少女,既然你现在已经是青学的正选了,你就要保证自己是女生的身份,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包括你的队友们,哦,当然,国光除外,不然的话,青学可是会被全国大赛除名的呢~”   听到这里,烦恼了整整一上午的樊季清就忍不住黑了脸:“既然如此,手冢他就不应该让我来参加这次合宿,在一群男生堆里,我真的不能保证自己的身份不会被发现。”   “安心呐,少女,按照国光那不允许任何疏漏存在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犯这么大的错误,他肯定有了什么安排,只不过没有跟你说而已。”   “……嗯。”   “还有,我其实去看了一遍你和冰帝那位芥川君的比赛录像,按我个人来看呢,问题百出哟~”   闻言,曾经在那么多风霜雪雨侵袭下还要让自己咬牙坚持下去的一幕幕顿时浮现在眼前,为了培养完美的网球技术,她每天都要逼自己到伤痕累累还不肯休,现在却被人说成是漏洞百出?!   樊季清不服了,睁开蓝眼一字一句地问道:“请您指教,到底哪里还有什么问题?我在美国接受了四年由各国顶尖教练共同策划的魔鬼训练,就算在体力上还有稍许不足,但对于技术,我有绝对的自信,而且,我认为,我真实的网球水平,迄今为止暂时还没有一个同辈之人能敌,包括手冢!”   “嗨嗨嗨,你现在的网球水平的确很高,我也相信你这四年的辛苦不是白费的,但是你不觉得你这样只是把自己绕进了一个死胡同吗?你是几乎无人能敌,但你也几乎不能再进步……”   “我!……”   “好了,这个问题你先自己慢慢想,我必须要快点和你说我今天真正想要跟你说的话了,毕竟我等一下还要去找那位青学的小支柱,虽然我觉得和你这样的美女呆在一起会更愉快~”   “……”   “听着哦,周助少女,虽然一般人是看不出来,你是一个女生,但是遇上一些观察力强的人,你很快就会被发现纰漏,万一碰到妖孽级别的,你就洗洗睡吧……”   看着樊季清满脸的哭笑不得,大和也弯了弯唇角,然后继续说:“我相信,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不得不扮作一个男生,但你要知道,无论如何,你都是个女生,无论是身体曲线,走路方式,还是习惯性行为等很多方面都是和我们男生不一样的……呵,别反驳,这些差异是你再怎么努力去掩饰都无法抹去的……所以我就想教你几个让你在日常生活,特别是比赛时能瞒天过海,最起码瞒住你的对手,和围观群众的方法,你好好的听着……”   ……   看着大和在眼前渐渐走远,尽管被他毫不客气的批判成只会打网球,而不懂欣赏网球的机器,也被指出了许多她在日常生活中可能会暴露自己身份的缺陷,还被吐槽的“体无完肤”……   但也,真的多谢他的帮助……   想到这里,樊季清微微低下了头,心甘情愿地向他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   晚餐时间――   一年级的胜郎做咖喱的手艺的确好,不仅那些饥肠辘辘的正选们在赞不绝口,就连一向挑食的樊季清也有些食髓知味,忍不住就将她接下来要面对的难题暂时抛到了脑后。   就在他们吃着咖喱饭吃得正欢的时候,龙崎教练突然从外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拉起已经用完餐的樊季清的手,在她惊愕的注视下笑着说道:“快点,迹部君在门外等你。”   啊?   樊季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龙崎教练拉着要走,但她的另一只手却被坐在她身旁的龙马紧紧抓住了。   “那个猴子山大王找周助要干吗?”   “还用说吗?当然是接不二去他在轻井泽的别墅住,毕竟不二他身体不舒服,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一定会导致病情加重。”   龙马顿时不语,而桃城就开始发问了:“原来迹部在轻井泽也有别墅啊,不过为什么他会知道不二前辈生病了呢?而且,他又为什么要特意来接不二前辈去他那里住?”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从小认识的朋友,而且手冢在我们去合宿前就特地打了个电话拜托迹部一定要把不二带到他那里住……”   “手冢部长他?”   “为什么?难道手冢部长已经知道了不二前辈生病的事?”   “不对呀,教练都说手冢是在合宿前打的电话,那个时候,不二不是还很健康吗?”   “对啊对啊教练你告诉我们吧,到底为什么……”……   “哎呀,你们几个烦不烦,又不是记者,问这么详细干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你们吃完饭就给我去洗澡,不二,我们走!”龙崎教练的眼睛一瞪,刚才还吵闹不休的几个人顿时消了声。   满意的看着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龙崎带着乖乖跟着她出去的樊季清出了门。   出门后,一眼就看见了那倚靠在车上,穿的独领风骚(是真的很骚),一脸慵懒的迹部女王。   额角猛地一跳,樊季清还来不及脑补一下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能让迹部景吾如此高傲的人这么屈尊降贵来接自己名义上的“情敌”,就见迹部景吾在看到她的瞬间就皱起了眉。   一下子就秒懂了这个皱眉意义的樊季清又不自觉地开了脑洞:   这是,典型的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但是,迹部大爷,你别误会,我和手冢国光真没什么,你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虽然我说这话的前提是因为我亲爱的哥哥不在,不然我绝对挺冢不二!!   额,你朝我走过来干吗?杀人灭口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你你,你别越走越近啊!!!   “脸怎么白成这样?”猝不及防就被迹部景吾上前轻捏住下巴的樊季清想都不想就回以一脸懵比。   而迹部景吾见状眉皱的更深,还抬起另一只手放在了樊季清的额头,像是在检查她到底有没有发烧。   在暂时确定无碍后,迹部才放下手,然后抬起下巴轻哼道:“跟本大爷走,明明小的时候不知来本大爷轻井泽的别墅住过多少次,现在却宁愿和那群不华丽的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也不肯来找本大爷,这么多年去美国,你倒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而暂时被脑洞病毒弄得神志不清的樊季清压根没听清楚迹部景吾说了些什么。   直到她浑浑噩噩的随着迹部景吾上了车,她才稍微恢复了些理智,于是就好巧不巧的听到了坐在她身旁的迹部景吾说的一句话:“……还有,你别听你那个教练胡说,就算手冢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也会把你接到我的别墅来住的……哪怕你去了美国四年,你也还是本大爷的朋友,要心怀感恩的记住这句话,啊恩……”   于是,脑洞病毒再袭――   哥哥,原来迹部对你用情这么深,……   再想想手冢,我好像懂得了什么……   你们口味可真重……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总是在狂刷部长们好感度,下一章去刷刷别人的好了,其实我觉得植物组美人也不错。  而且最后我想说,大爷,请让我跟你走吧! ☆、风雨前夕      这几天生活在迹部家的别墅里,除了时不时被绵羊缠着去打网球有点烦,经常被那只关西狼挑(调)衅(戏)有点烦,每一天都能看见女王大人各种刷新自恋上限有点烦之外,樊季清觉得自己大体上过得还是很不错的,毕竟锦衣玉食,随叫随到。   而且还因为她随口说出了几个冰帝正选挥拍动作上的缺陷,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一大票单纯崇拜的小眼神,这让被大和严重打击了自信心的樊季清甚是满足。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眨眼间就到了青学合宿的最后一天。   知道今天迹部会去青学集训的地方“调教”可爱的小龙马,所以樊季清也难得起了个大早,于是便和已经晨跑归来的冰帝正选们一起用起餐来。   “唉,怎么办呢,从今天开始周助就不再属于我们了,他要回到青学去了呢~”忍足侑士吃着吃着,不知为何,突然放下了刀叉,似真似假的在那里叹道。   而他的好搭档向日岳人也很给力的接了一句:“对啊,侑士,你不提我都快要忘了,今天我们就要去和青学那群人比赛了,而且还要把不二还给他们!”   “哈~切~,我不要,周助留下来,陪我打网球……”本来还好梦正酣的芥川慈郎,在向日岳人话音刚落之时,突然勉强睁开眼睛说了一句,当然,他说着说着又睡过去了。   “以下克上!不二前辈,来我们冰帝吧,我们冰帝有最高端的设备,以及最精良的队伍,绝对不会比青学差的。”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日吉若此刻也忍不住发言。   “那个……”没想到一向高傲的冰帝正选会如此热情的挽留她,有些招架不住的樊季清下意识地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正在优雅用餐的迹部景吾。   大王,您快出言阻止啊,只要您一说话,您的猴子们就安静了……   而迹部景吾却对那些声音置若罔闻,只顾动作有条不紊地切割着盛放在他盘中的牛排。   感觉从小长大的小伙伴再也没爱的樊季清咬咬唇,正在困扰该用什么话来拒绝比较妥当之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虽然奇怪到底谁会在大清早打电话给她,但好歹算是暂时逃过了一劫的樊季清对在座的众人抱歉地笑了笑,便起身去外面接听电话了。   “喂?”   “我是东京综合病院的神田圭吾,也是幸村君的主治医师,上次你来医院特地与我交流过幸村君的病情,你还记得吗?”   “嗯,当然记得,不过,您为什么今天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幸村出了什么事?!”   “……首先我真的很感谢你上次跟我提出的关于幸村君病情方面的一些异常,也很庆幸你留下了那么珍贵的药品给他,不然他是绝对撑不到今天的……”   “撑不到今天……你的意思难道是现在幸村病情控制不住了?”   “差不多……,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幸村君会突然病发,而且他发作的那些表现虽与他所患疾病的固有临床症状有些相似,但仍存在较大差异……我们用了各种仪器,都无法检测出他的病因到底是什么,所以就不能对他进行任何治疗,而他现在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我们,我们真的都束手无策了,才会打电话给你,因为你上次给的那些药真的让幸村君有好转的倾向,但……”   “神田医生,请问幸村现在还在他原来的病房里吗?”   “不,我们已经将他送到加护病房去了,房号是162。”   “好的,请你们先加强看管,不要让一些可疑的人接近幸村君,我马上就会赶过来。”   “我明白了,谢谢!”   听着樊季清从外走进听上去明显急促了很多的步伐,迹部景吾便用精美的纸巾擦了擦嘴,问道:“怎么了,不二?”   “迹部,能不能麻烦你让司机立刻送我去东京病院?我有急事。”   “去东京病院?”迹部景吾放下纸巾,见樊季清毫不犹豫的点头后便不由蹙起了眉。   “…随本大爷来…而你们这群愚民,先在这里继续用餐,本大爷很快就回来。”   看着樊季清和迹部景吾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被留在原地的众人都面面相觑。   一向温和的凤长太郎忍不住担心道:“为什么不二桑会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就这样急着要赶去东京医院呢?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不知道,但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也应该不会很糟吧,你想,刚才不二脸上笑着的。”穴户亮用叉子随意的戳着盘里的蛋糕,显然对刚才樊季清匆忙离去的事情没有多在意。   虽然凤长太郎因为穴户亮的这番话而勉勉强强的点了下头,不再多言。   但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忍足郁士眼中,一种没来由的不安却在慢慢扩大……   因为他总觉得――   好像要发生什么了……   而此时在停车场,樊季清快速地坐上了一辆越野车,然后对站在车旁的迹部挥了挥手:“麻烦你了,迹部,接下来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   “张,你要向本大爷保证,你会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快速将他送到医目的地。”但迹部没有理她,而是转过头对坐在驾驶位上的中年男子吩咐道。   “yes,boss。”   在得到满意回复后,迹部才把头转回来,对着樊季清一脸的高高在上:“不二,这次就算你先欠着本大爷,下次如果再发生这样不华丽临阵脱逃的事情,本大爷可不会再帮你了。”   “是是,小景,真是太感谢你了~”   “哼。”   在后车镜里,那一抹修长的身影一直久久伫立在原地,没有离去,直到她再也看不见为止。   心里虽然为迹部景吾这样贴心的行为而感动,但樊季清此时却更在意另一件事――   理应来说,幸村精市在接受手术之前,用不二家秘方所制之药控制住病情,肯定是不可能再发病的,这一点,她很有自信。   而现在,居然……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米娜桑,今天实在太忙,只能趁着午饭时间码字,也码不了多少,先放上来了,如果晚上有空的话我会让它肥起来,没有的话就只能请亲们等明天,会有肥肥的一章。 而且,保证不虐主上,女神万岁! ☆、病房里的吻      我是幸村精市,如你所见,我很美,但我并不是女性。   说实话,我不喜欢自己的这张脸,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它,因为它总能让我在照镜时想起一些讨厌的人,讨厌的事。   但有时候又庆幸我能长得这么美,毕竟这副人人艳羡倾慕的容貌能够助我不费吹灰之力地完成很多事情,拥有一大群死心塌地的追随者,也让我在幸村家能有立足之地。   也许你会奇怪,我为什么明明身为六大名门家族之一幸村家族的大少爷,却还要凭借这副与幸村老爷,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父亲有80%相像的面容才能在幸村家存活?   其实,所谓幸村家大少爷,真的不过只是一个称号而已。   我不能拥有和大少爷相匹配的地位,还有权势和人脉,准确来说是我没有资格拥有。   原因很简单,也很无聊,不过是因为我并不是堂堂幸村夫人的亲生子,直白而言,我是我的父亲外遇所得之子。   至于为什么我还能进入到幸村家拥有大少爷的称号,原因其实有两个,一是因为我的确出色,不仅是容貌,还有能力,当然,没有人会知道,我为了让自己强大起来付出了多少努力;   原因二的话就是由于幸村妇人现在还没有亲生儿子,她只有一个小女儿,虽然不排除她以后得子的可能性,但按照六大家族的媳妇标准,如果三年内不能出子,她身为幸村夫人的地位,绝对会不保。   所以爱妻成命的父亲就去外遇,得到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我,拿过去让幸村夫人先熬过一劫。   单单就这一点来说,我还是可以为他们“无暇”的爱情而鼓掌,虽然我和我从来无缘见面的母亲,都成了这场爱情的炮灰。   因为我有和父亲相似的面容,而又懂得忍辱负重,经常会以笑待人,再加上真正被幸村家捧在手心的小姐幸村亚希很喜欢我,所以我在幸村家的物质生活还是相当奢华的,对于一个私生子来说,能够拥有这样的待遇,应该感激涕零地满足了。   但我,向来贪心。   每个人都只看到我的温和无害的一面,固执认为我与世无争。   但他们都不知道,在我心里久居着的那头野兽,会在什么时候张开血盆大口,把一切让我不愉快的东西尽数吞灭……有时,甚至连我自己也预想不到。   也许我网球“灭五感”的招式,就是由此而来吧……   说到网球,网球是我唯一真正拥有的东西了。   我很爱它,更享受它给我带来的一切。   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因素去破坏它,包括迄今为止将我牢牢控制住的幸村家。   因为幸村夫人又怀孕了,好像是个男孩;因为我的名气越来越大,终于让他们感觉到有威胁了;因为我妹妹越来越依赖我了等等诸多原因,让他们在我获得了“神之子”称号后,忍不住借由一场矛盾将我赶出了本家,想让我生活在别处自生自灭。   只是很可惜,我不会坐以待毙。   很快我的好朋友真田就将我带去了他家,自觉颜面上挂不去的他们自然会请我回去本家,我很期待他们会用什么方法。   但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理由激我回去――直接为我找了个未婚妻,名为不二蕙黎。   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我自然是拒绝的,当然我现在的能力还不够,但以后我有的是机会解除婚约。   不过有件事情倒很可笑,那不二蕙黎来到立海大找上了我,直言她不愿意做我的未婚妻,让我和她联手抵抗父母辈的压力。   先不说我本就没打算和她白头偕老,再者别以为我没看到在她眼中对我的深深痴迷,而且我还听说她和冰帝的迹部和忍足暧昧不清,所以这样的“伙伴”,我是绝对不会要的。   说真的,我也挺佩服自己,明明心里已经对她这么反感,我却能笑着拒绝她,还编出了一大堆让她不得不接受的理由。   唉,说真的,如果这个女孩没有在我失去春歌后顶着一张和春歌这么像的脸来找我,我也许就不会这么讨厌她。   不二春歌,是那个曾温暖我心一阵子的女孩的名字,本期盼她能一直存在于我的身边,哪怕只是我一个人默默的注视着她也没关系,结果她还是丢我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喘息。   她肯定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深的执念。   因为她,从未知晓曾经和她一起在网球场上驰骋,一起在东京街上欢笑,一起在……的“卡密”就是我。   其实也不怪她,毕竟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向她展现我真正的模样,而是打扮成了一个满脸雀斑,鸡窝头的少年,平凡,不会让任何人注目。   我会把自己弄成这番模样来东京,原因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想看看,在陌生的地方,会有多少人注意到颜值不高的我。   虽然知道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但没想到一向被众星捧月的自己真的会被人无视成这样,说实话,我果然会有点懊恼。   接下来的情节发展就戏剧化了。   和调皮不愿意去上课的天才少女春歌猝然相遇,我也没想到容貌如此出众的她,会注意到我这样一个“平凡”的少年。   了解更深入一些后,她便敬佩我绝佳的网球技巧与天赋,而我惊讶她那深不可测的潜在能力,我还知道了她热爱音乐,她也明白我对画画的执着,很快,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亲密朋友。   说实话,有时候我真觉得她比真田还要得我心。   在她的怂恿下,对所有课程都已胜券在握的我,也开始了逃课,每一天都跑去东京和她一起玩。   但我从来不让她去神奈川找我,毕竟在那里认识我的人太多,很难保证,乔装打扮的我不会被认出来。   幸亏贴心的春歌也没有问为什么,继续就那样和我尽情的玩。   真的,和性格多变,却又不会让人讨厌,反而会越来越喜爱的春歌相处的那段时间,是我这一生里最快乐的光阴。   快乐到让我忘记了,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易碎。   那一场名门宴会,我忘了到底是我惊艳了她,还是她惊艳了我,我只知道,那一晚的她,真的很美,美的是那样独一无二。   她和迹部的那一场艳惊四座的舞,让每个围观的人都想在花雨中拥抱她,当然包括我。   但我还没来得不及执起她的手,她就像清晨的露珠,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   我猝不及防,却又不得不接受这突然变得鲜血淋漓的命运,心里却依旧期盼着,终有一日,能与她再见。   只是如果,她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那该怎么办……   这是我在四年后因急性神经根炎而住院后,突然病发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   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在神田医生等人的指引下,樊季清顺利找到了幸村精市此时的病房。   捏紧门把手,看了眼一脸紧张看着她的神田医生,樊季清大步走了进去,身后立刻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而她却只顾着一眼望去,此时的幸村精市正躺在一张雪白的智能病床上,被一大堆医疗器械包围着,身上插满了针头不说,还被无数输液管缠绕着。   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啊……   如是想着的樊季清快步走到了幸村精市的病床旁,于椅坐下,并用手轻轻的搭上了他的手腕,凝神探测了一会儿,她深深蹙起了眉。   放下手,樊季清的身体微微前倾,仔细观察着现在的幸村精市:眼窝深陷,嘴唇发青,脸上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灰白,再加上他那细弱的脉搏,以及全身冰凉的触感……   毫无疑问,会有这副模样的幸村精市绝对是中毒了。   既然这么简单就能看出来,为什么那个医生在电话里会跟她说,医院无论用什么仪器都检测不出来幸村精市的病因,还一定要让她过来……   除非!   樊季清飞快的冲到了病房门口,双手用力的拧动着门把,但无论她怎么拧,门都纹丝不动。   有些颓然的靠墙叹了口气,樊季清知道自己这是被锁在这间病房里了。   但被锁住的人并不是只有她而已――   想到这里,樊季清快步回到了幸村精市的病床旁,看着他愈发青白的脸,她不由得陷入了苦思之中。   怎么办?   现在的幸村精市肯定需要急救,但他们现在都被关在这间病房里,联系前台医生的电话线也已经被切断,而且这间病房还是隔音的,就算她想要呼救,再大声都是徒劳……   而她纵然随身带着很多珍贵的药水,但面对不知到底中了何毒的幸村精市,也是一筹莫展。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她能拥有不二家秘方里的最后那一味可以解任何毒的药,就好了……   只可惜她才能有限,怎样努力都无法制作出来……   唯一的收获也不过是在尝试制作那味药的过程中,想都不想就将许多试验中的药材往自己嘴里塞的她,误打误撞拥有了百毒不侵的体质,而已……    等等,百毒不侵?!!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樊季清眼睛一亮,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开始浮现在脑海中。   瞟了眼躺在病床上已然奄奄一息的幸村精市,再想想自己与幸村精市现在只能被关在一间病房里的境遇,樊季清咬咬牙,果断决定要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实践。   掏出一把小刀,快准狠地往自己的左手手指上划了一下,血一出就立刻塞入幸村精市的嘴巴里,然后樊季清将右手搭在了幸村精市的手腕上,一边用自己的血喂他,一边时刻注意着他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约莫半个小时后,锲而不舍坚持着的樊季清总算察觉到幸村精市的脉搏变得有些强劲起来了。   大喜过望,同样也难掩疲乏的樊季清收回了手,在原地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手腕。   如果一直用这种方法喂血给幸村精市来中和他身体里的毒性,那要做到什么时候?而且万一毒在身体里扩散的更严重,那就糟了……   她想了想,觉得现在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   立刻蹲下身,在床旁的柜子里找了一下,找出了一瓶酒精。   然后再在消毒橱窗里面拿出了一个器皿,将酒精倒入,在把手里的小刀放在酒精里面反复清洗,用消毒毛巾擦拭干净以后,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手腕上一划,顿时血喷涌而出。   将拼命流着血的手腕凑到幸村精市的唇边,樊季清用手掰开了他的嘴,想要把血液送入他的喉间。   但就算她的手腕再细,也无法像她的手指一样深入到幸村精市的嘴里,而如果抬起他的头强行灌入的话,她也担心会不小心让血流入他的气管,那样的话就很难办了。   看了眼好像已经恢复了些微意识,在那里紧蹙着眉低低□□的幸村精市,樊季清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唇覆上了伤口,开始拼命吮吸起自己血液来。   在觉得口中血液量已经差不多以后她才向幸村精市靠去,唇贴唇,只为将满口的血液向他送去。   接下来不用我明说,你们都懂的吧?   樊季清就这样吸一口血“亲”一下,吸一口血“亲”一下……   如此循环往复,幸村精市在面色终于慢慢红润的同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个神经大条的女人占了n次便宜,好好的初吻就这么的飞了。   离开了幸村精市那湿润的唇,脸色已是苍白的樊季清轻喘了一口气,她虽累得慌,失血过多也让她有点头重脚轻,但在看见总算变得与正常时无多少差异的幸村精市后,她还是微微笑了笑。   看看自己手腕上那还在流血的伤口,再看看还在蹙着眉的幸村精市,樊季清不由低叹了一声:“我这辈子绝对是和网王两大美人“孽缘”不断……”   说着,她便低头又深深吸了口血,然后俯身贴上幸村精市的唇,放在他脸颊旁的手也随之一动,半强迫式的让他开启了牙关,舌头灵活的钻入顺势让他吞下了血液。   “唔……”   喂血喂的正high,樊季清突然感觉自己的舌头被什么软软的东西顶了一下?   原本是闭上眼睛的樊季清顿时睁开眼,哪料一眼就跌入了那一片深不可测的鸢紫色之中。   吓得一时忘记收回了自己的舌头与唇,樊季清愣愣的注视着眼前显然已经清醒过来的少年那双越来越深邃的眼。   只见他伸出手环抱住她,将身体靠的更近,唇舌间的交融也愈发的紧密。   从来不知道所谓接吻是这么来的樊季清没有丝毫反抗,只能任由少年对她为所欲为,结果……   结果就是,好啦好啦,yy就到这里为止吧!愚蠢的作者保证写完这章以后就去跪地忏悔,想歪的孩子们赶紧去滴眼液……来,我们倒带重来。   ……那双越来越深邃的眼……   来不及再多“傻”一秒,樊季清就感觉自己的舌尖一痛,马上就反应过来的她脸瞬间一红,忙不颠的在幸村精市那微妙的注视下离开了他的唇。   “那个……幸村,我只是……”   脸上还有些病态的幸村精市听着樊季清那明显支支吾吾的解释,似笑非笑的打断道:“不用解释了,不二,我知道你对我“觊觎已久”,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急,在我还病着的时候,还要对我做这种事情。”   少年,我们有话,要好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么么哒~ 如果亲们感觉人物形象崩了或是哪里安排不妥当的话欢迎亲们指出,谢谢^ω^。 ☆、临时伙伴      尴尬――   “别再逗我了,幸村,你明知道我是不会莫名其妙就对你做这种事情。”叹了口气,分明是做了好事,但在幸村精市那目光柔和的注视下就是感觉良心不安的樊季清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呵呵,我能这么顺利的醒过来,想必都是不二你的功劳,真没想到你的血,居然会这么神奇……”满口的血腥味让幸村精市微微眯一眯眼,再看樊季清那苍白的面容和她鲜血斑驳紧握着左手腕的右手,心里已有大概思量的他立即抿唇一笑。   “我也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猜到,毕竟这种拿血救人什么都只发生在武侠小说,对现实世界而言,不过是无稽之谈。”樊季清语气轻描淡写的就把她放血救治幸村精市的这件事情一话带过。   而幸村精市也是上道,极为配合的转移了话题:“没办法,谁叫真田他们都特别喜欢看些古代侠士片,我也耳濡目染的了解到了很多一些非常人的体质……至于我为什么能猜出来,因为我现在满口都是血腥味,而且我一醒来就看见你在对我哔―啊”   谢谢主上您转移话题转的这么“巧妙”,还有那个莫名的消音是怎么回事?……   樊季清顿时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力的道:“如果你感觉自己心里过不去的话,就当自己是溺水了,然后被人用人工呼吸方法拯救了吧,而且一定要说什么的话,我也是很吃亏的,因为,这可是我的初吻呐;还有,幸村,你不觉得我们再讨论这些事情有点不合时宜吗?”   “初吻吗?……”就算内心在闻此言后立刻翻起了汹涌的波涛,但脸上表情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幸村精市轻笑了一下:“其实我是在开玩笑的,不二,而且我真的很感谢你能特地赶来这里,还不惜伤害自己来救我,明明你是因为我的缘故才陷入这个圈套。”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早就预料到那位神田医生会把你关在这密不透风的病房里。”樊季清带着些试探问道。   而幸村精市先环顾了一下四周那带着冰冷光泽的医疗器械,再把目光投向在这房间中唯一有着温暖色彩的栗发少年:“没错,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还是可以肯定,给我下毒的人也是神田,并且,除去今天的急性毒药,他还给我下了一种慢性毒药……”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如果我只是患了急性神经根炎,那么在我身上就不可能会出现一种白昼身体稳健如同常人一般,夜晚又虚弱不堪的奇怪症状,而且你有将你们不二家的药交给神田,让他每天都定时定量拿给我服用对吧……我想起初神田是认为你的药不过尔尔,所以才会那么放心的拿给我用,后来在察觉到我的身体真的有好转起来之后,才会在停了你给我的药的同时迫不及待地给我下了一种急性毒药。”   “但他为什么要把我骗到这里来?毕竟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他完全可以在我也发觉不了的情况下就将你…,咳,而且,万一我真出了什么事,不二家族是绝对不会放过将我叫来这里的他,那他又是何必……”   闻言,幸村精市也蹙了蹙眉,摇头表示不知。   而樊季清继续问道:“那这个先不提,我现在最想问的是,为什么不过是区区一个东京病院的医生,会对身为幸村家族大少爷的你做这种事情,而且你好像并不惊讶。”   “因为我知道有人在他背后怂恿,而且我也知道这个怂恿的人睁是我的母亲幸村夫人。”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坦诚……”真相来的太突然,小生连防都来不及!   “我不想隐瞒你,不二,而且你都愿意这样救我……”说着说着幸村精市便将他的目光投向了樊季清的手腕,眼睛里盈满了鸢紫色的温柔。   “…唔…,嗯。”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樊季清声音很含糊地应了下,心里真是给不时不刻都能美如画的幸村精市跪了。   “不二。”   “嗯?”   “麻烦你帮我把插在我身上的所有针头都拔了,还有扶我下床。”   “好。”   看着此刻严肃着一张脸,蓝眼凛冽的樊季清能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地将他身上的针头尽数拔去,幸村精市脸上的笑愈发浓郁。   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幸村精市从床上扶下来的樊季清,万万没想到,在幸村精市的身体离开床的那一刹那,这个房间的门会突然大开,而且,还响起了刺耳的警铃声!!   怎么回事?!   虽惊讶了一下,但樊季清还是用手牢牢扶住了有些站立不稳的幸村精市,听到他在耳边轻声呢喃:“我只是想要试试看,所谓的电子病床,是不是真的能,在我离开它以后,提醒全医院的医生,我已经醒过来了。”   “然后,心里有鬼的神田就会自乱阵脚,而且我们也可以趁乱出去。”看着面对这种突发情况,还能不慌不忙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的樊季清,幸村精市赞赏地微勾唇角,突然就眼一闭直直压在了毫无防备的樊季清身上。   “幸村!”手忙脚乱地将表面看上去特别单薄,实际上不知为何却格外有料的幸村精市给扶好,看他一出门就立即煞白的脸色,听他嘴里时不时溢出的痛吟,再注意到有一大票面带焦急的人正往他们这边赶来,樊季清顿时了悟。   “幸村,你再坚持一下,医生们都赶过来了。”看着模样清雅的栗发少年那毫不掩饰的焦急与心慌,再加上幸村精市患者本身颜值就高,平时脾气又好,所以那些跟在医生后面推着病床来的女护士们见状都争先恐后的上前,帮着樊季清将幸村精市送上了病床。   “部长!!你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躺在病床上的幸村精市微微睁眼看了下那有着黑色卷发,眼眶红红的少年,抿了抿唇,将头转向了樊季清所站着的地方。   心神意会的樊季清立刻上前,轻轻握住了幸村精市向她伸出的手,并顺着他的意弯下腰将耳朵凑到了他的唇旁,听着他说:   “拜托你,帮我瞒着他们。”   樊季清直立回身体,默默地向幸村精市点了下头,就这样看着他像顿时陷入昏厥了一般垂下了眼帘,然后被一群人心急火燎地推走。   转过身,樊季清对那群穿着土黄色校服,脸上带着疑惑,打量和焦虑的人点头问好:“你们好,立海大的众位。”   “不二周助,不二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刚于四年久居美国归来,就读于青学,据说是一位不用上课,也可以拿到全满分的天才少年,而且以不可捉摸的网球球技而获得天才名号,并且擅长乐理,有很强的作曲本领,与幸村部长关系,为朋友的概率是70%,为青梅竹马的概率是90%,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明。你好,我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柳莲二。”   “我是仁王雅治,puri~”   “我是丸井文太,和部长一样美丽的少年,我们上次见过哦。”   “柳生比吕士,无论如何,非常感谢你今天对我们部长的帮助。”   “我,我是切原赤也,谢谢你……”   “我是……”   ……   也许是看在这个少年与幸村这么亲密的份上,或许是因为这少年脸上的微笑是那么温和无害,再加上他们实在想知道幸村在昏迷前到底对着少年说了什么,所以一向不喜欢与外人打交道的立海大正选们,都一个又一个紧接着上前来介绍自己。   看着面前一个又一个风格迥异的少年,樊季清突然转过身,对现在正站在她身后,唯一一个没有来自我介绍的黑脸少年微笑了一下:“好久不见呢,真田君。”   “称呼我为真田就可以了,真是太松懈了!还有,不二,欢迎回来。”而少年拉低帽沿,声音有力。   樊季清点了点头,然后睁开蓝眼对那一群包括真田,紧盯着她的少年们认真的说道:“请放心,现在幸村是被送去急救了,而刚才幸村对我说的是,他希望你们不要担心,好好准备明天的关东大赛。”   “那,部长为什么会突然病发啊?”立海大网球部最单纯的两个动物显然是将樊季清当做了专业人士,想也没想就问出了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而樊季清苦恼的蹙起眉:“抱歉,我也不知道,今天我就是来看望一下幸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突然感觉身体不适,大概是他现在所患的疾病,病情实在难以控制吧。”   紫发的绅士见状立刻上前道歉:“不好意思,他们也是太担心幸村了,才会问这些无厘头的问题。”   而真田的铁拳也毫不留情的一手招呼一个。   樊季清看着眼里存着些许警惕的柳生,声音柔和言道:“请放心,我是不会将幸村君住院的事情散布出去的,包括我现在所在的青学网球部。”   “抱歉,非常感谢你的谅解。”   “不用这样客气,幸村是我的朋友,我这样做是应该的;还有,希望你们能遵循幸村的愿望,好好调蓄精力,为明天的关东大赛做好充分准备,毕竟,今年的青学并不弱,那么,失礼了。”   在留在原地的众人都看着栗发少年那在转身告别后愈行愈远的背影,陷入了各自的思绪。   只有真田和一直拿着笔记录的柳在那里表情若有所思。   柳还喃喃了一句:“天才不二吗,根据调查,除了技巧,连网球爆发力很强的他,为什么会这么纤细?明明是一个正常的十四岁少年,从身体比例来看,倒更像是一个较高的少女……”   “柳,真是太松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新学期开始之前,本来打算一日一更的,但今天发烧了,身体特别不舒服,所以明天来补上两更,谢谢收藏本文的亲和给本文提供评论的亲们的支持。 因为我的29章还在审核中,所以就把这些话放在这里。~zZ ☆、所谓胜利      夕阳西下,偌大的网球场上,还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在久久逗留。   “哼,哥哥,你肯定是有超级外挂!”栗色卷发的少女鼓着脸气呼呼的说道。   而同样是栗发的少年闻言却笑得温柔无比,只见他默默的将自己妹妹丢在地上的球拍捡起,然后抬起头来满脸宠溺:“又怎么了,小歌,今天好不容易赢了我,你还不开心?”   扁扁嘴,一把夺过少年帮她捡起的球拍,少女一脸的不服气:“那是因为哥哥你压根就没有认真,以前只要你睁开你的蓝眼睛,我就必输无疑的,今天我虽然赢了,但也是因为你压根就没有睁开眼,所以我就说,蓝眼睛肯定就是你的超级外挂!”   “噗!”少年忍俊不禁地摸了摸少女的头,帮她理顺了有些杂乱的卷发,然后张张嘴说:“……”   说……   说什么来着?   ……   “!!”   突然从深眠中惊醒的樊季清有些怔愣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满是冷汗。   感觉自己的后背好像也湿了,爱干净的她便起了床,完全不顾此时窗外天还微微亮,拿起换洗衣物就进了浴室。   从洁白喷头喷涌而下的水花,恰到好处的模糊了站在其下的她脸上那一抹怅然若失。   说实话,她是真的已经有好久好久   没有再梦见不二周助,没有再想起他们曾经温暖的往昔,没有再试图去怀念,那一抹谁也替代不了的笑颜了……   那么,又是为什么,昨晚,她会在梦里,遇见他呢?……   “早上好,龙马。”   “哦嗨~哟――”   有些好笑的看着某只还穿着睡衣的小少年明显一脸半梦半醒的走到了她所在的餐桌旁坐下,樊季清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然后一脸戏谑的说:“龙马,今天可是我们青学参加关东大赛的日子,你这样状态不佳真的好吗?小心刚上场就被对手刷下来了。”   “关东大赛……MADAMADADANE,我绝对会赢的!!”听到樊季清这么说,突然想起些什么的越前龙马脸上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斗志。   然而事实证明,做人是不能拽上天,也不能够吐槽别人的。   看着被美丽温柔能干的菜菜子表姐端上的两大碗所谓日式早餐,同样满脸黑线的樊季清和越前龙马对视了一眼,然后都默默的拿起了筷子。   吃吧吃吧,谁叫今天是关东大赛呢……   坐在公车上亲眼目睹了桃城赶不上车的那幕场景,又被堵车折腾的够呛的樊、越二人终于姗姗来迟到达了赛场。   看着疾步走向已经等在比赛场地外的青学众人的龙马,樊季清含笑摇了摇头,正要提步上前,一个高大的身体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蹙着眉抬起头,入目是真田玄一郎那严肃的黑脸。   见他只是板着脸不说话,樊季清便开口问道:“真田,有什么事吗?你挡到我了。”   “今天你的比赛结束后,和我们立海大正选们一起去医院。”   “哈?”完全没有想到皇帝大人会下这个“命令”的樊季清歪了歪头,表示她真的很疑惑。   真田见状只是用手压了压帽子,别过头没有回答。   倒是慢慢走到真田身旁的柳生比吕士解释道:“不好意思,因为真田认为,你和部长既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理应要在他动手术的今天去看望他,所以才会特地来通知你这个消息。”   “我知道了,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去的。”樊季清对此回以微微一笑。   而柳生比吕士不知为何眼镜突然一闪,但还没等人看清楚他脸上到底浮现出了什么神情,他便转身随着真田回到了立海大队伍所在的地方。   而樊季清自然没有在意,毫无犹豫,便与他们二人背道而行。   “现在地区大赛立海大附属和青春学院的决赛开始!!”随着播音员的一言落下,这场众人瞩目的关东大赛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一场是桃城,海棠――丸井,桑原。   看了眼比赛之前还在自己场地吃蛋糕和剃头发的丸井和桑原二人,穿着青学正选队服的樊季清笑的一脸和煦,然后观战众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转身离开。   在走到离比赛场地有好一段距离的一棵大树下停住了脚步,樊季清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moximoxi?”   “幸村,是我。”   “不二?现在青学和立海大已经开始比赛了吧,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   “你今天就要动手术了,对吧。”   “恩,没有错,虽然不知道手术到底能不能成功,但,胜在尝试,呵呵……”   “幸村,听我说,手术到底能不能成功,全看你自己,我想,“神之子”绝对不会是浪得虚名,还有,我给你的那瓶东西,在手术前一定要喝下去。”   “我知道,不过……好奇怪哦,不二,你居然会这么温柔地给我灌心灵鸡汤,莫非还在内疚你夺走了我珍贵的初吻?”   听到这里,樊季清的眼角跳了跳,忍了再忍实在忍无可忍,她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到底是谁夺走了谁的初吻啊!你的到底是不是初吻还不知道呢,我的第一次就莫名其妙给了你,而且当初都是你情我愿的,你现在又在……”   “不二~”   突然被打断了话语的樊季清有些不爽地蹙起了眉:“怎么?”   “你现在还在比赛场地外吧,周围肯定有很多人,你确定你声音这么大,真的好吗?”   目瞪狗呆的看着自己已经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然后僵硬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   每一个路过的人,无论是男是女,看她的目光,都莫名其妙带上了一点暧昧的粉色味道。   而她,捏紧了手机,表面上笑容雷打不动,心里已经将那在手术前还不忘黑她一把的幸村君千刀万剐了一万遍……   不想再在场外“沐浴”众人那火辣辣的注视,快速回到了场地内的樊季清并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有一群穿着蓝灰色校服的少年们脸上表情格外迥异,而那领头的银灰发色少年已经是一头黑云压顶。   因为被幸村精市的话激出了火,已经开始与切原赤也比赛的樊季清看着对面那只不知死活的狂妄小海带,冷冷的笑了。   然后――   一盘一个绝招,把很多她都不曾露于人前的招式都给亮了出来,直把小海带“杀”的红了白,白了红继续红,最后以6―0的分数结束了这场比赛。   而观战的众人看着一向球风温和的“不二周助”居然会这样放大招,还竟然没一个重复,在忍不住同情那只莫名其妙成了炮灰的小海带的同时,皆齐刷刷的亮了眼睛,其中,自然以青学众,立海大众和冰帝众最为甚。   “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本来就觉得不二前辈很强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深不可测,怪不得越前你上次说你从来没有赢过不二前辈呢!”桃城武一脸唏嘘。   而越前龙马则有些不爽的按了按帽檐:“他在和我比赛的时候,这些招数都没有使出来!”   “诶?不会吧,他也太……”……   而此时在立海这边――   “真田,你怎么看?”一手拿着数据本,一手拿着一支笔的柳莲二面色有些凝重的问。   而真田的眼睛里是浓浓的战意:“不二,是个强者。”……   场外冰帝   “迹部,不二他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勾着一抹诱惑笑容的忍足侑士眼睛里面却有像狼一样的光芒。   而一脸高傲的迹部冷哼道:“网球技巧勉强算是华丽,但无论怎样都是个不华丽的人!”   “嗨~嗨~”……   “裕太,这个是你的那个天才哥哥吗?真是神奇的技术,我居然收集不到他的资料。”   “哥哥他,一直都很强。”   “哥哥,这个不二周助,真的是……,居然能遏制住切原的不规则发球。”   “杏酱,其实不二君他并没有刻意去做些什么,只是因为他太强,所以才能这么随心所欲。”……   耳边惊讶赞叹声不绝,通过“凌虐”小海带而获得了内心平静的樊季清在结束完比赛之后,便在休息椅上坐下了。   只是没一会儿,她就看见满头大汗的切原赤也急匆匆地向她跑来。   知道这只海带要找她的原因,所以就没有反抗,任由自己的手腕被切原给一把抓起,然后起身随他一起朝某个方向极速奔去。   “等,等等,不二,你要去哪里?”突然就被抛弃在原地的青学众人一起伸出了“尔康”手。   而樊季清没有回头,只是一边跑一边回应了一句:“我有事情要先去办一下――”   跑着跑着,她就听到前面那少年不服输的声音:“不二,你记住,就算你现在,对我来说是除了立海三大怪物以外的第四个怪物,但终有一天,我会来打败你的。”   “我期待。”如此回应着的樊季清内心却开始泛起了一阵阵的迷茫。   为什么,要追求胜利呢?   所谓胜利,就只要如同她一般,将自己投入机器化的训练,就能够很简单的得到了。   然而这种胜利,有什么好追求?……   “唉。”不知是谁的轻叹,随着风,突然掠过她的耳边。   而她四处找寻,都找不到,那个谁,到底在哪里……    ☆、如斯少年(上)      关东大赛的结束,和幸村精市手术的成功,无疑让樊季清放下了心头的两块巨石,于是一向奉行“能懒则懒”原则的她,就在青学众人控诉加鄙视的目光下,恢复了“三天一逛”学校的行程。   正如今天,决定看完韩剧就去看英影的她正翘着二郎腿吃章鱼小丸子,放在一旁的手机就突然“铃铃”作响。   拿起手机,没有去看来电者为何人,她漫不经心的开口:“moximoxi?”   “春歌,是爷爷啊。”   在那个温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樊季清就立刻坐直了身体,还语气恭敬的问道:“爷爷,您已经很久没有与我联络了,您今天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   “春歌,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也是辛苦了,爷爷呢,在平时,自然不会冒着让他人发现你真实身份的风险来联系你。主要是今天晚上,有一场很重要的宴会,需要你出场,还有……”说到最后,不二爷爷的声音突然顿住了。   而樊季清配合地发问:“还有什么?”   “春歌啊,要知道,你现在是不二家的少爷,所以你在出席这样隆重的晚会的时候,一定要携带一位女伴,而今晚……你的女伴会是不二蕙黎。”   “不二蕙黎?!”   “……”   放下显示已结束通话的手机,樊季清的面色沉郁,而神情喜怒不辨。   只见她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儿后,就突然起身,还――   走到桌子旁,从上面堆着的一大堆零食中挑拿出了布丁和巧克力,然后慢悠悠的晃回了沙发,拿起遥控器调了个频道,继续自由自在的享受着她快乐的“肥膘囤积时间”……   那么问题就来了――   1.你说她好歹是女的,要注意身材。   放心吧,反正她下午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碌,晚上还得去出席什么宴会,其中勾心斗角的事情绝对不少,吃下去的热量啊,迟早会消耗掉~所以她~不怕~~   2.你说要时刻坚持养生原则?   你当她傻呢,好不容易等到手冢不在的日子,她当然要随心所欲地放纵一下。   至于今天晚上会成为她女伴的不二蕙黎嘛――   区区一个小哔―,秒杀她不在话下……   ――――――――――――――   今夜,在东京著名的国际酒店――帝国大门前,停满了一辆辆有着世界顶级品牌标签的高级汽车。   而在镶金点钻的门口,站立着两位衣着高端燕尾服的侍者,他们负责动作优雅地为一位位衣着华丽的高贵名流人士们打开门。   在贵客们进入会场后,就会有第三位侍者根据来者的邀请函,大声向已是热闹非凡的场地宣读出来者的身份,然后引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欢迎热潮。   一时之间,场内是一片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下面,有请迹部景吾少爷和他的女伴入场!”   众人都循声望去,果不其然,那银灰发色的俊美少年以一种张扬的姿态霸占了所有观者的眼球。   他今天穿的是深紫色的西装,颜色虽偏沉稳,却是华丽不减,在他身旁巧笑倩兮的女伴,自然也是世间数一数二的美人。   还来不及感慨这位大少爷十年如一日的华丽做派,众人又听到了声音洪亮的侍者接二连三的给了他们惊喜:   “有请一之濑时矢少爷和他的女伴入场!”   “有请神宫寺莲少爷和他的女伴入场!”   “有请凤瑛一少爷和他的女伴入场!”   “有请……”   随着侍者大声通报而进的那几位少年,无论是那性感热情的神宫寺莲,还是冷峻高雅的一之濑时矢,亦或是邪肆嚣张的凤瑛一,或者是其他贵族少年,都各有各独一无二的风姿特色。   一举手,一投足,哪怕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都能让在场的女性们忍不住兴奋,在那低声尖叫。   而在场的男性,自然是端着酒杯,争先恐后地向这些前途无限量的大少爷们拢去,希望能与他们拉近关系,从而达到各自的某些目的。   ……   “真是累啊!对吧,那月。”   有着金色短发,蓝色眼睛的可爱少年吐着舌头,有气无力地对站在他身旁的那位身材高大,表情温柔的少年说道。   而被这金发少年拉着一起逃脱了众人包围的浅黄卷发少年四之宫那月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没有错,翔,而且在这么吵闹的地方,我连一点音乐灵感都没有了。”   而来栖翔,即这金发少年闻言是满脸的不爽,只见他气冲冲的说道:“我也不想来这啊,都怪我家的老太婆,说什么这场宴会是很重要的,要不然,哼!而且,来打招呼的人都好讨厌,脸上一副客套的样子,心里都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嘛,嘛,我们……”   而四之宫那月的话还没说完,从门口那边又传来了一个响亮的通报声:“有请不二周助少爷和他的女伴入场!”   来栖翔和四之宫那月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朝门口望去。   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众人间游刃有余的迹部,一之濑等人也同样对来者投以目光。   只见,率先走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有着栗色长卷发的少女,少女容貌美丽,笑容甜而不腻,一款浅粉色的礼服裙将她姣好的身材衬托到极致,可以说,她是众位少爷带来的女伴中最出色的一个。   然而――   当众人把目光投到随她一同进入会场的栗发少年身上时,这个少女,顿时黯然失色。   其实这少年,打扮的并不出奇,就如同每一位入场的男性一样,穿着一款简单合身的浅蓝色西服,裁剪合理的西装裤将“他”修长笔直的双腿牢牢包裹,而在“他”纤长脖颈处的领结,也只是恰到好处的点缀。   其实说到底,最让众人移不开眼的并不是“他”出众的外貌或是高贵的身份,而是那份独属于“他”,且足以“秒杀”在场所有人的特殊气质。   不同于迹部的华丽张扬,也不像一之濑的低调内雅,更不是什么严肃啊,霸气啊什么的。   这个让所有人呼吸都不由停滞了一瞬的美丽少年只是站在门口的月光下清浅微笑,不管会场灯光多么绚丽,都无法掩盖掉“他”身上那抹柔和的光晕。   而当“他”开始走入会场,本就无法移开视线的众人更是目露痴迷。   因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无尽优雅自然。   而且每个人都觉得,这个始终带着清新微笑少年好像是漫步在天然丛林里的精灵,踏入这一片心机阴谋交错的领域,只是一不小心而已。   这样让人耳目一新,心头也不由随之一松的感觉让很多人都情不自禁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刚刚还紧紧围聚在一起的众人,话不多说,都自动为这个入场的少年让开了路。   至于那位陪同少年一起来的卷发少女嘛,谁管她?   毕竟别人的女伴好歹能当一个背景板,而她,谁叫她不自量力陪了一个她完全跟不上“档次”的人,被人完全忽视,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捉虫了一下。 ☆、如斯少年(下)      面对众人的“围攻”,深入贯彻实施了“笑里藏刀,两面三刀,时刻补刀”的商界人际交往原则的樊季清在强行维持脸上的微笑稳定,与又一帮前来打招呼的人挥手告别后,立刻睁开蓝眼,对从进门开始就一直赖在她身边的不二蕙黎冷冷的说道:“请放手。”   而在不二蕙黎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慢放下了她于入场时与樊季清相挽的手,张张嘴满脸委屈地想说些什么时,一个带着调侃的磁性嗓音便恰逢时机的响起:“哦呀,这不是不二君吗?!”   樊季清转过头,一个有着橘色中长发和宝蓝色瞳孔的俊美少年正对她笑得一脸玩世不恭。   他,好像是?!   “神宫寺君,很高兴能见到你。”快速将脑袋里面关系网过滤了一遍的樊季清立即微笑上前,向手中同样拿着酒杯的少年神宫寺莲举杯问好,也借机远离了不二蕙黎。   而神宫寺莲在看到她的笑后,却陡然蹙起了眉。   不明为何的樊季清张了张口,刚想问她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就突然插了进来:“不想笑可不笑,我们皆为你超凡脱俗气质所吸引,想与你结交,但你却对我们如此客套,这实在是让我们不悦。”   闻声望去,一个蓝色直发,深蓝瞳孔,右脸颊上还有一点痣的少年正一脸严肃的盯着她,她记得,这个说话一板一眼的少年……,是圣川财阀的长男――圣川真斗!   虽不知道这二人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能清楚感觉到他们并无什么恶意的樊季清微微放下了心,勾起嘴角,带着诚意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你们二位随我去一处僻静地方交谈,毕竟这里人多嘴杂,太过吵闹。”   圣川和神宫寺对视了一眼,然后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一起走到了一僻静处,都停住了脚步。   樊季清先看看笑容不羁的神宫寺,再瞅瞅面色沉静的圣川,见二人都没有什么先开口说话的迹象,便率先笑道:“刚才人多,实在是不方便明说,我其实很想问二位,刚才那番举动是为何?还有,居然会说被我的气质所吸引,还批评我的笑容虚假,呵呵,要知道,我先前与二位并不相识,不是吗?”   “啊~那么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可爱的小羊羔。”神宫寺莲轻笑着摆了摆手。   而站在他一旁的圣川真斗在听到他对樊季清的称呼后立刻瞪了他一眼,然后认真的对樊季清说:“不二君,请原谅我刚才话语中失礼的地方,我们之所以会特地过来与你相识,对你优秀的气质自然是有所欣赏,而最让我们在意的是……”   “小羊羔,你先前是在美国留学对吧,而且还帮美国密歇根大学的一位音乐戏剧学院的学生做过一首曲子。你知不知道,这首曲子现在已经成为了风靡全球的金曲,我和圣川也听过,一直很好奇这位作曲家是谁,通过调查才知道是你,而你的艺名是……”   “Chuck,你是Chuck对不对?”神宫寺莲接在圣川真斗后面的话语骤然被打断,而一个有着黄色卷发的少年扑闪扑闪着他那碧绿的眼睛,带着一片纯然的兴奋,突然凑到了樊季清的跟前。   樊季清微微一惊,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在眯眼一笑后,说都不说就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猝不及防的樊季清愕然瞪大了眼,被这少年紧抱住,听着那强有力心跳声的她没来得及脸红,就立刻开始担心了起来。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会不会……   拥抱不过三秒,这个少年突然将她推开,表情从一开始的天真烂漫,变成了一脸的严肃。   樊季清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去说些什么,就听到这个少年表情有些迟疑的开口道:“你……”   樊季清咽了咽口水,同时,她也敏感地察觉到了身旁神宫寺他们投来的怀疑目光。   “你真的是太可爱了,怎么可以这么萌呢,简直就像是小动物一样~~~”   囧――   再一次被这个少年强行抱进怀里的樊季清脸上写满了握草,暗地里却忍不住舒了口气。   而她没注意到是,这个少年眼中那一片澄澈的碧绿,在拥抱她的一瞬间,变成了深深沉沉的墨绿。   “喂喂喂,那月,你抱够了没有,你抱着的可是个大男人,额,虽然他挺娇小的,但是你这样也太没礼貌了,大庭广众之下,你让不二君怎么见人?”   见那碧绿眼眸的少年迟迟不肯松开紧拥怀中人的双手,神宫寺和圣川的脸上都开始泛起了淡淡的怒气,但还没等他们开口,一个充满元气的声音就在耳边乍响。   而这元气声音的主人――来栖翔说着说着就上前扒开了绿眸少年四之宫那月的手,然后一把拉出一脸惊魂未定(雾)的樊季清,不由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不二君。”   “……我没有事,请不用担心,我只是在惊讶四之宫君居然如此的热情……”   说到这里,樊季清顿了顿,然后带着些疑惑问道:“莫非你们都知道我是Chuck,才特地来打招呼的?”   “可以这么说,当然也可以解释成是被你的个人魅力所吸引哦~小羊羔~~”神宫寺莲的目光流转间,带动了一片风情旖旎。   我是“男”的,谢谢,行走的荷尔蒙,慢走不送――   而圣川真斗在樊季清抽着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之时,再度狠狠的瞪了神宫寺一眼:“神宫寺,你真的是太失礼了!”   “嗨嗨~”   而樊季清也接下去说:“那我真的是荣幸,我所作的音乐居然被你们所知,我也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但我想,你们今天特地来找我,应该并不只是想认识我这么简单吧。”   而这回回答的人是笑得一脸无害的四之宫那月,只听他拖长着声音说道:“不二~君,那是因为我们都即将报考早乙女学院,所以想问你有没有兴趣也进入这所学院,如果能够与作曲天赋如此高超的你一同学习,那一定会很快乐哒~”   “哦,是这样啊,那么很抱歉,我……”虽然她对那著名的艺能学院很感兴趣,也很想通过这所学院去寻找当初那个让她惊艳其声的人,但是,现在的她,梦想都只能先暂居第二位,最重要的果然还是……所以樊季清没有犹豫,立刻开口拒绝。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会场的灯蓦地就一瞬间全灭。   还没等突然陷入黑暗的众人焦躁起来,一个听上去极为“癫狂”的笑声就在半空响了起来。   抬头望去,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空中变换着各种姿态,紧接着,随着这个身影一个类似于踢踹大灯的动作过后,会场又恢复到了灯火通明。   而那个身影也靠着威亚在空中大步向宴会主前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在那边大声喊道:“Everybody,欢迎来到我置办的艺术盛会,这一切都是因为真爱!”   再也止不住自己的嘴角狂抽,樊季清伸手拉了拉离她最近的神宫寺的衣袖,竭力压低声音问道:“他是谁?”   “啊拉,不二君居然会不知道吗?!他就是今晚邀请我们来参加这场宴会的主办者――早乙女哦,而且他也是早乙女学院的院长。”   “呵,呵呵……”冲着这句话,她说什么也不会去什么早乙女学院上学的,真是太挑战心理承受能力了。   “下面我们就来邀请我今天特意请来的神秘作曲家Chuck来弹奏他一曲成名的曲子,欢迎不二周助君上台!”   被骤然响起的鼓掌声吓了一跳,刚刚还在神游天外,压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樊季清抬眼就遭受到了众人齐刷刷的注目礼。   茫然的转过头,不知何时,她的爷爷竟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然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凑到她耳边,对她轻声说了一些话。   而这些话话音一落,本来还是满脸不情愿的她,立刻二话不说,就上台去了。   脸上挂着雷打不动的微笑,在众人或是好奇,或是期待,或是仰慕,亦或是不屑的注视下,樊季清坐在了早乙女身旁的那架钢琴前的钢琴椅上。   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按下,任由美妙的旋律在她指尖舞动,心却在低低的叹――   在叹什么呢?   也许是叹她爷爷对她说的那些话吧……   “周助啊,和你一样,都非常喜欢音乐,而他更喜欢喜欢音乐的你,他从小就期盼,能用相机拍下一张你在音乐大亨早乙女身旁演奏的照片,然后再陪你,走到世界去。”   “爷爷知道你一直相信周助能醒过来,爷爷也是如此相信着的。得知早乙女会办这场宴会,爷爷就拜托他让你上台表演,爷爷也已经安排好人,去拍下你演奏时的照片,虽然遗憾并不是周助亲手拍的,但爷爷想,周助一定不希望你错过这一次机会吧……”   原来是周助啊   周助……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一起发,亲们,看在我带病还忙碌了一上午的份上,球收藏求粉~ 还没仔细捉虫,如果有哪里写的缺漏的地方,请亲们指正一下,蟹蟹哈~ 小生先去碎一觉,头痛的要炸了。 碎醒了,抓了抓虫。 ☆、迹部有约   让最后一个音符在纤长十指间结束,樊季清有些意犹未尽的闭上了眼,不断回味着那些足以叩击灵魂的音律。   但她还是很快就睁开眼,并站起身来,向已经听得如痴如醉的众人鞠了一躬后,便缓步下台。   而众人显然还没从那音乐冲击中缓过神来,每个人都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栗发少年的背影真正消失于眼前,他们才猛然反应过来,顿时掌声雷动。   走到还在含笑鼓掌的神宫寺等人身旁,樊季清还没说些什么,来栖翔便如一只跳脱的兔子一般奔到了她的面前,脸上是完全掩饰不住的兴奋与倾慕:“真不愧是我崇拜了这么久的Chuck,你刚才弹的那首曲子真是太棒了,不管听多少遍,都觉得百听不厌!!”   “的确,很出色。”圣川真斗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意,他向樊季清微微颔首,表示赞赏。   “那是当然的,毕竟我听说,不二可是一位天才少年呢。”   “嗯嗯,周助酱果然最棒了~~~”   继圣川真斗之后,紧接着响起的是神宫寺莲和四之宫那月的声音,神宫寺莲说的那些话还好,而四之宫那月的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表情都忍不住飘移了一下。   而脾气最为火爆的来栖翔则毫不犹豫的一脚踢了上去:“你称Chuck是什么呢,什么周助酱,太失礼了混蛋,Chuck是男的,男的,你直呼名字就算了,你还要偏偏加上一个酱,你你你……”   “那个……”樊季清有些无力的看着来栖翔追着一脸无辜的四之宫那月打,感觉很想吐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吐才好,所以好好的一张“俊”脸就变得有些懵比。   “噗!你这不华丽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听到这熟悉的孔雀山大王腔调,樊季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来者是谁。   于是她定了定神,立刻就转过身,完美演绎出露齿八颗笑:“嗨,迹部。”   “神宫寺君,我有事情要找不二,不好意思,本大爷就先带走他了。”   而迹部并没有理会樊季清,他只是先上前去对脸上笑意不变的神宫寺莲打了个招呼,然后再在神宫寺绅士地做出了一个“请便”的动作后,一把拉过樊季清的手,带着她转身就走。   “喂,你……”有些跌跌撞撞的被迹部景吾拉着快步走,看着他涌动着淡淡的怒气的侧脸,樊季清真的是不明所以。   但她还没开始去想是什么原因,她就听到身后神宫寺莲那极具魅惑力的热情呐喊:“不二子,很希望能在早乙女学院见到你。”   “……请不要叫我不二子!!”莫名其妙就被人戏弄出一脸血的樊季清没有回头,只是顶着一张快笑瘫的脸吼了一句,然后一边跟着迹部景吾走,一边感慨自己“识人不淑”。   而在不知不觉间,她就跟着迹部出了主会场,来到了帝国的一间休息室里。   看着一向“容光焕发”的迹部大爷难得一脸阴郁地关上了门,樊季清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自顾自的坐到了那柔软的沙发上,然后眯着眼,一脸懒懒的问:“怎么了,迹部?特地把我带到这里来。”   “本大爷,本大爷只是……”   看着樊季清那副轻松的模样,本来腹语有千千万的迹部景吾却突然变得有些口吃起来。   当然,讲究形象如迹部,自然不会让口吃这种不华丽的现象停留在他身上,于是他一撩自己的银灰色头发,马上恢复了一脸的傲然张扬:“本大爷自然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来做无用的事情,不二!”   “嗯?”   “请你扪心自问,你从美国回来到现在,和本大爷待在一起的时间有超过半天吗?甚至连半小时都没有,就算上次来我家别墅借宿,你也是匆匆的来,匆匆就走,根本不给本大爷任何机会来找你叙旧,你曾是本大爷最好的朋友之一,不过是去了美国四年而已,你我之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感觉迹部景吾的怒气好像要达到临界值的樊季清沉默了一下,然后微微睁开蓝眼,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样的无可奈何:“其实你是知道的,不是吗?迹部,表面和平的不二家内里动乱,有很多不安好心的分家现在已经直接亮出自己的爪牙来了,所以我并不是不想与你,还有忍足,手冢他们相聚,我是真的没有时间,就连挚爱的网球赛,我也只能挑几场比较重要的去参加。”   “借口!本大爷倒是看你和刚才那些人聊得很开心啊,都没有来找本大爷!!”   樊季清顿时语塞。   而迹部景吾不知为何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但没过多久,不知是因为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里面突然闪过了一丝光亮,这让一直偷偷观察着他反应的樊季清也不由地提高了警惕。   “如果你就诚心诚意的回答本大爷的一个问题,本大爷就宽宏大量的原谅你。”   “……请说。”   “你失踪多年的妹妹,春歌她,到底在哪里?”   没想到迹部景吾突然会问这个问题的樊季清顿时一愣,那些无人知晓的实话,就像一根尖尖利利的刺,梗在喉间,怎样都无法吐出。   而迹部景吾见樊季清脸色已变,更加坐实了心中的猜测,忍不住厉声喝道:“不许骗本大爷!”   难以直视迹部景吾此时那有着摄人光芒的眼睛,樊季清长呼了一口气,暗下决心,然后苦笑着回答道:“迹部啊,你可真残忍……,竟非要逼我去说那些,我本不想告诉任何人的话。”   “……”   “你知道吗?我那位最亲的人,她现在,只是一个活死人,当年的重伤,让她再也无法睁开眼睛,而一向以医术闻名的不二家族,也只能够勉强做到,让她不至于失去呼吸而已。”   “……你这不华丽的人,一定是在骗本大爷!!”不知为何,迹部景吾此时的声音听上去竟有些尖利。   而樊季清则回以长叹:“你认为我有必要这样做吗?”   “……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吗?”   “……也许会有奇迹。”   樊季清话说完,整个休息室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虽然迹部景吾脸上神情不定,甚至阴暗得让人恐惧,但心里也是复杂难言的樊季清也抿着唇,不言不语。   直到――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本大爷自然也不好再追究你什么,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完全可以来找本大爷,还有手冢他们,你无需自己一个人担下所有的重担,懂得偶尔依靠一下朋友,才是最华丽的做法。”   说完,突然开口说了一堆话的迹部就打开门独自走了出去。   而背后衣物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浸透的樊季清也终于有些疲乏的闭上了眼睛,只是嘴角的笑意愈发的苦涩。   迹部啊,谢谢你……   只是,真的,对不起――    ☆、狭路相逢   时间就像白驹过隙,转眼间,暑假就已经匆匆过去了一个月。   而在这一个月里,樊季清很好很强大的在做着“不作就不会死”的事情――任何非绝对性重要的家族聚会,不去;青年选拔赛,不去;早乙女学院无需考试的入学邀请,说什么都不去!!   除此之外,她不但拎着一些行李离开了龙马家,还把自己存有大部分联系人的那只手机全天全夜关机,无论是手冢国光的冰山攻击,还是迹部女王的高傲命令,亦或是龙马猫咪的夺命连环call……,她,通通都没收到。   那么这一个月,她究竟去了哪里,又在干嘛?   其实,没有人会想到,在这整整一个月里,她都待在东京综合病院的那个特殊房间里,用她经过反复琢磨研究的不二家最后一套术法,对还紧闭着眼睛不能醒的不二周助,做更加深入的治疗。   虽然,不管每一天是怎样的精疲力竭,最后的结果都是收效甚微,但她,还是坚持每一天都为不二周助施那套复杂难言的术法,换一次药水。   毕竟很多事情,不坚持下去,怎么知道结果呢……   坐在椅子上,托腮看着培养槽里那人安静沉睡的侧脸,樊季清先是感慨了一下这样完美的弧度居然会出现在一个男性身上,然后给自己灌输着每日必备的心灵鸡汤。   现在,术法施完了,药水也换了,闲着无聊看自家美人哥哥的脸,越看,也不过越是伤怀……   干脆去哪里散散心好了,偶尔也要放松一下自己,把自己逼得太紧是不好的。   但她不用想就知道,现在外界在找“不二周助”找的快要发飙估计不计其数,万一被他们找到了,呵呵呵,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虽然这次的失踪事件是她要对自家哥哥进行深入治疗和引蛇出洞。   但主要就是,手冢他们并不知道她的意图,同样,她也不能解释。   要是她就这样出去,肯定会被人秒秒钟找到,先不管什么下场不下场,她主要是担心筹谋了很久的计划要泡汤了。   而且,她一直为不二周助施的那套术法是必须要从凌晨一点开始,持续十个小时后才能结束。   先不提在这个时间段里医院根本不会开门,单单是会引起那群人的怀疑就已经让她很烦了好吗?!   在洗手间里,樊季清盯着自己倒映在镜子里面的脸,突然心念一动。   她好像,已经太久没有以一个女生的身份,出现在太阳底下了。   既然已经决定实施那个计划,不如今天,就先试着变个装好了……   ――――――――――――――――   “喂?”   “是我,迹部,你找到不二了吗?”   “手冢,本大爷虽然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很显然,不二这个比谁都要狡猾的人,藏的实在是太好……本大爷收到了一封匿名的邮件,内容是说不二周助一切安好,但通过调查ip信息,却发现发件的地方是中国的一个小山村,而且所谓发件人,居然是一个无知的庶民,很显然,不二他这是在耍本大爷!!”   此时走在东京大街上的冰山少年――手冢国光闻此言,居然微微勾起了唇角,但他还是保持住了自己声音的冷静:“这样的邮件,我也收到过,不过我查出来的地址,是在印度尼西亚。”   “……”   “……”   “咳,嗯哼,本大爷和忍足都会继续查下去,听说还在住院中的幸村也拜托真田去搜索不二的消息,还有不二在早乙女宴会“勾搭”上的那几个人,也在打听不二的下落,本大爷真想知道,最后到底会是谁最先发现不二的下落,当然胜者一定会是本大爷,你……”   手冢国光听到这里,立刻毫不犹豫的按了挂机键,然后继续独自一人向前行进,进行着他时长有一月之久的“寻熊行动”。   殊不知,这只冒充男熊的女熊桑已经脱下了她那层厚厚的“伪装”,用化妆品,假发和美瞳,堆砌起了她的另一种模样,此时正漫不经心地向着他走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这样慢慢的拉近,然后越来越近,接着还要更近,最后――   两个人的脚步都没有停顿,神情上也没有犹豫,就这样,擦肩而过。   “呼――”转过头,看着那座冰山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樊季清才真正放松了下来,并吐了口气。   看来她的伪装的确成功,连那座观察力惊人的冰山也没认出她来!   罢特,她现在伪装的样子好歹是个大美女吧!   那冰山居然还能那样一脸的心如止水,她也真是对他的不解风情,服了……   ――――――――――――――――   “请给我一个嫩牛五方,一杯纯奶奶昔,和一份生菜沙拉,谢谢。”   享受着夏日空调的凉爽,坐在餐桌前等待着服务员上餐的樊季清就这样泰然自若的接受着众人惊艳目光的洗礼,还一边用手托腮,一边暗搓搓的想着:“手冢啊手冢,你肯定万万想不到,我居然会来这种地方吃这种被你一向喻为垃圾食品的东西,让你这么爱管我,而且刚才居然对颜值这么高的我视若无睹……”   嗯?!――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扫到了不远处笑声阵阵的那一桌,然后微微瞪大了眼。   原来,坐在那桌旁的四人分别是冰帝的芥川慈郎和向日岳人,立海大的丸井文太,还有,那位“浓妆艳抹总相宜”的,不二蕙黎。   真是好巧不巧,居然会在这里碰到这个女人,不过,倒也正好让她能发挥一下……   因为两个美丽同性之间天生的排斥反应,所以当这两个人的目光“不小心”撞上,整家肯德基店都会电闪雷鸣,晴天霹雳,万物休矣……这当然是开玩笑的。   其实,就算目光不小心撞上了,各有心思的二人也都只是相视一笑,然后故作若无其事移开目光。   很快,樊季清点的东西便被送上来了。   她拿过奶昔,轻轻的吮吸了一口,在抽抽嘴角之后就果断的放下。   “怎么不喝了呢,果然你也觉得,这个奶味还不够纯对不对?”   就算有一个活泼的声音乍然在耳边响起,内心依然平静无波的樊季清却故作惊讶地抬起了头,入目便是丸井文太那比着手势的可爱样子。   忍不住微微一笑,樊季清正要开口回答完井文太的问题,一个甜美的声音便毫不客气的一插而入:“文太君,你这样太失礼了,你与这位小姐素不相识,说话怎么能这么随意?”   “但是,我觉得,像她这样漂亮温柔的人,一定不会与我计较这么多的,而且,干嘛非要弄得这么生份,你说,对吧?”   “嗯,我……”   “这可说不定,知人知面可不知心啊,文太,你也真是太天真了!”   说到这里,不二蕙黎才好像突然想起樊季清的存在,只见她赶忙以手掩口,一脸不安的柔声说道:“啊,原来你还在这里呀,我只是在给我的朋友提建议,若是你认为我说这话是冒犯到了你的话,希望你别介意。”   好一出话里藏刀的戏码,不二蕙黎这么一说,不管她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她都会是吃亏的那一方。   但――   “哪里,你真是太客气了,毕竟我与你素不相识,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何必因为你这一句无心话语而生气,不过,这位,嗯,文太君对吗?”樊季清把视线从已隐隐透出铁青之色的不二蕙黎脸上移开,然后对一脸惊喜的丸井文太笑道。   而丸井文太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有多兴奋,他只顾着点头:“嗯嗯,我是丸井文太!”   “那么你们二位呢?”   “~zZ我,叫芥川慈郎。~zZ”   “哼,我是向日岳人哦~”   “那么你们叫我七海就可以了^ω^。”   看着樊季清脸上的笑,以及她刚才怎么拦都拦不住的三只小动物现在这副殷勤劲,被樊季清故意忽略的不二蕙黎真的快要爆发了。   捏了捏拳头,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失态的她还是娇娇弱弱的开了口:“那个,大家,你们不觉得我们已经打扰这位七海小姐很久了吗?而且今天是说好了的,我请你们去“歌晴”吃甜品,我好不容易才拿到了黄金等级卡,就为了让你们能吃到更多好吃的甜点哦,所以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丸井三人在听闻此言后都不由得开始犹豫起来了,毕竟噬甜如命的他们,真的很想去“歌晴”好好的大快朵颐,但他们身为“小动物”的直觉又告诉他们,不能离开眼前这个美少女,而且最好把这个美少女带到他们部长面前,这样的话,他们为期一个月的水深火热训练生活就能够结束了!!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认为这个陌生的少女能够救他们“逃离生天”……   看着那三只小动物居然还在犹豫,不二蕙黎气得几乎咬碎了牙齿,而樊季清却心念一动。   只见她突然笑的百花齐放,看的那三只小动物都不由得花了眼,只得愣愣地听着她说:“啊,我终于想起来了,你们就是表哥对我说的三大网球名校里最爱吃甜食的三只可爱小动物吧!呵呵,果然没错呢,真不愧是我消息灵通的周助哥哥。”   “周助哥哥?!!!”一打完球就要被逼着去找人的三只小动物一听到这个让他们又爱又恨的名字,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一起蹦了起来。   而还没等他们说些什么,脸色已经大变的不二蕙黎就疾步上前,声音尖利到刺耳:“你说的周助哥哥,莫非是不二周助?他在哪里,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咦,原来你们也认识周助哥哥呀,他不是回到日本来了吗?”樊季清回以一脸的无辜。   而没有问出自己想要信息来的不二蕙黎还在那继续咄咄逼人:“你凭什么能叫他周助哥哥?你和周助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啦,我和周助哥哥是表兄妹,我怎么就不能叫周助哥哥是周助哥哥,而且周助哥哥很高兴我能这么叫他。”   “……你是什么人?”   “我想我并没有什么义务要把我的身份告诉像你这样失礼的人。”说着说着,樊季清就站起了身,然后对那三只眼巴巴看着她的小动物点点头告别:“那么,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我的全名是七海春歌,很高兴认识你们。”   “你说你叫,春歌?!”   没有理会那一声娇喝,樊季清只顾着与那三只依依不舍的小动物告别,好像她已经完全忽视了那一脸震惊与若有所思的不二蕙黎。   出了肯德基的大门,樊季清抬头望天,可惜阳光刺得她眼睛疼。   ……真的非常感谢有着“七海”姓氏的奶奶,以及,七海家早夭,却没有对外界公布死讯的七海春歌表妹。   所以现在的她,就暂时当七海春歌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下,加了挺多。 ☆、噩耗?      “国光,这是今天收到的报纸,我帮你拿进来了哦。”   “非常感谢您,母亲大人。”/   “迹部少爷,这是您订阅的国家日报。”   “啊恩,放在本大爷的书桌上就可以了。”   “是。”//   “精市哥哥,精市哥哥~!!”   “凌子酱,小心一些,你不用跑的这么快。”   “嗨!不过精市哥哥,你看,我帮你把报纸拿过来了哟~”   “恩,真是个好孩子,谢谢你。”///   差不多相同时间,秉持着每日看报好习惯的真田,神宫寺,四之宫,圣川等人也开始着手去翻阅今日的报纸。   本以为今天报纸的内容不过就是些耳熟能详的时事以及无聊的花边绯闻而已的他们,在看到头条上的内容之后,竟齐刷刷的脑袋一片空白。   但无论是不小心将鳗鱼茶泼到了衣服上的手冢,居然会在众女仆和管家面前显露出一副愕然之态的迹部,还是一瞬间眼神冷凝的幸村精市,亦或是想都没想就掏出手机或者直接跑出门去开车寻找相关人员的神宫寺,真田,四之宫等人,他们此时此刻都没有时间,更没有心情去“纠正”自己的行为举止。   原因无他,只因这次报道的头条,全是用血淋淋的颜色写出来的,而那些红到让人一看就厌烦甚至痛恨的字,描述的内容是――   “震惊全日本的BigNews!!网球加音乐天才不二周助少爷即将陨落?!!!”   “不二家传说中秘术未现世便失窃??不二周助为保秘术身受重伤,现在医院生死不明?!!”   “谁还记得不二家昙花一现的公主春歌,容貌气质绝佳,可惜未等来春天,就在冬夜里去世……”   “此次不二周助重伤事件,莫非预兆着不二家天资超群的龙凤双胞胎必定一先一后离开人世?”   “究竟是天妒英才还是绯闻炒作?求知情人士给予准确答复,而现得到情报,不二周助在东京综合病院得到抢救之后立刻被送去别处接受秘密治疗,如今下落不明。”……   “荒谬!!”一向绅士风度十足的忍足侑士居然会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一把摔开了报纸,还一脸怒不可遏的抓起他放在咖啡厅桌上的车钥匙,压根没有理会那被他突然而来的怒气吓到的第n号女友,只顾着前往自己父亲所在的东京综合病院。   双手紧捏汽车的方向盘,曾坚信自己绝对不会再为第二个人担心到撕心裂肺的忍足侑士坐在透过车窗的阳光下,面白如纸――   原来,他麻木了那么久的心,还会这样剧烈的跳动……   是因不二周助的伤势而忧心,还是因为被那些叙述了过往悲剧的话语硬生生撕开了伤疤而恼恨?   他明明知道,不二周助的真实情况一定没有报纸上说的那么糟糕。   毕竟他那爱医成痴的东京病院院长父亲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的人离开他的医院,而现在不二周助既然已经被送去秘密治疗了,就说明,他的生命并无碍。   但为什么他还会害怕得全身发冷?   无奈因为红灯而停下,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忍足侑士狠狠的敲了车窗一下,然后便颓然的低下了头。   什么为什么,还有什么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不二周助是不二春歌的哥哥,而且,他还与曾让他的心在瞬间死亡的不二春歌长得一模一样。   到现在还清楚记得,自己曾经那么年幼,却会为了心中那个人而咬着牙坚持待在气味令人作呕的手术室里,还满怀希望的亲眼看着春歌那鲜血淋漓的身体被穿着白大褂的人切割又缝补,希望她能安然无恙地醒来。   谁知到最后,他却得到了一个从今往后,再无安眠的下场。   所以――   他现在必须要确定,不二周助是真的没有任何性命之忧,而且最好能知道不二周助现在的下落。   他绝对,不想再让,栗发蓝眼睛的人,消失在他生命里了……   忍足侑士在看到报纸后会往医院赶,迹部等人自然也会这么做,更别提本来就身在医院的幸村精市。   对还在做恢复治疗的幸村精市来说,走路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但,如果说他之前还有些胆怯那种步步踩在刀尖上的感觉,现在的他简直就是恨不得让自己再痛点,以求能走得更快一些,目的地是:忍足院长的办公室。   “那,那个,幸村君,算我求你了,你走的慢一点可以吗?你刚做完手术没多久,是不可以这么快走路的啊。”一直紧紧跟在幸村精市身旁的护士急得眼圈都红了,而素来温柔体贴的幸村精市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顾着一昧向前。   终于,还差那么几步的距离,他就可以去拧那间办公室的门把手了,幸村精市终于有些放松的喘了口气。   抬腿,毫不犹豫地向前一迈。   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的幸村精市突然眼前一黑,连反应都来不及,整个身体就往地面直直坠去。   小护士吓得脸一白,但还没等她冲上前去扶住幸村,一个黑着脸的少年就风风火火的出现,并赶在幸村精市落地之前接住了他。   艰难的抬起头,因逞强而让身体疼痛不堪的幸村精市在勉强看清来人是谁后,不由牵强的一笑:“真田,谢谢你。”   “……幸村,你真是对自己的身体太松懈了。”   “真田,这个我们暂且不提,你来医院也是为了问周助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真田立刻抬手拉了拉帽子,然后抿着唇点了点头。   而在他点完头的下一刻,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就从医院走廊那里传来,很快,已经到达忍足院士办公室门口的真田、幸村二人,就看到了来者有几个,以及是谁。   “啊恩,本大爷就知道你们一定也会来这里。”这是脸上高傲褪色的迹部景吾。   “你们果然也来了,不过真奇怪,手冢竟然没有来。”这是忘记带上笑容出门的忍足侑士。   “想必此次不二的事情牵扯到了警事,所以手冢就去了警察那里寻找信息吧。”表面一派淡定,实际上内心已经是急不可耐的真田已经将手搭上了门把,正待拧动之时,门却从里面自己开了。   在门外的众人一起凝神望去,一个有着墨色半长发,气质如同在巡视领地般高傲狮子的人正从里面走出,然后看都不看迹部他们,只顾自己拿出手机,匆匆离去。   而迹部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闲心去理会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于是,就这样,分道扬镳。   走到一无人处,那墨色发男子才微微启唇,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瑰拉,我已经到日本了,告诉我,Chuck现在在哪里?”   “非常欢迎您的到来,老师,还有,Chuck她在……”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这几天都没有更新,关于上学问题,在关于新生变老生,老生要为学校组织纳新,做完苦力,还有一大堆苦力要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一把辛酸一把泪,等我明天能稍微闲下来一点,我再向亲们好好解释,并将我接下来上学以后的更新时间好好做一个安排。 只要给我时间,还有让我有点生命力,我保证会好好捉虫好好更新的。 现在,学校快断电了,请让我死在床上吧! ~zZ 早上起来捉个虫…… ☆、真相?!      “无灯”地底办公室里——   放下手机,妆容自始至终都是那么艳丽的瑰拉高抬起下巴,在完全安然无恙的樊季清那颇为无奈的注视下嚣张的说道:“Chuck,老师很快就要来了,哼,真想知道老师会用什么方法来收拾你!”   “呐,瑰拉,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明明没有惹到你……”闻言,樊季清立刻满腹真心的对瑰拉回以无辜的眼神。   简直要被到现在还不知悔改的樊季清气炸,瑰拉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就干脆转过头去不说话了,而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缪尔动作优雅缓慢地点了一支烟,将要说出口的话竭力修改至客观后才张嘴说道:“Chuck,我想你不能责怪瑰拉对你的态度,因为我也很生气,你这次自作主张的擅自行动。”   “但是缪尔,我此次筹划的计划并不会给老师,给你们带来任何的损失,哪怕它有可能会失败;而且,如果这次我的计划成功了,我们能够获得的利润将不计其数,而且我也能铲除多年来的心头大患。”对于缪尔话里的指责,樊季清寸步不让,甚至是有些咄咄逼人地反驳道。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会担心的!!你到底想没想清楚,你这个莫名其妙的所谓计划万一失败了,的确不会牵扯到我们,但是你,你就会……,你tm的就是个混蛋!!!”瑰拉本来就还在气头上,听到樊季清这么说以后,向来性格率真的她自然是忍耐不住,就直接爆发了。   而樊季清在看到瑰拉连眼圈都红了之后,着实是一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而奸诈狡猾成性的缪尔怎么会错过这乘胜追击的机会,只听他悠悠地叹道:“Chuck啊Chuck,我真是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谨慎小心的你竟会一声不吭,就做出这么冒险的事情,虽然我能够理解你迫不及待想要找那个神秘组织报复的心情,但是你已经忍耐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急于一时呢?甚至都没有考虑我们这些友人的心情,哦,我和瑰拉当然还好,但你的那些日本朋友呢,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知道你受了“重伤”,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   “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我……”听到缪尔那浸满了半真半假失望的话语,樊季清几乎是在下意识的情况下就想把自己会这么做的真正原因说出口,幸好她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及时的拉了冲动一把,让她在最后就把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对不起。”   “你!”“你啊~”   “呵呵。”   呵呵?!   原本已经低下了头的樊季清在听到那个神奇插入的呵呵声响起后立刻循声望去,瑰拉和缪尔也是同样,三人在看清来者到底是谁之后,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老师!!!”   此时正长身玉立于门口的正是那位在医院里面与真田他们有过一次仓促照面的墨发男子。   而他此时只是将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三个正激动着的人,随后缓步上前,在缪尔恭敬的让开身后,便在木制大椅上安然坐下。   最先将躁动着的心平复下来的人是樊季清,只见她定了定神,就一脸笑容地迎上前去,然后在那墨发男子身旁跪坐下,仰起脸来乖乖的问好:“老师,真是好久未见您了,我对您真的甚是想念。”   “呵……油嘴滑舌。”   看着在他们心中清冷孤傲、气质卓绝,简直汇天下所有优点于一身的老师大人居然会一脸宠溺地捏住了那无情无耻没脸没皮的Chuck小婊砸的脸颊,还用辣么好听的声音“挑逗”着她,简直要被嫉妒烧红了眼的瑰拉和缪尔也好想上去跪舔老师的大腿,只可惜,他们这么大年纪了,实在不适合像樊季清一样去卖萌,所以他们只好拿饱含杀气的眼神去瞪樊季清。   当然,对现在已经被老师大人吸引走全部注意力的樊季清来说,这些早让她习以为常的眼神自然无关痛痒。   任由老师捏着她的脸,还像玩橡皮泥似的揉来揉去,没有任何反抗动作的樊季清只是有些口齿不清地求饶道:“老斯,方凯喔……”   “恩。”大概是因为玩厌了,老师很快就把他那双形状完美的“爪子”从樊季清的脸上撤离,而樊季清只是摸摸自己已经有些红肿的脸颊,完全敢怒而不敢言。   但她也很有自觉的没让气氛冷下来,这不,她立刻就低头作忏悔状:“老师,我错了。”   “错……,错在哪里?”   “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擅自筹划了一场假死戏码,还不应该愚蠢地将这个消息泄露给媒体,让媒体抓住风头在那边大肆宣传,更不应该将自己置身在不成功就去死的艰难环境中,最不应该的就是,瞒着您。”   樊季清的话音一落,立刻就目瞪狗呆的瑰拉和缪尔二人不自觉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在彼此眼中看清了心里相同的苦。   好你个Chuck,刚才在他们面前还拽的像个二百五,在老师面前就乖得像个什么似的,老师只是随口一问,竟然就把所有话都像倒豆子似的尽数吐出了……这区别待遇!!   而无论瑰拉和缪尔在心底都怎么吐槽,属于老师和樊季清的谈话仍然在继续——   “既然你知道自己这么做是错的,那你又为什么要去做?别和我说是因为你的一时冲动,毕竟,那种不受控制的情绪,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你身上的。”老师说着说着,就伸手捏住了樊季清的下巴,用一种表面听上去温和无害,却隐含着不容拒绝气势的语气说道:“告诉我,你做这些事情的真正原因。”   闻言,一直在旁边作壁上观的瑰拉和缪尔二人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而樊季清先微微睁大她的蓝眼,后又缓缓合上,没一人看清在她的眼睛里到底有多少百转千回的情绪,就连那位深不可测的老师,也只是静静地听她慢慢解释。   “因为,我给我的哥哥做的复生治疗,失败了……”   瑰拉,缪尔:!!   老师:……继续。   “……但我明明已经继承了不二家最后一本秘术,结果却还是失败了……虽然这可以解释为我现在年龄还小,能力有限,但我的爷爷一直肯定,我是不二家最有天赋运用秘术的人,更何况,我对秘术的每一个步骤都做的非常仔细认真,配置药水的材料也是毫厘不差,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这次复生治疗会失败,所以,失败后的几天里,我一直都在找原因……”   “发现了什么?”   “老师,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当初和您说过的关于我哥哥的情况……”   “多处枪伤,剧烈撞击,以及中毒。”   “没有错,而且我坚信,这次的复生治疗之所以会失败,肯定与我哥哥身上那还未被解开的毒有关!!”   听到这里,一直表情平静的老师微微挑了挑眉,有些不经意地问道:“不二家,除了秘术,还擅长于制药,这是举世皆知的事情,我真是好奇,有什么毒,能让医药世家至今还不能解开。”   “老师您有所不知,不二家子弟在成婚之前都可以接受不二家配置药物的教育,而在我哥哥身上的那种毒,从我之前调查的结果中反映,就是不二分家里那位无用的家长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制作出来的,而正因为他的误打误撞,让不明药理的我,还有我的爷爷,都不知道这个毒该从哪里解起?……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本以为在那么多珍贵药水的每日浸泡下,这个毒自然会自己迎刃而解,没想到,这个却成了我最大的败笔,让我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复生治疗,一朝败北……”   “那么你的哥哥……现在?”   “本来,治疗一失败,哥哥就会彻底死亡……但我……”说着说着,樊季清不知为何就将语句顿住,好像碰上了什么难言之隐。   而她的老师观察力是何等的惊人,几乎是一眼就捕捉住了樊季清在说话的同时不自觉抚摸手腕的举动!   于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伸出手,在樊季清猝不及防之际就让她的手腕亮在了大众眼前——   密集纵横的伤口,有些甚至还在冒着鲜血,那模样,看上去好生可怖,又可怜……   “天呐,Chuck,你居然?!!为什么要这样藏着掖着!……我和缪尔,居然都没发现……”瑰拉在瞪大眼睛惊呼的同时,也不由的神色黯然了下去。   一直轻握着樊季清的手腕,从没有看到樊季清手腕上伤口前就好巧不巧的避开了那些伤痕的老师并没有向瑰拉那样反应强烈,他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樊季清一眼,语气也是云淡风轻:“自己解释。”   其实,已经看出老师的眼睛里面酝酿着剧烈暴风雨的樊季清咽了咽口水,顿时干笑了一声:“我在多年来一直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药引,所以百毒不侵,而且在关键时刻,由众多珍贵罕见药材培养的血液还能救治人命,当初,我的哥哥真的是危在旦夕了,所以我才……”   “够了,说说你接下来的计划吧,你会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后续安排。”   “是的,正如您所料,我打算先当一段时间的女生,身份是我奶奶家那位早逝的女孩——七海春歌,然后借由我之前作为不二周助的名义,去接近不二分家里的那位对我哥哥一直有觊觎之心的不二蕙黎,通过她来得到那个毒的解决药方,再用不二家药方失窃的假消息来引起轰动和让被前来抢夺秘术之人重伤的“不二周助”适时出现,从而引出不二分家背后那个以得到不二家秘术为目的的组织,然后将它一网打尽。”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哪怕,最后可能会一败涂地……”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老师的声音此时听上去有些干涩。   但樊季清没有犹豫,立即点了点头。   见状,老师长叹了一口气,声音里透着空乏的无力,但仍听上去是那般极致悦耳:“去吧,想要怎么做都随便你,不要冒险,更不要逞强,如果累了的话,就回来我身边。”   “非常感谢您,……很抱歉,我想我要先走了。”说完樊季清站起身来,对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后,便伸手抱起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色猫咪,与老师告别。   “猫?……”   “哪来的猫!我怎么一直都没发现?”   “它是被Chuck带过来的,我先前恰好看到了才知道,只是这只猫太过安静,还一直趴伏在角落里,所以才没有被发现。”   “哦。”   虽然并不明显,但观察力惊人的樊季清还是看出了众人的情绪低落。   是因为她的任性吧?!   一想到这里,樊季清心里那些不可言的复杂情绪就都慢慢浮现在了脸上,而她抿了抿唇,看了看趴在她怀里不知有多慵懒的猫咪,二话不说,一把抓起猫咪的爪子,对着众人卖萌地一挥:“喵!”   在众人忍不住为此一笑的同时,她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冰冷的怒吼――   人类,你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真是榨干我这懒货渣作者了,全天累趴,明天还会更累,但,我还是要严肃认真地说一句,剧透一下,男主,其实不是现在出现的任何一位深情的谁,因为除了最深情,还有更深情…… 那么我就在这里和还愿意一直关注着我的读者坦白交代下哈,虽然本人也是不懂了,为什么我才刚上大二啊,就要参加由学校安排的为期两个月的社会实习,要到11.12才能回学校,享受空余时间会多一点的校园生活,所以在11.12 之前,我是这么安排的哈。 首先,我这个刚出校门的菜鸟必须要适应一下社会实习的生活,而且听一些学姐说,这个社会实习,是非常非常能让人感觉到真实社会残忍的,会很辛苦,所以我想要提前说一下,以后大概会一个星期两更,这个应该能够保证,也会不定时的捉捉虫什么的,但在九月9-13号的时候,请尽量别等我会更,因为那些天会是适应期,我也不能保证。 明天的话,我视情况而定,因为我要把在学校里面部门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下去,呵呵,想想当初那么蠢的我,居然会认为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工作是一件很高大上的事情,还去好死不死的去竞争当了下届部长,结果现在忙翻天,而且吃力不讨好…… 在此友情提醒一下,还未上大学的姑娘们,若想在学校拿个一官半职,务必要慎重…… 最后,谢谢亲们愿意看到这里,我一定会努力加油的更,而且也会将文章改得越来越好。比我勤劳的大大有很多,我知道,我也会向他们学习,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小生体质略差,暂时还不敢那么拼,但如果有之前读过我文章的读者在的话,我可以很认真的保证,我绝对不会坑,我现在,也没有以前那么娇气,也会越来越懂得勤劳为本,希望你们能够支持我,谢谢! ☆、另一个自己(上)      全国大赛在即,各大网球名校都纷纷推出了异彩纷呈的活动来缓解参赛选手的紧张情绪,而今日,是冰帝推出了其著名的校园文化祭。   在平日里就来往人群络绎不绝的冰帝校园内部,此时更是人声鼎沸。无论是本校,还是受邀来参加这次文化祭的外校学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欢喜雀跃,好似恨不得将这次文化祭中所举办的活动一参加个遍。   当然,青学和立海大的网球正选们也被邀请了过来,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参加这次文化祭,所以就由真田副部长带领其队员们前往冰帝,而本来应该全员出席的青学网球部,部长手冢因为某些原因正在外奔波,而最受瞩目的天才不二周助,唉,为了不增加青学正选的心理阴影面积,先不提。   “真田副部长,还有立海大的诸位,早上好。”在四处飞扬着玫瑰花瓣的冰帝与沉着脸的立海大众人不期而遇,青学副部长大石出于礼貌原则,在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后,就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而站在他身后的青学众正选也不约而同地做了同样的动作,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觉得“立海大”们今天的气压特别低……   “青学,不要以为在关东大赛上赢了我们就可以这么得意,说到底,你们都是一群弱旅,哼!”今天面色格外煞白的小海带切原在哼唧了一句后,居然就这样乖乖地退回到了队伍里,其他人都在沉默不语不说,甚至连真田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好心加上好奇心,大石再次代表青学众人一脸关切地问道:“请问,你们是怎么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一定会竭力相助。”   “……”闻言,真田选择沉默。   而刚刚安静下去的切原立刻就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话语如同连珠炮般不断喷射而出:“还能有什么事,我们部长因为担心那位怎么看都像个女人的不二周助,每天都让我们到各种不同的地方找来找去不说,最可恶的是,那个也姓不二的女人,打着是我们部长未婚妻的旗号,自称是不二周助的妹妹天天来我们这里问东问西,问得最多的就是不二的下落,明明都姓不二,我们这些外人哪有她知道的多,真是好笑!!”   “那个……”听切原这么说,大石顿时有些讪讪,实在不知道话该怎么接,而一直紧压着帽子的越前龙马却冷冷地出了声:“周助的亲妹妹只有一个,可以当周助妹妹的人也许会有很多个,但绝不会是你说的那个人!”   “……但是,蕙黎的确是不二君的堂妹,而且,她也总是称不二君是周助哥哥……”大概这几天是真的对那位“温柔”的不二蕙黎有了一个“新印象”,之前都会为不二蕙黎遭受到的“不平等”待遇而愤然直言的丸井文太这一回虽然在听到龙马对不二蕙黎的否定后出口相帮,但终究——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是那样没底气。   “哼,那只是因为……”   “那只是因为那位小姐的一厢情愿而已,毕竟周助哥哥对我说过,除了春歌姐姐以外,他只承认我这一个妹妹。”越前龙马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如同清泉流水般的声音就悠然的响起。   大概是这个声音听上去让人感觉特别舒服,众人在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都忍不住好奇寻声看去——   一个有着橘色短发站在让她裙摆微漾的风里笑得清清浅浅,先不提她的五官精致如画,肤白如雪又身姿曼妙,单单她那双浅色的眼睛就会让见者忍不住被吸引,因为只要看着这双眼,哪怕只有一眼,人的身心都可以被温暖起来……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众人在看到这双眼的一瞬间都觉得,也许这双眼是蓝色的,最好是像不二周助那样的海天蓝,一定会更加,更加适合……   不过!!   “你称不二是周助哥哥,那么你是谁?”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真田会在众人都为这个少女而沉默之时开口说话,而且还那么犀利的道出了共同存在于众人心中的疑问。   看了眼表情冷凝的真田,同时注意到除真田以外的其他人那些明里暗里打量目光的少女却没有局促,反而是坦然自若地微微一笑,温言道:“我是周助哥哥的表妹,名为七海春歌,经常听周助哥哥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呢,真田君。”   “……啊。”   在他人看来,真田就是“很过分”地以他那闷骚拽上天的态度对一个这么萌这么可爱这么有特色对他热情打招呼“”的少女冷哼了一声,但没人知道这个“可怜”的少女,其实就是我们那已经换回了女装,不过是以一个新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女主——樊季清心里面已经笑开了花。   因为观察力强大如她,自然注意到了真田的诸多动作不自然,而且他拉帽檐的动作不是为了秉持高冷,而是为了遮掩自己脸上的红晕。   虽然她越想越觉得真田萌萌哒,但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以这种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目的——   于是樊季清整了整脸上的表情,在众人的注视下快步走到了大石秀一郎的面前,然后递给了一脸紧张不安的大石一张纸,语调缓缓地为他,也是为被这张纸吸引去了注意的众人解疑道:“这是周助哥哥给我寄来的信,要我来东京交给你们,还说请你们放心,他一定会在全国大赛之前回来。”   “那你知道不二周助在哪里吗?”还没等大石回应,切原赤也就一脸急不可耐地发话了,而让他失望的是,樊季清只是一脸抱歉的摇了摇头。   而切原赤也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丸井文太一脸兴奋的冲到了樊季清的面前,脸上有些期待,还有些许不安:“嗨,你还记得我吗?我之前与另外三个人一起在KFC见过你!!”   “自然是记得你哦,丸井君,嗯……”眼角敏锐地捕捉到有一队穿着优雅银灰色校服的人正往这边赶,樊季清用手指点了点脸颊,故作一脸恍然大悟的慢悠悠说道:“……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位自称是周助哥哥堂妹的人吧,虽然我已经忘记了她名为什么,但是,她和春歌姐姐真的好像哦,简直就像是另一个春歌姐姐一样!!”   话音刚落,一个带着明显怒气的磁性声音便张扬地响起:“愚蠢的母猫,连东施效颦都看不出来,不二蕙黎那个女人与春歌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一转过头就看见了那华丽不减的少年,樊季清微微勾起了唇,脸上却有着恰到好处的疑惑:“请问,你是?”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真的不行了,这么多天实习工作十二个小时,宿舍也超差,我不行了,洗个澡,h睡觉,明天再补上去哈。答应亲们的,我不会食言。 抱歉了大家,只能补这么几百字,后天能休息我再努力一下,今天刮台风,实习单位的老总居然还让我们上班,明天也是。 ☆、另一个自己(中)      看着眼前那脸上虽挂着疑惑,却毫不掩饰眼睛里狡黠光彩的少女,一向厌恶人两面三刀的迹部景吾却只感觉到无奈不说,就连他接下来回答少女问话的语气也莫名变得温和了许多:“本大爷是迹部景吾,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知道真田却不知道本大爷是谁。”   其实呢,有一句话说的好,说话温和什么的也要看人而定,就拿迹部景吾来说吧,他对女生,可从来没有这么温声细语过,当然,他与那些名流交往中的虚情假意客套就不要算在内了。   所以迹部景吾的此话一出,忍足侑士就不由得挑了挑眉,而真田的脸上表情硬是崩了一块,越前龙马也抽着嘴角按压着帽子低下了头,就更别提其他满脸写满了天大卧槽的人了,而我们的主角樊季清呢,她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一向强到变态,所以她只是愣了一下,就点头轻笑道:“真抱歉,我一时认不出来,毕竟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你们,只是听周助哥哥形容过你们的特点而已。”   “周助,向你形容过我们的特点,全部人?”闻言,迹部景吾顿时饶有兴趣的勾起了唇角,真田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忍足侑士脸上的笑有点干涩,但好歹也还挂在嘴边,但很快,几乎是在下一秒,他们就不约而同的像是想到了什么,齐刷刷面色一正。   而发问的人是忍足侑士,只见他毫不费力的就让自己笑得魅惑无比,几步走到了樊季清的身旁,动作极为绅士的执起她的手,并在上面印下轻轻一吻,然后才在表情不变的樊季清注视下语调慢悠悠地问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你的周助哥哥现在在哪里……是不是,是不是和你可爱的春歌姐姐在一起了?”   说完,忍足侑士就朝樊季清眨了眨眼:“当然,我觉得你更可爱。”看他这副随意的模样,若站在这里的人真的是一位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女,一定会认为这个俊美邪气的少年是对她更有兴趣,但可惜的是,樊季清无论在哪一世都不可能拥有这样花痴没大脑的珍贵时间段。   而且无论是她现在假扮的少女,还是那位被所有少年珍藏在心底的春歌,都是她一人,所以她自然不会被忍足侑士的演技所迷惑,于是她动作缓慢而强硬的把手从忍足侑士手中抽出,笑的是那样礼貌端庄:“真不好意思,不管是周助哥哥,还是春歌姐姐,我都不知道在哪里。”   “啊恩,听你这么说,意思就是你虽然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却可以确定他们并没有待在一起,对吧?!”这个时候,迹部景吾突然上前来插了一句。   而真田也很给力地接下去说道:“而且你也是在为我们肯定,春歌她并没有像报道上说的那样在四年前已经死去,只是偷偷藏了在地球上的某个地方,没有被我们找到而已。”   措不及防的就对上了三个少年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樊季清脸上闪过了一丝似真似假的惊慌与懊恼,然后她像是放弃了努力一般只顾着在那颓然的说道:“你们真不愧是周助哥哥的朋友,果然是很聪明,真是对不起周助哥哥,明明让我瞒着你们的,结果,还是……”   “这并不是你的错。”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沉默着的越前龙马突然语气冷冷地说了一句。   而樊季清的眼睛闪了闪,立刻就顺着阶梯下了:“你就是周助哥哥说的,越前龙马君对吧,很高兴认识你。”   “嗯。”   “那么各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先失陪了。”说罢,樊季清就对着那群少年鞠了一躬,还不等他们出言挽留,就匆匆离去。   望着少女那急速消失的倩丽背影,迹部等人都沉默了,良久,迹部才傲然的抬高下巴,盯视着用帽沿遮盖住大半张脸的越前龙马,似笑非笑地说道:“故意的,啊恩?”   “……我只是觉得,先让她离开比较好……”   “同感,而且我认为,这个突然出现的girl是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离去的,她特地赶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而且她刚才还特地提醒我们春歌并没有死去。”   “没错,而且她还在隐晦地告诉我们周助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而不能出现。”   “啊恩,不过她的演技也太浮夸,看上去明显就是故意的。”   “……不过听说,这个人也叫做春歌。”   ……   ……   ……   “……嘛嘛,好了,都先猜东猜西了,她不是带来一封信给我们吗?我们拿来看看吧。”说着,忍足侑士就嘴角含笑,从一脸懵比的大石秀一郎手中拿走了那封信。   见状,真田,迹部还有越前三人都围了过去,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只有他们懂的话,而被“抛弃”在原地的众人是真的感觉自己要崩溃——就算我们平时知道和你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但你们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呀,什么都听不懂的感觉真的是很微妙的好吗?!……   而我们把视觉转向另一边——   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一处隐蔽地的樊季清慢慢停下了脚步,并轻轻喘了一口气:“出来吧冥王大人,你还要在我身上呆多久?”   话音刚落,一只浑身漆黑的猫就在樊季清的怀里凭空出现,只见他双腿一蹬,满脸冷若冰霜的远离了樊季清的怀抱,还特地离她有三步远。   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蹲下了身,樊季清一脸无辜的问道:“亲爱的冥王大人,你又在傲什么娇?”   闻言,黑猫冥王深深地看了樊季清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回到了她的身边。   而一向聪明的樊季清,像是想到了什么,布满整张脸的嬉皮笑脸神情一瞬间就收了回去,留下的只有些淡淡的冷清,好一会儿,她才伸手抱起了冥王,脸上又扬起了笑,只是这抹笑,让人看不清是真是假。   “大家,来到美丽冰帝学院的大家请注意,想不想看到更加美丽的场景,如果你想的话,请来冰帝大礼堂集合,我们冰帝最美丽的十二朵花即将为你们展现各种各样不同的风姿独彩!!”   此时,在冰帝的四处广布的广播里突然传出了一个活力澎湃的女声,让听者不由好奇的同时,也让樊季清笑的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只见她紧紧抱住怀中的黑猫,却又像是只对自己呢喃道:“接下来,一定会有一场很精彩的戏,我,也终于有半小时,能做自己……” ☆、另一个自己(下)      ……   “下面有请魅惑世人的国民妖精——莎娃登场,请大家记住她,她所代表的花,是白色曼陀罗。”   “白色曼陀罗?!!”   “天呐,这次上场来的人该有多漂亮呀?!!”   “好了,不说了,快点出来吧,好想看看!!”   “你说这次出来的人会不会比刚才那朵小雏菊要漂亮?!”   “说不定,也许各有特色的呢。”   “拜托,你们该不会没听过吧,她是莎娃哎,莎娃!!早就艳名远播了!!!”   ……   “哇,你看出来了,出来了!!!”“啊——!!!!!”   因为陆陆续续上场来的美人们,都擅长玩那欲擒故纵的套路,喜欢在留下一阵让人惊艳的香风后就转身离去,离去的方式还都各有特色。   所以坐在台下的众人别无选择,只能乖乖的被迷花了眼睛——   这不,主持人的话一出,刚刚还为那如同小雏菊般纯洁可爱的美少女痴迷不已的男女生们,立刻就争先恐后地陶醉在从舞台后面慢慢走出的性感尤物那勾人至极的风韵里,顿时,会场之内喧哗不已。   “哼,好一个莎娃——,还真是有一套啊。”   此时,在后台更衣室里,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那双手环臂,满脸不屑看着液晶显示屏的不二蕙黎,另外则是一个满脸唯唯诺诺,用双手捧着一件做工精细和服的长发女生。   “蕙黎大人,我想您是知道的不是吗?!莎娃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诱惑别人,所以现在才会有这么高的人气,可是您就不一样了,您不但姿容皆美,而且气质超群,更重要的是您这样温柔善良,一定会有很多人是真心喜欢您的,就算您不梳妆打扮,也足以担当十二朵花之首,更别提您今天化了这样精致的妆容,而且选的衣服也着实是太出色了,相信只要您穿好衣服,一走出去,一定就能够秒杀十二朵花,更别提什么莎娃……”大概是已经习惯成自然,这长发女生居然眼睛眨都不眨就能说出一大堆阿谀奉承的话,真心还是假意虽不知,但她说的那些话也足以让不二蕙黎露出了一个骄傲到极点的笑容。   抬高下巴并伸出手臂,不二蕙黎是一脸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那长发女生亲手为她穿上衣服的“服侍”,等她已经衣冠整齐,她也只是顾着让自己在落地镜前“顾影自怜”,至于那位因她的百般挑剔而累得气喘吁吁的长发女生,呵呵呵,这女生能在不二蕙黎照镜子的时候休息一会儿已经是荣幸万分了,她怎么敢期待让不二蕙黎对她说声谢谢呢?!   ……   “好了,boys and girls,大家都先安静一下,想不想知道,接下来上场的是谁?!!”   “想!!!!”看着那故意卖关子的主持人,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很给力大声吼出了他们的愿望,那一个想字,几乎响亮到振聋发聩。   而即将上场的不二蕙黎虽然还在幕后,但她怎么可能听不到那响亮的声音。   于是,她在听到那些呼喊声的下一刻就高高挑起了眉,不论是心里还是表情上都盈满了足足的优越感,而更让她满意的是她那在外人面前一向心高气傲的“小跟班”此时脸上是浓浓的羡慕与钦佩。   “呵,看见你尽心尽力跟了我这么久的份上,等我表演完这次节目,我就把这件衣服送给你。”   “真,真的吗?”长发少女脸上尽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不二蕙黎心情极佳的勾了勾唇角,难得真心温柔的说了一句:“没错,我送你了,等一下记住,自己拿过去,毕竟你我是朋友嘛……好了,我要上台了。”   说着说着,不二蕙黎便动作风情万种地拨了拨长发,抬腿打算上台去了,而那长发女生好像是从那狂喜中苏醒了过来,想都没想的就说了一句:“太好了,虽然不是真品,但我好歹能有一件能和春歌大人一样的衣服了。”   “!啪!!”   措不及防地就被人狠狠的刮了一耳光,长发女生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眼睛里面也隐隐有了泪花,看着那突然变得面目狰狞的不二蕙黎,女生的声音委屈又伤心:“你干嘛好端端的打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情。”   “没做错什么事情,你居然敢这么说?你……”   “下面有请冰帝学院独一无二的七色花公主——不二蕙黎登场!!”听到主持人那热情澎湃的声音,已经对这次十二花秀期待了不知有多久的不二蕙黎就算现在心里再怎么恼怒,也只能暂时作罢,但她还是不依不饶地对默默用手捂着脸,已经足以可怜兮兮的长发女生狠狠的说道:“等我回来,我一定会让你为你的话付出代价,一定会让你好好记住,有什么话是该说,有什么话,是绝对不能说!!”   “……而且,你以为不二春歌是真品吗?说到底,不过是个不要脸的西贝货。”不二蕙黎说完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更加难看了起来,但她在转身的一刹那,却还是调整好了自己所有的神情动作,巧笑倩兮的走向了她渴望许久的舞台。   因为心里有气,一直没有回头的不二蕙黎并不知道,那个就算被她甩了一耳光,也不敢多说半句,平时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的女生,在她的身后露出了多么可怕的表情……   “……你的表情,真是太难看了。”一只突然出现的洁白玉手,只是轻轻拍了拍还留在原地那一脸苦大仇深的女生的肩膀,却成功让这女生收敛住了所有负面的情绪,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对不起,春歌大人,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而一直潜藏在后台化妆室里,等到不二蕙黎离去后才出现的樊季清看着少女眼中毫不掩饰的迷恋,不由得低叹了口气:“辛苦你了,你我明明之前素不相识,我还特意要你说那些会得罪不二蕙黎的话……”   “不!能够帮助您真的是我的荣幸!!您在四年前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也足以让我付出一切去回报!我真的很开心,消失了这么久的您今天会主动来找我,而且还对我说出了这样大的秘密!!更何况,配穿那件举世无双和服的人明明只有您,不二蕙黎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擅自拿着图样去伪造出一件类似的和服不说,而且还想在众人面前将您的形象取而代之,我本来就看她很不爽了,哼,等一下一定要让那些媒体知道您还活着,这样的话,她就……”少女满脸的兴奋戛然而止,只见她两眼一翻就扑通一声昏倒在了地上。   而樊季清,一脸漠然的收回了她打晕少女的手,蹲下身去,轻而有力的掰开了少女的嘴,毫不犹豫就往她嘴里倒了一瓶不知名的液体。   “对不起了,但你只适合暂时记住那些你不该听的秘密。”拍了拍少女的脸,确实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帮助过这位上村家大小姐的樊季清果断放弃思考,将双眸投向了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提包,站起身来,缓缓走了过去……   而此时在前面舞台上就热闹了——   那穿着曾惊艳世人多年和服的不二蕙黎费尽心思编了一个又一个风格迥异的节目此时都一一在台上亮相,让众人大开眼界的同时,还忍不住唏嘘:“天呐,是不是不二家的女孩都是多才多艺的?而且性格也百变。”“而且我也真没想到,这件奇妙的衣服还能重现天日,不是说它已经随着那个人的去世而……”“那个人……你莫非是指不二春歌?”“没错,就是那位早逝的公主,她简直就神秘的让人……”“我觉得不二蕙黎也很好,你们觉得和那位公主比,怎么样?”“应该是……”   “桦地,把这些只知道嚼舌根的女人给本大爷丢出去。”   “Wushi!”   还在叽叽喳喳讨论着的那些声音顿时消失不见,众人都有些畏惧的看着某个方向,而在这某个方向那里——   “迹部,虽然失礼,但我想要先行离去。”   “同样,迹部,我的亲亲达令打电话给我了。”   “不用跟本大爷解释什么,因为本大爷也要走。”   在观众贵宾席上坐着的真田,忍足和迹部在看到不二蕙黎穿着那件和服出现后就面色铁青,还没等节目结束,纷纷站起来准备走人。   这样的行为很显然与一向恪守礼仪的他们不符,但周遭人群虽然奇怪,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突然,还在舞台上自我满足表演着的不二蕙黎在唱到一首中文古诗歌的中间部分时破了个音,刚刚还在对她的姿容痴迷不已的观众顿时喷笑出声,不知为何,三位王子的脸色却因此都好看了些许。   “……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是谁在唱?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一个如同清泉流水般淡然悠长的唯美声音在不二蕙黎尴尬破音的下一秒突然就悠悠的响起,众人,包括王子们,甚至连不二蕙黎都忍不住寻声而望。   但无论是谁都找不到那个人的所在之处,直到那曲天籁结束,在舞台的右侧,才隐隐现出了一个身影。   随着这个身影越走越近,众人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素白色的和服的少女,而这件与她无比搭配的和服,会随着她的每一次走动都会显现出各种不同的花纹,没有重复,都各有特色。   而且这个少女,并没有像不二蕙黎那样刻意唱歌又跳舞,还表演节目去加深形象塑造,她只是一步一步的在那里行走,却不断向人展现出了她无人能够比拟与模仿的复杂形象。   等到她走到台前,众人才看清楚了她的样子,栗色长卷发,蓝色大眼睛,绝美的脸,与那似笑非笑勾起的唇……   越前龙马愕然瞪大了眼……   迹部顿时跌坐回了座位……   真田的腿,开始在慢慢颤抖……   而忍足,则直接捏碎了自己的眼镜…… ☆、所谓谎言   就算那一曲天籁是多么的缠缠绵绵难以绝,但随着时间的飞逝,它还是众人或毫无顾忌显现在脸颊的表情上,或深埋于心底的遗憾下缓缓的终了。   而那穿着素白色和服的少女表情平静地收回了她歌唱出的最后那一个颤音,深深鞠了一躬之后,便毫无留恋地转身即去。   而整个会场,却还是寂静得如同无人一样,还坐在舞台底下回不过神来的众人,只顾着神情呆滞的你看我,我看你,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言语。   而被那突然出现的少女抢走了所有风头,还被其精彩表现狠狠打脸的不二蕙黎此刻身上哪还存留着什么世家小姐的骄傲跋扈,她只是一昧的地低着头,独自一人站在大而广阔的舞台上,显得形影单只,分外可怜,又可悲。   但这样的不二蕙黎却激不起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同情,而原因,自然很简单——   毕竟刚才出现的神秘少女不但美腻如天仙,而且连唱中国古诗词歌曲也唱的动听到世间难寻,直接就将不二蕙黎那些如同小丑做戏般的表演秒杀的连渣渣都不剩……   再加上不二蕙黎此人本来风评就不是很好,所以哪怕台下有些意志坚定的人已经稍稍回过神来了,但他们还是乐意装作沉迷于歌声中无法自拔,不愿更不屑去理会这位明明来自不二分家,却妄想取代本家小姐的不二蕙黎小姐。   不过,就算不二蕙黎小姐“威名在外”,让很多已经慢慢清醒过来的人想要嘲笑她却又不敢发表任何言论,但他们也不想让她轻而易举的有了下台的“台阶”,所以个个都在那装模做样的望天看地。   但迹部这四个几乎是同时缓过了神的人,在意识终于清明的下一时刻不约而同地齐刷刷站起身来,根本没有理会那向他们投来殷殷切切求助目光的不二蕙黎,只顾脚步不停地离开会场,并且动作统一的拿出手机,开始急速联络起各方人士来了。   “……没错,让迹部家族那支最精良的队伍出动,去着力搜查冰帝校园内部,以及其周围地区,一找到那个人就立刻通知本大爷!”   “是的,那么就拜托您了,姑姑,希望您能帮我从父亲那里要到四年前春歌身体检查的那一份完整病历……”   “幸村,幸村?!……啊,是我,真田,接下来我要和你说一件事,你千万要冷静……”   “ 摩西摩西,部长,你现在还在警局里吗?……不,请不要误会,并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恩,准确来说,应该是我发现了一个疑点,因为时间关系,我就长话短说吧,刚才有一个和周助有100%相像的女孩穿着周助曾经在美国表演节目时用的和服唱了一段周助平日里最擅长的古诗歌,而且不论是她唱歌的腔调还是节奏的快慢,都和周助一模一样,再加上平日里,周助对那件衣服简直就是爱若珍宝,而且一直锁在他的保险柜里……所以!!”   说着说着,越前龙马就忍不住喘了口气,而在他手机那头的手冢国光却一直沉默不语,但——   “越前,……,你说这话的意思,你难道认为,刚才那个唱歌的人,是周助假扮的?”迹部景吾用手点着泪痣,表情严肃的问了一句。   而忍足也极其上道地接着说了下去:“但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们都已经查到,周助他是因为身受重伤才失踪了这么久,如果你说刚才表演的人是周助假扮的,那么你就直接否定了周助他受伤的,事实……”   说到这里,大概是都想到了什么,不但是忍足,就连其他在场的其他三人脸上的表情都开始慢慢变得难看起来。真田张了张嘴,表情犹豫挣扎,语气却又格外坚定:“除非,所谓周助受伤的事实,根本就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好了,顿时万籁俱寂——   四个人,哦不,加上手机那头的手冢国光一共五个人,一时之间,都只能听到那格外沉重的呼吸声。   ………………   “大家,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将这个问题放下,毕竟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找出那个与周助有100%相似的少女,只有找到她,所有的问题才能迎刃而解。”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手冢国光那永远不变的清冷声音,虽然他的语调平稳一如往昔,但众人就是觉得,在这声音里面,有一种怒火,好像快要压制不住了。   啧啧啧,这么冷静自持的手冢国光都要生气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同样让我们担心害怕的话,真是忍不住想要给你一个么么哒呀,不二子!!!!   咳咳,上面为迹部四人的心理活动恶搞。   再次拿出了手机,然后背对背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去,而四人的目标却是一致,都是为找出那只一直迷失在凡世,忘记回去世外森林的,精灵。   在冰帝的四人是这样行动的,而待在警察局办公室里的手冢国光在与越前龙马结束通话之后,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办公桌前,抬手——   “刷拉!!!!”突然发难的手冢国光,双手大力一挥的结果就是一声彻天的巨响,办公桌上的各种各样文件也随之被尽数扫落在地,钢笔的墨水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满地的玻璃渣子再加上那墨黑的水,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这杂乱不堪的一切,都仿佛是在阐明,一向沉稳淡定的手冢国光此刻的内心,已经快要崩溃到分崩离析——   诚如是,那些对不二春歌牵肠挂肚的人不能知其实她一直都在这件事情的确可悲。   但最可悲的人,果然还是他吧,毕竟他,自始自终都知道,那个现在还能呼吸自如的人,是春歌,而不是周助……   谁会知晓,在他得知“不二周助”受了重伤,不得已转去秘密治疗的那一刻心里的恐惧有多大,就正如四年前听闻不二兄妹出事的那时一样……   如果,万一如果,所有事情的真相,真的如同龙马猜测的那样,所谓“不二周助”受伤,不过是一个天大的谎,那么他,他就绝不会……   再为不二春歌,保护她的秘密了……    ☆、夙愿      忽然风起,满林的树木都开始瑟瑟作响,乌云也以一种不容拒绝之势缓而慢地聚集起来,速成一种压顶之势,而雷声,则躲在厚重的云层里闷声作响,响的让所有在天底下行路之人,心里都在闷闷的发慌。   也许大雨就要下了吧,或者不过是个闷雷而已。   “你找着那个人了吗?”   “不,还没有,你呢,还有别的人,他们有找到吗?”   “没有,天知道区区一个小女生居然这么能躲……”   “好了,别抱怨了,赶紧去找吧,刚才迹部少爷就已经很不高兴了,如果我们在天黑之前还找不到,那可就是真不好了!!”   “!那你往这边,我去那边。”   “好。”……   直到那些脚步奔跑与交谈混杂在一起的声音消失,一个如果不仔细去注意是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黑色角落里突然有了动静,很快,一阵木屐的踢踏声便缓缓地响起。   “呵,那些人类都在找你啊,那,你接下来的计划该怎么实行,还是说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闻言,从角落里踱步而出的樊季清只是用手抱紧了那只在她怀里冷笑的黑猫,抿紧唇,答非所问的喃喃了一句:“……我真讨厌今天的天气啊……”   “莫名其妙的人类,明明可以直截了当地完成那件事,却还要故意设下这些多余的圈圈套套,哼,那我就等着看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别呀……”不知是被什么因素影响了心情,一向强势的樊季清突然忘记掩饰好她满脸的疲惫,在黑猫愕然的注视下,说也不说就将头埋入了它黑亮柔软的皮毛里,声音轻,而且无力:“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真的,……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我竟然是这么的累啊,所谓圈套,不过是因为我实在是不想,乖乖的坐以待毙而已……”   “……”   怀里的黑猫不知为何安静了下来,而不知被躁动不安的情绪困扰有多久的樊季清却如同奇迹一般被黑猫身上那莫名熟悉的香气给安抚住了,心情平和了些的同时,思绪也慢慢的清明了起来,所以她想起了一些事,想着想着,目光就慢慢的涣散开了――   为什么她现在会感觉到这么累呢?明明在她的心里还有一个足以支撑着她一直走下去的夙愿啊……   是不是因为那一天的崩溃感太过强烈,强烈到让现在的她还忍不住害怕,害怕稍有不慎,她就会真正的失去全世界。   因为那一天――   嘴角含笑地拎着一大堆东西回到了医院,不知是被那三只于kfc遇到的“小动物”萌到了,还是因为自己精心拟定的计划在顺利进行,总之,樊季清此刻的心情,是真正放晴了些许。   轻车熟路的避开了所有有心无意的耳目,快速打开了专护病房门的樊季清一转身就将门一把关上,并锁好。   踱步到那位栗发“大美人”沉睡的培养槽旁,樊季清伸手舀了把培养槽中的药水,手上的冰凉让她微微蹙起了眉,但她并没有多想,只顾着按下相关按钮,将培养槽里的药水排空,然后动作迅速地将堆放在培养槽旁的各种药材按照绝对精确的比例将它们一一放入了培养槽内,再将自己特地带来的那一瓶精心调配有一年之久的药水尽数倒入了培养槽内,到最后,才将培养槽蓄上了适量的水。   拨动着培养槽里不停泛起的水纹, 樊季清的目光久久锁定着槽内人那俊美却苍白的脸,实在忍耐不住,还隔着药水用手抚摸了一把他那细长柔软的发,却是怎样都等不到眼前这人如同多年前那般轻轻抓住她的手,声音表情里面都带着笑意的揶揄着她的淘气,更看不到那双独一无二的美丽蓝眸认认真真的只将她装满整个瞳孔……   想到这里还真是奇了怪了,心智已经是如此成熟的她为什么当年会这么热衷于对一个半大的孩子撒娇,居然还乐此不疲……   也许是因为   她只是陶醉在了这孩子的双眼只看到自己的满足感里,陶醉的能感觉到满满的幸福,毕竟这个人会愿意把她当成全世界来看待……   “我一定会让你醒过来,哥哥,周助。”   说罢,一把将自己的手从那琥珀色的药液里面抽出的樊季清同时定住了神,什么都没有多想,只顾着动作娴熟地开始在不二周助那红果果身体的各穴道处按压了起来……   直到将最后一个动作完成,樊季清才缓缓的收回了手,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个象征放松的笑——   今天是最后第二天,按照计划,只要将明天的药物术法完成了,不二周助,她的哥哥,就很有可能会苏醒,就算他暂时还醒不过来,但在三日之内,必定会睁开眼睛!!!   第二天很快就来了   药物术法的前奏依旧是那不变的流程,知道将那些必备的药水注入完毕,以及按压穴位的事情都做好了,一直在忙碌不停的樊季清才将自己的所有动作按上了一个暂停键,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眼沉眠不醒的不二周助,樊季清一把捋起自己那长长的衣袖,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没有丝毫犹豫,拿起一把刀面锃亮的手术刀,快准狠的向着自己的手腕处一把划去——!   “滋~~~”一个让人牙酸的皮肉绽开声音顿时响起,伴随而来的,就是那如喷泉般喷涌而出的殷红血液,整个培养槽也被瞬间染红。   失血过多外加长久劳累的疲惫,让樊季清几乎睁不开眼睛,但她还是竭力站稳了身体,哪怕唇角都已经发白,但她脸上的笑意不灭,随着她流失的血液越来越多,她脸上的笑也越来越浓,直到——   这个天也是足够讨厌的,阴沉了这么久,还不下雨,而樊季清却没有再留恋黑猫那柔软清香的皮毛,将脸从中拿出之后,她只是声音沙哑而低沉的问了一句:“呐,亲爱的冥王大人,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会有任何变数的吧,只要我能够做到,你要求我做的那件事。”   “当然”   “哗啦啦——”倾盆大雨终于从天而下,樊季清抬头看着雨,微微扯动着嘴角,竟不躲不避地从角落里走了出去,站在滂沱大雨下,任雨无情的击打着她。   真是不甘心呐——   精心筹划了那么久的一切,却要在一顷刻间尽数放弃……   但她又能怎么办呢,她等待了那么久的结果,知道功亏一篑的那时才知道,她错的有多离谱……   都怪她,太过天真……   只是,只要不二周助能醒过来就好了   别的,不论是什么,她都愿意忍受…… ☆、一切都结束了?      大雨已经连下了三日,所以说住在日本也是烦,台风一年四季都会报道,不过幸好今天已经是大雨要停的第四天了。   虽然还有些细细的雨丝,但天已不知不觉的放晴,从树上飘飘扬扬洒下的樱花牵着为数不多的几缕阳光,匆匆忙忙为大地穿上了一件粉嫩的华衣,风也轻轻微扬,不知是吹乱了谁的头发……   只可惜,此时此刻,处在此情此景中的两个人,谁都没有欣赏美景的闲心。   不知为何,旋风骤起,地上的那些残花败叶,以及泥沙都被席卷而起,直接成了一道厚厚的墙,阻隔在樊季清和不二蕙黎之间,让她们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这风也够奇怪的,骤起骤停,全都取决于樊季清的举手投足之间,而今天不知为何又穿上了那件独一无二和服的樊季清在轻轻捏了下怀中冥王的爪子让风停后,才慢慢地说道:“现在,你愿意相信了吧,我可以让你在这个世界,悄无声息的消失。”   而穿着仿制品同款和服的不二蕙黎闻言却高高扬着下巴,一副在最后都不愿低头的模样。   “……不反抗吗?”樊季清的声音冷冷,表情也淡淡。   “哼!”不二蕙黎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我还没那么蠢,继续反抗下去还有什么用?毕竟你又不是像我,或是被我弄死的那些普通穿越者,我又何必再做些无用功。”   “……”   “呵呵,刚才还气势那么凌人,现在怎么就不说话了?莫非你是突然良心发现,开始同情我了??或者说,你还想从我口中套出来,我在四年前给周助哥哥下的药,到底是来源于哪里……”不二蕙黎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愈发讥讽。   而樊季清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波澜,她回答的速度也是极快:“请放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没有任何让我同情的价值,而且,我根本不想从你口中得知什么信息,毕竟你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更何况……”   突然风狂起,樊季清在不二蕙黎惊恐的注视下高高扬起了手上所持之物,然后全身发力,向不二蕙黎一把横扫而去——   “你!啊——!!!!!”万万没想到樊季清真的会一言不合就开扫的不二蕙黎在惊恐过后表情立刻变得很奇怪,她那大大的眼睛里盛满着的是明明晃晃的恨与责备:“你居然——!你真的是太自私了,说也不说就动手,是怕我提出继续留在这里的要求吗?就因为这个理由你就可以不管代替你躺在医院里面的周助的死活了吗?”   ……你怎么这么蠢……   “……”看着不二蕙黎的身体在由下至上慢慢化成灰,樊季清沉默了一下,然后在其不依不饶的注视下“好心”的补了一刀:“你根本没有任何权利来责怪我,造成这一切的人都是你,而且既然我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让你消失,难道你认为我没有救回周助的能力?”   “那你又为什么等了这么多年才,还特地让我以为你就是周助……,凭什么,凭什么我费尽心思还要落得这个下场,而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一切!而且,明明我才是,我才是!!凭什么啊,不公平,这不公平,我……”那个刺耳的歇斯底里叫骂声终于随着不二蕙黎最后的狰狞表情一起消失了,而樊季清却垂下头低叹了一口气:“抱歉……”   “你这是,在和那个女人道歉?”   “恩……”   “为什么?我不认为你是这样伪善的人。”   “……冥王大人,我记得你曾经与我说过,任何一个闯入二次元世界的所谓穿越者,都是由现实世界人的执念所化而成,那么,能够留在这里这么久的不二蕙黎,她的执念,该有多深……我知道人有幻想却终究不能得的痛苦,所以,如果不是情况所迫,我会延迟一些时间再让她消失,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什么都没想明白的她带着满腹的怨恨离去。”   “……你的心可真大,明明这个女人是你的敌人,当年还害的你和不二周助差点天人永隔,更是让你这么多年因为复仇活的这么压抑,真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在同情她。”   “请不要误会,我这并不是同情,而是我清楚,就算没有她,周助也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真正的凶手还藏在某处没有被找出来,更何况,不二蕙黎恨我,并不是毫无理由……”   说着说着,樊季清就转身抱着冥王离开了那片樱花纷纷落下之地,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即使此刻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无力:“……而且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原来不二蕙黎,才是一开始的不二春歌……”   “哼,如果不是因为你突然要和我进行第二次等价交换,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不二蕙黎原来的身份的。”   “但这明明是在你的预料之中吧,给我希望让我以为不二周助会按照我的计划那样醒来,结果到最后还是要逼我放弃原定的复仇计划,让我把作为重要线索的不二蕙黎强行抽离这个世界,还……”   “但如你所愿,不二周助今天必定会醒过来,而且智商与行为能力都完全符合他天才的名义。”   “……”   “而且我要你付出的代价也很小,除了让不二蕙黎消失之外,还有就是你今生再也不能作为不二春歌而活,仅此而已。”   “……是啊,仅此而已……”   慢慢的已经走出了那片樱花林,樊季清独自一人站在十字路口,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走,她低下头,唇边带着苦笑问道:“那么,已经不能再是不二春歌的我,现在该去哪里?”   “去,早乙女学院,而我,三年后再来找你。”话音刚落,刚刚还乖乖呆在樊季清怀里的黑猫猝然消失了,而樊季清盯着自己已经失去那沉甸甸温暖的双手,心里空落落的很难受。   抬起头,看着那片苍茫的天空,樊季清勾了勾唇角,就自己一个人背着那已经跌落在地平线上的夕阳慢慢走远……   殊不知,也许她能猜到,却也对此无能为力的情况就发生在了东京的另一端——   真正的不二周助醒过来了!!!!   所以,为数不多的人,自然是迹部他们,这下都知道了那个男生女相的妙人儿,原来就是让他们思念了那么久的人……   那么——   包括刚醒过来的不二周助都在疑惑,现在不二春歌,去哪了?!!    ☆、匆匆三年      转眼匆匆已三年――   坐在窗边的栗发青年,有着极其干净的眉眼,虽然他淡粉色的薄唇是微抿着的,但他却将眼睛弯成了半圆形,好像是为了把所有冰冷的颜色都隐藏起来。   远远眺望着那群在窗外操场上挥汗如雨的活力派,他微微眯下眼,然后带着笑意喃喃道:“真好啊,能这么健康的在外面……”   “你的身体很快就能够恢复到正常状态,无需着急。”打断了栗发青年话语的声音虽然冰冷,但如果仔细听的话,就能清楚感触到包含在其中的关心与慰藉,所以青年的眼睛因此弯得更圆了些。   他转过头,看着那不知何时已经默默站在了他身边,全身冷气四溢的青年,终于勾起了嘴角:“训练已经结束了吗?手冢。”   手冢国光闻言只是微微颔了颔首,不发一言地开始整理起自己放在一旁桌上的东西来。   而深知手冢国光性情的栗发青年自然没有在意他的冷淡,他只是有些怅然的再看了一眼窗外,便随着已经理好东西的手冢国光一起离开。   “说实话,手冢,今天我还想多看窗外的风景看的再久一点呢。”   “你……”   “呵呵,别误会哦,我不是想去打网球,我只是……”   “嗯?”   “只是觉得今天的这片天空,格外迷人。”   “……”――by完全不知道这货在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的冰山君。   与此同时,在日本的某个沙滩――   “春歌~!!!”   被在耳边骤然响起的娇喝给强拉回神,有着橘色偏棕半长发的少女茫然的眨巴了下她的大眼睛,然后用软软的声音向那跪坐在她身边的桃红长发美少女――涉谷友香问道:“怎么了?友香酱”   而涉谷友香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天呐,春歌,大作曲家,你来这沙滩是为了要好好放松放松,然后找出灵感的,而不是一个人呆坐在这里看天!”   闻言,少女满脸的无辜:“我觉得,天很好看啊。”   “……我真是服了你了。”   看着涉谷友香脸上的无奈,被称为春歌的少女微微一笑,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在她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听上去柔和平淡,却让人怎样都无法忽视的磁性男声:“春歌酱,涉谷桑说的没有错,我们提议来沙滩上是为了让你好好放松的,你可不能一个人孤单单坐在这里望天哦~”   转过头,看着那身材虽然高大,俊美脸上表情确实如小绵羊般无害的青年,春歌抿了抿唇,还没组织好语言,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又横插了进来:“就是就是,春歌,你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聊,还不如和我们一起玩呢!”   “说的没错,come on 小绵羊~……”“七海桑……”……   有些头痛的扶住了额,但七海春歌抬起头还是一脸软萌的微笑,只听她声音轻缓的说道:“米娜桑,不用担心哦,我刚才看着天空,就是因为突然有灵感来源于它,不是在空发呆呢”   “七海桑……”有着深蓝色半长发,眉目冷峻的青年顿了下,但还是说了下去:“请你不要这么逼迫自己,“sss”的比赛虽然重要,但我们更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身体。”   “没有错,春歌酱,你拥有缪斯女神赐下来最珍贵的才能,任何类型的作曲我相信你都能信手拈来,所以现在,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说着说着,身着一身休闲服的黑肤黑发青年上前一把握住了少女那白皙的双手,然后在其他人隐含着杀气的目光注视下,调皮的对少女眨了眨眼。   而少女春歌则回以满脸的无奈,环顾四周,她含着笑对那些围站在她身旁的俊美青年们说道:“谢谢你们,我知道了,不过我现在真的很想作曲,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了。”   说着说着,春歌便拾掇好自己散落在一旁的本子,笔一类的东西,站起身来,在对还站在那里的人深深鞠了一躬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片有着海天共一色美景的沙滩。   涉谷友香:“……”   众青年:“……”   “春歌真的是……”“简直就像一只作曲中的战斗机!”“什么比喻……”“但她这样太辛苦了,要不我们……?”……   而借着作曲名义远离了那片喧嚣,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的七海春歌低叹了口气,双手托腮,两眼放空,脑海中不知不觉就浮现出了刚才看到的那片,蓝蓝的天空。   转眼间,居然就已经有,三年了。   她是七海春歌,是如今在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演唱团体“ST☆Rish”的王牌作曲家,也是被由四大天王组成的“QUARTETNIGHT”和气势滔天的“Heavens”一路追逐,想要据为己有的天才少女,现在是被誉为娱乐圈最神秘的女子,没有之一,当之无愧可以被称为一位“人生赢家”。   但又有谁知道呢?   七海春歌闭上了眼,趴在桌子上,慢慢的回想起了自己陷入勾心斗角中的那段记忆,茫然无措的灰暗曾经,逃避不开的心理阴影,谁能想象,她一度无法再抬起手弹钢琴,明明对作曲已经熟能生巧的她站在偌大的教室里,却只能听着那些满怀恶意的嘲笑声,连编出一段音符都无能为力……   纵然迄今为止,那些记忆都快已随风逝去,任何困难都不曾真正困扰过她,但是啊――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东西,真的不是靠逃避就能忘记的……   只能说幸好,她遇到了这群曾是少年的青年,这群与众不同,凭借着一点微光也要在黑夜努力上前的少年,这群在她快要被自己心中黑暗吞没时,一把将她拉回到白天的少年,这群如同那群她始终铭记在心,却永远不敢再去靠近的,少年们……   大概这也是,明明生性不羁的她,拒绝所有的橄榄枝,愿意一直呆在ST他们身边,为他们写歌的原因吧。   为了感谢,也为了怀念。   感谢他们拯救了春歌,也在怀念曾经那个作为春歌的自己。   但她还是会在半夜梦醒的时候瑟瑟发抖,毕竟她现在平静幸福的生活,就像是从时间那里偷来……   总有一日,是要还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回来了,让亲们久等了,我是爬着回来的,坐车坐的都要吐了。╭∩╮ ☆、伪装   窗外那海浪阵阵拍打岸边的声音舒缓而动听,一直坐在窗边的七海春歌却因此愈发的焦躁起来,皱着眉,甩开笔,将那些用来书写乐谱的纸通通推到一边,她有气无力的趴伏在了桌上。   用纤细到过分的食指在木桌上轻轻点了点,她开始一笔一画的写着“不二春歌”四个字,然后目光平静地看它们随着她手指的撤离,连丝毫印记都没有留下,便于桌面上消失了……   “呵。”   也是呢,那些仅靠体温形成的淡白痕迹,怎么会被时间允许存留?   至于让她到现在还恋恋不倦的年月,对某些人来说,充其量不过是过去的记忆,仅此而已……   “扣扣!”轻轻的敲门声却让满眼懵懂的七海春歌一下子缩紧了瞳孔,抿了抿唇,她便起身去开门。   待开了门,放眼望去,门外却连一个人都没有,但她不会认为刚才听到的敲门声是她的错觉,因为――   低头,七海春歌略弯下身,提起了那篮还在冒着热气与香味的点心,看到那些点心都被做成了相当可爱的样子,她便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然后环顾四周,对不知道藏匿在何处的那群人说了一句:“谢谢。”……   转眼就已经是日落时分,太阳最后的光芒虽然不比正午,却有一种让人无论如何都移不开眼的魅力。   那光芒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的海面,一时之间,眼前之景仿佛就成了一幅画,绝美而凄艳。   轻呼一口气,七海春歌放下了笔。   举起手中的乐谱,她的口中在慢慢的哼着调,声音动听,表情安宁,让那悄无声息进入到这个房间里来侵入者都不由自主的放轻放缓了步伐,生怕打扰到她。   直到将那一首歌的旋律哼完,七海春歌才把乐谱放下,然后转过头,对那位默不作声看着她的客人说道:“真是好久不见呢,我最敬爱的……冥王大人”   “不过区区三年,你这人类变化还挺大。”没有错,一句话都不说就能出现在七海春歌身边的人物自然只有这位冥王了,他还是以黑猫模样出现,歪着头在七海春歌身边绕了一圈后,才悠悠的说了那么一句话。   闻言,七海春歌只是微微一笑:“对你们来说,三年不过是三秒,转瞬即过,自然是改变不了什么,但对我们人类来说,三年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那可不一定。”冥王轻哼了一句,任由七海春歌伸出手来将他轻轻抱起,沉默不再言语。   而七海春歌在摸了一会儿冥王的头以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这三年,我已经如你当初吩咐我那般去早乙女学院读书,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网球王子身边,现在你终于回来了,能告诉我,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吗?”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先告诉我”   听到冥王说的话,七海春歌着实愣了一下,眼前一下子浮现出了好多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脑海中也有无数个念头一掠而过,但她张了张口,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   “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冥王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用一种深沉,让人浑然捉摸不透的目光牢牢注视着表情已经慢慢变得无措的七海春歌:“那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过下去吧。”   说完他便一脚蹬开七海春歌环抱住他的手臂,落到地面上,身体若隐若现,像是要消失了一样。   “等等,请你等一下,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什么都不用做?!你特地在三年前与我约定好说三年后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通知我,让我随心所欲的在这个世界里生活?”   “……”   “那我现在就恢复不二春歌的身份,去找我的哥哥,去……”   “不二蕙黎并没有消失。”   身形愈发模糊的冥王只留下了一句话,就成功地让七海春歌闭上了嘴。   她慢慢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不二蕙黎,并没有消失……这怎么可能?”   “原因要由你自己去找,而你如果还想留在这个世界,你就必须让不二蕙黎真正的消失,而不二蕙黎现在是……”话还没说完,冥王就“嗖”的一声消失了踪影。   而一向头脑转得飞快的七海春歌细思极恐,脑袋里闪过的无数可能性让她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重重地跌坐在地。   但她现在哪里还有闲情去管从双腿膝盖那儿传来的剧烈疼痛,她只顾着咬紧牙关,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冥王,冥王,还在不在?还在不在?告诉我,我能去不二周助身边吗?我能重新见到网王那群人吗?回答我,求你快点回答我。”   “……能啊,只要你不再是不二春歌。”不知冥王此时究竟在何方,他此刻的声音听上去极其困倦,还有一丝丝的冷漠,但是七海春歌在蓦然放下心后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不会在不二蕙黎做妖时鞭长莫及,还能再遇那些故人,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不二周助健康的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她早在三年前就不是不二春歌了,也早就习惯自己这幅伪装的模样了,所以从今往后的岁月也不能再恢复自己真实的模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谁知道他们对不二春歌这个人的记忆,还有多少    ☆、这般美好生活   开了窗,夜间凉风习习。   只着一件单衣的七海春歌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但她还是抱紧双臂,坚持站在了窗前。   借着月光,眺望着已经平静无波的海面,七海春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的胸口像是被大石堵塞住了一般,在钝钝的发疼,脑袋里也有千万个念头在那里纷纷扰扰不休,但她却压根没有什么可以纾解的办法,所以只能靠着吹吹冷风,来让自己清醒一下。   她都已经快要忘记,她上一次情绪波动起伏这么大,是什么时候了,三年前?五年前……   说到底,明明只是听说了能够与那些人再次相见,却不能相认而已……   多大点事儿……   能在瞬间就做好心理工作的七海春歌自然知道,此时的她绝对不应该站在这里浪费时间,而是应该去制定好接下来的计划,以确保她所在意的那些人都能安然无恙,那些事都还在控制范围内……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她,却什么都不想做。   许是被这安逸的生活给宠坏了吧,她对那些勾心斗角的过去,现在连回想都觉得倦腻。   但这样是不行的啊……   她咬紧牙,并用手狠狠攥住了窗沿,一遍一遍的重复告诉自己――   不二蕙黎还留在这个世界,那藏在幕后的真正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不二周助,甚至迹部,手冢,幸村等其他人都可能会因此而有危险…   所以,她不能对这平静无波的生活有什么眷恋,最起码现在,绝对不能!   但她又该如何让自己离开这般美好生活呢?……   “春歌!”“七海桑~”   满怀的思绪突然被那充满活力的呼唤声给打断,七海春歌有些恍然的从窗外探出头并循着发声处望去,果不其然,那七个仿佛天生自带光环的俊美青年正站在屋外,满脸含笑地望着她。   而将心中所思所想暂时放下的七海春歌则很配合的回以一脸懵逼:大晚上的你们七个人不好好休息,一起来找我是要闹哪样?而且天这么黑,路灯又这么暗,你们的身影还是这么的“明亮”,也真是厉害了哟……   直到那动听的旋律和舞动的步伐终于停下,七海春歌才慢慢从草地上站起,只见她拍了拍裙边沾上的那些草屑,然后在众人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微微笑道:“大家唱的都很棒,编舞也很能吸引人眼球,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加一些更加能吸粉的动作呢?”   “更加能吸粉的动作…,比如?”此时问话的人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神宫寺莲,只见他边说着话,还边用他那有着迷人宝蓝色彩的狭长右眼对七海春歌轻轻眨了一下。   而感觉自己被森森调戏了的七海春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果断回了一句:“我觉得你这个抛媚眼的动作就不错。”   神宫寺莲:……   其他刚才脸上还有些不爽的人:噗!y^O^y   “哎呀,小绵羊,你还是这么的不解风情,你明明知道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这么浪漫~”说着说着,神宫寺莲就伸出手撩了一把头发,明明那一脸委屈的表情与他性感贵公子的形象完全不搭,但不知道为何,他做出来就毫无违和感,而且还有一种别样的魅力,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如果是普通人民群众的话,遇到这等荷尔蒙攻击,自然会被迷的连魂都没了,任他说东不敢往西,但很可惜,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于是魅力无边的神宫寺莲同学就开始被纷纷拆台。   七海春歌首先别过头,笑而不语/一之濑时矢动作优雅的整理好自己的衣领,不可置否的沉默了/而作为神宫寺莲蜜汁cp的圣川真斗则一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语言犀利,毫不留情:“够了,别把你平时用来撩些普通女人的招数用到七海身上,真是太丢人了。”/而其他四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因为关系不一般,也是因为知道他们都没有什么恶意,纯粹只是由于亲近才会在那里肆无忌惮的开玩笑,所以一起被众人无声或有声怼了一遍的神宫寺莲无所谓的轻哼了一句:“你们只是不懂我的热情~”   “那么言归正传,七海桑,如你刚才所说,我们是需要在舞蹈里加上更多能够吸粉的动作,理应就是加上一些符合我们形象的动作吧,那么应该加在哪里呢?歌曲开头,还是中间高潮部分,抑或是最后收尾”此时提问的人自然是冷静思考派的一之濑时矢。   被他的问题唤回了注意力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七海春歌,而七海春歌在点了点头之后,慢慢启唇说道:“……”   天已墨色,不知和STRISH众人讨论了有多久的七海春歌,不由抬起手掩住嘴,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而心思细腻又敏感的四之宫那月立刻眯着眼睛笑道:“好啦,我们是不是应该让身体娇弱的小春歌去休息啦!”   闻言众人立刻起身,不但将一脸懵懂的七海春歌给轻轻拉了起来,而且还一路护送她回到了房间。   笑眯眯的和那群把她当成易碎品一样小心呵护着的青年挥手告别后,七海春歌一关上房间门,就拧紧了眉。   但她还是捏紧了手中的那张乐谱,几步走到旋转椅旁坐下,强行忍受着头疼欲裂的痛楚,开始执笔在那乐谱上“刷刷刷”地改动了起来。   能够留在他们身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必须要加快速度……    ☆、告别与相遇   放下笔,眯着眼将终于修改完成的乐谱小心地夹入文件夹中,感觉暂时轻松了不少的七海春歌,想也不想就站起身来,想要朝着那小巧行李箱所在的方向走去,但――   “!”   刚踏出去一步,七海春歌的眼前便是一片晕眩,只见她勉强用手抓住了桌的边角,然后脚步踉跄的跌坐回了椅子上。   但很明显,七海春歌童鞋并没有因此而联想到她已经有整夜没睡的事情,所以她的表情一直定格在懵逼,似乎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向身强体健的自己会好端端的眼前一黑。   不过身强体健……我还能说什么呢,haha~   坐在座位上深呼吸了几下,感觉自己稍微清醒了点后,七海春歌便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表上的时间――05:20。   “已经这么晚了,我不能再拖了,那乐谱的话我放在桌子这么明显的位置上,大家应该都能发现……”七海春歌强忍着身体的诸多不适,一边拿起所有自己需要带走的东西,一边在那里轻声喃喃自语着。   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小巧的包,七海春歌打开门,立在原地环顾了下那还透着些许温暖色彩的房间后,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著名组合团体STRISH沙滩培训别墅――   本该由慵懒阳光叫醒的清晨此时却被一个响亮的喊叫声给逼得匆匆睁开了眼睛。   因为晚上睡的晚,早上醒来都有些起床气的众人穿着睡衣揉着眼睛从各自休憩的房间出来,然后满脸不善的看着那一脸惊恐在那大呼小叫的红发青年。   “音也,一大清早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值得让你这么吵闹?”一之濑时矢动作优雅的缓慢按压着太阳穴,无论是抬眼看人,还是问话时候的威压,都让人不容小觑。   “对呀,对呀,我们昨晚睡的那么晚,真亏你这么早还能这么有活力。”来栖翔双手抱臂,满脸不爽的嘟囔了一句。   其他人虽没有言语,但他们脸上还带着被人吵醒的不愉快。   只有塞西尔在看到一十木音也那满脸不知所措,愧疚,更多是焦急的表情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心突然一抖,然后眉头开始蹙了起来:“音也,你这么着急,莫非是春歌出了什么事情?”   像是终于找到了救星,一直语无伦次的一十木音也在那狂点头:“对,对,没有错,因为有一段节奏编曲的问题我想了一夜都没想出来该怎么办,所以早上醒的早,想先去看看七海醒了没,结果一到七海房间门口,就发现那里房门大开着,而她人却不见了!!”   “什么!!”众人都有些失态地大喊了一声。   而神宫寺莲不自觉的用手抚上唇,有些迟疑的说道:“小绵羊是不是出外去找灵感了?”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们看!”说着说着,一十木音也便伸了出手,而他手上正捏着一张有着古典花纹的便签纸,而在这张便签纸上所展示的也正是七海春歌那独有的秀气中透着几丝不羁的字迹,“这就是放在七海桌上的纸条,上面的墨水印还没干透,应该是早上写的。”   闻言,众人都凑上前来凝神仔细看,只见便签上面写着:大家,很抱歉,因为家里有急事我要先离开一趟,关于“SSS”比赛要用的乐谱,我也已经修改好了,而且我也临时编曲了一下,希望能够提供给你们参考,如果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请你们修改一下,随时欢迎你们和我联络。   ps:如果我因为在忙事情被耽搁住了不能及时回复的话,很抱歉。   众人看完之后,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才听得四之宫那月有些感慨地说道:“真不愧是我们的小春歌啊,简直比花之妖精桑还要神秘。”   “是啊,不知道小绵羊到底是因为什么重大的事情,居然会舍得把我们抛下,还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真的是好寂寞啊。”神宫寺莲也紧跟着接了一句。   而圣川真斗和一之濑时矢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在那儿沉默不语。   塞西尔则在那里不断重复着:“为什么春歌说她可能会被那件事情耽搁住呢?难道那件事情麻烦到连接个电话都不方便了。”   来栖翔和一十木音也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地说道:“好了,别多想了,谁家没有些大大小小的事儿啊!”“是啊,是啊,而且七海这么贴心,熬夜帮我们连编曲都编好了,我们就不应该辜负她的努力和期待,好好去排练才对。”   这些话显然为所有人认可,话音刚落,众人便没有丝毫犹豫的齐齐转身,朝着训练室快步走去,开始争分夺秒的训练起来。   而我们的女主角七海春歌呢?   此时的她正坐在凌驾于高空的飞机上,努力的和自己的瞌睡虫打架。   双眼上下睑都快贴合到一起了,但竭力想要保持清醒的她又很努力的在睁大眼睛,那一副将眼睛瞪的圆溜溜的模样真是又可爱又好笑。   而七海春歌不知道的是,从她坐上飞机座位上开始,就有一位戴着巨大鸭舌帽的青年在默默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现在因为她露出这样罕见的小女儿情态后还勾唇轻笑了一下,魅惑人心的波光在其眼中流转一周后,他忍不住起了个念头。   “睡吧,有我在你身边,你可以安心的睡。”低沉磁性的声音有着奇异的诱惑力,如果是平日里冷静自持的七海春歌听到这声音估计也会忍不住脸红心跳一下(纯粹因为这妞是声控),更别提此刻已神志不清的她。   不过,七海春歌还是先眯起眼,用目光将那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空位上的陌生青年牢牢锁定住,虽然一顶大鸭舌帽遮住了这青年大半张脸,但她总觉得他那形状优美的下颔似曾相识……   但现在脑子都快乱成一团浆糊了,所以她只是稍微疑惑了一下,并未往深处想去,没有丝毫犹豫的就伸出手捏住了青年的下巴,非常有霸道总裁范的说道:“快点,叫我姐姐!”   “……”青年虽是愣了一下,但他居然妥妥地接受了这番调戏,甚至还很配合的凑到七海春歌的耳边哑声呢喃了一句:“是,姐姐大人~”   这完全荷尔蒙超标声音,简直足够秒杀所有声控或非声控生物,身为资深声控的七海春歌足足陶醉了三十秒,才脸颊微红的闭上了眼睛,在嘀咕了一句“这么好听的声音,跟着我,保证让你红”后瞬间不省人事。   而在七海春歌完全失去意识前,就明里暗里地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来的青年为了让七海春歌睡得更加舒服些,他还特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用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七海春歌的头发,青年默默注视着七海春歌的脸以及她脸上掩盖不住的疲惫,他突然低叹了一声:“…姐姐啊…”   ……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发的有点晚,昨晚鞭炮响的我要炸,一整晚没睡,今天补完觉才发现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心塞塞。 今天累趴,刚回到家,要洗洗睡了,表示明天双更,抱歉了亲们。 ☆、无止的梦境   也许是最近把自己逼的太紧,身体已经负荷不了清醒,亦或是那个明明已经足够好听,却还要故意压低的声音催眠了她的头脑,一向只能浅眠的七海春歌,这一次居然一闭上眼就不管不顾的跌入了梦境。   而梦境里,有花朵。   那一年,粉红色的樱花飘零的最美丽。   而她也在樱花树下与那六个还是俊美少年模样的人相遇,相识,然后理所当然的相知。   无论她哪一次心情低落,总会有人用带着花香的乐曲让她重展笑颜。   哪怕是在快要被心里黑暗吞没的夜里,那只由异国少年所化而成的猫咪总会踩着月光邀请她一起去萤火虫的国度,那种前所未有的浪漫与关怀,她又如何能拒绝?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懵懂的少年变成了有为的青年,默默待在他们的背后,享受这种属于玛丽苏的轻松生活……   如果她从一开始过的就是这种生活的话,回忆也就不会再鲜血淋漓了吧。   只可惜,这不过是妄想而已0……   从鼻间传来的那清雅香气实在是太好闻了,七海春歌忍不住再靠近了些许,而那一直搂抱着她的青年因此而抬了抬帽沿,那一闪而过的脸上满满的全是笑意。   但七海春歌还陷在梦境里,对这一切都无所知觉。   很快,梦境里就开始下起雨了。   那雨,从一开始的细密,到成一片帘帷,最后直接滂沱,把所有的花瓣都无情冲刷殆尽,好像是为了说明,所谓美好,终究不过是一场水月镜花……   靠在陌生的肩膀上,七海春歌蹙紧了眉。   眼前飞快的闪过了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与他们相处的那些点滴,也纷纷接踵而至――   快乐自然是有的,但悲伤却也不少。   还记得那善于撩拨人的花心少年曾是怎样眯着眼睛调戏着她,又是在某一天的手术室内,崩溃到全身发抖;   怎么可能想不起那位高傲的国王曾为她俯首多少次,只是她,全然不知该如何回报;   而那座冰山,他一直以来的默默关怀与帮助她都记在心底,三年过去了,他还会不会恼恨她的不告而别?!   鸢尾发色那人的笑,永远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他的自信,他的骄傲,他的无措,他的彷徨,她都知道……   至于那有着栗色头发,喜欢将蓝色眼睛眯起来笑的貌美少年,她今生最重要的哥哥……也不知他如今是何般模样……   如果再次相见,还能不能,能不能,再温暖她一次?   如果可以的话,她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轻而易举的失去他了……   “你有什么资格索求温暖,你又不是真正的春歌,雀占鸠巢的日子早该结束了。”突然在耳边响起的这个声音,让七海春歌不由得浑身一激灵。   她在梦境中睁开眼望去,眼前是一片黑,什么都没有,但她还是忍不住张口对着那一片虚空反驳道:“我用的的确是不二春歌的身体,但原先的不二春歌已经被人害死了,我是……”   “你想说,你只不过是借尸还魂,对吗?而我是不二春歌,只是一不小心成了不二蕙黎,你明明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当初为什么不把身体还给我?而且还硬是把我驱逐出了那个世界。”紧接着那如泉水般沉沉冷冷的男声之后的是她所熟知的不二蕙黎那甜美中带着刺的嗓音。   闻言,七海春歌沉默了一下,然后冷声说道:“这是世界的规则所致,并不是我想把你怎么样。”   “呵……世界的规则,驱逐外来者吗?既然我是外来者,难道你就不是吗?”   “……”   “你以为,完成冥王的任务以后,就能高枕无忧吗?你迟早也要滚出这个世界。”   “滚出去,外来者,虚伪的人,骗子,滚出去,永远都不要再出现,滚出去。”耳边突然嘈嘈杂杂的响起了好多声音,而这些在记忆里都留有痕迹的声音都在重复着同一句话,这句话,让她全身都开始泛起冷意。   “……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眉头皱的这么紧,做噩梦了吗?”青年边说着边拿出手帕来给七海春歌擦了擦额头。   青年不过是施以举手之劳,但对此时在梦境里走投无路的七海春歌来说,这无非是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于是她颤抖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而在她睁眼的刹那,那阵神秘的清香就骤然消失了,她的身体同时也失去了支撑,幸好她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扶手,才不至于跌到地上去。   因眸中还有些来不及散去的雾气,所以感觉视物不清的七海春歌便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而等她放下手,转头往旁边看去时,原本好好坐在这里的鸭舌帽青年已不见踪影。   虽然困惑,但觉得没有必要去细究的七海春歌在环顾机舱一圈之后都没有发现搜寻目标后,便微敛眉,只专注看起手中的资料来。   至于那位神秘的鸭舌帽雷锋君,算了,有缘江湖再见。   不知在空中翱翔了多久,飞机终于放缓速度慢慢停下来了。   拎着一个小行李箱的七海春歌跟着移动的人群下了飞机,一出机场,便伸手拦下了一辆的车。   “美丽的小姐,请问您要去哪里?”坐在前座的出租车司机等到七海春歌落座并系好安全带之后,才开口问道。   七海春歌看了一下手机,慢悠悠的回答道:“请去青春学院,谢谢。”   “好嘞!”   说罢,这辆出租车就如风般飞驰了出去。   七海春歌低下头,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那还明亮着的手机屏幕,而那屏幕上正显示着某个人的资料卡:   姓名:不二周助   年龄:19   现就读于青春学院高等部,是一名高三学生,但已受到了哈佛,斯坦福,东京大学等国际著名大学的就读邀请,从小有“天才”之称,才华横溢,而且运动神经优秀,近几年代表国家队获得了无数荣誉,但在一年前宣布暂时不接受任何比赛,官方宣称是由于身体原因。   亲属关系:是日本著名大家族不二家的长子,其父母故去,祖父健在,有一位姐姐一位弟弟和一位妹妹。   其妹妹不二春歌有“日本樱姬”之称,早些年称其妹妹已经过世,而近来报道中都发现了端倪,尤其是在东京海湾,名古屋等地,近期记者曾多次发现吻合官方描述中栗发蓝眼,而且面容与不二周助极其相似的少女,所以这位不二家的公主是否还留存在人间,是一直困扰国民的问题。……   看到这里,七海春歌就忍不住放下了手机。   她从三年前开始就没有以栗发蓝眼的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了,所以是不可能会被什么记者拍到的。   再联想到之前冥王所说的不二蕙黎还在这个世界,便不难推断出那被那些记者拍到的栗发蓝眼少女就是不二蕙黎……   还有那些照片上面的日期,都是近几个月的,所以也可以说明,不二蕙黎出现的时间还并不长。   所以她现在必须先去一趟青学,确定一下不二蕙黎是不是已经来到了不二周助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要加油嗷嗷嗷! ☆、见或不见   车终于停了下来,七海春歌将手上的车费递给司机后,挥手婉拒了找零,一打开门便快速下了车。   靠着能说会道的本领,三言两语就让青学的门卫同意了暂时保管她这个非本校学生人的行李箱,七海春歌捏了捏手中的包带,然后快步往校园内部走去。   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来过这里了,再加上青学内部也进行过一些不大不小的整修,所以七海春歌一进去就发现自己,迷路了……   “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边走路边玩手机,猝不及防就被人拦住了路的男生一脸不耐烦的抬起头,抬眼望去,那些已到嘴边的斥责话语却是怎样都说不出口。   虽然那个拦住他的女生,只有一张清秀的脸,压根谈不上什么天姿国色,身材也称不得火辣,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女生脸上的浅笑,他就忍不住红了脸,不但乖乖的按照那个女生的要求给她指了路,而且还举起双手挥挥送他离去。   而知道了网球部应该怎么走的七海春歌对那位指路的热心小青年感激的笑了笑,就连跑带走的向网球部赶去了。   “哼,这么着急可不像你啊!”在脑海中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慵懒又冰冷,还带着一丝丝讥讽。   “冥王?!!”而七海春歌有些惊喜地瞪大眼。   “感谢我吧,如果我没有这么及时的出现,你连干了一件傻事都不自知。”   “傻事?我只不过是想去偷偷看一下我哥哥周助的近况,还有确认一下不二蕙黎是不是已经潜伏到他身边了而已。”   “不二蕙黎的话,现在的确是在东京,而且外貌完全是你的复制版,不但如此,她还特地找了几个记者制造出偷拍的假象,然后把她在东京的消息散播出去,从而引诱不二周助他们主动去找她。”   听着听着,七海春歌的脚步不由得慢慢放缓,而在她心中的疑虑也越扩越大。   “不二蕙黎也就会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是我,我不相信周助他们会认为她是我,而且整容的话,我……”   “不二蕙黎并不是整容,她是真的按照你的样子重生在了这个世界。”   “她竟能这么随心所欲?”   “你还记得吗?她当初能来到这个世界,不过是因为她对网王有非常大的执念,而她的这份执念为她塑型,让她在网王世界里存留下去,而她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在现实社会中,她是一个具有臆想症的神经病患者。”   “我记得我之前已经将她从这个世界清除出去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应该会恢复正常,既然她现在还在这个世界,那她是付出了更高的代价吧?”   “……因为不二蕙黎之前是作为不二周助的妹妹存活着的,但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允许不二周助有妹妹,所以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强制性抹杀了,而我,借着规则放松警惕的空隙将你放了进来;后来我让你去驱逐拥有了另一重身份的她,并要求你不能再以不二春歌身份出现,究其根本也是因为规则……”面对七海春歌的问题,冥王沉默了一下,却说了一大堆听上去与这问题无关的话。   而七海春歌却能从而推出道:“本应该消失的不二蕙黎又来到了这里,如果这一次,不能将她彻底抹去的话,如你当初所说那样,这个平行世界可能会崩溃。”   “没错。”   “既然不二蕙黎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能够留在这里,而且还要随时面对被抹去的危险……而你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保持各平行世界的稳定,而作为神明的你和那所谓规则应该也是相互制约着的,并不存在所谓惩罚,那么我呢,我到底会被剥夺什么?”   “你无需担心这么多,当初把你拉进这个世界来之前,我就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我三年前就和你说过,你从今往后只能是七海春歌,不会再是不二春歌,这样做是为了补上一个平行世界人物的空缺,又没有让网王世界多出一个位置人物,从而你的存在就合理化了。”   “好吧,那么你现在可以回答我吗,为什么要称我去见哥哥是一件傻事?”   “你绝对不能主动去见他,哪怕没有与他面对面,偷偷看着也不行。”   “为什么?如果我非要去看他呢!”多年的思念,以及无能为力的懊恼,再加上冥王所说的话语,就算是淡定如七海春歌,此时也不禁语气强硬了起来。   “……你可以去,不要后悔……”   “为什么我会后悔?请告诉我原因。”但冥王却没有了半点声音。   而理智重新上线的七海春歌却开始犹豫起来――   虽然,她非常盼望能见到不二周助,她匆匆赶来,就是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但是,为什么冥王会特地来提醒已经隐藏好身份的她,让她不要主动去见不二周助呢?   然而又不肯说出原因……   那么,她到底是去见,还是不见呢?    ☆、所谓惩罚   不知不觉间,七海春歌她还是来到了青学高等部网球场的旁边。   看着那些在球场上挥洒着热血与汗水的青少年们,虽然向往,她却止步不前,只是默默的站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进行着心理斗争。   “hello,请你让一下。”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虽然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狭小又阴暗的通道还会有人经过,但七海春歌微微挑眉,还是顺从其意让开了道。   “thanks.”看着那扛着球拍潇洒离去的金发背影,七海春歌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但又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也就只能作罢。   也许是曾经交情不深的人吧,没什么好在意的,应该……   如是想着,七海春歌便继续看着那片网球场,脚步却依旧驻留在原地。   “特地来网球场这里,你是有想要见的人吧,为什么不过去,非要在这么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呆着?”   “……因为我不能见他……嗯?!”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一句的七海春歌在回过神来后就骤然警觉了起来,转过头,入目那人的脸却是?……   “龙马?”   “哦呀,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七海桑你居然会认识我,真是荣幸。”说着说着,那不知何时出现在七海春歌身边的墨绿发色少年便收起了他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认真了起来:“请问你有何贵干?我可不认为此时此刻对你来说,有比忙于编纂“sss”开场曲更重要的事情。”   暗地里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心情尽量平复下来的七海春歌不动声色的说道:“因为龙马君你近年来的比赛都非常出色,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都有关于你的报道,所以我认识你这并不奇怪;不过我倒是很惊讶,没想到你对我这么了解,连我最近的工作安排都知道。”   “STRISH,Heavens还有QUARTETNIGHT可是日本著名甚至享誉国际的三大组合,被这三个组合争夺的作曲家你,自然是很有名的;所以请你告诉我,你来这里到底是要找谁呢?”   看着这许久未见的少年脸上浮现出的那丝防备与怀疑,七海春歌莫名的有些不爽,只见她眨了眨眼,然后笑着问道:“为什么龙马君你这么在意这件事呢?我找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哼,我只是想杜绝掉不必要的麻烦,保证网球部的安宁而已。”说着说着,越前龙马便别过了头。   而隐约猜到了些什么的七海春歌笑意更深,决定适可而止的她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地说道:“请放心吧,龙马君,我是不会出现在大众面前的,而且我只是一个作曲家而已,并没有你所担心的明星效应哦。”   “最好是这样……那么再见,我去训练了。”越前龙马说完就转身准备走人了,虽然没有回头,但他还是说了一句:“如果你可以隐蔽一点,去见网球部里面的谁也没关系。”   “嗨嗨~”感觉傲娇的龙马简直不能再可爱的七海春歌忍不住捂住唇笑了一下,刚刚还沉积在心里,挥散不去的阴暗情绪,此时此刻也少了不少。   几步追了上去,拦在正缓慢踱步离开的越前龙马身前,眼睛正对上他那不解的眼神,七海春歌笑的有些尴尬:“那么,为了不给你们网球部造成什么莫须有的麻烦,我就问一个问题,是和你们网球部某个成员有关的,你能回答我吗?”   “……如果我知道的话。”   “我想你肯定是知道的,因为,因为我就是想问一下,不二周助君他,平时的生活情况好吗?身体健康如何?有没有接触到什么麻烦的人物?”   “……”闻言,越前龙马沉默了下来,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着七海春歌,良久,他才语调缓慢的说道:“不二前辈这么有名,你如果想知道他的情况的话,上网搜索一下就可以了。”   “但我认为,你和他接触比较多,应该是更了解一点的。”七海春歌说着说着,忍不住又上前了一步。   而越前龙马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脸红了,但他的牙关还是咬得死死的,不肯吐露半句:“既然这样,你去问他本人不是会更好吗?”   “我……”   “对呀,你为什么不来问我呢?”   轻浅柔和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七海春歌便僵硬住了身体。   听着那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她捏紧了拳头,然后在众人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飞奔而去!   “呐,你……”栗发青年伸出的手只来得及拂过少女那半长的头发,柔顺的触感,和那散播在空气中的香气让他微微恍惚了下,然而眨眼间,那让他有着莫名熟悉感的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二前辈,你真是差得远了。”越前龙马说完就走人了。   而不二周助将手收回,转过头对一直默默看着他的手冢国光笑道:“真是位特别的女孩子呢,对吧,手冢。”   “不要大意,我觉得她和春歌一定有什么关系。”手冢国光冷着脸说道。   “同感。”   ……   “呼呼呼……”头也不回跑出了青学的七海春歌在觉得已经跑的够远了以后,才停下了脚步,抚胸顺顺有些急促的气息,她慢慢蹙紧了眉头。   真是失策,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不说,还误打误撞碰到了周助……   但是她刚才坚持住没有转过头和周助面对面,而且这次碰面也非她所愿,所以,应该不能算她去见了不二周助吧,那个所谓“一见不二周助就后悔”的机制也应该没有被触发……   “是没有被触发,但是也有一点小小的惩罚。”   “!冥王大人,您真是每次都来的这么随意不羁,那么,所谓处罚是什么?”   “你有随身带镜子吗?”   “看一下你的脸。”   百思不得其解的从随身包里面拿出了一枚镜子,然后,仔细看着自己的脸――光滑,白皙,无瑕疵……   “我的脸没问题啊,真的有什么惩罚吗?”   “这是你化妆易容后的脸,并不是你真颜。”   “……难道我一卸妆就会毁容了?”   “先去找一个酒店住下吧,晚上你在卸妆的时候就能知道所谓惩罚到底是什么了;还有,先不要离开东京,不二蕙黎就快要出现了。”   “…好…”    ☆、变化的容颜      夜晚九点十分,日本东京某酒店的高级套房内――   终于到要卸妆的时候了!   站在偌大洗漱室里的七海春歌捏紧手中的化妆棉,再倒上些卸妆水,犹豫再三,还是缓缓的往脸上擦去,边擦着心里边暗搓搓的在那里想着:会不会卸妆了以后就发现自己脸上长满了红斑,或者爆满青春痘,一会是眉毛短了,鼻子歪了,眼睛斜了……   各种脑洞大开的她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笑了,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些许,待到她将自己的脸上最后一丝洗面奶泡沫洗净后,她便眯着眼抬起头来,用放在一旁的毛巾拭干脸上的水,然后慢慢睁开眼,再慢慢瞪大了眼,因为她――   不敢置信地用手抚上自己的脸,七海春歌死死地盯着镜中的那个人,眉头越蹙越深。   卸了妆,她会是什么模样,她知道很清楚,就算是和她之前猜测的那样,受到了所谓“惩罚”,她的脸变丑了,长了几颗痣,多了几颗痘什么的也比现在要好,因为现在的她……   “呵……”虽低笑着,却一挥手将放在洗漱台上的隐形眼镜及其镜盒统统扫落在地,七海春歌咬紧牙,在心里不断重复着:“冥王,冥王,你在不在?出来,快点出来,请你务必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这样。”   只是无论怎么呼唤,都不听得回答。   有些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七海春歌的心跳开始慢慢被恐惧控制,跳的愈发不规律起来。   虽说容貌都是外在,但没有一个人能够接受自己早已习惯的面容居然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更何况,这与不二周助相似度高达99%的脸,正是她与不二周助最亲密关系的证明,如果没有了这张脸,那么她……   “有什么关系?您还有一双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喵~”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儿童声音,语调轻快,而且还带着几分熟稔。   但是――   “你是谁?”立刻收敛好情绪的七海春歌冷冷的问道。   “嘤嘤嘤,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是曲奇喵,您最得力的手下,之一。”那个童声此时竟然还带上了几丝哭腔,听的七海春歌好无奈。   用手按了按额角,七海春歌真是搞不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问道:“我可以确定,我没有一个手下名字叫做曲奇,而且,我刚刚明明是在呼唤冥王,但偏偏是你来做了应答,所以说你是冥王的手下,对吧?”   “是的是的喵*^_^*,大人,您不记得我了也没关系,曲奇我之所以代替冥王大人来回应您的呼唤,是因为冥王大人最近事务缠身,实在不能陪您在这里游山玩水,所以就派我来伺候您啦!”   什么稀里糊涂乱七八糟的,而且信息量好大,完全接受不了。   嘴角抽了抽,虽然满腹疑窦,但暂时没有心去深究的七海春歌说道:“我不懂你到底是在说些什么,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喵,冥王大人说过,这是惩罚喵。”   “那么我永远都会是这副模样吗?”   “喵“不用担心,等一个月后你就能恢复你原来的样子,但在这一个月里,除非是不二周助本人知道了你是他妹妹,你们才可以见面;如果你在不二周助还在怀疑或者全然不知的时候再与他见面,你的这幅样子,就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你脱离这个世界为止。”喵冥王大人是这么说的。”   听着那喜欢“喵喵”的曲奇所转述的话,七海春歌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但她还不忘问一句:“那么冥王有和你说,我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吗?因为他之前特别提到过不二蕙黎要来东京了,还让我先不要离去。”   “有的有的喵,冥王大人说,请您务必要阻止与您容颜有99.99%相似的不二蕙黎代替您的身份成为不二春歌,至于现在已经容貌全变的您,如何让网王那群人相信,冥王大人说,您随意发挥就好,但您不能亲口说出真相。”   随意发挥……   再次抽了抽嘴角,七海春歌觉得自己心里面那些因容貌突变而生起的负面情绪已经消失殆尽,现在充斥胸怀只有浓浓的无语。   “……好吧,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请多指教。”   “是喵!”   一心只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的七海春歌像是忽略了一件事――为什么冥王的手下对她如此熟悉,而且态度亲近的,好像他们从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一样……   再次抬起头,看着镜中少女那张秀丽的脸,只见少女眨了眨那双大大的蓝眼,脸上的无奈好像满得要溢出来。   如果这个时候有什么熟人,想必怎么认都只会认为她是七海春歌吧。   因为除了这双眼,她卸妆前后的面容,是一模一样的。 ☆、重逢(一)      “﹌景吾,你是笨蛋吗?”   原本寂静无声的偌大书房里,突然响起了一个清甜的少女声音,而那坐在文件堆放整齐的办公桌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银灰发色青年刚才还在奋笔疾书的手顿时僵住了。   那个少女声音还在一遍一遍重复不断的响起,青年犹豫良久,最后还是拉开了桌柜,从那一堆排放整齐的手机中快速挑拿出了一个银白色的手机,按了一下上面不断跳跃着的接听键:“……?”   “小景,是我哦~”从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磁性动听,透露着几丝不羁。   而那银灰发色青年却忍不住叹了口气:“怎么是你,不,我应该问你怎么会拨打这个号码?”   “一时起意,信不信?”   “你认为本大爷现在很闲吗?有什么话快点说,当然,如果你这话没有意义的话,本大爷很乐意把你拉进这个号码的黑名单里。”   “啧啧啧,别呀,我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的话,我怎么会打这个号码?谁不知道这号码可是您大爷的私密号。”   “……和春歌有关,吗?”   “…如果我说,春歌现在在我这里,你会怎么做?”   闻言,迹部景吾骤然站了起来,只见他微拧眉,大脑快速运转着,很快便应道:“你这三年一直在德国学习医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应该是你高级解剖学考试的日子,而我最近得到的消息显示,最新出现的“春歌”一直在日本,所以你应该没有见过现在这个“春歌”,却通过多方手段掌控了她的行踪,对吧?”   “真不愧是景吾,从这么几句话里面就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在日本的很多地方都有设立不同个救助小组吧。”   “嗯,一个专门帮助那些因各种事故而受伤,却因各种缘由而无人理会的人的组织,这个救助小组在东京还拥有一个大型病院……,等等,难道?”   “你猜的没错哦,我前天晚上收到手下消息,他们说在当天夜晚于东京街上巡视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栗色半长发的少女昏倒在街边花园里,将她安置在病院里想要调查其身份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身份怎样都查不到,他们没办法了,只好就来通知我,还把那个少女的照片发给我看,所以……”   “但你要知道,这几年我们明里暗里的搜查春歌的下落,那些来假冒春歌的人也不少,愿意花巨资来整容整的毫无痕迹的例子也很多,我怀疑这一次没准也是一个骗局。”   “……我知道啊,但我想多多少少也试一下吧,我就说呢,为什么这一次媒体都爆出来有春歌的下落了,你们还在那里无动于衷,失望怕了吗?”   “……”听到这里,迹部景吾不由得闭上了眼,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很多:“我是怕了啊……”   “……”   “……”   “我会抽空去那个病院看一下情况,你也快些回来吧。”   “好,不过这个情况还是先不用告诉周助他们了,毕竟,如果又是一场骗局,对他们,尤其是周助,伤害也太大了。”   “……你就不怕伤害我吗?”这句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都沉默了。   “额,景吾,你是在撒娇吗?”   “滚,本大爷才没有!”   “呵呵,你说我怎么不怕伤害你?我为什么要怕,如果一定要说伤害的话,怎敌你自己伤害自己…已经有未婚妻的迹部大人。”   “不用说我,你不也是吗?五年后就迎娶你父亲为你安排的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是第三年了。”   “呵呵,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还这么卖力的找真的很好笑?当初,明明是她抛弃了我们。”   “……”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迹部景吾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如果你认为,你和我都累了,必须要放弃了,但你总得给那些还在寻找的人,一点希望吧。”   “我三天后会回来的。”   “好”   挂断电话后,迹部景吾毫不留恋却有动作小心的将那银灰色的手机放回到了柜子中,双手合十支撑住自己隐隐胀痛的头,他的口中在不断的呢喃:“春歌,春歌,不二…春歌……”   “由美子姐姐,裕太,我回来了。”总是眯着眼睛笑的不二周助一打开家门,便看到了那等在门前的二人,笑着与他们打过招呼以后,他才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两个人都站在这里,有什么事?”   “周助……”不二由美子拨弄了一下她的波浪长卷发,捏紧手中的报纸,然后和同样一脸紧张的不二裕太对视了一眼,还是把准备要说的话说出口了:“你看到那些报纸上面报道的内容了吗?又有一个和春歌很像的女孩子出现了,这一次你是不是又要?”   看都没看不二由美子递过来的那张报纸上的内容,不二周助只顾笑得人畜无害:“不会的哦,放心吧,由美子姐姐,我只会默默地观察一下她,如果是真的春歌的话,想必是不会主动凑上来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   “但是哥哥,如果是真的春歌姐姐怎么办?她不主动来和我们相认,我们难道就不管她了吗?而且不二蕙黎那个歹毒的女人也音讯全无,明明她的父母都被看押起来了,她还不肯露面,而且他父母都招供了,她还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能想出那么阴毒的计策,万一她就躲藏在暗处,对春歌姐姐……”   “裕太!”被那骤然严厉起来的声音吓到,不二裕太瞪大了眼,不敢再说什么。   而不二周助随之放缓了声音,脸上的表情也温柔无比:“有什么关系呢?你要相信你的春歌姐姐,区区不二蕙黎…不过我只希望她以后,别再被那些无必要的心软绊住就好。”   “??”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重逢(二)   “……嗯,没有错,把这一段歌词换到下一段的曲调上会更好,然后我建议把“灿烂的阳光”改成“阳光灿烂”…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的少女脸上有着一抹浅淡的微笑,她接听电话的声音柔和,衣着也素雅,让每个不经意间注意到她的人都忍不住猜测,这位气质绝佳的淑女,是否要赶赴一场下午茶的约会?!   而这位少女,即七海春歌,她的确是要去参加一次“约会”,而这次“约会”能否让人心旷神怡,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taxi~”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的七海春歌不紧不慢的说道:“麻烦去东京念歌医疗救助会所。”   “明白了!”   而与此同时,东京念歌医疗救助会所――   “春歌小姐,先迈左脚,再迈右脚,对的,好,再来一遍。”   “护士桑,我的脚有点痛。”   “那么把步伐迈的小一点,对,加油”……   午后的微风吹来一股清淡的花香,掠过在会所花园里行走着的护士那白色的衣袍,和那栗发少女柔美的脸颊。   护士是尽心尽责的在那里搀扶着腿伤基本痊愈的少女练习行走,而少女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怯怯不安,又带着几分娇媚,只是这样的笑容也不知道是投向谁?   至于她那双碧蓝色的大眼睛,波光涟漪,好像只能装下一个人的身影,而那个人是――   “春歌,如果累了的话,就先去休息一下吧。”一听到那轻缓柔和中带着些许霸气的声音响起,没有丝毫犹豫就推开护士搀扶着她的手,栗发少女笑容甜甜的直接依偎在了那鸢紫发色美青年的怀里,然后撒娇道:“精市,你早就该这么说了,人家走的都快累死了。”   而幸村精市脸上笑容不变,身体却不着痕迹地与少女拉离了一定距离,搀扶着少女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他才收敛了笑容缓缓说道:“……你真的是春歌吗?”   少女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起来,而她的眼睛里面开始隐隐有泪花闪烁:“在一星期前你就这么问了,我也回答过你好多次了,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吗?我真的是春歌,我也只是春歌,我的脑袋里现在只记得我自己的名字是这个,别的我真的真的都想不起来了。”   “……重名其实并不稀奇,只是…”幸村精市微眯了眼,伸出手,在少女瞬间涨红的脸上轻轻一碰,然后继续说下去:“不仅是容貌,连这双眼睛也是这么相似,还偏偏丧失了记忆……呵。”   “够了!”少女突然激动起来,脸上的表情明明泫然欲泣,她却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都说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但是你,之前几天分别来的迹部景吾,忍足侑士,真田玄一郎什么的,你们这些人到底要怎么样?不二春歌是谁?我怎么知道?我只记得自己□□歌也不行吗?”   “你……”幸村精市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犹豫。   而少女似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两行眼泪说下就下:“我真的……”   “春歌姐姐!!”像是被那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少女的眼泪说收就收,和幸村精市一样,一起朝那声音发源地看去。   一个容貌姣好的少女正一脸惊喜地向这边跑来,她那偏棕的橘色半长发在空中飞舞,浅色的瞳孔里面是一片清澈的天空,让见者能情不自禁地陶醉在那片干净的领域中。   少女从身旁经过,陌生又熟悉的药草清香让幸村精市恍惚了一下,就任由这少女一把抱住了那还坐在长椅上发呆的栗发少女,在那里惊喜地喊着:“春歌姐姐,果然是你,你还好吗?”   “你,你是谁?”栗发少女脸上的无措一闪而过,眼底也流过了一丝暗光,她用手轻轻推拒着这突然而来的少女那突如其来的怀抱,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苦涩又无奈的笑:“又是一个叫我春歌的人,我的确□□歌,但你们都认错人了吧。”   “怎么可能!春歌姐姐,你明明就是春歌姐姐啊。”   栗发少女暗地里微勾唇角,抬起头来,却又是一脸忧伤:“只是长得像而已吧,不要再认错人了,你们要寻找的人可能还在等待着你们呢。”   “哪里只是长得像,明明是一模一样,而且,而且……”这橘色发少女有些词穷的在那里想了半天,最后恍然大悟地喊了一句:“你看你这双蓝眼睛,这可是不二家的特色,不是谁想有就能有的!!”   “蓝,眼睛吗?难道我……”栗发少女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好像是被这个橘发少女给说服了。   而橘发少女一脸天真无邪地补充了一句:“而且春歌姐姐,我是七海啊,七海春歌,名字和你一样,而且小时候和你感情是最好的。”   “七海,春歌?”   栗发少女微微蹙起眉,在那里做一副美人思考图,而幸村精市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声音低哑地重复了一遍七海春歌这个名字。   “很抱歉,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一定能想起来的,实在不行,你可以去找周助哥哥,你和周助哥哥可是双胞胎呢,有周助哥哥帮你恢复记忆,你一定能很快就想起我,想起好多事来的。”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目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那橘发少女,即七海春歌,然后语气真挚的对一直自称为春歌的栗发少女说道:“七海桑说的没错,我们只是太担心你的安危,而最近仿冒你的人也实在是太多,所以,你去和周助见一面吧,我想真相很快就可以大白了,你也可以告别失忆的苦恼了。”   “希望如此。”   没有在这个诊疗会所久待,匆匆来又匆匆走的七海春歌在离开前还是回过头望了望那诊疗会所巍峨的大门,脸上勾起了一抹笑,心里也忍不住腹诽道:   什么叫做一见到周助就能恢复记忆了?这说话的技巧真厉害。   不过不二蕙黎居然乖乖上当了……   而且女神大人你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很可怕啊,只可惜……   抬起头,天已经阴下来了。   而七海春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只可惜你怎么猜测,现在的我,都变不回不二春歌啊。”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提前祝大家除夕夜快乐哦^ω^哈哈 ☆、重逢(三)   “歌晴,甜蜜小肆?”   装修风格清雅别致的甜点屋,不知何时已将规模扩大不少,所以原先连来客量都要被限制的这家店,现在来往的顾客那叫一个络绎不绝。   一副弱柳扶风模样的栗发少女在阳光下抬起头,看了看该甜点屋的名字,无意识的念叨了一下之后,才有些犹豫的问道:“忍足君,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所谓身体检查已经做好了,不是吗?”   而手拿报告单的忍足侑士表情有些凝重,他张了张口,好像有好多想说的话,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低叹息道:“进去吧,迹部他们在等你。”   美貌少女一脸惴惴不安的走在前推开门,而俊美邪肆的青年在她身后目光痛苦深情又隐忍,如果是局外人来看的话,一定会觉得这副场景很美。   而在忍足侑士将不二蕙黎带到医院去做身体检查以及验血型时,就一直偷偷跟着他们的七海春歌见状心却是一咯噔。   这一次,不二蕙黎宁愿放弃自己现实世界的生命也要重新回到这里,那她一定是有备而来,也许她现在不仅是外貌与她一模一样,没准连血型……   虽然说世界上同血型的人有很多,但著名的医疗世家忍足家倾尽所有顶级设备,能检查出来的当然不止血型而已。   没有整容现象,血型一样,外貌一样,还很给力的失忆了,所以同以往形象不一样,也没什么奇怪,虽然说有脑子的人都会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过巧合,不能相信,但现在主要就是挑不出任何漏洞可以证明这个少女是假冒的不二春歌。   而她既不能说出真相,如今也不是身为不二春歌的自己真正的模样,所以到底怎样才能阻止现在与她起码有九成相像的不二蕙黎取代她的身份呢?……   七海春歌蹙紧了眉,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忍足侑士把不二蕙黎带到了“歌晴”的一个雅间门口,推开门,两人一起进去后,那扇隔音良好的门也随之关上,但视觉敏锐的七海春歌还是成功捕捉到了那已在雅间中坐着人的面孔――一脸高傲不屑的迹部景吾,严谨沉稳的真田玄一郎,神秘优雅的幸村精市,以及抿着唇,目光冷冽的手冢国光。   咦?   周助他,不在吗?还是说暂时去了哪里,还没回来。   龙马也不在……   “喵⊙ω⊙~”   “曲奇?”   “大人,给您透露一个真实情报,龙马君是因为美国有必须要去参加的比赛实在走不开……而您的哥哥桑据说是因为厌倦这种假货迭出的日子啦,所以就懒得过来,不管这回的人是真是假都木有关系哦――”   “不可能!……我相信周助。”   话虽是这么说着,但七海春歌是真的感觉到自己心里像是突然破了一个洞,那些曾经只敢在外肆虐的冰冷纷纷涌入心中,让她开始有些心慌起来。   这么多年没有见了,而且不二周助一直都是处于昏睡状态,对她的记忆估计也只有寥寥几笔,更何况她才真的只是一个假货而已。   就算不二周助真的对她漠不关心了,说实话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   那一个夹杂着痛苦与快乐的夜晚,她始终铭记。   那一晚的萤火虫非常美丽,他们在草地上一起肆意欢笑,彼此交心的场景绝非梦境。   就算暴雨骤至,他对她的舍命相护,在河里漂流时的每一个保护举动都让她不敢忘,哪怕她当初只能在冥王给她重现的那些场景里面回顾。   哪怕就拿平时相处的一点一滴来说,明明也是温馨的,所以……   “诶,大人,您去哪?”   “找“歌晴”的老板,我很有兴趣在这里当一天的服务生。”   “哦哦哦,然后借着送蛋糕的名义前去探听消息是吧,真不愧是大人!比心比心~”   “闭嘴。”   此时,歌晴雅间内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与愉悦无关。   “你说你已经隐约想起了些什么,那么告诉本大爷,你想起了什么?”在不二蕙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低声把话说完后,率先开口的是那位迹部大爷。   而不二蕙黎脸上的表情无辜的让人忍不住疼爱:“迹部,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曾邀请我去参加一场樱花宴,而且还与我共跳了一支舞,那一次,我穿的和服,很独特……”   说着说着不二蕙黎便像是有些头痛的抚住了头,但她还是坚持着继续说:“而忍足,你总是喜欢在我的课桌里放些以假乱真的昆虫啊什么的,我……”   “那么我呢,还有玄一郎和国光呢?”幸村精市突然笑着问了一句。   而不二蕙黎微微蹙眉,咬着唇,像是强忍头痛般坚强的继续说下去:“我记得我刚跟精市相见的那时候,居然叫了精市美人……”   “而手冢和真田,在我出事以后,从美国回来之后,都帮了我很多。”   像是提到了一个众人都敏感的梗,每个人都忍不住坐直了身体,手冢国光率先开口试探:“你和周助出事后,真田和手冢家帮忙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而且你是昏睡了很久以后,突然醒来,然后又不告而别,我们才来找你的,从美国回来的是周助,我们帮助的也是周助,与你并无关系。”   “不,不对……”不二蕙黎像是演上瘾了,只见她微红了眼眶,脸上写满了拒绝,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出了血,好半天才犹犹豫豫的说道:“一直昏睡不醒的人是周助,我的记忆是这么告诉我,唔,头好痛……,我,我一直在假扮周助……”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里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有些不可思议地对视了一眼,然后脸上都浮现出了思考的神情,而一直喊着头痛的不二蕙黎已经缩到沙发里将自己缩成了一团,那模样好不可怜。   这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打破这沉默。   突然――“笃笃笃!”   忍足侑士抿抿唇,起身去开了门,入目是一个少女清新甜美的笑脸:“你们好,你们订的浮生水果千层已经做好了。”   “好的,谢…等等,你是?”忍足侑士先伸手拦住了将蛋糕放下就走的橘发少女,然后幸村精市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你好啊,周助的表妹。”   “嗯哼,本大爷记得你,三年前曾经到冰帝学院代一直假扮成周助的春歌给青学的人送过信啊恩?”   “没错~”少女语气欢快地应了一声,转过头,好像才发现坐在这里的不二蕙黎,踌躇了很久,才表情有些挣扎的问道:“我之前见过这位,自称是春歌的姐姐了,那么她真的是我的春歌姐姐吗?”   “你之前不是你见到她就说她是春歌吗?现在怎么反倒怀疑起来了?”幸村精市的笑容,里面仿佛藏着一把刀。   而七海春歌看了眼神情不变的不二蕙黎,撇撇嘴说道:“我之前在看到她的蓝眼睛,还有和春歌姐姐那么像的容貌后,想都没想,就认为她是春歌姐姐了,后来回去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因为像归像,有些细节还是不一样。”   “比如?”   “比如……”   “比如她脸上没有和春歌一样的红色泪痣,对吗?”温和到让所有听者都能如沐春风的磁性男声骤然响起,七海春歌不由僵硬住了身体,不敢回过头去。   而那有着淡雅青草香的身体却一步步向她走近,将她笼罩在属于他的阴影下,握住了她的手,突然将她狠狠拥抱。   “春歌,真是好久没见,如果你真的春歌姐姐看到你现在这么健康,她一定会很快乐。”   excuseme?Andwtf?   已经完全陷入懵比状态的七海春歌表示很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鸡年吉利。^ω^ ☆、露馅      “咳,不二。”没想到这个时候最先发出声音的居然是寡言少语的手冢国光,只见他推了推眼镜,唤了一声不二之后就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而被不二这个举动惊到的不止手冢国光一人,不但忍足侑士,迹部景吾在那儿瞪大了眼,就连真田也难得调侃了一句:“不二,虽然她是你的表妹,但你就这样抱着人家,好像也不太好吧。”   “嗯,说的也是呢……”说着说着,不二周助就含笑放开了手,就是在七海春歌一脸侥幸的想要逃离他身边的时候点着脸颊说了一句:“反正春歌都要嫁给我了,来日方长。”   “噗――”ⅹ4   不二蕙黎吓得连装虚弱都忘了,只见她从沙发上猛地站起身来,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周助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从没听说过你和这个女人订了婚呀!”   听到她这么说话,众人的目光都闪了闪。   而七海春歌微微拧起眉,深知这是个好机会,只是,感觉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好羞耻啊!   “春歌姐姐,哦不,可能只是一个冒牌货的陌生姐姐,你刚才不是想起了很多有的没的东西吗?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呢!”说着说着,七海春歌便伸出双臂勾住了不二周助的脖子,而不二周助也很给力的一把揽过她的腰,不管她是不是瞬间炸毛,硬是把两个人的距离缩为了零。   鼻尖的那熟悉的气息愈发浓郁,七海春歌被逼无奈只能紧紧贴着不二周助才能保持住身体平衡,但她作出这样的“牺牲”所得到的好处是不二蕙黎的脸扭曲得几乎要狰狞:“放开我的周助哥哥,你这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什么七海春歌,我觉得你才是什么冒牌货吧,快点松开你的手,不然我……”   话还没说完,不二蕙黎就看到这个名为七海春歌的少女眼睛里浮现出了讥讽,有些惊慌地环顾四周,果不其然,原先还会对她温言软语的青年们此时脸上都有很明显的怒气。   “不是,我我我,我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我只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我和哥哥感情这么好,所以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边后退边解释着,不二蕙黎那蓝色的大眼睛里面又浮现出了泪水,但这一次,众青年,包括不二周助都是冷冷的看着她,这让努力挽回局面的她感觉到很难堪。   咬紧唇,不二蕙黎毕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心思也不单纯,她很快就想到了应对的台词,于是立刻说了出口:“呵呵,你们可真奇怪,之前我说我不是什么不二春歌的时候,你们反复纠缠着我,说我一定是不二春歌,现在我都想起来了,你们却在这里怀疑我,就因为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你们为什么不想想,也许这个女的才是故意来挑拨我们关系的呢!”   “她可是你表妹哦~”忍足侑士挑眉接了一句。   而不二蕙黎立刻反驳道:“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呢?我和这个表妹本来接触就不密切,这几年失忆了流浪在外,那还记得什么表妹的样子,你们为什么不能想一想呢?万一这个表妹才是假的呢,想要故意来害我。”   “那么表姐桑,那你的记忆可真奇怪啊,前两天还是一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今天就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思路还这么清晰。”七海春歌在不二周助的怀里慢悠悠的说道。   “……那是因为,今天我认识的人都来了,我的脑袋里面浮现出了很多画面,这很奇怪吗?”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样好戏剧化啊,就像事先安排好一样。”   “你这个……”   “够了!”银灰发色的青年一声怒喝,让不二蕙黎怒指着七海春歌的手狠狠颤抖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迹部景吾,心有不甘,但还是放下了手。   “春歌?如果春歌你现在恢复了记忆,你怎么会是这幅样子呢?”不二周助语气悠悠的一句话,让不二蕙黎瞬间明白了自己的致命伤在哪里,瞬间惨白了脸的她喃喃自语道:“但是,但是周助哥哥,我的脸,我的血型都和你一样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不二周助没有回答,这次说话的人是忍足侑士,只见他捏紧那张检查报告单,脸上有怀疑,但更多的是笃定:“没错,正是因为你的血型和不二一样,而且你脸上也没有什么整容的迹象,你才会比以往那些冒牌货呆的时间更久,但冒牌货终究只是冒牌货,你不知道,你平时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了太多漏洞,而今天,更让我们确定了你不是春歌的事实,所以,请吧,不知名的小姐。”   说着说着,忍足侑士就强拉起好像还想赖在这个雅间不走的不二蕙黎,率先转身离开了,而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也纷纷离去。   很快,这个雅间就只剩下不二周助和七海春歌两个人了。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知真相了,周助哥哥,你们果然好厉害呀!”七海春歌干笑着,默默退后了几步,举起手机,脸上浮现出几分歉意:“周助哥哥,虽然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但是我现在还有工作要去忙,所以我先告辞了。”   说着说着,她转身就想走。   而不二周助也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在她快要离开这个房间之前语气冰冷的问了一句:“你真的是七海春歌吗?”   “啊?周助哥哥,我当然是七海春歌呀!你不会在送走一个假的春歌姐姐了以后,连我也要怀疑了。”虽然心底涌现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但七海春歌还是在那里四两拨千斤地回应着。   “春歌啊,呵……”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栗法青年吓了一跳,七海春歌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但不二周助不依不饶地一步步向她逼近,直到将她困顿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呵,哈哈,周,周助哥哥,你别闹了,干嘛呀这是,我……”七海春歌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无措,满脸抗拒的用手轻推着还在向她靠近的不二周助。   哥哥,我亲爱的哥哥大人啊,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们现在这么大了,实在不适合靠这么近了,而且我现在还只是你的“表妹”呀!你不会真的是和那位名为七海春歌的表妹订婚了,然后现在想要和我这个冒牌货就地秀恩爱吧,别呀,我真的是……等一下。   突然想到了一个梗,七海春歌的身体顿时僵硬住了,而这时不二周助也将头轻轻搁置在了她的肩膀上,声音轻缓,却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疲惫:“我才求你,别闹了,我的春歌啊……”   完了,七海春歌有些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套路极深的哥哥桑   但是――   “但是大人,您别忘喽,冥王大人可是说过了的,如果您的哥哥不是100%确定您就是不二春歌的话,您承认身份了,以后您的容貌可就真的再也变不回来喽。”   “……我知道,但是现在该怎么办?”   “您随心所欲的想办法喽,曲奇不知道~”   “我在这里这么烦,你的语气却这么欢快,真的好想打你。”   “啦啦啦~”   有些无奈地轻叹口气,抬眸便对上了不二周助那已然睁开的眼。   一瞬间屏住了呼吸,七海春歌几乎不能移开视线,如果能沉溺在那片蓝色的汪洋里面,她也觉得心甘情愿。   只是――   抬起手来,轻轻推了推不二周助环抱着她的手臂,七海春歌微微一笑:“好了,周助哥哥,别再维持这个姿势了,真的好奇怪啊,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在怀疑我是春歌姐姐假扮的,所以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我们先坐下吧。”   像是没有想到七海春歌会这么说,不二周助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愕,但他还是放下手,重新笑眯了眼睛:“好呀,我真好奇你会跟我说些什么。”   关上门,两人在雅间的沙发上面对面坐下,不二周助不言,所以七海春歌只能率先打破沉默。   “恩,周助哥哥,你现在还在寻找春歌姐姐对吗?”   “……呵呵,对啊。”不二周助有些无奈的轻笑了一下,像是不想再拖拉下去直接正色道:“春歌!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还要再这样欲盖弥彰,明明现在已经没有旁人了…,而且据我之前调查所知,这间“歌晴”你也拥有50%的股份,它的安全性我想你也是知道的,那你现在为什么还不肯对哥哥坦诚呢?”   “那么周助哥哥,你又是凭什么确定我一定会是春歌姐姐呢?”七海春歌咬咬牙,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怂,立刻眼睛眨都不眨的就接了一句。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呢?春歌……”就算是青年了,还是这么美腻的人缓缓睁开了那双仿佛蕴藏着汪洋大海的蓝眼,而里面是清晰可见的忧伤。   七海春歌咽了咽口水,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起来:“我,我为什么,不能这么问呢?因为我又不是……”   剩下的话都被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因为她清楚地看到面前的青年脸上真真切切的浮现出了疲惫。   “……春歌,七年前的那次意外之后,我虽然像个活死人一样,只能躺在病床上,但我还是留有意识的,你在我身边醒来,慢慢恢复了健康,然后离开我,去学习,去锻炼,去复仇,竭尽全力,想让我再次醒来,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我都知道……”   闻言,七海春歌直接僵硬在了沙发上,动也不能动,连表情都仿佛被凝滞住了。   而不二周助看了她一眼,抿着唇继续说:“你在病床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现在一字一句都记得,呵呵,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能这么确定你就是春歌吗?因为你会易容术啊,易容成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好奇怪,更何况,我们是双胞胎啊,嗯?”   不二周助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看着那突然上前趴伏在他身上的少女,一时哭笑不得,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推开她,但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被少女的举动给吸去了注意力。   “你摸摸看我的脸,你摸摸看,周助哥哥这么聪明的话,应该知道,所谓易容的话,是不能被人随便碰触到脸的,那你摸呀,你随便摸,你觉得我现在的脸,是真的,还是假的?”   手上的触感是那样的柔滑细腻,还有那真实的温度,少女脸上的表情也是那么的认真,在那一刹那,不二周助   几乎怀疑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但他还是一把抱紧了少女,将头埋入她的颈窝中,然后抱着全身僵硬的像一块石头的她低低的笑了:“你身上的味道我还不熟悉吗,这分明独属于你的味道,而且春歌啊,许久不见,你怎么越来越笨了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戴着有色隐形眼镜吗?”   猝不及防,七海春歌就发现自己的隐形眼镜被人取下来了,感觉眼睛有点酸涩的她眨了眨眼,眼睛里面都冒出了点泪花,模糊了视线,自然也看不清面前人那含笑的脸。   “果然……”感觉自己被抱得更紧了些,七海春歌听着不二周助在她耳边轻声笑语:“刚才忙着配合你演戏,没办法近距离仔细观察,你还是这么可爱,被我一激,就自己主动过来了,看吧,露馅了~”   “!”   瞪大蓝眼看过去,面前这人脸上哪还有什么蛋蛋的忧伤,无奈的苍凉,md,原来全是装的!!   感觉自己被一个小毛孩(前世加今生的年龄,周助对于春歌来说的确是小毛孩哈哈)耍了的七海春歌顿时恼羞成怒,有些口不择言地问道:“什么专属味道好奇怪啊,春歌姐姐能去买的香水,难道我就不能去买了吗?!我和你也算是近亲,瞳色一样,很奇怪吗?就算我用有色隐形眼镜遮盖住自己的瞳色,不过是因为我不想陷入不二家的争斗而已,谁都知道有蓝色眼睛的人都可以被提名作为不二家的继承人,你就凭着这么几点断定我是春歌姐姐,是不是太武断了!”   “嗯~说的也是呢……”见不二周助脸上出现思考的神情,七海春歌不由得心头一松,刚想乘胜追击再补几句,却被不二周助接下来的话给噎住了喉咙:“但我记得你身上就和春歌一样的药草香,是春歌专门调配的,根本没有上市,当然,如果你想说这是春歌送给你的,倒也说得过去……只是,我很想问,出生后便夭折的七海春歌表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为什么你的脸上找不出任何易容过的痕迹呢?如果你是去整容了,那我可是会很生气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回应的七海春歌抬头便看见了不二周助微抿的嘴唇,不知为何,她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不二周助见状便将“趴”在他身上的七海春歌抱起,放到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在她用一脸不可名状的表情注视下笑得春暖花开:“既然如此,那我有事要先走了,春歌你就先呆在这里好好想想该怎么跟我解释吧,我晚上会回来,然后我们好好谈天,说地。”   看着栗发青年离去的背影,七海春歌是真的生无可恋了。   今天真是不宜出门,而且她今天遇到的一定是一个假哥哥……套路居然这么深……   “大人,您完了~”   …… ☆、再见的预兆   虽然不二周助说晚上会回到“歌晴”来找她谈谈人生……   结果,当晚,七海春歌就乘着飞机回到了STRISH的所在地。   在飞机上――   婉言谢绝了空姐向她递来的果汁,七海春歌闭上了眼,一副准备休憩的安静模样,而谁能知,现在在她的脑袋里面,那叽叽喳喳的声音能吵上天。   “大人大人,您怎么就走了呢!就不管那个不二蕙黎了吗?为什么不趁着她现在元气大伤,而把她直接解决掉呢!”   “大人,您说话呀!”   “而且大人,您好不容易和您的哥哥见了面,为什么说走就走啊?”   “大人……”   “闭嘴。”感觉自己今天下午莫名其妙就被亲爱的哥哥玩坏了的七海春歌本来就很不爽,现在头疼欲裂想休息,脑袋里面那个叫曲奇的不知名物还不肯安静,所以她眉一拧,在心里冷哼了一下。   “嘤嘤嘤,人家只是为你着想而已~”   深深吐出一口气,七海春歌微微一侧身,然后开始在心里解释了起来:““sss”比赛快要开始,那三组团队都在等我帮他们一起编曲,我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至于不二蕙黎,我觉得周助他们,虽然已经基本不相信她是不二春歌了,但他们也不会赶尽杀绝,应该会让她继续留在念歌救助会所,直到她伤好痊愈为止;而在这段期间内,不出我所料,她肯定会继续做妖,虽然不足以为惧…,但她毕竟不是什么普通的冒牌货,我想借由她来引出当年暗杀我和周助的真正幕后黑手。”   “哦哦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大人,您好腻害哟~不过大人您还没有回答我,明明您哥哥已经确定您的身份了,您也明明可以和您哥哥保持联络,还有和迹部他们说清真相的,为什么话都不说半句就走了呢?”   “闭嘴。”   “嘤嘤嘤……”   终于获得安静的七海春歌头歪了一下,很快就进入了浅眠之中,只是这一次,没有再出现什么神秘的鸭舌帽青年来当她的靠枕和暖炉了。   “春歌!”“七海!”“小春!”……   一下机,还没走出机场,她就看到了那七个熟悉的身影。   微微勾起唇,七海春歌拖着行李箱,正要往特地来接她的STRISH那里走去,她的腰突然一紧,从腰部传来的大力让她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唔?”   抬眼便看见了那薄唇边熟悉的坏笑,七海春歌用手推了推身后的人,有些无奈的说道:“凤桑,你还是这么爱玩突袭啊。”   “这不叫突袭,这是命运,命运让你到了我的怀里,所以春歌,你注定会是我们heavens的作曲家~”   这银灰的发色,这爱捋头发的动作,这熟悉的中二腔调,简直……   眼前突然浮现出了另一个银灰发色人的模样,再看看面前那青年脸上不解的神情,七海春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夸张,到最后直接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而在场的人,无论是STRISH还是Heavens,他们虽然疑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但到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那还蹲在地上笑的少女,眼睛里面是不同程度与类型的宠溺和纵容。   “好了,你要笑到什么时候?现在都已经……”凤瑛一话还没说完,一个听上去轻佻的声音就横插了进来:“小后辈,都已经这么晚了,身为美丽的女性,你应该去睡美容觉了,所以,快点和我们一起走吧~”   众人都循声望去,果然,前辈组四个人也都到机场来了。   “为什么?春歌是我们的作曲家,应该和我们一起回去才对。”来栖翔是心里最藏不住话的人,他边说着就边上前,想要把七海春歌直接带过去。   而一直沉默不说话的美风蓝突然出招――以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来到七海春歌身边,对她微微一点头后立刻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人。   直到被前辈组所开走的汽车尾气给喷了一脸,留在原地的众人才回过神来。   “春,春歌就这么被带走了?”一十木音也颤抖着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真是没想到,前辈们居然会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小绵羊一向这么受欢迎,不过好苦恼哦~单纯的小绵羊就这样被陌生男人给带走了~还是在晚上呢~”   被神宫寺莲这么一提,众人的脸不由得一阴,但很明显,现在去找前辈们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所以四之宫那月只得干笑着打圆场:“好啦好啦,我觉得前辈们应该能照顾好小春歌的,而且春歌也是要和前辈们一起讨论曲谱,明天再去把春歌接回来吧!”……   “前辈们,感谢你们这么晚了还来接我,请问有什么事吗?”坐在缓慢行驶的车上,心里一想再想都觉得一向高冷的前辈是没有任何理由过来找她的七海春歌斟酌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疑问给问出口。   “啊恩,我们就不能兴致突发来找你吗?”回答的人是黑崎兰丸,只见他双手抱头,一脸的慵懒。   而七海春歌是哭笑不得,如果是为了3s演唱曲谱的话,之前讨论的都已经差不多了,再怎样也没有急到非要今晚来找她,而且什么叫兴致突发……   “好了,愚民,收起你那愚蠢的表情,我们来找你,自然是有理由的。”   高傲的冰雪公爵一脸不屑,而他话刚说出口就被一脸平淡的美风蓝怼了:“……不要再装模作样了,明明是因为你想念春歌了……”   “你们啊――,就不要再逗小后辈了,后辈酱,听我说,我们来找你,是因为需要你帮忙写出一首与运动精神相关的歌曲,因为是用来应急的,所以时间有点赶。”   七海春歌刚刚还在梳理着头发的手一顿,有些不解地抬起头问道:““sss”的比赛已经迫在眉睫,你们不是也推掉了很多音乐节目的邀请吗?为什么这一次突然……”   “因为这一次有很多著名家族邀请,比如迹部,真田,幸村,手冢,忍足哦,还有不二等等,好像是因为他们家族内部的继承人参加了3s的运动竞赛,就想在开幕式开始前为他们加油打气一类的。”   七海春歌慢慢放下了手,一时心乱如麻,但她还是缓缓闭了闭眼,应道:“好的,我明白了。”    ☆、音乐的魅力   日本东京最著名酒店――盛世华庭   有钱有势人都难进的这块宝地,今天却被人包场了。   无论是酒店门口停着的车,还是从车上走下的人,无一不让观者目眩神迷,毕竟那可都是些世界著名品牌,和只能在电视上见见的知名人士。   而衣着打扮都分外奢华的那些名流大咖们,在下车后便纷纷涌入了盛世华庭那无愧于其名的会客大厅,你来我往,维持假笑,寒暄的好不热闹。   “……所以我说啊,这场宴会表面看上去是为了给那些能参加sss的人打气,实际上,不过还是一场商业联谊,这可真没意思。”一位身材火辣的红衣美女坐在偌大的镜子前,微微抿唇,一脸不屑。   而给她补妆的造型师赞同道:“说的是呢,还要劳烦您特地跑过来表演节目,您可是著名的艺术家呢,真不带这样侮辱人的。”   但这造型师话音刚落,就有人怼她了。   “艺术家,呵呵,说的好听而已,如果真是那些有高尚情操的艺术家,又何必眼巴巴的跑到这里来?明明是想借此机会去认识些大亨,还要特地在这里装高冷,真是恶心。”说完,那款款动人的白衣女子便抛下一个不屑的眼神,转身走人了。   且不管梳妆室里面那红衣女子如何大发雷霆,反正那高抬着下巴离开的白衣女子刚出门就被自己的猪助理随意说出口的一个问题难到了,她说:“那么姐,现在来了这么多知名人士,我们之前准备的节目会不会太low了?”   “……我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尽全力啦,而且现在改也来不及了,反正大家都是按照自己擅长的套路去准备的,谁还管它够不够高雅,随便吧,最糟糕的无非就是让那些所谓名门贵族看个笑话,反正,我们明星在他们眼里,本来就是个笑话!!”……   纷纷入席而坐的宾客们差不多都来齐了,这时候,舞台的帷布也被缓缓拉开――   不得不说,接二连三上台的那些明星表演的节目的确是精彩绝伦,坐在台下的众人也很给面子的鼓掌,这幅画面看上去也是极为和谐。   但是,一直站在二楼俯视着舞台的几个人的眉却越蹙越深。   “呐,迹部,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做了件蠢事。”忍足侑士伸手取下眼镜,并捏了捏鼻梁,有些烦躁的说道。   “……嗯,我们本来想借这些大明星来制造噱头,吸引这些社会名流的注意,然后为我们接下来参加“sss”的比赛造势,现在看来,所谓大明星,水平也是有限的。”迹部景吾没有说话,而替他回答的是披着一件外套抱臂闲闲站着的幸村精市。   “接下来还有几个节目?我想尽快离开。”手冢国光抬起手来看了看表,沉吟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口,想必他已经不想再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看着无聊的节目上了。   “嗯~大概还有两三个吧,不过我期待最后一个节目哦~”不二周助突然笑眯眯的说道。   “嗯?为什么,本大爷不认为这种档次的节目能够吸引你的注意力。”天性敏锐的迹部景吾很快就抓住了重点,然后开口问道。   “唔,我只是在期待可爱的小春歌写出来的歌曲而已。”不二周助是一脸云淡风轻,殊不知因为他这一句话,众人齐刷刷变了脸色。   “春歌?!”x4   “啊呀,你们干嘛这么激动?就是春歌呀,不过是七海春歌。”   闻言,众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在,也能清清楚楚看清他们眼底的黯淡。   但迹部景吾一脸高傲地别过头,抬起下巴哼道:“就是你那个和春歌同名的表妹?勉勉强强还算华丽吧。”   “七海春歌啊,我记得她就是现在被人津津乐道的那位天才作曲家吧,真的是好厉害呀,不过,她不是STRISH的作曲家吗?而今晚表演最后一场节目的是黑崎君他们。”幸村精市抬起手来拢了拢外套,然后微笑着说了一句话。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的妹妹这么敬业,敬业到大晚上都要跑回去给他们这些不在负责范围内的人写歌。”不二周助笑着回了一句。   “是吗?那可真是令人敬佩,不过不二,你的妹妹只有春歌一人,可不是这位七海桑。”幸村精市说着说着,脸上笑意更深。   而不二周助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阵诡异的音调就骤然响起。   额,诡异,没有错,的确是诡异……   这下子,就连幸村精市都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了,他抽了一下嘴角,听着那愈发奇怪的音乐声,连吐槽的话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而站在他身旁的众人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脸色发青,张口欲呕。   所以就更别提那些坐在台下的人了,各种失态的表现层出不穷,这时候的盛世华庭,完全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   但很奇怪的事就是――   明明现在的音乐比之前演奏过的要难听多了,刚刚还心不在焉的众人却都在眼巴巴的关注着舞台上的动静,猜测着这最后上场的表演者们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而此时在后台,已经整装待发的QUARTETNIGHT都是一脸无奈的看着嘴角带着坏坏笑意的七海春歌,却无一人去阻挠,任由她在那里调音,让外面的人遭受一段又一段魔音灌脑。   “我们出发了。”“调皮。”“玩够了吗?”“呵~”   玩的正high的七海春歌猝不及防,就被那从她身后经过的四人给拦腰抱了一下,有些脸红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   而在外面――   快要把人逼疯的魔音说停就停,而那寂静无声也只维持了三秒,一段情感浓淡恰好的清唱便悠然响起,一个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另一个稍显稚嫩,却仍然带有强烈吸引力,两个声音联合在一起,在那里唱着:“如果说,爱与梦想不能共有,那我说,我要肆意翱翔的自由――”   清唱的最后一个音拖的极长,还没结束,那一段让人舍不得错过任何一个音符的旋律便张扬的响起,台上四个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都极为出色的人,在这段音乐的陪衬下,简直让人都移不开眼。   于是,今夜的狂欢,到现在才开始。   一直站在后台默默看着他们四人表演的七海春歌本想就这样等着他们唱完,直接回去就可以了,没想到,一直安安静静呆在她包里的手机突然开始振动起来。   有些疑惑的打开包,并拿出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不疑有他,七海春歌无所谓的按了下接听键,而从手机里传来的那熟悉的男声让她瞬间僵硬住了身体。   不是因为这打电话的人跟她说了什么,而是,这个声音被分成了两个――一个在手机里,而另一个,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亲们期待修罗场,我也想,然而今天去拜年,去了好多地方,压根没空也没心思写,一回到家我就去码字了,所以今天先码个过渡章吧,我也要想想,下一章要怎么开涮。歌王和网王的对决吗?或者王子们各自为营哈哈哈哈哈。 ☆、为何而争(一)      前面舞台上的表演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台下观众的热情越来越浓重,整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与幕后的气氛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七海春歌慢慢放下扒拉着幕布的手,让那一层厚重的深灰色完全隔绝了前台的华影声嚣,然后对站在她身后的人说:“……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吧……”   “嗯。”   此时,盛世华庭某间包厢内――   “不二,你最好对你刚才说的话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迹部景吾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姿态高傲。   手冢国光则抱臂静静站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却快要让这小小的包厢结冰。   幸村精市沉着脸不说话,忍足侑士脸上则带着些虚假的笑意:“不二,你是让谁去找春歌了呢?怎么还没到,我们还有好多话想问她呢……”   “嗯,不要这么着急嘛,等春歌来了,再问也不迟,至于春歌为什么来的这么慢,谁知道呢,呵呵。”不二周助脸上的笑是那般人畜无害,却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气的牙痒痒。   “扣扣!”敲门声突然响起,包厢里的气氛也随之一滞,众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默认由离门最近的手冢国光去开了门。   “打扰了,前辈们。”率先走进来的人有一头墨绿色的短发,大概是拿掉了帽子的缘故,有几缕发丝还略显不羁的上翘,发下那一对明亮逼人的猫眼更显得他那张俊脸迷人,很明显,这个人是世界网球明星越前龙马无疑。   “原来是去的人是龙马君啊,那么,春歌呢?”见越前龙马只是独自一人进门,身后也没有出现那让他等待许久的身影,幸村精市顿时笑的百合花朵朵开。   而越前龙马用手扶额,没有任何停顿立刻一转身,几个箭步便冲出了门,然后一把抓住那偷偷摸摸想要溜走的少女的手,然后二话不说就把她带进了门。   偷跑不成还被人当场揭露“罪行”真的好尴尬,但是七海春歌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怂,所以她低着头,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后就抬起脸,脸上的笑容很甜:“你们好,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请问有什么事吗?”   菇凉,你知不知道,当我们已经知道了真相以后你还装作着一副不认识我们的样子,这真的好好笑啊,但是我们笑不出来,而且好生气哦,你说该怎么办?……   心里都各有想法的众人在看到七海春歌脸上的笑以后,齐刷刷地保持沉默。   而良久没有得到回应的七海春歌是一脸懵逼――王子们,你们那引以为傲的对待女性的绅士风度呢?个个板着个脸是怎么回事?还有,哥哥,你脸上的笑好奇怪……   眼睛瞥到了不二周助脸上的笑,再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在场人的怪异表现,七海春歌心里顿时浮现出了一个让她不可置信的猜测。   难道,仅仅只是猜出她身份的不二周助,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网王的其他人了?   不可能吧,先不说不二周助不是这么轻率的人,而且深知不二家族内部隐秘的他应该也知道,她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一直憋着没把真相告诉这些以往的朋友。   不然的话,一不小心就很可能会让当年那个幕后黑手藏的更深,那样的话,她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所以说,她是不二春歌,以及不二春歌真的还活着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也一直在为隐瞒真相而努力。   她那么聪明的哥哥,应该能够了解到她的用意……但今天,现在,这样的局面,又是怎么一回事?   “春歌,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嗯?还行啊。”不知是谁的声音,冷冷淡淡里蕴含着足以吞没人的感情,七海春歌神志一恍惚,立刻就应了一声。   但话音刚落她就反应过来了,咬紧牙,恨不得封住自己的嘴,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循声望去,果然,手冢国光那本来就如傲雪寒梅般的冷峻眉眼里,此刻直接镀上了冰。   再不动声色地环顾众人,他们脸上各异的表情让她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没有什么比自己最不想要实现的猜测偏偏灵验更糟糕的事情了。   七海春歌用力攥紧了自己的衣摆,暗地里狂瞪着还在那里笑得坦然自若的不二周助。   谁说她哥哥聪明的,给她站出来,这只腹黑熊简直就是世界上第一猪队友!!   “坐下吧,春歌,我觉得我们有好多话需要谈一谈。”七海春歌咽了下口水,眼睁睁地看着那美貌简直无敌了的幸村女神君向她翩翩走来,然后用他那洁白毫无瑕疵的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肩。   说来奇怪的是,幸村精市表情那么温油淡定,也明明没用多大力,然而她却怎样都动弹不了,只能任由他半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而那只原先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直接滑到了腰侧,嗷嗷嗷!   “幸村,你是不是应该把春歌还给我?”脸上笑容一直没变的不二周助在看到幸村精市的动作后立刻唇一抿,然后在那温声说了一句。   “为什么呢,而且春歌又没有属于你,我与她这么久没见,当然要好好亲近一下,你说是吗?春歌。”幸村精市问话的声音更为温柔,甚至还带着丝丝魅惑,只见他转过头,在七海春歌耳边轻轻的问道。   而七海春歌:   嘤嘤嘤,你们两位美人别闹了好不好,这脸上带着笑,眼睛里面有杀气的样子好可怕,而且这电闪雷鸣的都快要具现化了,你们吵归吵,别扯上我啊,让我安静的思考一下到底该怎么补救我说了这么多年的谎言……   想了想,七海春歌突然站起身来,然后走到越前龙马和手冢国光中间坐下,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没办法,相对而言,她觉得在场的六人中,这两人给她的安全感最强。   然而,有一句话说得好,不作就不会死,作了你就必须得死一死……   “春歌,我不想多说什么,直接给我一个解释。”没想到冰山部长能说的如此好,言简意赅,直接点出了重点,鼓掌鼓掌~   不同于七海春歌立刻变得不自然的脸色,越前龙马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称做“神清气爽”。   毕竟他虽然没有像其他五个人一样对春歌有着那么浓烈的非一般的感情,但他心里也是把春歌当作自己最亲密的好友与亲人来看待的,所以对当年春歌的不告而别,他可是“记恨”了好久,现在给力的部长问出这么一句话,能让春歌瞬间无言以对,他当然喜闻乐见。   而被手冢国光那个问题直接问的语塞的七海春歌轻咳了一声,瞥了一眼还在“谈笑风生”的两“美人”,再看看一脸冷凝等着她回复的冰山大人和那笑的贱贱的龙马猫咪,没办法,她只有把视线投向了那从她出现后就一直默不作声坐在那里的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二人。   而对于七海春歌发来的求助光波,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脸上都浮现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然后他们都慢慢的将脸别过去,没有理会七海春歌。   七海春歌:天要亡我(生无可恋脸)……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为什么要别过头去不理女主呢? 因为他们心里在想,单身狗们真好啊,还可以在那里争风吃醋,可惜我们早早订婚了,好想脱双恢复单身啊。哈哈哈哈哈哈 ☆、为何而争(二)      漆白的手指在裙边蜷缩了一下,七海春歌低着头,不言一语。   身边的人要么沉默,要么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互怼,但她知道,其实他们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是对她现在的容貌感到好奇呢,还是在等待她迟到很久的解释?   这样想想的话,真是好气哦,猪队友一样的哥哥。   把她逼到了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那所谓真相,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现在还被他们堵在这里,去留不能由自己……   好吧,学过不二家医药秘术的她其实完全可以拿那些随身携带的毒来放倒他们,然后安安静静地关上门离开,有缘江湖再见~   但是她现在的脑子还是完好无损的,并没有被猪拱掉,她深知,她要是真敢那么做,接下来她所要面临的可不仅仅是今天这番盘问这么简单,真没准是要和这群越大越不可爱的王子们来一场“不死不休”了……   所以说,越想越生气,睚眦必报的猪哥哥,真怀疑你是故意的!   想这想着,七海春歌就不由的向不二周助抛去了一个嗔怪的眼神。   殊不知,已经习惯了走软妹风的她抛出来的那眼神,不但没有丝毫杀伤力,反而像是在撒娇一样,波光涟漪,又甜又软,直叫人看的心痒痒。   “咳。”虽然这个眼神不是抛给他,但一直默默关注着七海春歌的迹部景吾还是全程接收了这个足以让他完败的眼神,于是满脸的高冷再也装不下去了,只见他抬起手来,轻咳了一声。   其他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脸上都浮现出了尴尬,而且找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掩饰,就连那一直作壁上观的越前龙马也不禁红了脸。   唯一淡定的人也就只有不二周助,只见他微微一笑,半是宠溺半是无奈的看了七海春歌一眼,然后成功引来了她更为没杀伤力的怒瞪。   但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延续多久,毕竟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要怼一怼这对总喜欢玩恋人游戏的兄妹。   首当其冲开火的自然是最先破功的迹部景吾,只见他用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然后用一种他从未对春歌使用过的严厉语气说道:“既然你到现在还不肯对我们吐露实情,那就由我来问好了,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早已习惯了迹部景吾那华丽张扬的声音,突然听他用这么严肃冷静的语气说话,一时之间,七海春歌难免有些反应不良。   她怔怔地抬起头,看着那连眉目间都透着凛冽的俊美青年,几番眨眼,都无法再在其脸上找寻到曾经习以为常的别扭温柔,那个瞬间,她真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口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   抿抿唇,咽下满嘴不知何来的苦涩味道,悄悄环顾四周,除了她的哥哥不二周助脸上还带着些明显的关心外,其他人的表情,都陌生得让她有些害怕。   “嗯?没有意见的话,那我就开始问了。”看着迹部景吾脸上微微浮现出的不耐,感觉心里堵得更难受的七海春歌只能点了点头,那先前看到越前龙马,并得知这些王子们都在等她的期待与忐忑兴奋已是荡然无存。   对啊,毕竟她曾经诈死,对他们隐瞒了真相不说,直到最后还不肯透露一丝半点信息就不告而别,而且在隐约猜到他们对她的心意后故作不知,肆意妄为,就算他们曾经再怎么对她有好感,也会被她这样的行为给消磨殆尽了吧……   更何况,他们如今已经阔别三年,就算今天特地约她过来,但肯定不是如她想象那般美好……谁会想念并去欢迎一个谎言者呢……   想着想着,便不由自主慢慢低下头的七海春歌自然没有看到,从她身旁众人眼里流露出的那份怜爱,远远要比愤怒多的多,就算是迹部景吾,眼睛里面的也就只有不忍与心疼,没有丝毫的怨愤。   “……你想问什么?快点问吧。”七海春歌的声音虽低,头也忍不住垂了下去,但她的身躯依然挺得笔直,硬生生的坐在那里,怎样都不肯弯腰乞怜。   不但是迹部景吾拧着眉微叹了口气,默默在关注着事态发展的众人也是满脸的好笑又好气。   但是满脑的疑惑与不甘已经将所有理智逼向了临界点,所以迹部景吾还是代表众人问道:“当初你宁愿放弃真实身份也要假扮成周助,是为了更快地引出幕后主使者这一点我们理解,但我们一直很奇怪,就算是顶着周助身份活着的你,也完全可以向我们求助,无论如何,也比你一个人孤军奋战要好,你为什么,到最后都要让我们蒙在鼓里呢?”   “我,因为我也不知道,幕后真凶到底是谁?还有可能他(她)就潜伏在你们身边,而且当初我已经确定了不二蕙黎的嫌疑,而她和你们交往很密切,如果我贸然把真相告诉了你们,不但会暴露我自己,没准还会把你们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中,所以我才……”   没等七海春歌支支吾吾的把话说完,表情依旧是那么和善可亲的幸村精市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凌厉:“那么你明明费尽心思救回了周助,又揪出了那个凶手以后,到最后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   七海春歌还没来得及回答,坐在她旁边的手冢国光就冷冷的接下去说道:“这只能说明,那个被抓出来的凶手只是幕后黑手使出的障眼法,而你深知这个真相,却准备自己一个人去解决,不肯寻求我们的帮助,说到底,只是因为不信任我们罢了。”   从迹部景吾说话开始,七海春歌就敏感地感觉到在场所有人的气压都在逐渐变低,就连她哥哥脸上的笑也随着那慢慢睁开的眼睛一点点消失。   而手冢国光的话音一落,整个房间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就连浅浅的呼吸声,听上去都是那么震耳欲聋。   七海春歌的手越攥越紧,但对现在的困境却怎样都无能为力,所以她只能低头保持沉默,任由他们在那里各种眼神交流。   愚蠢的渣渣们,就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熊孩子能帮上什么忙?虽然瞒着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了,但是敌人段数太高你们玩不过的,我这么体贴还要今天坐在这里被你们怼,真的是日了狗了!   七海春歌的“心里话”虽然是这么丰富兼带喜感,但她无法否认的是,她一直自认为坚若磐石的心,今天是真的被这些“熊孩子们”给撞裂了一个小口。   毕竟,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当初选择的所谓对大家都好的孤军奋战道路,会让他们这么的在意……   “好吧,如果你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就请你告诉我们,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啊?O_o??   七海春歌猛地抬起头来,带着一脸懵比的向问话的迹部景吾看去,张张嘴却憋不出半个字来,而迹部景吾只是云淡风轻的挑挑眉,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其他人亦是。   七海春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弯了弯嘴唇,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世纪的戏份,但深知这是他们隐晦让步的七海春歌还是舒展了眉眼,微笑着打算把自己腹中打好的草稿说出口,毕竟冥王这一类的事情就算说出来也没人相信,还不如编出一个巧妙的理由来让听者心里舒服。   “那是因为……”但事实证明,上天已经不会再让七海春歌“作孽”下去了,你看,她的话才刚起了个头,就传来了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还伴着一个能让人百听不厌的磁性男声:“春歌酱,你在里面吗?我们的节目已经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春歌,酱?!←_←盯――   这一声音一响起,整个房间里面王子们的表情都统一了,他们牢牢盯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七海春歌,眼睛里面翻涌不止的情绪,让七海春歌恨不得立刻捂脸逃跑。    ☆、为何而争(三)   看着不二周助他们一脸不为所动的模样,七海春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起身去开了门。   一开门,入目便是她熟悉的寿岭二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笑容,如同往常般和煦。   可是不知为何,七海春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但她也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就只能扯扯嘴角,想要先打声招呼。   “……额,前,前辈?!”但她的问好还没有说出口,就统统化作了惊呼。   一直是故作不在意的王子们立刻循声望去,只见――   那娇小的橘发少女被一高大的酒红发青年完完全全纳入了怀中,亲密的好像没有一丝缝隙多余,就连她的侧脸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所以王子们再怎么努力去窥探,也只能看见酒红发青年俊脸上的挑衅。   好吧,也就只有王子们认为这能秒杀所有迷妹的笑是挑衅。~^O^~   “呐,这位红头发的大叔,你能把春歌放开吗?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困扰的!”最先发出不满声音的人是越前龙马,现在已经有1米8身高的他,因为常年运动的关系,这身材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不仅如此,其他王子也都纷纷站起身来,眉目间蕴含着深深的怒气。   就连一向以温和形象示人的不二周助和幸村精市二人,此刻脸上也笑意全无,阴沉的吓人。   虽然背对着他们,但一向敏感的七海春歌还是感觉到了从背后传来了一种凉到刺骨的寒意,而且位于她前方的那具身体温度极高,这前后的巨大反差让她忍不住抖了抖。   “别怕,春歌,过来我这边。”这时说话的人是美风蓝。   只见他若无其事地绕过紧拧着眉的卡缪和黑崎兰丸二人,然后淡定自若的在笑里藏刀的寿岭二和满眼杀气的王子们的炯炯注视下毫不犹豫的伸手将七海春歌夺了过去。   而七海春歌的脚步有些凌乱,勉强靠着美风蓝站稳后,一抬起头来,就见一场暗战拉开了帷幕:   “啊啦,没想到我居然会被人叫成大叔,真是好感动哦,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能更加吸引后辈酱了呢,嗯~”说着说着,寿岭二就朝春歌抛了一个“媚眼”。   春歌:……   “这可不见得,春歌毕竟是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自然是喜欢和像我们这样青春洋溢的同龄人呆在一起,至于您,呵呵,还是不要有些不该有的妄想比较好。”这会儿说话的人是忍足侑士,只见他的唇角扯起了一抹不羁肆意的笑,无论是语气还是话语,听上去都格外有礼貌,但却无法掩饰其刺人的锋芒。   而寻找春歌已久的前辈组这边也不遑多让,只见黑崎兰丸直接扬眉,且目光逼人的说道:“所谓妄想是指什么?我们与春歌的日常互动本就是这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倒是你们,一点都不注意避嫌,居然还私自带走春歌。”   日常互动,所谓的抱抱原来只是日常互动哦,真是长见识了,盯――   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战场情况”的七海春歌猝不及防就被不二周助等人那带着委屈(?)与愤怒的目光给从头到脚洗礼了一遍,感觉自己瞬间就不好了的她只能躲到足以遮挡住她身躯的美风蓝身后,默默的求忽略。   “呵,听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想请教一下,既然春歌作为你们临时作曲家的义务已经完成,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打扰我们同作为我们青梅竹马的春歌叙旧呢?”幸村精市轻拢外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语气也是平静无波,却能莫名的让人瞬间窒息到呼吸不能。   “嗯哼,本大爷也想这么问,与春歌非亲非故的你们凭什么对春歌做这么亲密的动作,而且,还妄想带走她。”说着说着,迹部景吾就把冰冷的目光投放到了美风蓝身上。   而美风蓝没有回应,替他反击的是已撤下绅士面具的卡缪。   卡缪的手很冷,但他此刻的表情更如同深渊寒冰,说出来的话足以冰冻人三尺:“七海虽然不是专属于我们的作曲家,但她也是我们的伙伴,我们有责任保证她的安全,所以我们有足够正当的理由来寻找她,并把她带回去。”   “你!”   “好了好了,我觉得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和春歌的同事闹得这么僵,这样会让春歌很难办的;现在反正我们已经见到春歌了,有什么想问的也不急于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所以今晚就让春歌先回她那里去吧,毕竟她也要忙着编写曲子,等她忙完了,我们再聚不是更好,对吧,春歌?你以后一定不会再躲着我们了吧。”   一直沉默着的不二周助突然扬着笑脸充当起了和事佬,因为他的话,众人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只有七海春歌苦下了脸,感觉自己被深深地套路了。   但她也只能点点头,默认了不二周助的说法,然后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同前辈们一起离开。   今晚的“战争”虽看似就此结束了,以后就会和平了吗?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发晚了,不好意思啊,因为有好久未见的闺蜜来约,一不小心就玩的晚了,但我还是努力码字了,球饶过~~~~~~~~~ ☆、哥哥的突袭(上)      几天后,不二宅――   “不二你……”   “嗯,怎么了?手冢。”   神情素来少有波澜的清冷青年,此刻其脸上却浮现出了很明显的犹豫,如果没看错的话,他那双明明很迷人,却非要用眼镜遮挡住的眼睛里面,明明白白透露出了嫌.弃!   而被他用这种目光注视着的栗发青年却笑得若无其事。   他只顾动作缓慢的将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褪去,任由那朦胧的光线贪婪的舔食着他身上每一寸细腻的皮肤,明明他的脸已经足够美了,他却偏偏还要笑的那么诱人,不仅如此,他还抬起那形状完美的手臂,向表情越来越不自在的手冢国光伸去,然后轻启朱唇,声音亦同甘蜜:“手冢,你能帮我拿一下那条裙子吗?”   别过脸,手冢国光的耳畔已经浮现出了红色,只见他一把拿起那条素雅白裙并递给了莫名其妙在那做妖的不二周助,声音里透露着明显的隐忍之情:“快点穿上!”   “好……”   这下不二周助的声音总算正常了,没有再刻意嗲起来,而手冢国光也不动声色的轻吁了一口气,暗地里庆幸这只熊总算是玩够了。   然而――   “手冢,转过来,看我。”心潮快要平复下来的手冢国光陡然瞪大眼,手也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自己的耳朵,却没有应那突然响起的声音要求般转过身去,他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感受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手冢,你是生我的气了吗,为什么还不转过来?”手冢国光狠狠闭了一下眼,然后拧紧了眉,猛地转过身去,双手用力钳住身后人的肩膀,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丝怒火:“不二周助,你玩够了没有?!”   “唔,我可没有在玩哦。”眼前那双扑闪扑闪的蓝色大眼里弥漫出了淡淡的雾气,连同那张他明明熟悉不已的脸都变得陌生起来,手冢国光心里暗恨,却也只是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不二,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但我想问你,这样有意思吗?”   “为什么没有,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说着说着,不二周助又忍不住一笑,原本披在他身后的长发,随着他的笑滑落到了他的肩头,更为此时的他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即视感。   而手冢国光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   但他现在也无力再去生什么气,他反复斟酌,还是将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了口:“……你真的要打扮成这样,去见迹部他们吗?”   “对啊~我真好奇迹部他们看到“我”会有怎样的表现。”此时此刻,刻意女装打扮的不二周助脸上扬起了一抹带有深意的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迹部他们想见的人是春歌,如果春歌她现在没有空的话,你只要和迹部他们说一下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刻意……”说着说着,手冢国光也不由语塞。   因为他心里也知道,自从上次匆匆一面以后,其实他和迹部他们一样,很盼望能再与春歌见面,而且希望,不是易容后的春歌,是真实面貌的她。   而洞察力极强的不二周助哪能不知道手冢国光在想什么,他微勾唇,一针见血的问道:“我们现在毕竟不是什么少不经事的孩子了,你比我更清楚,我们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平时能抽出时间来已经是不容易,更别提还要让所有人聚在一起,所以今天,你还忍心让他们都失望吗?”   “但你装成春歌的样子,肯定没多久就会被他们识破的,到那个时候,你不怕他们迁怒于你?更何况,春歌不是答应了要过来吗?”手冢国光自然也不遑多让,他一语就点出了不二周助所做之事最大的漏洞所在。   但不二周助的回应却是格外平淡:“放心吧,我也没想让他们把我当成春歌,在春歌过来之前,我就会恢复我原来的样子,而我之所以要打扮成这副样子,去和他们先见一面,自然是有我的理由。”   “嗯?”   “对了,手冢,你刚才好像对着我脸红了?肯定是在心里幻想着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春歌在你面前脱衣服吧,居然莫名其妙的生气,还用那么大力气抓我的肩膀,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我真是春歌的话,你这样的举动可是会弄疼她的~”撩拨了一下长发,不二周助突然说了这么一番话。   “你!”此话一出,手冢国光几乎是瞬间全盘崩溃,脸上冷静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羞恼,他有些狼狈地转过脸,说出口的声音却冷到快要结了冰:“如果站在我面前的人是春歌,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对她的!而我为什么生气……你明明知道我,还有迹部他们对春歌是什么样的感情,却还故意扮作她的样子,模仿她的声音来撩拨我们,看我们这么狼狈,你是真的开心吗,难道你就不希望春歌能回到你身边?!!”   “……”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手冢国光的肩膀,不二周助此刻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歉意:“抱歉,但我这么做绝对不是想戏弄你们,因为我……”   “啊嚏!”这时,远在几百里外正写歌曲写得不亦乐乎的七海春歌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瞬间尴尬到难以自拔的她只能一边应对着随她一起在讨论歌曲的st众人的嘘寒问暖,一边于心里嘀咕着:“怎么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了,错觉吗?……”   而这边,不二周助看着手冢国光前去开车的背影,眼睛里面挣扎与愧疚一闪而过,最后化为深深的坚定。   “也许现在……但春歌……我的……”    ☆、哥哥的突袭(中)      下午一点钟,著名偶像团体STRISH训练基地内钢琴大厅――   “呐,时矢,你说春歌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   “我不知道,也许是在忙吧。”   “诶,可是现在春歌除了编曲外,还有什么事情好忙呢?之前她为了和我们一起讨论歌词,还特地推掉了与涉谷桑的聚会呢。”   “是啊,我相信七海是一个非常负责的人,不会因为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而耽搁她的工作,而今天,她却一直待在房间里面没有动静,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关心一下。”   “啊,你这么说,让我突然感觉好害怕,毕竟最近事情那么多,春歌却一个人担下了所有,现在会不会是累到无法动弹了?”   “大家,听我说,”一直沉默不语的神宫寺莲终于忍不住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口说道:“早上,因为我睡不着,所以就起的比较早,闲着无聊,去晨跑了一下,刚好遇到了小绵羊,她看上去神采奕奕的,所以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她的身体问题,不过……”   “不过?”ⅹ6   “我觉得小绵羊的状态不太对啊,遇到我的时候,不但没有跟往常一样笑着打招呼,而且还一脸惊慌的样子,到后来,我就看她用超越身体负荷极限的速度跑回到了房间去,到现在还没出来,我真好奇小绵羊到底在玩什么游戏~”神宫寺莲摊着手,表情轻松,语气轻松的说了上述一番话。   但众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松下来,反而个个眉头越拧越紧,神宫寺莲见状,也瞬间收起了脸上故意摆出来的笑,轻叹了一口气:“米娜桑,sorry,也许是因为我的表达能力不强,反而让你们更担心了,不过,我真的是希望你们能够暂时放下心里面那些可有可无的猜测,不要浪费时间,更不要给小绵羊造成什么没必要的困扰。”   “神宫寺桑说的对,既然已经确定了七海桑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应该多去训练,毕竟SSS的比赛迫在眉睫,七海桑肯定不希望因为她的原因而让我们这样消极怠工。”一之濑时矢伸手捏了捏鼻梁,然后语气淡定的说道。   就算心里还是疑思重重,但能充分认同一之濑和神宫寺所言的其他人也还是迅速拿起了乐谱,准备填词。   而这时,他们一直等待,却久久未开的那扇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出现了一道缝隙,随后,那道缝隙变得越来越大,一抹窈窕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春歌,你,额?”性格最冲动的来栖翔首先从沙发上跃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那抹身影前时,表情却瞬间僵住了。   而被他这样的表现勾起了浓重好奇心的众人也纷纷涌了过去,随后,他们的表情,也变得炒鸡奇怪。   一时静默无言。   “咳。”塞西尔捂住嘴轻咳了一声,然后率先上前打破了沉默。   只见他用那双足以包罗万象的深绿□□眼深深凝视着面前的栗发少女,声音里包含着浓浓的疑惑,但更多的是确定:“你是,春歌?!”   而站在他身前的栗发少女轻轻眨了一下她那双足以魅惑世人的蓝色大眼睛,笑容也艳若桃李:“没错,是我。”   “那你,怎么会?”一之濑时矢微蹙起眉,似乎是想要问什么,但一向内敛的他刚起了个头就犹豫住了,到底还是没能把心中的话问出口。   而一直和他同房而眠却性格迥异的音也小天使却在他消音的下一秒就坦率的问道:“春歌,你是要去约会吗?居然,打扮的这么,这么漂亮,简直就像另一个人一样,还换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你明明,已经够漂亮了……”   说着说着,一十木音也就慢慢红了脸。   而众人对视了一眼,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般叽里呱啦的开始询问起来,而终于恢复原貌,并没有加以丝毫伪装的七海春歌却一直微笑,没有置一词。   见她这样,众人的心被撩拨的更痒,但无奈她就是不说话,众人没办法,只好先安静了下来。   “你们,怎么能确定,我就是七海春歌?”这个声音一响起,众人的意识便瞬间变得恍惚起来,良久才恢复镇定的他们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七海春歌,却实在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好。   因为,刚才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美妙,美妙的让他们仿佛跌入了一场梦境,能完完全全与尘世隔绝。   “……因为,因为,你再怎么变,你都是你啊……”塞西尔看起来是被七海春歌那有着一片碧海蓝天的眼给迷住了,因为他即使现在已经紧张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他还是固执的直视着七海春歌。   闻言,七海春歌着实愣了一下,再环顾了一下身边众人脸上的表情后,她突然低低的笑出来声,从她出现在众人面前开始就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也瞬间松开。   “米娜桑,很抱歉,一直瞒着你们,但很多具体事宜我不方便现在就明说,而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是,现在的我,才是我最真实的样子,请你们相信我,而我现在……”说着说着,七海春歌就抬起手来看了看表上显示的时间,在开口时,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但仍旧悦耳动听:“……我现在有事情要先出去一趟,如果你们有什么疑惑的话,请等我回来,我愿意一一为你们解答。”   说罢,七海春歌就如同一阵风般快步离开了,却也留下了一丝让人欲罢不能的药草香气。   “真没想到,七海居然……”   “这,太匪夷所思了吧,我们和春歌认识已经三年有余,居然没发现她的容貌是假的!”   “说成是假的也未免太过分了,我倒是很惊喜呢,小绵羊居然这么美丽,而且她的声音,嗯~,那样动听,居然一直隐藏着,没让我们发现。”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七海要隐藏自己真实的样子呢?”   “可能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也许……”   而这时的七海春歌,已经没有什么闲心去管STRISH了,因为她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开始的多人“约会”上。   这次的“约会”,是不二周助一手组织的,昨晚她还接到了不二周助打过来的电话,反复叮嘱她一定要来,并且要以自己最真实的面貌过来。   不过说来也很奇怪,不二周助定下来的这个日子,刚好也是她能够恢复自己容貌的日期,不过思来想去,估计也只是巧合而已。   说实话,她其实很期待今天的这次“约会”,毕竟,今天会到场的那些人,都会让她想起那段虽短,却无忧无虑的曾经……   但她却在深深顾忌着一件事――   因为冥王曾经与她说过,她此生再也不能作为不二春歌而活,不然会被规则抹杀……   而她的哥哥此番举动,很明显就是想要在阳光下为她证实身份,虽然她知道迹部他们已经看破了她的伪装,但是上次那一面太匆匆,所以并不能作为她,不二春歌已经回归的标志,所以,到最后,她都没有出任何事……当然这只是猜测。   其实在她心里还有另一种猜测,也许冥王当初的意思,只是让她不要再用不二春歌的身份,而她,想让一些人知道她的身份却是没有关系的……   她想要试试看――   毕竟,不破,终究不立。 ☆、哥哥的突袭(下)   纵然心里千回百转,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七海春歌一路颠簸,还是来到了不二与她约定的那个地方――望归阁。   打开车门并一步下了车,七海春歌在今天下午不冷不热的阳光下眯起了眼。   望归吗?……她的周助哥哥,可真是煞费苦心。   但永远不能再作为不二春歌而活的她,又该如何回报这份深情?   “高贵的您,这边请。”据说能在望归阁里工作的人不但要颜值高,而且还起码是名牌大学毕业,所以接受了一定高质量礼仪培训的服务生们,其言行举止都能够让人舒心不已。   就正如那位将七海春歌带到不二周助定下包厢前的小帅哥,哪怕嘴里说着取悦人的话语,他脸上的神情却仍能保持在不卑不亢。   如果是平时的七海春歌,也许会忍不住赞叹一句这望归阁的服务质量上乘,但今天心里装满了各种各样事情的她却有些勉强的对这位小帅哥礼貌一笑,几番犹豫,还是伸出手推开了这包厢门。   殊不知,那容貌清秀的小帅哥在她背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而她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屋内的人给吸引去了,哪里还能察觉到这背后的端倪呢!   一进入包厢,七海春歌就赶紧拉好身后开着的大门,然后转过头,捂住眼睛,就一声不吭了。   而在这包厢里坐了不知有多久,并且刚刚心情还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的众人见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疑惑。   紧张也好,内疚也罢,甚至是冷漠无视都可以列在可能发生的情况内,无论怎样,众人都没想到,七海春歌面对这次久别重逢,会有这样的表现。   所以说,春歌小宝贝,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为什么就不肯正视我们?――这是此时此刻盘旋在众人心□□同的疑问。   而七海春歌捂着眼的双手就不肯放下了,没人能知她心里是何等的卧槽。   真的,你有没有遇到过像七海春歌现在这样的情况――   你有一堆和你从小玩到大的竹马,就算他们颜值再高,看的多了的你也有防止花痴的免疫细胞。   更何况他们与你一起玩乐的时候完全不会在意形象这种问题,所以你也能放飞自我,随心所欲,浪里个浪也没什么压力。   但今天,七海春歌是万万没想到,手冢他们,甚至连她的哥哥都是盛装出席的。   当然,所谓盛装出席,并不是指他们穿得有多么贵气满满,而是指他们居然会把自己装扮的这么认真仔细,就连头发也用发蜡打理的一丝不苟。   过往的接地气与随意荡然无存,这一眼望去皆是如花般美男的画面是真的让七海春歌觉得辣眼睛,所以她干脆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春歌,转过身来。”这时,自家貌美如花的哥哥那温文和煦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七海春歌扁了扁嘴,还是乖乖转过身去,抬起头来与不二周助直视。   而不二周助微微一笑,正要说些什么时,却见七海春歌抽着嘴角又低下头去了。   嗯,excuse me ?   不二周助微微蹙起了眉,满脸不解,而其他人则饶有兴趣的在那看着。   只见七海春歌快速绕过不二周助,然后走到迹部景吾身边,微微倾下身子,像是要亲吻他一样。   口鼻里皆是这熟悉又怀念的药草香气,迹部景吾这会儿是真的又惊又喜,只见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众人充满戾气的瞪视下想要拥抱住这变得“热情开放”的春歌酱,没想到,她抽了几张放在他身旁的纸巾就走了,走了?!!……   “噗。”幸村精市忍不住喷笑出声,然后一脸淡然自若地无视了迹部景吾投过来的敌意眼神,只顾用柔和目光看着那重新走回到不二周助身边的七海春歌,然后微微张口,声音里面有着醉人的温柔:“春歌,你为什么要特地去抽纸巾来,嗯?给不二擦嘴??”   不但是那些暂时充当吃瓜群众的王子们,就连现在被七海春歌一下下细细擦着嘴的不二周助都懵比了,完全不明白她此举何为。   直到确认不二周助嘴边没有那违和颜色后,七海春歌才放下手,随后表情有些微妙的问道:“哥哥,你交女朋友了?”   hello?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看到这些刚才还英俊潇洒,俊美不凡的王子此刻的痴呆脸,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慌的七海春歌没好气说道:“周助哥哥嘴唇上面的那唇膏的痕迹那么明显,难道你们都没有看见吗?”   唇膏?!!唇膏……   不知为何,众人的神色恍惚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都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而七海春歌一向敏感,虽然那“我悉心照料了那么多年的哥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哪个妖艳贱货拱了”的猜测着实让她有些不爽,但从众人突变的脸色中察觉出端倪来的她立刻推翻了先前的猜测,但却对他们这怪异的神情一头雾水。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少女那清甜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心头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再看这少女披着一头栗色半长发,眨巴着一双蓝眸无辜的模样,众人相顾无言。   “呐,不要不说话,你们到底怎么了?”   “春歌,我们今天邀请你来这里,其实是想要问你,你从今往后,还愿不愿意作为不二春歌而活?”开口说话的手冢国光,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是那么清冷淡定,但他的眼里,却有着狂风骤雨。   虽然没想到手冢国光居然这么直接就把这问题给问出了口,但同样被这问题弄得揪心不已的众人还是认同了他的行为,一起抬首看着表情瞬间空白的七海春歌,然后默默等待着她的答复。   怎,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们是知道了什么吗?不,这是不可能的啊……   但是……   心里乱成了一锅粥的七海春歌下意识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她身旁的不二周助,没想到,却险些迷失在他那蓝色幽深的眼里。   哥,哥哥?你,怎么会?……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自己转回头,用手轻轻抚顺着胸口狂跳不止的心,七海春歌有些困难的张了张口:“我……”    ☆、番外――哥哥的心里话   我是不二周助,不二家族的长子,传说中的继承人。   我已经有十八岁了,在这过去的十八年里,我的生活真可谓是跌宕起伏,但也可以说是风平浪静,毕竟我曾睡了四年,我知道,看到这里你一定会说?,睡了四年的人怎么还可能会醒?!这不符合医学常理。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有一个好妹妹,名字□□歌。   她一直在费尽心思照顾我,寻找可以让我苏醒的方法,我很感谢她。   但如果追根究底来说的话,她并不能算是我的妹妹。   我原来的妹妹是容易害羞的,有点女孩子家常有的小矫情,小家子气,爱撒娇,喜欢装扮自己……   而她,也许她认为她装的那副乖巧可爱的样子非常成功,好歹骗过了绝大多数人的眼睛,但并不包括我。   毕竟我与原来的妹妹是双胞胎,对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了如指掌,其性格特点我也是一清二楚,现在的春歌再怎么装,装的再怎么成功,也骗不了我。   但我一直都没有揭穿她,任由她在那里凭借个人魅力,获得了迹部他们的欣赏与认同,然后,慢慢打动我的心。   其实仔细想想,我也会觉得自己这样并不好,毕竟眼前这个让我喜爱万分的小妖精,并不是我的亲妹妹,我这么宠着现在的春歌,又将我的亲妹妹置于何处?   虽然说实话,比起原先的妹妹,我更喜欢她。   但我一直都找不到我原先的妹妹在哪里,而且也一直怀疑,那种只会出现在小说里面的桥段发生在了我妹妹身上,比如,借尸还魂啊一类的。   尤其是后来,我查到我原先的妹妹在消失于我生命里之前,喝了一杯有毒的饮料。   而我肯定,那杯饮料喝下去,是个人都要毙命。   所以说,现在的春歌,既是春歌,也不是春歌?   我就这样半信半疑地继续和春歌“相亲相爱”的过了下去。   而无论是她处理事情时的机智与果断,还是面对人情纠纷时的懵懂与可爱,都让我食髓知味。   最让我着迷的是她的眼睛,虽然同我眼睛的颜色一样,形状也类似,但她的眼里,有我从未拥有过的一片天空。   慢慢的我也将心放下了,觉得拥有一个像她这样的妹妹实在是人间一大幸事,日子总要过下去,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但多变的命运总能狠狠嘲笑我的天真。   我深刻铭记,那一夜的她,是那么小,那么的美好。   虽然被可恶的景吾拉去跳了一支舞,但念在她跳的那么动人的份上,我就姑且原谅她好了。   穿着笨重木屐的她大概是累了,一下场就说要去换鞋,而我看着她那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如果不追上去的话,一定会后悔,所以我就追上去了。   这一追,收获很多,当然也失去不少。   我收获了她真心的笑容,失去了我四年的时光。   被枪击,跳入河中,为了保护她而被有无数棱角的岩石撞伤,我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还在想,如果我死了,她是否还愿意活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我知道有这样想法的自己很好笑。   不想再胡思乱想平白让自己难过,我便任由自己沉浸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就此闭着眼睛,对任何事情都不管不顾了四年。   而在这四年里,说起来真的奇怪,我的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知识,接收了这些知识的我有自信,如果有朝一日能够睁开眼,我还是那个天才不二周助。   而春歌她,在这四年里面变得越来越冷静,越来越工于心计,我也能从她的声音里面听出来,她真的是越来越寂寞。   我很心疼,但我无能为力。   有多少次我想要逼自己睁开眼,但无论多少次都是徒劳。   时间也在我不断努力中悄然而逝,已经快要绝望的我还是不肯放弃,没想到,我竟然,睁开了眼!!   但是,春歌却不在了。   匆匆又是三年,在这三年里搞清楚所有真相,也明白了春歌当初有多努力的我自然不会懈怠,现在的我,已经是不二家的家主。   但我知道,我这样还远远不够,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终于再次见到了春歌,而且还是在一个揭穿某假春歌的聚会上。   虽然那个假春歌让我有种熟悉感,但我更在意我失而复得的春歌,哪怕她已经换了一副容颜,声音也不如以往动听,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我愉悦万分。   看春歌被我调戏的满面羞红,我一边好笑,一边在那里暗爽,让你好端端抛弃自己高冷的形象,还整成个傻白甜,那就乖乖当所谓的“七海春歌”,我的未婚妻好了。   说实话,我真有那么一瞬间,是希望春歌别再变回来的。   但我还是邀请了迹部他们等在我投资的望归阁里,也要求春歌一定要来,并以她的真实面貌来。   其实我很好奇春歌是怎么把自己的脸搞成这样,但我相信她是不会舍得放弃与我相似度这么高的脸庞而去整容的,所以我也懒得去深究什么,给我心爱的妹妹留一点秘密空间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她在最后能恢复她最真的模样就好。   而我在春歌来之前,特意打扮成春歌的样子,先去见了迹部他们一面。   看没有发觉不对的他们齐刷刷露出的那痴汉脸,我心里面是喜怒交加。   喜的是他们果然不如我了解春歌,无法一眼察觉出真伪;怒的是我放在心尖宠爱的妹妹他们居然敢肖想那么多年。   但我也没有忘记我特地做这些事情的目的。   所以我先是试探了手冢,然后在他默然允许下去试探了别的人。   直到肯定他们不会在我接下来的行动中阻碍到我,甚至还能帮助我的时候,我才当着他们的面,通知春歌可以过来了。   不要怪我这么多疑,因为我,还不够强。   我已经找到当年幕后黑手的重要线索,也准备去将他揪出,从而一举剿灭。   但我不能保证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我可以100%确保春歌的安全,所以我宁愿把春歌已经回来的消息和他们分享,这样的话,不用我明说,他们就会将春歌保护的很好。   而且,他们对春歌也都是真心的,虽然都不及我,也难分伯仲,但我好歹能暂时放心下来,不用去忧虑,如果我接下来有什么不测,春歌会无所依。   春歌终于来了,恢复了原来模样的她,果然很美丽。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让我好气又好笑,也有一点点尴尬,原来我忘记擦唇膏了。   但毕竟被我试探了一番,再也不能轻松对待春歌回来这件事的迹部他们果然都沉默了。   但我没想到,手冢会问出那样一个问题,不过这刚好也是我想知道的,所以我就无视了春歌向我投来的求助目光。   告诉我吧,春歌   还想不想再以我妹妹的身份活下去。   拜托你,说不要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感情该往何处寄放…… 作者有话要说:  窝,忙到了现在,刚回家,又要被妈妈桑指派去照顾弟弟桑,而且我现在脑袋里面层出不穷的是我的新灵感,要去写一下新坑的文案和大纲,所以今天就先不更了哈,明天保证捧上两章。*^o^* ☆、奇异梦境   七海春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浑浑噩噩的她直接无视了与她住在一起的STRISH众成员那担心的眼神,只顾着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空旷寂静的房间,干净素颜的装修设计,简单的家具,诸类种种,平时能让她有多静心,此刻就能让她感觉多孤寂。   捏紧拳,强行让自己不要再去想东想西,七海春歌一把拉开椅子,坐下后立刻拿出一支笔,在乐谱纸上刷刷刷的龙飞凤舞起来,那笔触的力道,重的像是要把这张薄薄的纸捅破,说到底,这也是因为她的心里,有太多说不出来的负面情绪。   夜越来越深,七海春歌却还在伏案疾书,她的眼睛里分明已经布满了血丝,嘴唇也干的发白,但她却始终不肯放下笔,去喝口水好好休息。   也不知道是到了什么时刻,只听得“咚”的一声重响,才看到身体已经负荷不住的七海春歌直接趴在书桌上沉沉昏睡过去。   只是她眼前的台灯还亮着,手里那支笔,自始自终没有放下过。   ……今晚做的梦,错综复杂,没头没尾,但却都能让深陷梦中的她,无法自拔。   首先闪过的,是今天下午的情景。   她还记得,她说的话并不多,却字字诛心:“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说,从今往后,我只有一个名字,就是七海春歌!……”   “……所谓不二春歌,只是过去式。”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抓着我不放,都已经成年了,就不能成熟点吗?……”   “……感情?什么感情?你们只是我小时候认识的人而已,谈感情未免太夸大了吧!”……   为什么,她要说这么犀利的话呢?明明……   七海春歌在梦中蹙起了眉,思索了好久,才想起来她这是在回答手冢国光向她提出的问题,那个问题是?嗯――哦。   是“你还愿意继续做不二春歌吗?”   呵呵,真好笑,为什么非要问出来呢,一群智障,笨蛋,傻瓜!!   她为什么不愿意,她只是不能而已,如果能的话,她又怎么可能是七海春歌?!……   画面骤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而在黑暗中隐隐约约有一些声音,要细听才能听清。   七海春歌一脸平静的呆在黑色的梦境里,慢慢闭上了眼睛,开始认认真真的听:   “再也不见!伪善又可怕的姐姐......”   “如果可以,我真想成为自己活下去……”   “…得到的代价,是汝自己选择的失去…”   “……真的,Nicetomeetyou~~~”   “…本大爷姑且算你华丽…”   “…不简单啊,春歌酱…”   “…哥哥你干嘛,还能愉快的做兄妹吗?!!…”   “清,等一下和我一起去跳前面那条河......”   跳河?跳完河,会怎么样呢……   “……不二小姐,真的很抱歉,我们医术有限,这,请您节哀……”不,不可能,不要骗我,他是最先给我温暖的人,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用你十年的长发作为交换,孤可以保他不死……”我换,什么代价都可以!!   再然后呢?……   声音骤然消失,眼前也开始明亮起来,就算没有在现实世界,七海春歌也觉得这梦境里的光,亮的过于刺眼。   等到眼睛终于可以视物了,七海春歌才看清,在她眼前,居然有一片芳香馥郁的花海。   那些虽说不出名字,但足够美丽的花,在阳光的温情抚摸下,尽情释放自己的美丽,而七海春歌的眼睛,却始终凝视着那站在花海中的人。   这个人,有一张熟悉的脸,脸上却有让她感到陌生的表情。   七海春歌几番踌躇,还是走上前问道:“周助哥哥?”   “嘘―”那个人的眼睛仿佛能勾魂,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坚若寒冰。   七海春歌下意识的顺着他的指示安静了下来,就算被他用冰冷的手指一寸寸的拂过脸颊,她也乖乖的没有反抗。   “清,我的清,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这貌美男子的声音着实好听,有着让人目眩神迷的魅力。   而经历了多次身份变革,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曾名为樊季清的七海春歌却一下子清醒了,她抬手挥开男子那停留在她脸颊上的手,冷冷的看着这男子与不二周助相似度极高的脸:“你是谁?跑到我梦里来做什么?!”   “既然你已经忘了我,我又何必告诉你我的身份,不过多此一举。不过总有一天,等到你…这个世界…你就会明了……我……”男子说着说着,身影就开始变得透明,其声音听上去也愈发含糊不清。   而七海春歌不甘心的冲上前,想要抓住男子那颜色越来越浅淡的手,却在触碰到那冰冷温度的一霎那,只来得及留下一手零碎的星光,那星光,自然很快就消失了。   阳光下的星光吗?   正如这个人,来的莫名其妙,去的突如其来。   七海春歌还站在那片梦境的花田里,明明阳光正好,风景秀丽,她却莫名感到,无法呼吸……   “时矢,给你,快给春歌服下。”   “我知道,莲呢?”   “他在外面打电话,为了帮春歌请假,本来春歌今天要和我们一起去电视台总部,还有去见另外两个组合的负责人,但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好。”……   耳边嘈杂的声音仍旧断断续续,但从长梦中醒来,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的七海春歌莫名有安心的感觉。   微微睁开眼,七海春歌顺从的喝下那深蓝发青年递至唇边的乳白色冲剂,然后在那青年,即一之濑时矢和守在她床边的另外几个青年惊喜的注视下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   话音刚落,就见神宫寺莲一脸古怪的走进房间里来。   虽然他在看到七海春歌醒后眼睛里面迅速闪过了一丝放心的笑意,但他还是保持住他那难得正经的表情走过来问道:“小绵羊,你好像瞒了我们不少事情啊~”   “啊?”这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神宫寺莲要这么说但隐约有些不详预感为了安全还是装傻好的懵比版春歌。   “我刚才在跟社长帮你请假,结果社长说早就有人帮你打好招呼,让你今天务必要注意休息,你猜,是什么人呢?”神宫寺莲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目光炯炯的凝视着七海春歌。   而其他人也被他的这番话勾起了兴趣,一起注视着七海春歌。   在这么“热情”的目光注视下,七海春歌顿时有些局促不安,她随口应了一句:“我怎么知道是谁……”   “是不二,手冢,迹部,幸村,忍足家的准继承人们哦~我真是好奇啊,春歌酱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居然对你这么上心……”   没有再仔细去听神宫寺莲说了什么,自认为足够冷心冷情的七海春歌眼前无法自抑的笼上了一层雾气。   但她却低着头,赶在这层雾气破裂之前用要换衣服的理由让还呆在她房间里的众人纷纷出去,直到门锁声响起后,她才捂住了眼睛,憋了那么多年,总算放纵了一次自己。   眼泪纷纷掉下的她,脑袋里面尽是些走马观花的画面,愈是想起那些被她伤过一次又一次心人的好,愈是感谢现在陪伴在她身边人的贴心,她的鼻音也愈发厚重:“……为什么,我根本不配……”    ☆、放手一搏的前奏   不顾众人的反对,快速着装打扮完毕的七海春歌还是跟着STRISH一起,坐车前往电视台的总部。   坐在足以容下十多人车上,七海春歌表情淡然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全然不顾那些坐在她身边的人脸红到炸的样子。   见七海春歌那副无动于衷的“绝情”模样,STRISH众成员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涨红着一张脸的一十木音也出来打了头阵。   只见他动作快速的蹭到七海春歌身旁,却在她漫不经心的投注来目光时立马僵硬住了身体。   咬咬牙,一十木音也闭着眼睛大声问道:“春,春歌,你说过的,要和我们解释你,你居然是这副样子,所以,说吧,为什么你,会是这样的!”   纵然刚才心里思虑万千,此时也忍不住被一十木音也那明显不经大脑思考的拙劣问话给逗笑,不由兴起,七海春歌放下手中的书,然后轻轻支起下巴,微微垂下长睫,使的那一双本就美轮美奂的蓝眸更显朦胧,而她轻启有着粉嫩樱花色的唇瓣,说话的声音简直能让所有音控秒秒钟跪地:“你说我,怎样啊?”   “!”音也小天使眼睛一直,顿时捂着鼻子阵亡。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闷骚一点的就红着脸别过头去,不再看这突然魅惑力max的小妖精,坦率一点的虽然也红了脸,但他们毫不遮掩自己眼中名为花痴的闪亮小星星,毫不矜持地盯着七海春歌猛瞧。   见状,七海春歌是笑而不语。   而来栖翔却不肯罢休的继续问道:“春歌,春歌,告诉我们嘛,你明明长的这么漂亮,为什么之前非要弄得那么,额,好吧,你之前的样子也很好看,但远远比不上你现在这样,你说说嘛,为什么要故意把自己弄丑?”   “翔君,就算现在的小绵羊再怎么美,你也不能否认她之前的样子啊,我觉得小绵羊无论何时都很美~而且,小绵羊作为一个女孩子,哪会不爱美,她之所以这么做,想必是有什么苦衷,你就不要再深究了,嗯~”神宫寺莲真是何时都能秉持住自己的绅士风度,虽然他的眼睛,早已经深不见底。   “哼,说的好像你就不想知道一样,而且我这是关心春歌,有什么麻烦就说出来,我们一起帮忙解决,对吧,春歌?”来栖翔的眼睛澄澈见底,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关心,闻言沉默下来的神宫寺莲的眼里有太多东西,但他的那份关心的的确确是真的。   其他人也是,虽然都对她现在的容貌表现出好奇,但更多的是担心与忧虑。   七海春歌微微一愣,从心底涌动出来的暖意让她忍不住抿唇一笑:“谢谢,大家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如果说你之前是因为某些问题而必须要乔装打扮,现在是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吗?”一之濑时矢单手捂唇,带着些审视的看着七海春歌,显然是对她刚才那有些官方的回话表示质疑。   而七海春歌思考了一下,只是轻轻颔首了一下。   车内顿时安静了,众人都各有心事的在那里沉默,七海春歌抿抿唇,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身旁的文件夹里拿出了一叠乐谱,然后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有些羞赧的说道:“我之前就听说了你们要去电视台那里的事情,虽然他们已经指名要你们来当今年的音乐台主播,但估计也是需要测试一下的,嗯,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这是我写的一些曲子,你们就先看一下吧。”   闻言,众人的眼里都忍不住闪过了一丝笑意。   接过少女递来的乐谱,众人一边感慨少女的编曲功力又上一阶梯,一边在那里出神。   诚如是,他们的确有些生气,生气不听话的春歌到现在还不肯对他们坦诚,给出的回复也是含含糊糊的,明显就是应付,不肯相信他们,依靠他们,这难免让一向顺风顺水的他们有了挫败感。   但如果冷静下来想想的话,春歌这么做,又何尝不是在保护他们,不想给他们增加多余的烦恼,宁愿一个人担下所有,也不愿困扰他人分毫的春歌,真不愧是他们的春歌…只不过,他们会心疼…   已经陷入自己思绪中的七海春歌突然后脊一凉,但没有什么闲心去管它的她也就没有看到STRISH他们那“慈爱”的目光,如果看到了的话,咳咳。   ……   “冥王,你当初送我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你还记得你允诺我三个要求吗?”   “当然,不过你已经用掉两个了,现在你是想要用最后一个?”   “让我恢复不二春歌身份吧,请你告诉我,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确定?你应该知道真正的“不二春歌”重新出现,会有什么后果吧。”   “我确定,该有的准备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哪怕失去现在安逸的生活,甚至,死去?我必须要提醒你,你虽然是我选中的人,但如果你在这个世界死亡了,你就不能再留在这个世界了哦,你舍得吗?”   “那只是一种可能性,远远好过我现在的状态,如果我不去做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么,我的条件是……”   “春歌酱,春歌!”   从记忆中猛地回过神来,对一脸担心看着她的四之宫那月安抚的一笑,看到他们都陆续下了车,她也随之下车。   哪料一下车,她就被那一排接一排的美男阵容给吓到了,因为除了和她一起来的STRISH,Heavens和前辈组也同时到了?!!   这未免也太巧……   如是想着的七海春歌不知道,恢复真颜的她,到底给了那些早早来到,还特地等在外面的人多大的震撼。 作者有话要说:  搞定了,我已经挂在电脑前…… 求小天使们爱的虎摸……看我一脸正直的求虎摸 ☆、猝不及防的相遇   STRISH众人还好,毕竟春歌这貌美真颜,他们已经看过好几次了,尤其刚才还是和她一起乘车过来的,这一路上不知饱了多少眼福,所以在众人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的时候,他们倒是个个一脸淡定。   但首次直面春歌真颜的其他人就难免有些失态了,他们或惊或疑或喜(?),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七海春歌身上,一时之间竟寂静无声。   “咳,呐,STRISH,不是说春歌也要过来吗?那么她人呢!”这时最先说话的人是凤瑛一,只见他别过头不去看七海春歌,握拳抵至唇边轻咳了一声。   “没错,我们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你们带春歌来,现在你们居然带了个嗯,陌生的少女过来,是什么意思?”黑崎兰丸接在凤瑛一结束话语后开了口,但他的目光时不时的总会接触到那栗发少女平静无波的脸,不知为何,他的话越说到后面越显犹豫,心里也开始慢慢涌现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从没看到他们心中的“七海春歌”的那份失落愤怒中冷静了下来,看着笔直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愧色的STRISH众人,再看看那背影与春歌极其相似的栗发少女,众人心一突,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懂得了什么。   而一直沉默着的七海春歌不动声色地将众人渐变的神情统统纳入眼中,觉得玩的差不多了的她微微一笑:“大家,不用再猜了,我就是七海春歌没错,我知道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现在,STRISH与电视台总经理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而你们也需要去和电视台洽谈一些事务,所以先去忙完各自必须要做的事情,然后我再来为你们解释,最重要的是将已经写好的曲谱给你们,如何?”   “……我们勉强接受你这样的说法,等一下中午的时候我们三支乐队不如聚一次餐,然后再好好听后辈酱说一说你的【小秘密】。”无语地看着那“笑里藏刀”的寿岭二,再瞧其他人都是一脸赞同的模样,七海春歌百般无奈,也只能乖乖的应了下来。   挥手与最后离去的STRISH告别,七海春歌轻吁了一口气,隔着玻璃看了眼正在卖力试音的众人,随后眼睛一眨,毫不犹豫的撒腿就跑!←_←   独自一人奔跑在宽阔的走廊,匆匆掠过那些低头讨论的人,目不斜视的人,充满活力的人,懊恼沮丧的人……,只是谁都不能让她停住脚步,她只顾拼命向前跑。   微微偏过头,在二十八层高楼走廊奔跑的她不用太努力就能看到那碧蓝的天,那漂浮的云,那自由飞翔的鸟,那……   “唔!”   猝不及防就撞进了一个宽阔坚硬的怀抱,说了句“抱歉”的七海春歌下一刻便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眼泪汪汪。   完了完了,原本就不挺的鼻子这次肯定被撞扁了,她真是太不稳重了,不就是能做回不二春歌了嘛,居然这么不顾形象在公共场合如此放飞自我,这下遭报应了吧,呜呜呜~……   “噗~”丝毫没注意到那被她撞到的人已经用手环住了她的腰,七海春歌只是在听到那一声压抑在喉间的嗤笑后抬起头,想都没想就傻傻的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呵,你还是这么可爱。”   就算这时候理智已经回笼,七海春歌在听到这句话时还是不由愣了一下,但她没有犹豫,腰一动就巧妙的挣开了来自那人的束缚,而那人也配合的松开手,任由七海春歌退到离他足有五步远的距离处,在那里用冷冷的目光审视着他。   硕大的鸭舌帽,只看得见下晗的脸,那低沉磁性的声音,飞机,“睡吧。”……种种线索连接在一起,让隐约猜到些什么的七海春歌慢慢瞪大了眼。   “你是那天在飞机上的……”七海春歌的话还没说完,那青年就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她,还将他那形状完美的下晗轻轻靠在七海春歌的额头上,用他那本就很好听,还特意压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不断撩拨着:“是我啊,春歌,呵~”   “你!”七海春歌又羞又恼,开始奋力挣扎起来,但无论她做何努力,她都无法逃离青年那两条有力的臂膀,情急之下,她眼中寒光一闪,伸出手……   “春歌?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怎样都料想不到那熟悉的声音会突然在身后响起,手持“暗器”想要戳爆这不知死活青年的七海春歌顿时全身僵硬,有些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果不其然,一眼就看到了那栗发青年笑中带怒的脸。   连忙缩回手,七海春歌着急的在那解释着:“哥,哥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真的,我不认识这个人,是他抱住了我……”   好吧,我们都知道七海春歌的确是在就事论事,但在不二周助,还有和不二周助一起过来的众王子们看来就不是这回事了。   毕竟一向谨慎的七海春歌在亮出手中“凶器”之前,是先用双手环住这不知战斗力如何的青年的腰,准备攻其不备虐的他哭着喊爸爸。   谁知道这“暗器”还没戳下去呢,不二周助他们就出现了,所以他们眼中的画面自然是,啧啧,两个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人哟~   “……什么都不用说,春歌,你过来。”表情难得冷凝的不二周助走上前一把拉过七海春歌的手,这青年也仿佛是故意一般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任由那站立不稳的七海春歌跌在了不二周助的怀抱里。   直面不二周助那带着杀气与敌意的冰冷蓝眸,鸭舌帽青年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转身就走。   只是他在走之前,还特地对七海春歌抛了个飞吻:“春歌酱~我真期待,哪一天,你能再次睡在我身边~~”   感觉那揽着她腰的手瞬间加重了力道,明明有些疼却不敢喊出声来的七海春歌心里那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一定要相信,这无情世界那么大,总有个人会用无限的爱来包容你那愚蠢的善良,和天真的狡诈。   在外人看来,你好也罢,不好也罢,他只心疼你所有的逞强。   他愿意一直默默陪伴着你,恨不得把他所有的爱都整合成快递,送到你身边,只要你能幸福,就可以了。   其实说到底,就是一个内心戏很丰富,但外部表情全然无波澜,而且与世无争,善良单蠢的普通小女子被相恋多年的男友【狠狠】背叛后,万念俱灰下收到神秘的“Bliss”先生寄来的快递,然后开始了帮助他人寻觅幸福兼成就自己的游戏之旅。   穿越主角成长型,前期任人欺负可怜娃,后期面不改色剧毒霸王花,直到最后,真爱来了嘛,花都开好了。 这是我新挖的坑,名字是《快穿之快递幸福》,希望小天使们能多多捧场,星星眼,我现在还在存稿,所以先把文案拿上来。 http://my.jjwxc.net/backend/managenovel.php?novelid=3090600&jsid=6194052_1270985554 ☆、温柔的残酷(已替换)      始作俑者――鸭舌帽青年就这样'说走就走,而被留在原处的七海春歌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   因为她的哥哥,还有迹部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联合站成了一个包围阵型,把她困在了他们中间,不留一丝缝隙,想溜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被哥哥他们看到她和陌生男子抱在一起的画面,这的确是好尴尬……   但仔细想想因果的话,春歌表示自己很委屈,就算她是真的和那男的抱在一起了又怎样,又不是什么“道德败坏,思维沦丧”的事情,至于一大群人这样面色不善的把她堵在这里吗?!   “春歌,你不是,不想再当不二春歌了吗,为什么今天会以这幅样子出现在记者众多的电视台公司?”迹部景吾那曾经意气风发的声音如今听来却是这么的沙哑,七海春歌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却见他的眼圈下有着浓浓的青黑色,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明显是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   莫名有些心虚的七海春歌不自在的将视线移往了别处,但目光所及,众人脸上也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像是被谁狠狠扼住了喉咙,一时之间,就连呼吸都困难。   但在七海春歌的心里还是有一个低低的声音在那里弱弱的争辩:“……我没错,我已经够努力了,而且我也是为了不让他们遭到危险当初才说不要再做不二春歌了,是他们要缠的这么紧,难道事事都要向他们报告吗?”   但看着他们,这些天之骄子此刻难得狼狈的模样,七海春歌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什么都听不清。   “我……”有一种想要告诉他们所有真相的冲动,就算只让他们知道终于发现了幕后黑手是谁的她接下来准备反击这件事也好,但话到嘴边,七海春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诚如是,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话,不但可以解释清楚她为什么要伪装自己真实身份那么多年,还能让耿耿于怀真相的他们心里舒服,更能给自己一个机会,理直气壮的对这些从小到大都宠溺着她的人撒娇,让自己已不堪重压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但是――   微微闭上眼睛,七海春歌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到能寒透人心:“我真怀疑你们是如何当上继承人的,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参不破……”   说着说着,她又睁开了眼,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厌倦与烦躁:“我说我不想再当不二春歌当然是真的,但我何必非要隐藏起自己的真容?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之前要易容,答案很简单啊,我不想让你们找到我,破坏我平静的生活。”   “……如果你想要,我们完全可以让你过的平静安逸,你又何必大费周章隐姓埋名的生活。”这回说话的人是手冢国光,他用手抬扶了一下眼镜,却难以掩饰声音里几丝稍纵即逝的颤抖。   “呵呵,手冢君,你是在逗我吗?难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微微抬起下晗,环顾了一下众人脸上的表情,勉强维持住一脸高傲的七海春歌在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别演太过,一定要自然,要能以假乱真,用来搪塞他们的理由一定要充分合理……   “真是服了你们,算了,接下来请你们认真听,想必你们没有忘记,七年前的那场意外过后,官方宣称活下来的人是“不二周助”,而“不二春歌”重伤不治,已经逝世;就连不二蕙黎一家被逮捕,周助哥哥终于醒来,以及我音讯全无后,这个局面也依旧没有改变……”   见众人脸上都浮现出了凝重,七海春歌才继续往下说:“而近期,你们有意无意的发出寻找不二春歌的讯息,这无疑是在告诉众人,本来在当年已经死去的七海春歌,其实并没有死,还活在人世,普通人听到这个消息一般会一笑置之这倒也无碍,但那些有心人呢?他们就会直接联想到不二家失传已久的那堪能“活死人化白骨”的秘术,然后被寻找回来的“不二春歌”就会成为焦点,先不提会被那些烦不胜烦的媒体骚扰,主要是接下来我的人身安全都会受到严重的威胁,既然如此,我何必做回七海春歌?”   顿了顿,看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七海春歌深吸口气,继续她的忽悠大业:“说的这么直白真是抱歉,我也能理解你们想要让我回家的心意,但是,不管怎样,都要让你们失望了,还有,我希望你们接下来都不要再管有关于我的事情了,免得打草惊蛇,为我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当然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只要真正的“不二春歌”没出现,假货再多,所有对不二家秘术虎视眈眈的人也都只能按兵不动,而我可以作为“不二春歌”的盗版安全生活,你们也能免受其扰,尤其是你……周助哥哥。”话到最后虽然有些犹豫,但七海春歌还是一口气把她精心编纂好的话给说完了。   沉默,这种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格外清晰的沉默让本就有些不安的七海春歌更加忐忑,捏紧拳,七海春歌故作若无其事的鞠了一躬:“希望你们能把我说的话听进去,这样对双方都好的事情你们肯定不会拒绝吧,好了,今天就先失礼了,再见。”   说完,七海春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这次,倒是没有什么人再来拉住她了,想必……   都对她失望了吧,这样心心念念着她,她却这般自私无情无义又不知羞耻……   七海春歌的眼睛黯淡了些许,但她的脚步却未停,一步一步又一步,快速的远离了不二周助他们,就像是终于抛弃了整个世界,那般决绝。   被留在原地的网王众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尚且不知,但刚刚逞强完毕,内心里纠结情绪快要漫过天际的七海春歌一回到之前与STRISH他们告别的地方,就被那人数众多,足以亮瞎众多狗眼的美男阵容给吓了一跳。   因为此时,不但是STRISH,就连Heavens还有前辈组们都或站或立的等在走廊那里,而且个个面沉如水。   这是,怎么了?因为她回来的太晚了吗?不会吧,她不觉得他们是这样锱铢必较的人啊……   带着疑惑,七海春歌快步走上前去,边走边扬起了尺度刚好的笑容,声音和缓的说道:“大家,我回来了,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   “嗯?”良久得不到回应的七海春歌歪了歪头,感觉自己此刻完全不懂这群年轻人们的脑回路。   “哼,你这自以为是的愚民,居然敢撒这样的弥天大谎,真是狂妄;我们会帮你保守秘密,希望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分一点,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打破沉默的是从眉眼中都透露出高傲的卡缪,只见他走到七海春歌身前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而前辈组的另外三人无言的跟上其步伐,只是他们都用眼神好好的“关心”七海春歌一遍,寿岭二在离去前还用手一把弄乱了她的发,动作并不粗鲁,却能让她清楚感受到他的恼怒。   所以说为什么?大家不要说变就变,好奇怪啊……   但还没等七海春歌冷静下来去思考缘由,这边Heavens七人就齐刷刷地向她走过来了。   接下来就是各种抚摸拥抱加叹息,最后留下一句:“别太勉强自己”,这七人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去了,留下一只全程懵逼的七海春歌更懵比。   感觉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的七海春歌转过头去想要向还留在原地的STRISH问清楚缘由,却见他们七人个个表情复杂,一时口中的问题,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无奈之下,她只能先默默跟着STRISH他们离去,这一路上,众人都安静的很可怕。   直到下车,一向秉持着轻佻贵公子形象的神宫寺莲才最先走到七海春歌身边,脸上尽是与他搭不上边的严肃神色,声音里少了调侃情绪的他,此时看上去是那么的稳重可靠:“春歌,我不想多说什么,我也愿意支持你所做的一切决定,只是我请求你,拜托你一定要信任我,我们,所有真心关心着你的人,别再将所有的事情都揽下,却一声不吭。”   “……神宫寺桑,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真是一句都听不懂。”用手轻轻推开神宫寺莲按压在她肩膀上的手,七海春歌脸上虽尽是不解,但其心里,却开始浮现出了一个接近真相的猜测。   “别再装了!春歌,你明明知道莲在说什么,他说的,也是我们的心里话。”愕然的看着一向乐观开朗的来栖翔那不掩痛苦焦躁的模样,七海春歌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状,一向细心机智的四之宫那月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里有着众人所没有的了然与抚慰:“我知道你在奇怪着什么,我也能够理解你,春歌,他们会这么说是因为在今天下午,有一个神秘的鸭舌帽青年特地过来找我们让我们去看监控,所以我们就看到了你与不二,迹部,手冢,幸村,忍足家继承人对话的场面,也听到了你说的那些话……”   闻言,七海春歌的呼吸瞬间一紧,小脸顿失血色。   但一向谨慎的她并没有轻举妄动,她只是抿紧了唇,默默的等待着话犹未尽的四之宫那月把话说完。   “……”而四之宫那月沉默的时间比较长,他只顾专心用手将七海春歌刚才被弄乱,而她自己又无心去理的乱发给温柔抚顺,良久,才开口道:“不用害怕我们会不小心泄露出去,今天下午的监控录像已经被我们删除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们和你说这些话的目的,只是为了告诉你,无论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都千万要记得,我们都愿意成为你的依靠,而且,唉~”   四之宫那月说着说着突然叹息了一声,然后在七海春歌疑惑的注视下微微弯下身,在她耳边用仅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再故意说些让自己都难过的话去伤害别人了,哪怕你的出发点是为了他们好,你的温柔,未免也太残酷。”   愣愣的注视着那已经离开她身边的四之宫那月挺拔的背影,再看看那群曾经让她在绝望之际看到希望的青年们脸上的温柔与坚定,一向认为自己是正确无比的七海春歌,是第一次,真正的迷茫了…… ☆、宴会邀请      眼看着“sss”开场曲竞争赛的时间越来越近,饶是才华横溢如七海春歌,最近也是过的紧张无比,忙的有上顿没下顿已经是常态,甚至连睡眠时间都被大幅度缩减,区区五日下来,她那本是胶原蛋白满满的漂亮小脸,也布满了憔悴与疲累的痕迹。    而在忙着训练,与春歌也不过仅有几个照面的三个团队里的成员们其实都很心疼这么拼的七海春歌,但由于种种原因,他们也无能为力,所以就只能更加全力以赴地投入到训练中去,这也间接给了春歌可以肆意自由活动的空间。   “唔,总算完成了。”一脸“欣慰”地将手中刚刚完成的乐谱放下,七海春歌还没来得及起身去倒杯甜牛奶来犒劳自己,被她闲置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铃铃”作响。   “喂?”   “春歌,是我。”   “……真没想到你还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说出口的话听上去是那么不耐烦,但七海春歌却无法忽略掉自己内心那份突然升起的雀跃。   “今晚,在盛世华庭,是迹部正式的订婚宴,希望你能来参加。”   刚刚还在手机背面上轻快跳跃着的手指顿时一滞,但七海春歌却能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冷静:“放心吧,毕竟曾是关系那么好的朋友,他的订婚宴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那是最好的,迹部说他已经安排好人来接你了,到时候你就准备一下出发吧。”   “不劳你费心!”   “呵,春歌......答应我,从今往后,一定要乖乖听话。”   一听到那熟悉温柔的声音就情不自禁傲娇了一下的七海春歌闻言顿时愣住了,但她还没来得及细问,手机那头就传来了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周助……”   大概是因为心里存了一个念想,并对此耿耿于怀,所以今天的夜幕也降临的特别早。   和不二周助通话结束后不久就收到了一张请柬的七海春歌刚化好妆,还没来得及挑选出今晚要穿的礼服,外面的天,说黑,就黑了。   抬起手来看了看表上的时间,七海春歌低叹了口气,不再犹豫,转身就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看似纯白的裙子,随后动作快速的褪下了身上的便服,将它穿了上去。   在确认好自己的所带之物没有任何遗漏后,七海春歌才将手搭在了底下楼层的门把上。   一开门,她便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的执事站在一辆名贵轿车旁,单手搭于肩,向她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尽管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执事,但她却总觉得这个人,看着就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但只能暂时先将疑惑按压下去的七海春歌只是向这位执事微微一点头,随后便毫不犹豫的坐上了这辆轿车,就这样一路安静的任由他将她带到了她的目的地。   直到车停稳了,七海春歌才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在迹部家工作了几年?”   那位执事微微一笑,回答的也是滴水不漏:“很惭愧,不足一年,但我一定会牢牢铭记迹部少爷的恩典,竭尽全力做好我的本职工作,那么七海小姐,请您下车。”   不,不对……   深深地看了眼那为她打开车门的执事,七海春歌微微勾起唇,说了一声“谢谢”后便背对着他离去,没有回头,就这样一直往前走,尽管背后的那道视线,是那么炙人。   在着装讲究的侍者带领下,七海春歌走过无数弯弯绕绕的华丽回廊,最后,终于到达了今晚宴会的主会场。   任由侍者推开那复古奢华的大门,入目便是一片衣香鬓影的觥筹交错。   对这些场合唯恐避之不及的七海春歌伸出手微微拉紧了脸上的面纱,在众人用好奇,不屑,打量,嘲笑,敌意的目光注视下坦然自若的走到一个小角落去了。   因为没看到七海春歌真容,又因为今晚为了吸引各大家族继承人的注意力而打扮奇葩的女性动物比比皆是,围个面纱进来的七海春歌实在是不足为奇,所以众人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的那个栗发身影,便又投入到自己那无声的商业“战争”中去了。   而站在角落里的七海春歌微微一笑,默默的为有先见之明的自己点了个赞,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不由有些恍然。   时光荏苒,转眼间,曾经与她并肩欢笑的纯真(?)少年也要娶妻了,今天是迹部,明天也许就会是忍足,后天是幸村,再接下来是真田,手冢,不二,周助......   越想就越觉得心堵得发慌,七海春歌晃了晃脑袋,赶紧把脑袋里那些突然翻涌不止的情绪尽数按压下去,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还特地去注意看那些在对镜补妆或者故意弄出些奇葩花样来引人注意的少女,但越看,心里被强行清空的想法就又开始泛滥——   故意把自己弄得这么“别具一格”,主要是为了引起周助他们的注意吧,这倒也难怪,毕竟他们可是日本大家族的继承人......   但周助他们还没露面,就弄出这么多花样来,是不是太轻浮了,周助他们是看不上这些人的......就算看上了,爸爸我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真不知道迹部的未婚妻是怎样的人,性情如何?美吗?不过既然已经被迹部认可了,不可能会不优秀吧......   ......如果是周助呢,那个就算发现了她是假妹妹,还愿意在危险中舍命相救的周助,那个被她伤了那么多次心,却还能温柔微笑的周助,那个总是能包容她所有负面情绪,为她腾出一块心灵净土的周助,这般美好的周助,究竟,谁才会是他的良伴?   早晚有一天,她会同今天一般,只能默不作声地等待,那曾经只有她一人能够驻留的位置被他人取代,然后——   “啊!迹部少爷和他的未婚妻到了!!”“他们手牵着手,贴的好近啊,好亲密,好羡慕哦!”“天呐,他们过来了,啊啊啊,好棒!”......   就像现在这样——   表情平静的看着那一对璧人从眼前一掠而过,而她心里的苦涩却已经漫到了口腔中,此时满嘴都是苦味。   总有一天,那些人口中的“迹部少爷”会变成“不二少爷”吧,真到了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或者她该问问自己,不二周助对于她来说,到底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改了一下,今天忙着整理东西,小生明天就回校了,会不会有新更我不知道,目前已经累趴,还要理好多东西汪~ ☆、订婚对象   “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表情还这么寂寞呢嗯~小绵羊~~”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七海春歌一时没来得及防备,整个人就陷入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那熟悉的磁性男声也随之在耳边响起。   虽然忍不住一愣,但能马上反应过来的七海春歌有些无奈的说道:“神宫寺桑,请放开我,这块地方虽然比较   隐蔽,但终究是公共场所,而你是个大明星。”   “嗨~不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懂的,春歌管家婆桑”具有绅士风度,也知道要见好就收的神宫寺莲闻言便收回了手,但仍有些不甘心的他还是忍不住调侃了春歌一句。   而七海春歌只是笑了笑,便没有再言语。   “我可以不用拥抱的方式来安慰你,但是宝贝,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微微蹙着眉的神宫寺莲说着说着便抬起手来捏住七海春歌的下巴,让一直低垂着头的她,在绚烂的灯光下被迫扬起苍白的脸颊。   “我没事,神宫寺你多虑了。”有些恼怒的一把拍掉神宫寺莲的手,七海春歌别过脸,抿紧了唇。   “嗨嗨,口是心非的小绵羊,我……”神宫寺莲笑着收回了手,张了张口话才说到一半,便被七海春歌打断了:“神宫寺,既然你有空能来,那么一之濑他们呢?应该也受到迹部的邀请了吧。”   闻言,神宫寺莲唇边的笑突然淡了不少,只听他声音略冷道:“sss比赛将近,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关于形象定型方面就很麻烦,时矢他们都走不开,而我因为很早定好风格了,所以今晚才能抽出空来,至于我为什么非要来……”   说着说着,神宫寺莲突然凑到了七海春歌的面前,在被吓了一大跳的她那控诉的目光下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当然是为了让我们可爱的小绵羊不被那些打着青梅竹马名号的人拐跑~”   “什么跟什么呀,神宫寺桑你靠的太近了……”那充满男性荷尔蒙的魅惑气息在她的鼻尖萦绕不去,神宫寺莲说话时带出的热气也让她不受控制的红了脸,但心中有着唯美白月光的她还是果断拒绝诱惑,立刻退后了几步,不愿再和他靠的这么近。   见状,神宫寺莲的眼神不由暗了暗,只见他不依不饶的上前几步,边逼着七海春歌不断后退,边语气危险地问道:“近吗?哪里近,我觉得还好啊,你为什么要不断远离我呢?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如果是的话,你完全可以说出来,我愿意改,你喜欢什么样子的人,我就会变成那个样子,就算是这样,你还不肯让我靠近你吗?”   说到最后,神宫寺莲的情绪好像有些失控了,声音也大了不少。   而七海春歌心惊胆战的左顾右盼,直到确认了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这边后才蹙起眉,有些不解的看着莫名其妙就风度尽失的神宫寺莲,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深深地看了一脸懵比的七海春歌一眼,神宫寺莲有些疲惫的用手捂住了脸,然后声音低低的说道:“没事,你就当我是压力太大,有些承受不住了吧,不用想太多……”   “奇怪的神宫寺君……”   自认为藏在角落里,就不会被任何人关注到的七海春歌没有想到,从她到达会场开始,她的一举一动就被某些人纳入了眼中,她刚才和神宫寺莲的互动,那人自然也没有放过。   隔着监视器那泛着蓝光的屏幕,不二周助深深注视着七海春歌那被纱蒙住的脸,低叹一口气后,便转身离开。   既然发现你的身边有那么多愿意守护你的人,那么我,也就能放心放手,不用再担忧,万一我有个万一,你该怎么办?!……   “晚上好,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参加鄙子的订婚宴,万分荣幸能请到xxx,xxx,xxx…赏脸参加,但……”众人本是无甚兴趣的在那听着迹部老爷的客套话,但当他那情绪激昂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出现了一个转折后,众人不由得提起了些许兴趣。   但?但什么……   而迹部睿言(迹部景吾父亲)在说出了个引人注目的“但”字后,竟然就不往下说了!   只见他在嘴角含笑的将手中的话筒交给了那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银灰发色青年后便施施然退场了,而众人的目光也随着他的动作齐刷刷的转移到了那俊脸上满是倨傲与坚定的迹部景吾身上。   而迹部景吾在接过话筒之后,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下斩钉截铁的说道:“今天,的确是本大爷的订婚宴,但我今天站在这里,是为了说明,我的订婚对象,并不是你们所认定的安田美惠,而是另有其人。”   万万没想到迹部景吾会这样说的众人顿时大惊,他们纷纷向那一直默默站在迹部景吾身边的貌美女子投去了关心与探究的目光,但今天特意好好装点过自己的安田美惠却没有露出丝毫脆弱难过的情绪,她只是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嘴角含笑的对众人说道:“别这么关注我,大家,要知道,我只是暂时充当迹部大少爷的女伴而已,他的真爱还在场内呢,我怎么可以喧宾夺主?!”   这幽默的话语惹来众人善意的一阵笑,笑完众人就忍不住开始互相打量了起来,尤其是年轻女孩子们,她们个个羞红着脸,心里在期盼,那个在场内的迹部少爷的真爱,会是“她”~   就算是上了年纪的贵妇们,亦或是身为男性的宾客们,他们也是万分好奇,那位让迹部少爷心甘情愿放弃了德才貌兼备的贵女――安田美惠的“真爱”,到底是什么人物?   本是饶有兴趣的在那看着戏,后来愈发觉得不对劲的七海春歌听到最后心陡然一跳。   但还没等她遵循自己的直觉转身离去,众人的目光就将她牢牢包围住了。   为什么?她明明这么低调。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原本还在台上发言的迹部景吾不知何时下了台,而且还一步步的向她走来?!!   excuse me?!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m(._.)m,我跪下求原谅。@_@ 寒假已经木有了,我也回学校了,身为一个部长还要为部员们鞠躬尽瘁,还要时刻防备意图不轨之人夺了我的位,我好累π_π 哈哈哈,言归正传,昨天没有更真是抱歉,因为刚开学我要做的事情真的超多,我不能保证每日肯定能更,但一个星期三更是可以保证的,请大家见谅,别弃了我,我会越来越努力的,我保证,因为还有好多坑,还有一篇新文。嘤嘤嘤π_π 我昨晚忙到一点钟还不能碎,而且想着自己还没更文好焦躁,结果趴在桌子上,居然就睡着了-_-#感觉养生之路离我真的太远。在这衷心奉劝大家一句,尤其是美丽的仙女们,睡觉真的很重要,我就是个反面例子,现在脸已经憔悴的不能看,内分泌失调长痘痘真的好烦。 最后,希望小天使们能给我的文提出宝贵的意见,你们就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谢谢^ω^ ☆、突变      昔日的骄傲少年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目色深邃的青年,在迹部景吾那意味不明的注视下,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春歌,此刻也是极为不自在。   “喂,你......”看到七海春歌随着迹部景吾的步步靠近而变得愈发不自在的模样,忍无可忍的神宫寺莲几步上前,想要阻拦迹部景吾继续上前,但他还没走到迹部景吾身边,他的手臂便被人用力一拉,硬生生的暂时脱离了春歌和迹部两个人的世界。   再把目光转回到他们二人身上——   七海春歌此刻真是百般无奈,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迹部景吾上前一手揭开了她的面纱,宴会会场瞬间寂静无声,随后就是那深深的吸气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真糟糕,不过,倒也没什么不好......   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身影的七海春歌稍稍安下心来,她捏紧了拳头,就算脑中有百般思量一闪而过,她还是对着迹部景吾微勾起了唇,唇边的笑意是那样的轻松:“景吾,你该不会想说,你的真爱是我吧。”   完全没想到七海春歌会是这样一副亲近的姿态,她脸上的笑靥让他不由的想起了遥远的曾经,恍恍惚惚间,迹部景吾几乎要忘记了春歌在之前,对重新做回不二春歌这件事其实是那样的抵触......   但不二周助咬牙说出的那些带着血的话语,以及他那双快要结满冰霜的眼睛突然浮现在了眼前,迹部景吾的精神顿时一振,眼睛里的迷茫也在顷刻间尽数退去!   只见他在众人目光炯炯的注视下勾唇一笑,伸出手来一把将没有任何防备的七海春歌拥进了怀中,声音低哑性感,又足以让任何一个有心人听清他所说的话语:“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调皮?谁都知道本大爷真正的未婚妻是你啊,呵呵~”   呵呵?   呵呵你个大头鬼!!   简直不能用言语来表达出自己内心那卧槽心情的七海春歌顿时瞪大了眼,气鼓鼓的就想要反驳他,所幸此时理智还没掉线,瞬间联想到迹部景吾这么做可能是因为有什么苦衷的她只能涨红着小脸,拼命想要挣开迹部的怀抱,当然,这不过是无用功。   所以从众人视觉来看,那位被“深情不悔”的迹部家贵公子用无伤大雅小计策寻觅回来的不二公主,此刻正与迹部公子甜蜜相拥,迹部等了这么多年的“真爱”终于回归,现在两人终于“修成正果”,真是可喜可贺,普天同庆啊哈哈哈哈,赶紧放鞭炮庆祝一下,不二家的公主回来了哈哈哈......等等!!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人精,虽然被这场跌宕起伏的订婚典礼搞得有点神志不清,但马上就能回过神来的他们顿时躁动了起来,在他们的心间有无数个疑问开始冒出头来——   这是真的不二春歌吗?   能被迹部当众承认的人,不可能是假的吧,毕竟之前出现的那么多“不二春歌”没有一个是能到明面上来的......   但不二春歌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当年不二春歌的死难道只是骗局?抑或是......   这时众人的脑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同样的猜想,感觉自己好了不起已经知道了真相的他们顿时用一种狂热的目光打量起七海春歌来,那目光里的探究与惊喜,还有贪婪与算计让七海春歌顿时如置炼炉,无论怎么变换站立的姿势,都要被这些目光无情炙烤。   但其实,七海春歌根本没想着要逃避这一局面,相反,她就坦然的站立在那里,任由众人在那里对她不断脑补,她的目光,只锁定在一个向她越靠越近的身影上——   “迹部”   “恩?”   “你现在离开我身边,然后措辞得体一些让这些宾客们迅速离场。”少女清清甜甜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但迹部景吾此时却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情。   他微蹙起眉看过去,却看见春歌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肃杀神情。   他的心顿时一紧,因为春歌此刻所说的话竟然与不二周助离去前所说的话有九成的相似,这是为什么?   巧合,抑或是春歌早就知道今晚肯定会发生什么......   一想到这里迹部景吾就不再迟疑,他轻轻捏了捏七海春歌的手,目光深深的叮嘱了一句:“不要冒险,等我回来。”后便立刻大步离去,做起了巧妙疏散宾客的工作。   而七海春歌看着向她缓步走来的人,微微一笑:“老师,真是好久不见。”   “恩......你瘦了。”   有着让人目眩神迷容颜与气质的墨发男子此刻微蹙眉的模样真是杀伤力满满,就算是心事重重的七海春歌,看到自家大神老师在心疼自己后,也忍不住绽开了一个甜蜜的笑容,声音里也有着浓浓的撒娇:“老师~因为我很累啊,不二蕙黎在被我发现她真实身份后不知道是找到什么大靠山,居然一直在给我捣乱,害得我不得不提前暴露身份,不然的话,没准我还能借由她来找出当年害我和哥哥的真正凶手呢。”   “你分明可以来找我。”虽然七海春歌说的话是那样没头没脑,但墨发男子却没有丝毫疑惑的停顿,他只是声音淡淡,表情也淡淡的伸手抚顺了七海春歌的发,然后换来了春歌的一个熊抱。   气味相似的草木香气突然就这样亲密无间的交融在一起,墨发男子表情不变的看着那扑到他怀里的妙龄少女,微抿唇,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而七海春歌却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在那里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老师,请你相信我,我是想来找你的,我真的很想,但是我不能来找你,我担心会被那潜藏在暗处的人发现,而且如果让你帮我的话,让你也陷入到危险中,我不要这样。”   “你不相信我?”   “不是的,我只是......”   这明显与会场气氛不符的玛丽苏对话还在继续,而那明明跟着老师,即墨发男子一起来,却只能全程作为背景的瑰拉和缪尔二人开始默默的交换起了彼此才能懂的眼神:   "你看吧,Chuck一碰到老师就什么形象都没了,完完全全傻白甜!!"——瑰拉   "淡定,亲爱的,我们早该习惯,呵呵。"——缪尔   "说的也是哦,其实老师和Chuck这样相处也挺有爱的,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在一起?"   "这可真不好说,你想想那位迹部,还有一直待在监控室里的几个人,再想想让Chuck牵肠挂肚了那么久的不二周助,呵呵。"   "但我相信老师才会是最后赢家,因为......"   "愿你如愿,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老师的,哈哈,看35章你就懂了。 ☆、放手一搏(上)      在今夜的这场宴会,来的人就算不是大名鼎鼎的政客或商贾,也会是低调奢华的艺术人士,但无一人不是声名远扬,受万众瞩目的,所以就算视线不小心交会上,哪怕彼此之间不熟识,也能坦然自若的会心一笑,然后转眼就连人带脸统统忘掉,就算有什么人能特别引人注目,相信我,到明天,什么都只是一场梦。   这就是社交宴会的惯有模式,大家都已经习惯接受并能深入贯彻落实。   但现在,好奇心贫乏的众人却在这场宴会的主办方——迹部都过来亲自   赶人的时候还不肯走,他们眼睛发亮的赖在那里看着栗发少女和那位气质卓然的黑发男子抱在一起,心里面有多少盘算只有他们自己能知。   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很好奇,不二家族“死”去多年的小公主用了什么方法得以“复活”,莫非不二家所谓“活死人化白骨”的秘术真的存在?   还有这个不明身份,却能大摇大摆进入到宴会会场,还与不二小公主在那“卿卿我我”的神秘男子到底是谁?莫非是某个站立在世界之巅的神秘家族家主?……   越想,众人就越觉得自己完全不应该这样草率离去,直让一直在送客却没有送成功的迹部景吾焦虑万分,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突然——   “砰!”   突然而来的一声枪响让原本还闹哄哄的会场顿时寂静无声,众人都忍不住循声望去,只见从酒店门口那里涌入了一群气势汹汹的黑衣人,为首的是一个戴着大大墨镜栗发窈窕少女。   “你说,这个人,会是谁?”老师此时的声音浅淡而慵懒,从他薄唇边呼出的热气瞬间染红了七海春歌的耳,而七海春歌抿抿唇,强行让自己忽视了那一份不自在,平静的回答道:“老师,您说是谁,那就会是谁。”   “你果然越来越不可爱了,我的Chuck,真怀念小时候的你。”听着那从耳边传来的如同喟叹一般的话语,七海春歌不由得恍惚了一下,在她心里一直被强行忽视的那份钝痛感也变得愈发明显,但她咬紧牙,没有作答。   将七海春歌脸上的表情变化尽纳眼底,老师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遗憾,但与此同时他却又勾起了唇,低哑的声音里面有着浅浅的调侃:“看,第二个你。”   七海春歌抬眼望去,只见刚才一进来就用枪恐吓住了不少人的栗发墨镜少女此时正高昂着下巴抬手取下了墨镜,感觉自己运气真不好要撞上大事情的众人定睛一看,顿时静默不语。   众人沉默的原因尚不得知,而该墨镜少女却自以为自己很好的震慑住了众人,再难掩盖住脸上骄傲表情的她轻哼了一声,瞪视着那站在不远处,与她容颜相差无几的脸上却满是悠闲神情的少女,厉声喝道:“不要脸的冒牌货,你居然敢来参加景吾的订婚宴,胆子可真大啊!还不快点过来跟我认错求饶!!”   “呵,冒牌货?怎么这么淘气嗯~”   “老师,您就别逗我了。”七海春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孤身一人向墨镜少女走去。   “Chuck?”伸出手,却没能让向前进的少女停下脚步,老师站在原地望着春歌头也不回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的拿出了手机,并拨通了一个号码。   再看这边――   那墨镜少女看到七海春歌居然真的“乖乖听话”地向她走过来了,眼睛里的得意便也愈发浓重,但为了今朝得意而付出了巨大代价的她并没有完全神志不清。   她握紧拳头,逼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她便很快就想到了七海春歌拥有着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的能力,脸顿时一黑,看着那向她越走越近的七海春歌,墨镜少女开始暗暗防备起来。   而脸上表情始终淡定自若的七海春歌自然注意到了墨镜少女的一举一动,她轻轻一笑,在距离少女有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摊开手,语气平和的说道:“不二蕙黎,你玩够了吗?”   哦,原来是那个不二蕙黎啊~又出来做妖了……   敏感的注意到众人脸上的表情从忌惮惊恐变成了轻蔑不屑的墨镜少女,即不二蕙黎狠狠一咬牙,出口的声音尖锐到刺耳:“不许叫我不二蕙黎!!明明是你,你才是冒牌货,我才是周助哥哥的妹妹!你还要欺骗别人多久?!!”   见七海春歌一脸不为所动,不二蕙黎心中的恨意变得更浓,她也愈发口不择言起来:“当初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沦落到现在这番田地,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回来了哈哈哈,就算你能再让我消失又如何,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   终于感觉听到重点的七海春歌立刻凝起神来细听,但刚刚还言辞激烈的不二蕙黎却像是被人狠狠扼住了喉咙,不但张嘴吐不出一言,而且连脸都涨红成了酱紫色。   怎么回事?   七海春歌不动声色的沿着不二蕙黎的目光往自己的身后看去,在她的身后,有一个身影也变得愈发鲜明。   他是?!   “春歌,为什么不转过头来呢?”平静的声音里有着让人心醉的温柔,而七海春歌却感觉自己在一瞬间如置冰窖。   “……周助,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或者后天就能揭露所有事情的真相,也能透露给大家一丝线索真男主是谁哈哈哈哈 ☆、放手一搏(下)      Peoplewillchange,butnotmemory.——人会变,记忆却不会。   ……天与地仿佛都在一瞬间安静,她满腹质疑的话语也在他不变的眼神中渐渐消散,只余下了无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而站在她对面的他笑而不语,眼睛里却慢慢浮现出了一片陌生的辽阔世界,生生矗立在善与恶的边缘,让她心惊的同时忍不住后退。   “居然还要问为什么呢,呵~怀璧其罪的道理,我到底要说几次,你才能真正明白?”   他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这么温柔……?   如是想着的她再也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毫无顾忌,陡然决堤。   而在她手上,身上遍布,几乎是无处不在的那片红色也刺得她眼睛生生发疼,就算她早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如今也被此情此景逼得濒临崩溃。   、   “别害怕,现在离开我,换一件衣服,洗个澡咳咳,从今往后忘记我,然后你所渴望的生活,就会来了……”   愣愣的看着那有着一张苍白俊颜的男子在她面前轰然倒下,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般痛的她忍不住深深弯下了腰,却压制不住喉间的那一声含泪带血的痛吼:“啊—!!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啊啊啊——”   ………………   午后的清风慵慵懒懒的吹扬起那正趴伏在桌上浅眠的绝美女子额前的发,让她不自觉的蹙了蹙眉,随即睁开了眼睛,而她的眼睛,黑得很美丽。   见这女子终于睁开了眼,一直默默静候在一旁的女仆装少女立上前,并笑容得体的询问道:“夫人,老爷就快要回来了,请问需要准备些茶点吗?”   “你叫我,夫人?”抬起头来的女子眼睛里的雾气还朦朦胧胧,似乎全然不明为什么这个少女要这样称呼她。   “是呀,呵呵,夫人您是还没回过神来吗?可惜老爷没看到,不然又要给我们发狗粮了~”   没有理会这女仆装少女带着调侃的话语,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是在夏日微风中醒来的樊季清抬起冷到刺骨的右手,然后轻轻按压上温热的左边脸颊,这截然相反的两种温度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相遇,樊季清在忍不住全身一抖的同时恢复了清醒。   夫人,老爷,七海春歌,不二周助,今天,那一夜……   想着想着,樊季清便抿紧了唇,然后声音冷冷淡淡的对那眼巴巴看着她的少女说道:“去沏一壶茶来,普洱。”   “好的,夫人,请您稍等。”   刚刚还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少女闻言立刻蹦蹦跳跳的离去,此时只有樊季清一人所在的花园终于安静了下来。   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这一片花团锦簇,她沉默了良久,终于苦笑出声。   是因为她现在已经得到幸福了吗?所以有选择性的逃避了所有残酷的曾经,让那些撕心裂肺的记忆只在梦中出现。   而且她,不做梦已经很久了……   “别害怕,现在离开我,换一件衣服,洗个澡咳咳,从今往后忘记我,然后你所渴望的生活,就会来了……”耳边不知为何突然就响起了这句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的话语,樊季清用手捂住脸,咬着唇泪流满面。   “对不起,对不起”……   将时间溯回多年前的那一夜——   被人从身后牢牢挟持住,还是七海春歌的樊季清冷冷地看着那站在她对面笑得花枝乱颤的不二蕙黎,不屑置一词。   而不二蕙黎缓缓弯下了腰,声音里面含着让人心惊的狂热崇拜:“我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故意放出假消息将七海春歌引到这里来,而且也通知了您的手下将会场全都包围了起来,谁都逃不了,今晚,只要您愿意下令,日本即刻就会面临覆灭!”   “你做了这么多,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站在樊季清身后的人声音波澜不惊,不二蕙黎那番慷慨激昂的话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对此,樊季清不由蹙紧了眉。   “我想要的,您还不知道吗?在很多年前我就和您说过……”   只见不二蕙黎动作小心的抱着那被迫站在她身边的人,眼睛里竟然出现了一种纯然的欣喜:“我只要他,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他能在我身边,陪着我生老病死,就……唔!!”   刚还在脑袋里构想未来幸福生活光景的不二蕙黎顿时腹部一痛,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只见那刚才还气息奄奄只能受她摆布的栗发青年此时却站直了身体,手秉着一把匕首,蓝眼里是掩藏不了的冰冷与杀意。   “为什么,你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   话还没说完,从头至尾都只演出了一场闹剧的不二蕙黎最后只能睁着一双不甘的眼,颓倒在地,失去了呼吸。   “咳咳,放开春歌!”不知为何会以遍体鳞伤形象出现在这场宴会中的不二周助捏紧手上的刀,气息不调,声音却铿锵有力。   “现在,可以说只剩下一口气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闻言,樊季清微微抿起唇,心里就算有再多忿然,此时却也不得不认同那站在她身后人所说的话,而不二周助却微微一笑?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今晚到场的政商界名流以及艺术家们都已经离去了,你在宴会开始前布下的所谓天罗地网,早已经被破掉了,而且……”   “而且你在不二家设下的和安插在各个家族的卧底都被周助清除干净了,就连你今晚带到会场来的暗卫们……”   “也都被收拾掉了,对吗?Chuck。”   墨发男子完全没有顾及不二周助那带着深深敌意的瞪视,也没有去管那逐渐向他和樊季清聚拢而来的迹部等人,只是微松手,将被他挟制住的樊季清转过来,然后将她深拥。   一瞬间,心里所有的猜忌与不安通通落了地,就算还有很多疑问没有问出口,在此时此刻,樊季清只是在这个让她眷恋的怀抱里闭上了眼睛。   男子那深邃的眉眼不断在脑海中浮现,他带着笑意的一言一语,也于耳边络绎不绝的响起,明明是这么美好的记忆,此时越是回顾,便越是心寒。   抬起手来轻轻推了推老师的胸口,樊季清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但她却固执的不肯让它们落下,只是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询问:“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不二家秘术足以活死人化白骨,被传言传得神乎其神,但你知道吗?其实这份秘术,自始自终,就不存在。”   说话男子的目光沉静而深远,而樊季清却因为他的话而呼吸一窒,下意识就反驳道:“不可能,这份秘术是爷爷亲手传教给我的,是实实在在的一本书,我还用它救醒了周助哥哥,怎么会不存在?!”   “你的周助哥哥,真的是被你用秘术救醒的吗?”老师的眼睛里是真真切切的浮现出了笑意,他看樊季清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不乖的孩子,宠溺而无奈。   樊季清的心忍不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但深知不能说出冥王存在的她咬紧了牙,梗直了脖子在那里辩解道:“如果不用秘术,我又如何能救醒周助哥哥?你虽然是神通广大的梵切斯特莱家族家主,毕竟也只是一个外人,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不二家是不是真的拥有秘术?!”   “希凡大人,我们都很尊敬身为世界顶尖家族家主的您,所以只要您肯放开春歌,我们可以对过往的所有事情既往不咎。”一直沉默着的手冢国光突然开口说一句。   身为国际刑警局第一警员的手冢国光都这样说了,这无疑是给了老师,即身为梵切斯特莱家族家主的希凡.梵切斯特莱一张可以就此全身而退的王牌。   而迹部景吾,幸村精市等人都以默然表示了同意,不二周助捏紧拳头,尽量声音平稳的说道:“既然您认为不二家秘术是不存在的,区区不二家想必是入不了您的眼的,既然如此,请您将我的妹妹还给我,我们可以保证不追究七年前您与不二蕙黎联手设下杀局,企图暗杀我和春歌。”   “……你很早就知道,我就是那个真正幕后凶手,对不对?只是一直不敢确定,在那里犹犹豫豫,就知道逃避现实,爱磨叽的小笨蛋!”   明明身处在这样肃杀的氛围里,希凡脸上却浮现出了轻松无比的笑意,只见他伸出手来捏了捏樊季清的鼻子,对不二周助等人的话置若未闻。   “老,老,老师?”万万没想到希凡会有这样反应的樊季清顿时呆滞了,表情放空的任由着他对她在那里“上下其手”。   “春歌!!”自己放在心间上的人在自己眼前被狂吃豆腐,对樊季清各有其心思的众人顿时炸了。   而樊季清也被那突然响起的巨大和音给吓了一跳,瞬间就回过神来的她非常不自在的向后一蹦,与希凡拉开了距离,然后有些嗫嗫的说道:“我我,我只是,我们现在明明……”   “噗——!”被那突然在眼前迸发的血色给吓住,樊季清瞪大眼,顿时苍白了脸。   想上前,却又害怕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她在迟疑间屏蔽掉了其他所有声音,只听到双唇鲜血淋漓的希凡在对她说:“你知道吗?我的真名,其实是不二希凡……所谓活死人化白骨的秘术,说到底,是我……”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樊季清感觉,在这一刻,天地瞬间安静了下来。   ………………   “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嗯?”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带着熟悉笑意的声音。   将心里的所有的情绪收拢好,并微微一笑,樊季清抬起头来吻上身后人的唇,声音低低的应道:“在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木有完结哦(?-ω-`) ☆、终了   我,纪浅凡,英俊多金,俊美不凡,器大活好,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少女梦中情人,但我只爱我的亲亲老婆大人,誓为她守身如玉,而我在失去她的十年里,也确确实实的做到了“洁身自好”。   要问我的老婆大人是谁?哈哈,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我的老婆可是Z国著名三大家族之一樊氏的唯一继承人——樊季清,集“高颜值,高智商,高出生”于一身,其凌厉果断的行事作风,圆滑周到的为人处事方法,不知道被多少人崇拜,当然,我是老婆大人最忠实的饭,即使我知道精明只是她的外表,真实的她,蠢萌到引人发笑。   而我和她之间的爱情故事,简直说上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脑袋一根筋的她忘记我已经有整整十年,这是事出有因,好吧,我忍!   为只知道利用她的家族鞠躬尽瘁,精疲力竭,这是因为她太可爱太善良,我也忍!!   但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乖乖走进她妹妹那没有任何智商水品的圈套,差点因那搀和着劣质□□的饭菜而死!!!   如果她离开了,养精蓄锐这么多年的我,又该去好好疼爱谁一辈子?   所幸,我一直寄养在清身边的黑猫及时反馈给了我信息,不需要疑惑一只猫居然能做反馈信息这种事,因为这是一只由我亲手研造出来的智能型仿真猫咪,具有监视,咳,偷窥,咳咳,不不不,是时刻“关注”着清一举一动的功能,而且它还能隐形,所以清才一直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我的清,其实并不喜欢所有勾心斗角的事情,甚至到后来有些病态的排斥,我很担心她再这样下去会把自己逼疯……但在清能想起我之前,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的身边,所以在这十年里,我一直过得很揪心,但我没忘记,我总得为她做些什么。   所以我设计出了一种高科技仪器,能直接把人的意识抽离,然后送入到这台仪器所创造出来的“梦境”中去,在救下因中毒而昏迷不醒的清之后,我便立刻将清的意识抽了出来,送她去她迷恋很久的网王世界(虚拟梦境),为了让同样喜欢音乐的她获得更多趣味,我很大方的往这梦境中加入了歌之王子殿下的剧情流。   为了防止一冷静下来思考就能想到千千万万种可能性的清脑洞大开,又为了让清在游戏中想起与我曾经历的一切来,我在吩咐好信任的属下处理好清妹妹的事情,继清之后也进入了这个梦境中。   因为我就是梦境的创始人,所以我可以兼容多个角色。   冥王,不二周助,老师,幸村精市,迹部景吾,忍足侑士……所有对清有爱的人都是我,只有我。   因为我不会允许其他人妄想我的清。   也正如我和清曾经的记忆那般,身为不二周助和老师的我,是她所有快乐与痛苦的源泉。   故事就这样有条不紊的发展下去,虽然我愿意一直陪她做梦,但只能陶醉在梦中的她未免太可怜。   所以身为“冥王”的我,利用原先就以一段编码的形式被编入到梦境中,作为所谓穿越者的不二蕙黎,推动剧情快速发展。   发展过程我就不多说了,毕竟你们也清楚。   只是在最后,我没想到会伤她这么深。   让想起一切,从梦中醒来的她,哭的那么凄厉。   万幸,她没有在一怒之下,让我真正成为一只单身狗。(内牛满面,老婆我错了。)   但我知道这已经成了她的心结,毕竟,这段“我”死在她怀中的剧情,是我们曾一度想要遗忘的记忆。   她是在害怕吧,害怕好不容易回到了她身边的我,会如十年前那般,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她的生命,让她连回忆都不敢。   让她重新回想起这段记忆的我真是罪无可恕,但我相信,不会再选择逃避的她,迟早会过上她真正想要的幸福生活,好好的幸福下去。   而我,迟早会……   全文终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